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憤怒
納鞋底可不是個輕鬆活，就算最快的，一天也隻能納一雙出來，主要是上麵的繡花有點難。這布鞋嘛，大人小孩都可以幫忙，唯獨這繡花一般人是弄不來的，母女兩個忙活了一下午又做了兩雙出來。
“媽，我做的這鞋墊就給您墊上了。”
說話的時候，季安寧彎下腰拿起老媽那單薄的鞋子。
正當她準備將裏麵的稻草給拿出來的時候，一雙長滿老繭的手就伸了過來。
“你這孩子，我這墊的好好的給我拿出來幹嘛？”
楊蘭嘴裏嘀嘀咕咕，用手將墊鞋子的稻草又給塞了回去，看著被閨女給抓得亂糟糟的稻草，心裏還忍不住心疼了一番。
“媽.........”
季安寧喉嚨哽咽，她一心想要賺錢，卻忽視了家裏本身的情況，老爸老媽可是一件新衣服都沒有，就連那鞋子也不知道是穿了多少年的，拿在手裏都沒什麽重量，老爸也差不多，這都入秋了還是穿的一雙草鞋。
不是老爸老媽太懶，而是家裏的情況本家艱難，再加上有點好東西就被奶給搶走。還有就是，對於沒有任何經濟收入的村子，想買點東西那簡直難如登天。當然，想賣點東西，同樣也是很難。
“你個傻丫頭，這家家戶戶的日子，不就是這樣過過來的嘛。”
“媽，那我就給您做一雙軟和點沒得繡花的鞋墊，這大冷天的，要是凍壞了咋辦。不能我拿了那麽多碎布回來，還不能讓自家人暖和，那我去折騰這些有什麽用。”
聽到女兒提起碎布，楊蘭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自顧自說話的季安寧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一點，就在她正準備將之前的碎布跟家裏人分一分的時候，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快速回到堂屋。
“媽，我拿回來的那些碎布頭呢，還有那幾塊大布呢？”
除了針線框子裏的那一點布頭，她翻箱倒櫃找了半天都沒再找到一塊。
眼看事情瞞不過去了，楊蘭隻好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媽，大伯家裏就三口人，平時吃我們的拿我們的，我都沒說過什麽，反正那是您和爸願意，可是，那碎布頭可是我拿回來。”
季安寧氣得是渾身發抖。
她從記事開始，就沒穿過一件新衣服，都是媽媽從外婆家拿來的舊衣服改小了給她穿，兩個妹妹更是想都沒想，還是她穿過的改小後穿的。尤其是大冬天的，一個人也隻有一身能穿的棉衣，她都不敢弄髒，有一次被大哥給推進池塘打濕了，在被窩裏待了一天，等媽媽用火烤幹了才穿上出門。
老爸老媽更別說了，她就沒見他們穿過新衣服，家裏發的布票都被奶奶給拿走了。說是給她縫衣服，實際上就是給大哥縫製。
別人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她家大哥，那可是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服，等他穿不了了，奶奶也不會拿著用她們家布票買的布給她們縫製衣服，而是拚接後給他做棉衣的裏子。
“大丫，大不了你下次再去弄一點。”
楊蘭不知所措地看著女兒，很是心虛地說道。
“媽，您說得可真輕巧，要是那麽好弄，我現在還能穿有補丁的衣服，我這腳上還能漏風，還有冬梅和春節，她們上學可是一件新衣服都沒有，你讓她們怎麽去，媽，我都不知道怎麽說您們才好，那是您婆婆不是您祖宗，咱們用不著一直供奉。”
對於老爸老媽的愚孝，季安寧已經被氣得吐血。
心中的滿腔怒火無從發泄，她臨走的時候直接拿起家裏的燒火棍朝著大伯家去。
瞧著女兒那生氣的樣子，楊蘭也是嚇得不輕，擔心出啥事情，趕緊去田裏叫自己男人，兩個小的這會兒還在學校，她也指望不上什麽人，隻能自己去。
“平時看老二家的對您那可是服服帖帖的，可有孝心了，沒想到家裏藏了這麽多布頭都不給您拿過來，我瞧著這塊大布就給您縫製一件新棉衣算了，這新年那新氣象，還是得弄件新衣服，還有這毛線嘛，就給您織一件毛衣，我手笨，老二手靈活，到時候讓她給您做。”
“切，一家人都沒個好東西，真的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現在都不跟我齊心了，兩口子都是一個鳥樣。”
