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真相
長春宮內。
“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孫懷滇行過跪拜禮，朝著殿內看了看，淡淡道：“怎麽不見四妹？”
“孫小姐雖然在皇宮住著，但是考慮到她和五公主交好，便讓她在五公主宮裏住著，剛才本宮已經讓人去請了，這會兒想必正在來的路上。”
皇後笑著道：“孫將軍先坐片刻吧。”
說罷，皇後讓人抬出來兩個碩大的箱子，對孫懷滇道：“將軍常年戍守在外，辛苦操勞，這裏麵是本宮賞賜給將軍的，還望將軍不要嫌棄才好。”
孫懷滇挑了眉毛去看，宮女將箱子的蓋子打開，每隔箱子裏並排放著兩個古玩瓷器，色澤鮮明，紋理清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而孫懷滇確實有個喜好，便是收藏這些古玩玉器之類的。
“那臣就多謝皇後娘娘了。”
孫懷滇客氣地道，但心裏卻納悶，皇後何必對他一個外臣如此客氣？
他進京之後也聽說孫淮月被皇後邀請進宮中小住，也疑惑為什麽好端端的皇後突然想起來孫家了。
“將軍不必客氣。”
皇後笑吟吟地道：“淮月的性子本宮極是喜歡，這幾日有她陪著本宮也不寂寞了。
早就聽說孫家的將軍個個成器，本宮之前倒是見過你的兩位哥哥，還沒有見過你呢。
所以就讓你趁著機會進宮來讓本宮瞧瞧，今日一見當真的一表人才啊。”
“皇後娘娘謬讚了，臣愧不敢當。”
孫懷滇笑了笑道。
皇後擺擺手，呷了一口茶，道：“雖然你們兄弟三個都是將軍，但是大梁的將軍也是分品級的。
依本宮看孫將軍的建樹不在兩位兄長之下啊，為何孫將軍反而是三品呢？”
提到這個，孫懷滇的臉色陰沉下去，沉默了一下，還是道：“皇後娘娘抬舉臣了，臣如何能和兩位哥哥相提並論，臣的大哥隨著父親駐守北邊邊界，二哥駐守南部邊界，都是要塞危險之地，臣不過是帶兵在京城旁邊的衛北駐守，京城又有臨安王的兵隊駐紮，臣隻是錦上添花罷了，領個空閑職位罷了。”
“孫將軍實在謙虛了。”
皇後道：“本宮聽說，皇上本來是賞識孫將軍要讓孫將軍戍守東部的，但是是孫老將軍推脫說你還年輕，還是多在京城周邊曆練曆練的好。
再者……孫老將軍當時還提及將軍的身世。
種種原因之下皇上這才派了你去衛北駐守，不然以孫將軍的能耐，現在肯定是像征西將軍陳品言一樣，早早就立了戰功被賜予封號，榮居一品了。”
“什麽？”
孫懷滇驚詫過後臉色鐵青，“是父親向皇上提的？”
“可不是嘛。”
皇後微笑著道：“許是孫老將軍心疼你，不忍心你出去冒險吧。”
孫懷滇沉默不語，可一雙手卻慢慢攥成拳頭，他想起幾年前他聽到一些風聲，說皇上要派他去戍守東部的時候他激動了幾個晚上沒睡著覺，高興之餘還和一直有矛盾的父親說了此事，沒想到父親卻一言不發。
誰知道第二日皇上便改變了心意，派他去了衛北，雖然此地安全，可他是武將，窩在那種地方有什麽意思！
他憋屈了這幾年都沒有想到皇上改變心意的原因，想不到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在裏麵動了手腳！
皇後感受到他蓬勃的怒意，微微一笑，安撫道：“孫將軍還年輕，以後立功的時候多得是，不急於一時。”
她的聲音悠然：“不過啊，皇上的年紀大了，你從番邦和親的事就可以看出，皇上不喜歡動亂也不喜歡戰爭，這樣的情況下，武將確實難以熬出頭。
好在你家還有你父親和兩個身負軍功的哥哥，孫將軍也不必擔心。”
孫懷滇聽著這刺心的一番話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要跳起來拂袖而去，這時候陸姑姑在外麵道：“娘娘，孫小姐來了。”
孫淮月因為陳品言被趕出宮的事心中不快，臉上的表情也悶悶的，向皇後行了禮後看向孫懷滇，幹澀地道：“三哥哥。”
孫懷滇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頭。
