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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好漢,你可別聽他狡辯,他才是我們的幕後主使,這些年我們收取的保護費有六成都進了他的腰包。”

  呂墨言就是要讓他們狗咬狗,嘴角冷冷的勾起,“除此之外,他是不是還做了些其它見不得人的事?”

  “有,當然有。他還私吞稅銀,做假賬。上一任縣令就是因為發現他做假賬,要徹查此事,他怕事情敗露,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縣令給害死了。”

  呂墨言聽言微微吃驚,沒想到一名小小的主簿竟敢謀害縣令。

  原本以為他隻是貪贓,卻沒想到他身上竟然還背負著一條人命,簡直目無王法,罪大惡極。

  李銓見事情敗露,惱羞成怒,“李三,你無憑無據,休要血口噴人。”

  “夠了。”呂墨言不想再聽他狡辯,對追風逐日道:“堵上他的嘴巴,把他們所說的全部記錄下來,讓他們簽字畫押,然後將他們綁到縣衙去。”

  “是,主子。”

  “這裏就jiāo給你們了。”呂墨言jiāo代完便離開了。

  回到家,蘇瑾還在熟睡。

  他用內力把自己的身體烤暖和,才鑽進被窩。蘇瑾迷迷糊糊的往他懷裏鑽,呂墨言順勢將她抱滿懷,親了親她的額頭,才閉上眼睛,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驚天大消息傳遍整個縣城。

  說是昨晚有人半夜三更到縣衙敲登聞鼓告狀,可當衙役打開縣衙大門,卻不見擊鼓之人。隻見縣衙主簿和當地的兩名惡霸被五花大綁的綁在縣衙門口的大柱子上。

  柱子上還貼著一張三人簽字畫押的認罪書。

  知縣連夜升堂受理此案,最終查實三人的罪行,當堂判決。

  李三和癩皮狗,以及他們的同夥被判流放之刑。

  李銓被判斬立決,午時三刻在菜市口斬首示眾。

  而據衙門裏傳出來的消息,三名罪犯jiāo代,是一名戴鬼麵具的男子讓他的兩名屬下把他們綁到衙門的。

  蘇瑾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猜到這名戴鬼麵具的男子就是呂墨言。

  隻是昨晚他什麽時候出去的,她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

  蘇瑾將呂墨言拉至一旁,壓低聲音道:“昨晚那個戴鬼麵具的人是你對不對?”

  呂墨言並未否認,點點頭,“是我……”

  “可昨晚你明明跟我一起睡的,我怎麽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昨晚你太累了,睡的很沉。”

  男子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蘇瑾臉上一熱,沒有再追問。

  不過……

  “相公,謝謝你。”

  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默默的保護她。

  “傻娘子,你我之間無需言謝。”呂墨言揉了揉她的腦袋,“不過娘子,你是何時學會擒拿手的?”

  昨晚聽追風逐日說她在對付李三時,使用了擒拿手。他很好奇,她明明不會武功,怎會使用擒拿手?

  蘇瑾得意一笑,“你教晟兒的時候,我偷偷學的唄!相公,我是不是很有習武的天賦?”

  呂墨言一本正經的點頭,“的確是……”

  “那相公你教我武功唄!”

  “好。”呂墨言慡快答應。

  她的身子骨太柔弱了,就像一枝嬌嫩的花朵,風一chuī就折斷了。

  晚上他都不敢太過用力,生怕把她折騰壞了。

  習武可以qiáng身健體,對她的身體有好處,對自己更有好處。

  午時,李銓被推到菜市口斬首示眾,圍觀的百姓紛紛拿爛菜葉和臭jī蛋砸他,砸的他láng狽不堪。

  簡直大快人心。

  今日呂墨言休沐,蘇瑾的醫館也歇業一天,夫妻倆也來到菜市口觀看。

  知縣秦遠親自監斬,秦遠看上去很年輕,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五歲,長著一張國字臉,表情嚴肅,一看就是剛正不阿的那種人。

  蘇瑾的心中其實有一個疑慮,看向身旁的呂墨言,“相公,你將李銓三人綁到縣衙,難道就沒想過,萬一這位新上任的知縣與他們勾結,包庇他們,那你豈不是功虧一簣?”

  “不會。”呂墨言沉聲道:“這些年我雖然不在京城,但對京城之事還是有所了解的。秦遠在京城原本是官居四品的吏部侍郎,卻因為為人刻板,不懂的溜須拍馬,阿諛奉承,被其他官員排擠。

  前段時間因為得罪了趙遷,被貶到此處,成了七品知縣。這樣的人做不出來這種事,否則他也不會淪落至此。”

  蘇瑾讚同的點頭。

  據說這位新上任的知縣行事果斷,雷厲風行。

  最難得的是他還體恤民情,永安縣地處南部,雨水偏多,每年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水患。城內還好,城外的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秦遠便將從李銓和李三等人家裏繳獲的銀兩全部拿來救濟城外的災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