剛到門口，就聽到這話，季安寧內心那憤怒的火苗蹭蹭往上冒。
老爸老媽就差把這老祖宗給放台子上供著了，背地裏還說他們的不是。
“這些都是我的，你們都不許動。”
季安寧走進屋，一棍子給打在他們的中間，將那一疊屬於她的碎步給壓住。
“媽呀，你個小賤貨，你要嚇死我呀？”
突如其來的動靜，將老太太直接給嚇得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罵罵咧咧起身，就想要過來打季安寧，直接被她那殺人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安寧，有什麽話好好說。”
吳菊花也從最初的驚嚇反應過來了，原本想上前將那些布頭給拿走，在迎上季安寧的神情時，立馬就慫了，隻能在一邊輕聲說道。
“好好說，我也想好好說，您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說太多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有手有腳的，跑我家偷東西，虧你們做得出來。”
“什麽偷，這都是你爸你媽孝敬我的。”
老太太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死丫頭就是來拿回這些布的。
就在老太太要靠近桌上的布時，季安寧手裏的燒火棍，“啪”的一下打了下去，嚇得老太太直發抖。
“你這個小賤貨，小潑婦，小娼婦，你是要把我給嚇死是不是，哎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一眼就瞧見外麵進來的人，老太太一屁股給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媽，沒事吧？”
季建國一瘸一拐上前，將老太太給扶了起來。
“一天到晚胡搞亂搞，這可是你奶，像什麽樣子，趕緊給我滾回去。”
來的路上季建國也知道了個大概，瞧著閨女那樣子，立馬就罵了起來。
“要不是有人把我的東西偷過來了，我才不會踏進這門檻半步！”
“媽，我做的這鞋墊就給您墊上了。”
說話的時候，季安寧彎下腰拿起老媽那單薄的鞋子。
正當她準備將裏麵的稻草給拿出來的時候，一雙長滿老繭的手就伸了過來。
“你這孩子，我這墊的好好的給我拿出來幹嘛？”
楊蘭嘴裏嘀嘀咕咕，用手將墊鞋子的稻草又給塞了回去，看著被閨女給抓得亂糟糟的稻草，心裏還忍不住心疼了一番。
“媽.........”
季安寧喉嚨哽咽，她一心想要賺錢，卻忽視了家裏本身的情況，老爸老媽可是一件新衣服都沒有，就連那鞋子也不知道是穿了多少年的，拿在手裏都沒什麽重量，老爸也差不多，這都入秋了還是穿的一雙草鞋。
不是老爸老媽太懶，而是家裏的情況本家艱難，再加上有點好東西就被奶給搶走。還有就是，對於沒有任何經濟收入的村子，想買點東西那簡直難如登天。當然，想賣點東西，同樣也是很難。
“你個傻丫頭，這家家戶戶的日子，不就是這樣過過來的嘛。”
“媽，那我就給您做一雙軟和點沒得繡花的鞋墊，這大冷天的，要是凍壞了咋辦。不能我拿了那麽多碎布回來，還不能讓自家人暖和，那我去折騰這些有什麽用。”
聽到女兒提起碎布，楊蘭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自顧自說話的季安寧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一點，就在她正準備將之前的碎布跟家裏人分一分的時候，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快速回到堂屋。
“媽，我拿回來的那些碎布頭呢，還有那幾塊大布呢？”
除了針線框子裏的那一點布頭，她翻箱倒櫃找了半天都沒再找到一塊。
眼看事情瞞不過去了，楊蘭隻好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媽，大伯家裏就三口人，平時吃我們的拿我們的，我都沒說過什麽，反正那是您和爸願意，可是，那碎布頭可是我拿回來。”
季安寧氣得是渾身發抖。