皇後看著他們的神色和表情心中了然，心知一口不能吃成個胖子，便笑著道：“既然孫將軍來了，孫小姐就跟著孫將軍回去吧，你們一家人好好團圓團圓，以後有機會了再進宮來看本宮，想要什麽，本宮都可以幫你達成。”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孫淮月說的，皇後的眼睛卻盯著孫懷滇。
孫懷滇眼神一閃，起身躬身行禮：“多謝皇後娘娘，臣告退。”
拜別了皇後，孫懷滇帶著孫淮月出宮去了。
兩人同坐一輛馬車卻沉默無言，孫淮月一改之前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此刻臉上盡是尷尬和苦澀。
良久，孫淮月開口道：“三哥哥在外這麽久，身體可還好？”
孫懷滇抬了眼皮，看著她笑了一聲：“不牢四妹操心。
你有這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別人吧。”
孫淮月被他嗆得說不出來話，咬咬唇低聲道：“三哥，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是有氣的，隻是這麽多年了，父親也老了，咱們一家骨肉還能真的過不去麽？”
“一家骨肉？”
孫懷滇冷哼：“別，你們是尊貴的嫡子嫡女，母親是侯爺家的獨女，身份顯赫。
我不過是一介歌婢意外剩下的孩子，本就是多餘的人，不敢和你們骨肉相稱。”
“三哥何必如此說話？”
孫淮月氣憤道：“雖然我們不是一母同胞，但是這麽多年大家都拿你當親人看待的，即便是父親有時候斥責於你，也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難道三哥因此就記恨父親了嗎？
何況這幾年過年的時候，父親每次都念叨著你，惦記著你，偏偏三哥從來不去北邊與我們一起過年……”
“夠了！
不要說了！”
孫懷滇大吼一聲，眼神陰鷙，“你們拿我當親人對待？
他念叨著我？
惦記著我？
你以為我是個傻子不成？
別自欺欺人了！”
孫懷滇想到剛才皇後在殿中說的事，雙目漸漸赤紅。
“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孫懷滇行過跪拜禮，朝著殿內看了看，淡淡道：“怎麽不見四妹？”
“孫小姐雖然在皇宮住著，但是考慮到她和五公主交好，便讓她在五公主宮裏住著，剛才本宮已經讓人去請了，這會兒想必正在來的路上。”
皇後笑著道：“孫將軍先坐片刻吧。”
說罷，皇後讓人抬出來兩個碩大的箱子，對孫懷滇道：“將軍常年戍守在外，辛苦操勞，這裏麵是本宮賞賜給將軍的，還望將軍不要嫌棄才好。”
孫懷滇挑了眉毛去看，宮女將箱子的蓋子打開，每隔箱子裏並排放著兩個古玩瓷器，色澤鮮明，紋理清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而孫懷滇確實有個喜好，便是收藏這些古玩玉器之類的。
“那臣就多謝皇後娘娘了。”
孫懷滇客氣地道，但心裏卻納悶，皇後何必對他一個外臣如此客氣？
他進京之後也聽說孫淮月被皇後邀請進宮中小住，也疑惑為什麽好端端的皇後突然想起來孫家了。
“將軍不必客氣。”
皇後笑吟吟地道：“淮月的性子本宮極是喜歡，這幾日有她陪著本宮也不寂寞了。
早就聽說孫家的將軍個個成器，本宮之前倒是見過你的兩位哥哥，還沒有見過你呢。
所以就讓你趁著機會進宮來讓本宮瞧瞧，今日一見當真的一表人才啊。”
“皇後娘娘謬讚了，臣愧不敢當。”
孫懷滇笑了笑道。
皇後擺擺手，呷了一口茶，道：“雖然你們兄弟三個都是將軍，但是大梁的將軍也是分品級的。
依本宮看孫將軍的建樹不在兩位兄長之下啊，為何孫將軍反而是三品呢？”
提到這個，孫懷滇的臉色陰沉下去，沉默了一下，還是道：“皇後娘娘抬舉臣了，臣如何能和兩位哥哥相提並論，臣的大哥隨著父親駐守北邊邊界，二哥駐守南部邊界，都是要塞危險之地，臣不過是帶兵在京城旁邊的衛北駐守，京城又有臨安王的兵隊駐紮，臣隻是錦上添花罷了，領個空閑職位罷了。”
“孫將軍實在謙虛了。”
皇後道：“本宮聽說，皇上本來是賞識孫將軍要讓孫將軍戍守東部的，但是是孫老將軍推脫說你還年輕，還是多在京城周邊曆練曆練的好。
