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倔強
  看望過陳品言,孫淮月的心情好了很多,走在路上像隻快樂的小鳥一樣蹦來蹦去,若不是葉青蘿提醒她要低調,恐怕她就真的飛起來了。

  葉青蘿麵帶微笑地想,這個小妮子真的事墜入愛河而不自知了,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不知道屬於她的緣分到底在哪裏。

  回了宮,香雲正在幫孫淮月收拾明日出宮帶的東西,且不說皇後的賞賜,單單葉青蘿要給她帶回去的就有兩三個大箱子。

  孫淮月傻了眼,連連擺手:“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天啊,我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隻有一件衣服,時兩手空空,走的時候這拉一馬車的東西回去,別人看了還以為我進宮來打劫的呢。”

  “你可不就是來打劫的?

  一來就劫走了我們大梁陳將軍的一顆癡心!”

  葉青蘿忍不住打趣她。

  “再瞎說看我不捶你!”

  孫淮月佯裝惱怒,指著她道:“人人都說大梁五公主溫柔善良,端莊又靦腆,我看他們都是誰瞎了眼了,出去了我就向大家吆喝你的真實模樣,看你將來怎麽找婆家。”

  “我可不怕。”

  葉青蘿笑嘻嘻地道:“反正我現在還不想嫁人,你出去吆喝吆喝正好,我樂得清閑自在。”

  兩人笑鬧一番,葉青蘿捉住她躺在床上說正經話。

  “你在這幾天,我母後的心思你可看明白了?”

  葉青蘿問。

  “她說話彎彎繞繞的,反正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啥好事兒唄。”

  孫淮月不屑。

  “你個傻丫頭!”

  葉青蘿無奈的道:“你沒看明白,我可是看明白了。

  我母後啊,這是想要你做媳婦呢!”

  葉青蘿一句話驚得孫淮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你說啥?

  要我做媳婦?”

  她呆滯了一會兒,仍然不可置信地道:“給大皇子?”

  “瞧你這樣子!”

  葉青蘿笑道:“我母後隻有一個親兒子,自然是大皇子了。”

  “她做夢!”

  孫淮月雙手叉腰,“要我嫁給大皇子?

  那豈不是一朵鮮花要插在牛糞上?”

  葉青蘿笑得前仰後合地道:“好厚的臉皮,還自比鮮花呢。

  你不是還沒見過大皇子,怎麽就知道他是牛糞?”

  孫淮月理直氣壯:“這幾日看你母後的做派就知道了,歹竹出不了好筍,上梁不正下梁歪。

  何況我雖然見都沒見過她兒子,但是他兒子做的壞事可正好讓我碰見了。”

  葉青蘿趴在床上道:“我母後這個人你不了解,她想做的事肯定要做的。

  你還是等孫老將軍回來了與他好好商量商量,看孫老將軍是什麽意思。”

  “問都不用問,我爹肯定不同意。”

  孫淮月道:“我爹之前見過葉瑞澤,你知道他回府以後說了什麽嗎?”

  “孫老將軍說什麽?”

  葉青蘿好奇。

  孫淮月忍不住笑道:“我爹說,將來不知道誰家的倒黴閨女要嫁過去,真是可憐!”

  葉青蘿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薑還是老的辣,孫老將軍真是慧眼識珠!”

  笑歸笑,可也是葉青蘿心中仍然有一絲擔憂,“反正你小心些吧,但是我母後既然沒有對你明說,你也就裝糊塗罷,可別傻愣愣地說你不願意什麽的,反倒惹惱了她。”

  “我有那麽傻麽。”

  孫淮月白她一眼:“我知道分寸。”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洗漱睡下了,一夜好夢直到天亮。

  香雲掀開了帷帳,好笑地喊醒了睡得東倒西歪的兩個人,正伺候他們洗漱,門外一個小宮女來報:“五公主,孫小姐,孫淮滇已經去麵見皇上了,皇後娘娘讓小的來傳話說一會兒讓孫小姐去長春宮用早膳,再和孫將軍一起回宮。”

  孫淮月苦笑一聲:“我知道了,洗漱以後就去。”

  葉青蘿看她臉色不好,還隻以為她反感與皇後與吃飯,安慰道:“這也就是最後一頓飯了,你忍忍,沒一會兒就過去了。”

  孫淮月點點頭,想到自家的三哥,輕歎了口氣。

  因要麵見皇後,葉青蘿給孫淮月挑了一身淺玫瑰紅繡著亮黃色海棠的長裙,梳了個略顯穩重的垂髻,插了一支赤金累絲鑲紅瑪瑙的流蘇釵。

  這樣一裝扮下來果然是明媚又溫婉,隻是眉宇間還有一股傲然的英氣是掩蓋不下去的。

  孫淮月擺擺手:“就這樣吧。”

  便讓香雲帶著她去往長春宮了。

  正心裏不快的時候,孫淮月忽然瞧見前麵陳貴妃的住處裏走出來三個人,兩邊是兩個小宮女,中間的竟然是陳品言,陳貴妃不放心,也跟在後麵走了出來。

  陳品言自然也看見了她,孫淮月正要上前詢問,香雲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低聲道:“孫小姐,咱們是去長春宮去的,路上人多口雜,還是別給陳將軍惹麻煩了。”

  孫淮月想到連和別人說句話都要小心翼翼,心頭更加煩躁,可為了皇後不再遷怒陳品言,也隻得遠遠地點了點頭,隨著香雲改道而行了。

  “誒,她怎麽……”陳品言怔怔地看著她繞道而走,陳貴妃見狀走過來道:“快走吧,你父親還在宮外等你呢。”

  她對陳品言使了個顏色,意有所指地道:“你輕薄了人家孫家小姐,難不成還指望人家對你有好臉色不成?”

  陳品言心中明了了,臉上浮出無奈和不甘,低聲道:“走吧。”

  陳貴妃見他如此,心中也不痛快,遙遙地看了一眼那邊的長春宮,心道,總有一天,本宮會讓你徹底倒下,到時候本宮想要什麽便要什麽,想給別人什麽就給什麽,再也不用看你的臉色。

  又走了一段,陳貴妃看陳品言額頭上冷汗涔涔,心疼得道:“品言,還是上擔架吧,讓他們抬著你也好受些。”

  “不用。”

  陳品言咬著牙,一臉倔強:“這點小傷算什麽,不過是皮肉傷罷了。

  當年在戰場上被敵軍戳了一刀,流了一地的血,也沒見怎麽樣,何況是區區二十大棍,還有什麽招數便盡管來吧!

  我若說一個怕字便不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