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你逼得我沒辦法再留你
  陳蓉芷唇角微勾,“你知道嗎?蘇沫今天上午就被帶走了,說是協助調查來著,你看,你即便是不出馬也有人替你出頭,不過,舒小姐,都這個份上了,你隻要出麵當個人證,我相信她蘇沫這一輩子沒有機會再窺視你的男人!”

  那張照片蘇沫的臉隻拍了半邊臉,還不足以讓她名聲掃地,但是據她所知,那天晚上,蘇沫跟一個人打了一架,而這個人,就是舒然!

  按照一般思維,關係都惡劣到了靠武力解決的份上了一定是對對方恨得咬牙切齒了,結果昨天來找舒然,她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過她是拒絕了,為什麽晚上就有那樣的照片傳出來了,難道不是她傳出來的?

  陳蓉芷把舒然也看成了同類,當麵是人背後是鬼,所以她堅信,隻要舒然肯出麵指證蘇沫,那個女人一輩子也別想再進萬美跟她爭高低!

  “你也可以將她一腳踩在腳底下了,對嗎?”舒然靜靜地說著,冷笑著勾了一下唇角,她不去看對方的臉色,轉身,“我無意摻和,別把你的如意算盤打在我這邊!”

  舒然快步走回辦公室,心裏卻在想著陳蓉芷說的那些話,蘇沫以協助調查之名被帶走了?

  如果查出是蘇沫,那麽對於這個想要往高處爬的女人來說就是切斷了所有前程!

  舒然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最近流行的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還真是適合這個女人!

  舒然回辦公室不到五分鍾,樓下大廳就傳來一陣驚呼,喊著趕緊叫救護車救人,她不清楚情況,不少接到小道消息的同事們也朝窗口往下看,隻不過辦公室的樓層挺高的,具體的也看不清楚,舒然沒有圍觀的興趣,聽到大家在喊著校醫來了,便準備下樓,她還有課,結果剛到樓下,便撞見了那個剛才敲門通知她的同事,從圍觀的人群裏一臉慌張的跑出來,臉色煞白。拉著舒然完全是語無倫次了。

  “沒了,沒了”

  舒然的手被她抓得疼,正要問她什麽沒了。

  “心跳,心跳沒有了!”

  舒然一愣,那同事反手抓著她的手,緊張的說著,“舒老師,就是剛才,剛才來找你的那個女的,死,死了”

  舒然手中端著的水杯水平麵微微晃動了一下,有人的腳步聲傳過來,身邊晃過的影子停下,她的眼神才像經曆了一場蒙太奇的影像最終慢慢變得清明起來。

  “舒小姐,已經跟您的丈夫聯係了,請您先在這邊等一下!”走過來的女警禮貌地說著,並在傳遞了這句話之後詢問舒然要不要看雜誌。

  舒然搖了搖頭,端著手裏的水杯,抿了一小口的水,繼續安靜地坐在一邊等候著,那位女警見舒然依然保持著沉默不願意多說的態度,也便打算在她要求見的人來了之後才開始錄口供,很多遇到這種的人在這個時間段都會因為心理上出現過的短暫震驚和恐懼而無法平靜下來,也就是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會選擇保持沉默。

  隻是這位舒小姐已經是異常冷靜的了,從被請進來到現在的十分鍾時間都沒出現過明顯的不安和沮喪表情,端著一隻水杯安靜得坐在那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局裏領導對涉案的這位舒小姐也做了最明確的表示,不要給她施加任何的壓力,有些事緩著處理,也是因為她身份的特殊性。

  尚卿文趕過來的時候,舒然在這個房間裏坐了有一刻鍾的時間了,隨行而來的還有邵兆莫。

  尚卿文走到舒然麵前,在她抬臉時伸手將她攬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腰間,“等很久了嗎?”

  舒然的臉貼在他的腰際直搖頭,不久!

  邵兆莫去處理這件事,跟相關人士進行了交流之後,尚卿文便要帶著舒然離開,站起來的舒然在靠在尚卿文的身邊時還感覺得到自己雙腿的酸麻,她打從一坐上那個座位就沒移動過身體,一直等到他來,她那顆懸著的心才終於塵埃落定,說不害怕是假的!她到現在的心率依然過快,是因為緊張,還有就是恐懼!

  幾分鍾之前還見到的活生生的人就這麽死掉了,而作為最後一個跟她有過正麵接觸的舒然便被請到了這裏。

  舒然被尚卿文輕輕擁著,尚卿文褪下外套給她披上,肩頭一暖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了,聽著房間裏那低低交談的人聲,聽得出來辦案的人也很為難,她轉臉看向了尚卿文,“能不能等我一會兒,我去把口供錄完!”

  舒然這麽一開口,等候在旁邊的民警也鬆了一口氣,如果舒然不願意他們是不敢強行要求的,而且來的人的身份也不容他們敢招惹的。

  尚卿文看著她,眼神詢問她現在可以嗎?舒然點了點頭,她在這裏坐了這麽久,他來了她也心裏放鬆了些,也願意配合。

  尚卿文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告訴她別擔心,他就在外麵等著,有什麽事情就叫他!