再者……孫老將軍當時還提及將軍的身世。
種種原因之下皇上這才派了你去衛北駐守，不然以孫將軍的能耐，現在肯定是像征西將軍陳品言一樣，早早就立了戰功被賜予封號，榮居一品了。”
“什麽？”
孫懷滇驚詫過後臉色鐵青，“是父親向皇上提的？”
“可不是嘛。”
皇後微笑著道：“許是孫老將軍心疼你，不忍心你出去冒險吧。”
孫懷滇沉默不語，可一雙手卻慢慢攥成拳頭，他想起幾年前他聽到一些風聲，說皇上要派他去戍守東部的時候他激動了幾個晚上沒睡著覺，高興之餘還和一直有矛盾的父親說了此事，沒想到父親卻一言不發。
誰知道第二日皇上便改變了心意，派他去了衛北，雖然此地安全，可他是武將，窩在那種地方有什麽意思！
他憋屈了這幾年都沒有想到皇上改變心意的原因，想不到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在裏麵動了手腳！
皇後感受到他蓬勃的怒意，微微一笑，安撫道：“孫將軍還年輕，以後立功的時候多得是，不急於一時。”
她的聲音悠然：“不過啊，皇上的年紀大了，你從番邦和親的事就可以看出，皇上不喜歡動亂也不喜歡戰爭，這樣的情況下，武將確實難以熬出頭。
好在你家還有你父親和兩個身負軍功的哥哥，孫將軍也不必擔心。”
孫懷滇聽著這刺心的一番話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要跳起來拂袖而去，這時候陸姑姑在外麵道：“娘娘，孫小姐來了。”
孫淮月因為陳品言被趕出宮的事心中不快，臉上的表情也悶悶的，向皇後行了禮後看向孫懷滇，幹澀地道：“三哥哥。”
孫懷滇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頭。
皇後看著他們的神色和表情心中了然，心知一口不能吃成個胖子，便笑著道：“既然孫將軍來了，孫小姐就跟著孫將軍回去吧，你們一家人好好團圓團圓，以後有機會了再進宮來看本宮，想要什麽，本宮都可以幫你達成。”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孫淮月說的，皇後的眼睛卻盯著孫懷滇。
孫懷滇眼神一閃，起身躬身行禮：“多謝皇後娘娘，臣告退。”
拜別了皇後，孫懷滇帶著孫淮月出宮去了。
兩人同坐一輛馬車卻沉默無言，孫淮月一改之前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此刻臉上盡是尷尬和苦澀。
良久，孫淮月開口道：“三哥哥在外這麽久，身體可還好？”
孫懷滇抬了眼皮，看著她笑了一聲：“不牢四妹操心。
你有這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別人吧。”
孫淮月被他嗆得說不出來話，咬咬唇低聲道：“三哥，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是有氣的，隻是這麽多年了，父親也老了，咱們一家骨肉還能真的過不去麽？”
“一家骨肉？”
孫懷滇冷哼：“別，你們是尊貴的嫡子嫡女，母親是侯爺家的獨女，身份顯赫。
我不過是一介歌婢意外剩下的孩子，本就是多餘的人，不敢和你們骨肉相稱。”
“三哥何必如此說話？”
孫淮月氣憤道：“雖然我們不是一母同胞，但是這麽多年大家都拿你當親人看待的，即便是父親有時候斥責於你，也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難道三哥因此就記恨父親了嗎？
何況這幾年過年的時候，父親每次都念叨著你，惦記著你，偏偏三哥從來不去北邊與我們一起過年……”
“夠了！
不要說了！”
孫懷滇大吼一聲，眼神陰鷙，“你們拿我當親人對待？
他念叨著我？
惦記著我？
你以為我是個傻子不成？
別自欺欺人了！”
孫懷滇想到剛才皇後在殿中說的事，雙目漸漸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