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 九爺:身上不疼,怎麽讓雲大夫心疼
  “主子要讓段氏山莊的那些人,都知道王妃還活著嗎?”

    

    霍影有些高興。

    

    霍慎之道:“不單如此,也要讓那些人知道,這炸藥是誰想出來的,又是誰的功勞。”

    

    他日,若他不在她身邊,她才能更好的驅使那些人。

    

    “行,屬下這就去辦。”霍影離開得高高興興。

    

    而這時候,雲姒叫南絳取來了樣本。

    

    南絳看著那些汙穢,忍不住道:“要是陸鶴在就好了。”

    

    要是陸鶴在,這可就是陸鶴的活兒啦!

    

    雲姒沒有聽見,隻快速地在鏡片下麵分析著。

    

    一連看了好幾個片,她的眉頭,越皺越深。

    

    南絳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忍不住開口問:“阿姐,這是怎麽了?”

    

    雲姒的臉色難看:“這不是疫病,好像是毒。”

    

    “毒?”南絳挑眉,她不懂雲姒那套,隻道:“我這幾天去診治,剛開始那些人是好了,可是沒有根除。他們的情況,跟……痢疾有些類似。”

    

    “不不不……”雲姒搖搖頭:

    

    “不是的,我跟戰奴學過幾年,有些時候,有些毒隻要投下去,也會像是疾病一樣。而且,這種毒還有傳染性,連帶性。就像是殺蟲一樣,藥劑打下去,其他的蟲子沾染那個蟲子或者得吃了它的屍體,也會染毒。”

    

    “而且能辨別醫治的,是專攻毒術的高手。我隻不過是學了點,算不上是高手。而且我記得,在段氏的醫典裏麵,提過毒術,但是殘缺了。”

    

    南絳大吃一驚:“阿姐,你看出這是什麽毒來了嗎?蠱蟲沒有在我身上,猶如巧婦無米,我沒法判斷。”

    

    雲姒一時也判斷不了。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人為,不是什麽疫病。

    

    “這幾天不要吃那些東西,所有的東西都要小心。”雲姒愁了起來。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

    

    這時候,帳篷外響起了聲音。

    

    是傅娥媓的婢女疏影來叫她。

    

    一個念頭,在雲姒的腦海之中轉動:“既然在暗……那就引蛇出洞吧。”

    

    雲姒一出去,聽見百姓們都在誇讚傅娥媓厲害,想到了修建水利,一勞永逸的辦法。

    

    看見雲姒,傅娥媓在這樣的誇讚裏麵,也絲毫不心虛。

    

    世家大族,養的那些軍師門客,本就是為了主子出謀劃策的,他們有什麽功勞,他們的點子,都是屬於主人的。

    

    傅娥媓站起身:“我查出來百姓們是生什麽病了,你查出來了嗎?”

    

    “沒有。”雲姒斂眉,還以為傅娥媓也被病症給遮眼了。

    

    誰料,傅娥媓道:“這些百姓其中有人的確是生病了,但是更多的,是中毒了。病症,跟生病一樣。”

    

    “什麽?”雲姒眼前一亮,沒想到傅娥媓是有本事的。

    

    可是這種毒病,若非親手下的人知道,要麽就是有真本事的。

    

    傅娥媓是什麽情況?

    

    看著雲姒的眼底的詫異,傅娥媓略有一些自得,輕嗤了一聲:“你現在按照我交給你的辦法,將百姓區分開來,等我晚一點,再過來教你怎麽醫治。”

    

    雲姒自然是一切都要以百姓為重,跟著傅娥媓出去。

    

    此時百姓之中,角落裏麵,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傅娥媓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當真查出來這是毒了?” 原先在王葭禾的夫婿宗照庭身邊的黑衣人,眼中起了些詫異:“她怎麽說的?怎麽探查到的?”

    

    那衣著襤褸的老頭開口:“離得太遠了,我隻看到她隻是把脈完了之後,就把她手下叫來,說是百姓們中了毒,有人投毒。”

    

    “這種毒,就算是先攝政王妃霍雲氏活著,都要點力氣。這段小姐,這樣厲害?把個脈就知道了?”黑衣人有些詫異。

    

    在茫茫夜色之下,他轉身靠近草叢裏麵的一輛馬車,不知說了什麽,再回來時,他朝著老頭道:

    

    “你過來,聽我的吩咐,把這個傅小姐給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來。”

    

    耳語幾句,老頭離開。

    

    遠處的馬車,也緩緩駛動。

    

    夜風吹來,露出裏麵的男人一張極端冷漠的臉,森白如鬼。

    

    與飛馳而來的馬兒,擦肩而過。

    

    “哥哥,在走十幾裏路,咱們就進江南了吧?”馬兒上,臉色漲紅的,不是嬰妹能是誰。

    

    她不會騎馬,硬是讓蚩淮領上去,顛的快要散架了:

    

    “我的蠱鈴響了,是南絳的藥發作了,她就離咱們不遠了。”

    

    蚩淮看著夜色,揚鞭:“那還不快走?駕!”

    

    馬鞭揚起,落下……

    

    “籲——!”

    

    “大人!”十一沒想到,能在這個時候見到雲令政。

    

    他朝著雲令政身後看了一眼:“其他人呢?”

    

    雲令政一身青灰衣袍,在月色之下,愈發顯得清雋頎長。

    

    下了馬兒,他將馬鞭扔給十一:“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很平安。”

    

    帳篷裏麵,雲姒聽見聲音,撩開了簾子。

    

    雖然雲令政性冷,但是在這個時候,看見家人,雲姒還是開心的:“二哥,你來得正好。”

    

    “嗯?”雲令政挑眉,敏銳得很。

    

    雲姒衝著雲令政笑笑,沒有說什麽,隻道:“九爺也在這裏,你要去他那裏,還是在我這邊?”

    

    雲令政未急著開口。

    

    他的餘光,瞥見了雲姒身後的南絳。

    

    南絳看見他,不自然地移開眼去。

    

    雲令政的目光微微一沉,道:“去九爺那。”

    

    轉身時,他還不忘給雲姒留下一句:“此事與你也有關,收拾好東西過來。”

    

    南絳鬆了口氣,剛轉過眼,將好就迎上雲令政的目光。

    

    像是被抓包一樣,她不由覺得心虛,可是轉念一想,心虛什麽?

    

    南絳挺直腰板,跟在雲姒身邊,看也不再看雲令政。

    

    雲令政微微挑眉,唇邊勾起一個戲謔的弧度,淺薄的讓人難以察覺。

    

    “南絳?南絳!”

    

    “啊?!”南絳嚇了一跳。

    

    雲姒:“我叫了你好幾聲了,想什麽呢?”

    

    “想到底是什麽毒。”南絳伸手指向了那些百姓。

    

    已經死了三個人了。

    

    大家都以為是病,可是,這一場病,就是治不好。

    

    南絳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對方弄這個出來,有可能是想要釣大魚,且看看他想要釣什麽。你在這裏看著,我去一趟,要把這個事情,告訴他。”

    

    南絳遲鈍地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