  舒然在單獨的房間接受辦案民警的詢問,尚卿文就在門口等著,邵兆莫看著從口袋裏抽出香煙拿在手指尖把玩的尚卿文,若有沉思地凝著眉,對著走廊上的玻璃窗,視線透過玻璃看向了窗外,目光深遠地凝在一處動也不動。

  “放心吧,陳蓉芷的屍檢報告很快就能出來,就得到的內部消息來看,她很有可能是死於中毒,至於是什麽致命的毒還是要屍檢報告出來才能確定,舒然雖然是最後一個跟她有正麵接觸的人,但是兩人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和過節,還不至於說要下毒毒害她,舒然會沒事的!”

  尚卿文沉默不語,手指尖夾著的香煙轉動了幾圈,“這個女人的身份背景都需要仔細查一查!”

  邵兆莫點了點頭,既然已經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一筆帶過。

  邵兆莫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對了,半個鍾頭之前,劉局派人來傳話,她提出要見你!”

  邵兆莫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注意在看著好友的表情,就傳話的人說的,被臨時請進來的蘇沫也是一上午時間都沒開過口,一開口居然說要見尚卿文,審問她的人也很無奈,上報上去詢問尚先生要不要去一趟。

  邵兆莫明顯感覺到尚卿文的眸子暗沉了下來。

  舒然錄完口供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她把自己是如何認識死者交談過什麽事情都做了一個詳細的交代,出來時已經神色疲憊不堪。

  門口是邵兆莫在等著,舒然看了一眼過道上,沒有看到尚卿文,邵兆莫看著舒然,“他現在有些事,很快就回來!”說完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她要不要坐一會兒?

  邵兆莫的口氣依然有些涼涼淡淡,自之前聶展雲出事兩人有過交集之後,他們便沒有在正麵接觸過,所以舒然還是能感覺到邵兆莫那眼神裏帶著一絲清冷的疏離。

  他對舒然有意見的情緒是毫不保留和掩飾。

  此時就在樓上的一個審問室裏,蘇沫看著坐在對麵的尚卿文,情緒由開始的激動慢慢地轉變成了驚喜,“卿文,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你是來帶我出去的嗎?是嗎?”

  尚卿文表情淡淡,坐在對麵靜靜地看著就要喜極而泣的蘇沫,眼神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卿文!幫幫我,隻有你現在能幫我,我是冤枉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我沒有涉嫌到商業活動的不正當競爭,沒有涉嫌尚鋼的收購案,這些都跟我無關的,我是被冤枉的!”

  蘇沫在見到尚卿文的時候就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的稻草,他都來了是嗎?那就表示著他還是顧念曾經有過的情分的。

  尚卿文的眼瞳幽深而黯淡,看著對麵坐著的女人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護,淡淡地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蘇沫,我來這裏隻是想問你一句話!”

  尚卿文從桌麵上的一隻牛皮手袋裏取出幾張照片丟了過去,目光近似冷厲地看這蘇沫,“告訴我,這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那幾張照片扔過去的力道並不大,卻像是重如千鈞般地擲地有聲。

  照片是放大了的,雖然背景的光線有些暗淡,但是人的身影卻很清晰。

  “卿文!”蘇沫的一雙眼睛瞬間變得呆滯,緊接著便是拚命地搖頭,“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卿文,你要相信我!”說著她從座椅上站起來,情緒失控地要撲向尚卿文,被守在一旁的人攔了回去。

  坐著的尚卿文看著情緒失控的蘇沫,唇角冷冷的一勾,站了起來,“有些事無論你如何掩飾,最終會有真相浮出水麵的一天!”他看著神色呆愣是蘇沫,微側著身子背過身去,薄薄的唇瓣近似冷涼的出聲,“我給了你機會了!”

  蘇沫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一樣,她看著那個背過去的高大身影,聽著他決絕的話,沒有哭卻反而苦笑了起來,“我也曾為你孕育過你的孩子!”

  背過身去的尚卿文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冷笑一聲,“但這不是你能用來殺掉我另外一個孩子的理由!你做出的事情讓你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讓我覺得可憐!”

  蘇沫身體一震,人的表情已經變得呆滯,片刻之後淡淡地笑了,“你都知道了是嗎?真好,卿文,她一輩子都別想再懷上你的孩子!因為我不能擁有的,她也別想!”

  尚卿文垂放著的手挨在西裝褲旁邊,雙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蘇沫,你逼得我沒辦法再留你!”

  尚卿文大步走出了審訊室,走出門時,身後傳來了蘇沫淒厲到發狂的大喊聲,門口還站著警衛,抬臉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披著他外套的舒然,她靜靜地站在那邊,看到他走出來了臉上的表情變得平靜無波。

  尚卿文看著安安靜靜的舒然,站在窗口那邊的她就像一隻文靜的百合,幹淨得一塵不染,他看著她眼睛裏微動的亮光,緊握著的拳頭輕輕鬆開,心口卻依然沉重得如被鐵沉的物體緊緊地壓著,尤其是在麵對她的目光時,他的心口就是一陣疼痛,他邁開了大步朝她走過去,此時此刻,他就想抱緊她,抱緊這個讓他心疼不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