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番外雨夜!
  還有

  外人就想著這些高門富少是多麽多麽的眼光高,當然,看慣了各種形形色色的美女眼光確實偏高,但是也不能以此來說明他們靠不住吧?靠不靠得住不是也要靠了才知道嗎?

  司大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接觸到林雪靜那疑惑的目光,也知道這妞是壓根沒往那邊想,她就是單根經!

  “繼續”

  林雪靜歎了一聲,“後來那個男人果然是把大姨甩了,還不是當著麵甩來著,而是突然人間蒸發了,再後來,我大姨瘋了,我從懂事開始就知道她瘋了,在我五歲那年,我媽將她從精神病院接到家裏來,因為當時醫生說她的病情有所好轉,我媽又是護士就想親自照顧她,當時我們家剛搬到市區,那晚上她神智不清說了很多很多的話,我好多都不記得了唯一記得一句就是她說的,‘我等不到了,我等不到了!’,那天晚上半夜的時候她就推開的陽台的窗戶,從十六樓上跳了下去!”

  林雪靜說完眼眶一紅,她還記得那晚上林家人的慌亂,小區內響起的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好多人半夜醒來,媽媽不準她下樓看,更不準她到陽台上去,隻是在大姨出殯那天讓她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說到那個為情而瘋最後不堪瘋癲而選擇自殺結束生命的女子,林雪靜忍不住地再次落淚了,大姨自殺的時候還不到二十六歲,她那短暫的一生是轟轟烈烈的,隻不過是愛錯了人,還一條路走到了黑。

  司嵐聽完沒有出聲,而是掏出了一根手巾遞給她,看她擦完眼淚才說了一句,“我想,那位拋棄了你大姨的男人,應該很內疚吧!”

  剛說完,遠處就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由遠及近,天際上原本還有幾個星子,就這麽被風一吹,雲層給蓋了過來。

  要下雨了嗎?

  “這麽晚,他去那邊幹什麽?”

  梵琛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還穿著睡衣,接到舅舅的專用司機打過來的電話他便起身,邊下床邊脫掉睡衣。

  “好,你先走,我馬上過來!”在掛了電話之後,聽見窗外傳來的轟隆隆的雷聲,他解腰帶的手一頓,目光微沉,他腦子裏還想著下午那張檢驗報告的事情,一夜都睡不著,此時又接到了司機打來的電話,說老板連夜要趕回老家那邊,東區老家那邊七月半的時候才經曆了一次小型地震,雖然傷亡不大,財產損失也不多,但其中有兩條路一周前才爆發過一次泥石流,也不知道現在路有沒有修通,這個時間回老家,他是怎麽想的?

  大雨傾盆,那輛黑色的轎車連夜駛出了D市,朝著東區郊區的方向疾奔,坐在後排的男人看著車窗外閃過的雷電,閃電劃破長空,白亮亮的刺眼,窗外雨聲淒厲,但他卻對著車窗外的黑夜難得得露出了一絲期待的笑容來。

  萌萌,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了,你等我!

  雷電轟鳴,吹動著窗外花園裏的花樹東倒西歪的,坐在二樓書房的男人眉心處有著些許的不愉快,被走過來的人伸手將手裏的紅酒杯子取了過去,伸手在額頭上一彈。

  “你那是什麽表情,對你嫂子的決定有意見?”坐過來取了他手裏杯子的人是尚卿文,彈他一下額頭順手將沙發上的一隻抱枕扔了過去,正好砸在了司嵐的臉上。

  有意見?有意見也得保留!

  司嵐聽著樓下傳來的說笑聲,加上被尚卿文伸手彈了額頭,一萬個不爽,更加不爽的是自己三十五歲了還得被尚卿文壓迫到叫比自己年輕的舒然喚一聲‘嫂子’,這種不爽感使得他胃一陣抽疼,把抱枕順手往尚卿文那邊一扔,“說我呢,你不一樣有意見?”說著豎起耳朵聽樓下的動靜,聽到那溫潤的男低音響起時,便翻了翻白眼,好吧,你閑得蛋疼所以也必須拉著我跟你一樣蛋疼!

  司大少好好的計劃被舒然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本來好好的一晚上,吃了燭光晚餐又看了一場電影就等著回家了,舒然的電話打過來說邀請他們過來坐坐,這一坐不打緊,兩個女人越聊越有勁了,哦,不是兩個女人,是兩個女人一個男人。

  剛回國辦了一場轟動了D市貴族界畫展的聶展柏此時正在尚家做客,不難理解為什麽在林雪靜接到舒然電話之後的五分鍾之內,尚卿文一個電話打過來了,誠摯邀請他也一起過來。

  不過聶展柏才剛回來,今天早上不就是尚卿文兩口子去接機的嗎?也就是現在的聶展柏是住在尚家的,某個男人看似大度其實心裏是著急得快瘋了吧?不然也不會拉上他了!

  尚卿文將手中杯子裏的紅酒一口就喝了一大半,朝司嵐看了一眼,默默地轉開眼睛,司嵐輕咳了一聲,“聽說舒然現在學畫也小有成就了,恩,也聽說,美洋洋崇拜下麵那個,崇拜得緊,這個”

  尚卿文目光掃了過來,眯了眯眼睛,“恩,承嘉也很喜歡畫畫,我上來的時候看見他跟那位貌似很投緣!”說完,尚大少不忘去看司嵐那張瞬間變幻莫測的臉部表情,瞅了瞅門口,咦,難道你沒聽到林雪靜剛才高興的說話聲?貌似不僅我女兒崇拜吧?

