038主從,注定不可深交
  舍不得打斷!

  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哪怕麵對母後和皇兄,他也沒有耐心多等他們,可是……

  在月寧安麵前,他卻覺得,哪怕讓他等上一輩子,他也是願意的。

  就像此刻,就這麽看著月寧安,等她等上一整天,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煩躁。

  可惜的是,月寧安不這麽想。

  “不請自來,賊也!我希望沒有下一次。”月寧安瞬間落下臉,手伸到趙啟安的麵前,毫不客氣地道:“把東西還我!”

  被罵是賊,趙啟安也不高興了,他好心跑來跟月寧安道歉,月寧安就這麽對他?

  趙啟安氣息一變,周身散發著低氣壓,冷著臉在月寧安對麵坐下,將手中的紙往桌上一拍,“不還,你能怎麽樣?”

  “不怎麽樣!趙大人說話不算話,蠻橫霸道又不是一回兩回了。趙大人位高權重,我一介孤女能拿趙大人如何?”月寧安毫不客氣的反諷了一句,也坐了下去。

  她還為趙啟安賣命呢,趙啟安想在她麵前擺架子,等七月以後!

  趙啟安冷哼一聲,“不就是氣本大人,沒有把蘇予方有私生子的事暴出來嗎?不滿你就直接說,陰陽怪氣的,你擺臉色給誰看呢?”

  在陸藏鋒麵前,就是軟軟的小姑娘,嬌俏動人,說話溫聲細語;在他麵前就跟吃了火藥似的,說話夾槍帶棍的,他趙啟安欠了月寧安的嗎?

  就因為他們倆名字裏都有“安”,所以月寧安就在他麵前這麽肆無忌憚嗎?

  “難道我不該生氣嗎?”趙啟安沒有把事情辦好不說,還把她的底牌露了出去,她生個氣怎麽樣了?

  “本大人是應了你,要把蘇予方有私生子的事爆出去,可有應什麽時候辦嗎?”月寧安這人真是沒有良心,他為了她,在宮裏跟他皇兄吵架,被他皇兄罵,月寧安卻在跟陸藏鋒親親我我。

  他生氣了嗎?

  “哈!”月寧安氣笑了,“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無能說得這麽清新脫俗。趙大人,在厚顏無恥這一點上,是我月寧安輸了!”

  “你說我無能?”趙啟安咬牙,手不受控製的,將桌上的紙抓成一團,指甲劃過桌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月寧安掃了一眼,冷笑,“難道不是嗎?大丈夫一諾千金,趙大人,你應下我的事,你做到了嗎?”

  “急什麽,蘇予方就在那裏,跑不掉。”他皇兄不辦,他來辦行不行?

  月寧安嗤笑道:“那要多久時間?十年?”

  “下個月的春日宴,你等著瞧。”他應下月寧安的事,總會為她辦到。

  “春日宴?”月寧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了,蘇大少已守了三年,可以娶妻了,他會參加春日宴再正常不過。”

  汴京的貴女、公子們,每年都會在春季舉辦春日宴,邀請未婚的貴族男女參加。在春日宴上,會有一係列的詩詞、書畫、琴曲表演,且每年還會從中選出花神。

  月寧安一介商女,是不夠資格參加春日宴的,但三年前,蘇含煙硬邀她參加,並且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蘇含煙在貴女圈中放出謠言,說她要奪春日宴花神的稱號。

  本來,京城的貴女們是不同意她參加的,可這風聲一出,那些貴女們一改態度,非要她參加不可。

  而她……

  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但是,她照樣奪了那一年的花神,可把汴京的貴女們氣得不行,紛紛指責她投機取巧,偏偏她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春日宴的規矩,哪怕那些貴女再不滿,也不能奪了她的花神稱號。

  第二年的春日宴,那群貴女就重新改了規則,可惜的是第二年她就成婚了,沒有參加,讓那一屆的貴女扼腕長歎。

  “皇兄原本是想讓蘇予方尚公主的,但因為你……他出局了。這樣,你有沒有高興些?”趙啟安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絕不會承認,他是為了哄月寧安高興,才把這個隻有皇家和蘇家知道的消息,說給月寧安聽的。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月寧安確實是高興了。

  沒辦法,她就是這麽小心眼,隻要蘇家人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行了,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蘇予方的事你別著急,也別輕舉妄動。我知道那對母子在你手上,你把他們藏好,別讓蘇家知道。錢家那裏你也別動手,雖說你是好心,不想讓錢家被蘇予方騙,可萬一錢家認為你隱瞞三年才說,是故意看他們家笑話,那就不美了。”

  他知道月寧安行事有分寸,但現在已不是當初,月寧安不僅沒了一品將軍夫人的名號,還是陸家的下堂婦。

  天知道,會不會有人拿踩月寧安來討好陸家。

  月寧安笑盈盈地朝趙啟安拱了拱手,“那就勞煩趙大人了。”有人代勞,不用自己沾手,月寧安哪裏會拒絕。

  “你這女人,真是現實,沒好處就冷著臉,有好處了馬上笑!”趙啟安真想把手上的紙揉成一團,砸到月寧安的臉上。

  可是,他有點舍不得!

  月寧安撇撇嘴:“我與趙大人並不熟。”大家連熟人都稱不上,威脅逼迫她不說,應下她的事還做不到,居然還想要她對他笑,趙啟安的臉是有多大?

  她說話時,依舊麵帶笑容,趙啟安卻從她的笑臉中看出了嘲諷,趙啟安一陣憋屈,“以後,就會熟起來的!”

  “但願吧!”月寧安敷衍的道。

  她跟趙啟安就算再熟,也不可能是朋友。

  趙啟安是她不得不認的主子,她月寧安下半生得為趙啟安賣命。這樣的他們,一開始就注定,不可能是朋友,不可能深交。

  月寧安說完,見趙啟安沒有離開的意思,問了一句,“還有別的事嗎?趙大人?”

  “沒事,本大人就不能坐一坐?”趙啟安正要起身,聽到月寧安的話,屁股就不動了。

  他偏不走,月寧安能拿他怎麽樣?

  “趙大人請便。”月寧安確實不能拿趙啟安怎麽樣,可她能拿自己怎麽樣。

  月寧安二話不說,就將桌上所有的賬冊放進抽屜,當著趙啟安的麵上鎖,然後說了一句,“失陪了,趙大人。”

  人就往外走了。

  “你這女人……”趙啟安坐目瞪口呆地看著月寧安的背影,不敢相信月寧安居然把他一個人留下。

  月寧安是不是忘了他的身份?

  他現在,可是月寧安的上峰!

  月寧安這麽狂,不怕惹怒他嗎?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打開又關上,月寧安用實際行動告訴趙啟安,她……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