她從記事開始，就沒穿過一件新衣服，都是媽媽從外婆家拿來的舊衣服改小了給她穿，兩個妹妹更是想都沒想，還是她穿過的改小後穿的。尤其是大冬天的，一個人也隻有一身能穿的棉衣，她都不敢弄髒，有一次被大哥給推進池塘打濕了，在被窩裏待了一天，等媽媽用火烤幹了才穿上出門。
老爸老媽更別說了，她就沒見他們穿過新衣服，家裏發的布票都被奶奶給拿走了。說是給她縫衣服，實際上就是給大哥縫製。
別人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她家大哥，那可是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服，等他穿不了了，奶奶也不會拿著用她們家布票買的布給她們縫製衣服，而是拚接後給他做棉衣的裏子。
“大丫，大不了你下次再去弄一點。”
楊蘭不知所措地看著女兒，很是心虛地說道。
“媽，您說得可真輕巧，要是那麽好弄，我現在還能穿有補丁的衣服，我這腳上還能漏風，還有冬梅和春節，她們上學可是一件新衣服都沒有，你讓她們怎麽去，媽，我都不知道怎麽說您們才好，那是您婆婆不是您祖宗，咱們用不著一直供奉。”
對於老爸老媽的愚孝，季安寧已經被氣得吐血。
心中的滿腔怒火無從發泄，她臨走的時候直接拿起家裏的燒火棍朝著大伯家去。
瞧著女兒那生氣的樣子，楊蘭也是嚇得不輕，擔心出啥事情，趕緊去田裏叫自己男人，兩個小的這會兒還在學校，她也指望不上什麽人，隻能自己去。
“平時看老二家的對您那可是服服帖帖的，可有孝心了，沒想到家裏藏了這麽多布頭都不給您拿過來，我瞧著這塊大布就給您縫製一件新棉衣算了，這新年那新氣象，還是得弄件新衣服，還有這毛線嘛，就給您織一件毛衣，我手笨，老二手靈活，到時候讓她給您做。”
“切，一家人都沒個好東西，真的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現在都不跟我齊心了，兩口子都是一個鳥樣。”
剛到門口，就聽到這話，季安寧內心那憤怒的火苗蹭蹭往上冒。
老爸老媽就差把這老祖宗給放台子上供著了，背地裏還說他們的不是。
“這些都是我的，你們都不許動。”
季安寧走進屋，一棍子給打在他們的中間，將那一疊屬於她的碎步給壓住。
“媽呀，你個小賤貨，你要嚇死我呀？”
突如其來的動靜，將老太太直接給嚇得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罵罵咧咧起身，就想要過來打季安寧，直接被她那殺人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安寧，有什麽話好好說。”
吳菊花也從最初的驚嚇反應過來了，原本想上前將那些布頭給拿走，在迎上季安寧的神情時，立馬就慫了，隻能在一邊輕聲說道。
“好好說，我也想好好說，您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說太多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有手有腳的，跑我家偷東西，虧你們做得出來。”
“什麽偷，這都是你爸你媽孝敬我的。”
老太太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死丫頭就是來拿回這些布的。
就在老太太要靠近桌上的布時，季安寧手裏的燒火棍，“啪”的一下打了下去，嚇得老太太直發抖。
“你這個小賤貨，小潑婦，小娼婦，你是要把我給嚇死是不是，哎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一眼就瞧見外麵進來的人，老太太一屁股給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媽，沒事吧？”
季建國一瘸一拐上前，將老太太給扶了起來。
“一天到晚胡搞亂搞，這可是你奶，像什麽樣子，趕緊給我滾回去。”
來的路上季建國也知道了個大概，瞧著閨女那樣子，立馬就罵了起來。
“要不是有人把我的東西偷過來了，我才不會踏進這門檻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