  司嵐看著尚卿文那幸災樂禍的表情,伸出長腿踹了他一下,低聲說道:“你小時候畫畫那麽差,難怪美洋洋說你完全沒美感!”

  尚卿文也不甘示弱,“你的畫工也好不到哪兒去!”

  “畫得最好的那人是誰?”兩人不約而同地忍不住蹙眉,對視一眼,隨即兩人再次不約而同地皺緊了眉頭,在對方眼睛裏看到了答案,是朗潤那臭小子!

  看似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其實看他的畫工就知道了,狂野派作風,內心不知道風騷到能刮起幾級龍卷風了,虧得他們三個還在一起笑話說咱哥幾個比智商肯定有排序比情商那也一定是有排行榜的但是比畫畫嘛咱們幾個半斤八兩其他可以分高下,惟獨這個好啊,難得一致的平起平坐啊,結果偏偏那廝畫技了得,最鬱悶的是他們三個最初都不知道有一次上課的時候老師拿出一本精美畫集說是一位少年出名的人物所畫,並且指出裏麵有三幅獲得了幾位業界大師的一致好評,最後他們才知道那混蛋就是朗潤,這混蛋可真是低調得令人發指,連他們這幾個最好的都不知道。

  哦,不,用張晨初的話來說,這才叫真正的陰險,你想想啊,大家都以為畫得亂七八糟完全沒有可比性,你突然冒出來站的位置還是前麵好一大截,張家的張晨初和司家的司嵐自小就被要求這樣必須好那樣必須好,當然不是特別好,不要在四個人之中墊底就好,結果他兩人前有學霸級別的尚卿文擋著,學習成績是壓根沒辦法突擊上去,好不容易畫畫這門,幾個人都差,就沒那方麵的天賦,天賦這玩意是沒有就是沒有,這不就得了嗎,大家差我也差很正常了,結果潤老二這一鳴驚人的姿態瞬間把張晨初給落在了老遠,張晨初是回到家就被清算,大怒說潤老二這是背後捅陰刀子,這人也太損了!

  這件事在接下來的好幾年裏張晨初是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朝潤老二瞪眼睛,回應他的是潤老二更加凶悍的藐視。

  恩?有本事來單挑!

  不比打架,咱們就比畫畫

  這話說得張晨初在之後的成長歲月裏造成了很大的陰影,比毛線,勞資吃飽了撐著跟你比畫畫

  樓梯上響起了美洋洋零碎的腳步聲,小美女手裏端著果盤走過來親親熱熱地跟尚卿文碰了碰臉,“爸爸,媽媽讓我拿上來的,喏,你不是昨天才吵著要吃哈密瓜嗎?媽媽可記得呢!”說著還用牙簽挑了一小塊喂給尚卿文吃。

  坐在一邊的司嵐看著美洋洋的動作,不由得心裏點讚,這孩子心裏通透啊,看出了她老爸心情鬱結跑上麵來避難來了,端著一盤子哈密瓜還說了舒然那麽多的好話,真不知道是舒然教的還是她自己說的?

  尚卿文吃了一口,臉色也稍微好轉了些,等美洋洋要下樓時叫住了她,“那個,洋洋啊,你跟媽媽說,很晚了,要早點休息!”

  等孩子下樓,尚卿文氣也順了順,好像吃了一口甜甜的哈密瓜確實甜了,他昨天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還記在心上了,他以為她最近忙著想著要如何招待聶展柏把他給忘了呢!

  尚卿文吃了一口又遞給司嵐,男人一旦小氣起來是要命的,較真的男人較起真來也很可怕,當司嵐聽說今兒晚上要留在尚家睡一晚,臉色青了青,好吧,難得的意境就被這兩口子給攪黃了,他瞪了一眼笑意眯眯的尚卿文,你給我等著!

  尚卿文吃了哈密瓜覺得氣兒也順了,踹了踹司嵐,好歹兄弟幾十年了,一起睡一晚又怎麽了,哦,就你是男人,我就不是男人了看司嵐那表情,好像還是他想睡他似的!

  兩個男人開始坐著喝酒,喝著喝著人又多了一個,是剛才在樓下的聶展柏,說起來兩人對聶展柏都有所忌憚,倒不是因為他本人,而是因為他那死去的哥哥,舒然當年被那深度催眠折騰得精神分裂,這聶家兩兄弟相貌又是如此相似,跟聶展雲交過手的司嵐和尚卿文一看到這張臉就忍不住地心裏一悸,尤其是司嵐,當年的幕後黑手是司嵐的父親,害得聶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如今麵對著聶展柏,司嵐心裏也複雜萬千,說不出的那種感受!

  “不介意我坐下來吧?”聶展柏一身休閑裝,夜晚有些涼,他在襯衫外麵加了一件薄外套,此時站在沙發邊看著兩個各自斜躺一個沙發的男人,笑了笑。

  尚卿文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司嵐便起身去那邊酒架子旁取了一隻酒杯,走過來倒了半杯紅酒放在了聶展柏的麵前。

  “謝謝!”聶展柏微笑著端了起來,舉起杯子示意碰一杯,司嵐和尚卿文舉起了杯子,三人的酒杯輕輕一碰,誰也想不到五年後的再次相遇,三個險些成為敵人的人會坐在一起,不談以前的糾結,隻談現在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