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這一次,請讓我看著你先走1
  原來他也在!

  兩人一個站在台階上,一個坐在車裏,不曾想再見麵居然會是在這個地方,舒然看著站在那邊長身玉立的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顯得他高大的身材更加的修長,他站定在那邊沒動,目光平靜地看向了她,就像曾經記憶裏很多次的對視一樣,安靜的,專注地看著她!

  真的就像很多小說裏說的那樣,一眼,就像望盡了滄桑,舒然心裏苦笑,轉開了目光將自己的車往後倒,迅速地倒出去駛進了大馬路上。

  她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因為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天晚上兩人的對話,夠了夠了

  “然然!”坐在旁邊的林雪靜看著舒然那淒涼的表情,心裏有些犯堵。

  “大少!”站在一邊的關陽看著還站著沒動的尚卿文,喚了他一聲,不曾想,兩人見麵居然會是這個樣子了。

  沒有任何的交流言語!

  一路上舒然都沒有在說話,林雪靜也沒有開口,舒然把車開到了醫院,往展柏的病房門口走,林雪靜跟在她身後,在靠近病房門口時,舒然聽到了病房裏似有低低的爭吵聲,她眉頭一蹙,是舒童婭的聲音,難道兩人又發生了矛盾?

  舒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已經心力交瘁,她站在門口想要走開,她什麽都不想再聽了,她已經承受不住那麽多的事情了,然而病房裏卻傳來了舒童婭的聲音。

  “這家醫院不能住,你也知道展柏是怎麽住進來的,你查過這家醫院背後的控製者是誰沒有?是他尚卿文,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我們怎麽會找不到醫院?那麽多家的醫院都回絕了我們,監獄裏的聶展雲一認罪醫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你不覺得蹊蹺嗎?這醫院還能住嗎?”

  “童婭,救命重要還是意氣用事的重要,你仔細衡量一下!”冉啟東放低了聲音,“是,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幹係,但是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不要波及到無辜的展柏!我們不能那展柏的命來做賭注啊!”

  “他所做的行為已經波及到了展柏,他現在拿展柏的命來威脅聶展雲,我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拿這件事來牽製我的女兒!”

  “童婭”冉啟東壓低了聲音,其實舒童婭說的話也是事實,站在他們的角度這個醫院確實不能住,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不住這裏,能住哪兒?

  出國?你得辦理一係列的手續啊,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可是現在現實允許嗎?聶展雲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誰陪著展柏出國治療?

  冉啟東走到舒童婭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說著自己的想法,而門口站著的舒然用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鼻,身邊站著的林雪靜感覺到舒然渾身都在發抖,是那種已經控製不住卻在極力隱忍的顫抖,連她在聽清裏麵的談話聲時,都忍不住地心驚,怎麽還跟尚卿文扯上關係了?

  從兩人的談話裏得出的信息就是,在展柏被趕出醫院到到處尋找醫院未果的這件事情上,跟尚卿文脫不了關係,而尚卿文這麽做的目的,是讓監獄裏的聶展雲早日認罪?

  聶展雲認罪後的結局就一個,死!

  在這件事情上,尚卿文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怪不得,原告的律師會是邵兆莫!

  站在門口的舒然一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轉身快步地朝一邊走開,林雪靜也不敢伸張,小跑著快步跟上。

  你有沒有試過,有一天你發現,作為枕邊人的你,卻從來都不知道你身邊的人心裏會陰暗到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地步,在這一切被揭開之前,他可以溫文爾雅,可以紳士柔情,甚至會讓你覺得你做過的一切都在無形之中傷害過他,你會心懷一絲內疚,會在內疚中自責說是自己的不好。

  但是現實卻往往能顛覆掉你所有的認知。

  能戳穿你心髒的人,都是離你心最近的人!

  “然然!”林雪靜追出了好遠,在醫院的底樓將舒然拉住,拽著她的胳膊沒鬆手,發現她渾身都抖得厲害,伸手將她抱住,緊緊地抱著。

  伏在她懷裏的舒然順手抱緊了她,勒得緊緊的。

  該怎麽安慰她?她現在是什麽都不會想聽的,該說什麽才能讓她此時的心情能安靜下來?不,林雪靜也不知道!

  林雪靜的腦子裏也有些亂了,如果非要說個理由來,隻能說身邊的世界變得太快,快得讓她們都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接受不了,也承受不起!

  從醫院出來,大紅色的科魯茲就停在一個比較僻靜的路邊上,坐在車裏的舒然是一語不發,仰著頭靠在座椅椅背上抬頭從車窗看頭頂枝繁葉茂的樹葉,眼睛就像盯住了一樣,一動也不動,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雪靜聽見了開車門的聲音,舒然要下車,她急忙坐起來,卻聽見舒然低低地說了一聲,“我想出去走走,你別跟著我了!”

  舒然說完,便下了車,車門一關時,林雪靜看著下車朝前麵走的舒然,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越洋電話,說話時伸手捂著自己的鼻子,臉上露出一絲隱忍的表情,可最終她那嘶啞哽咽的聲音出賣了她,電話那頭的人一接到電話就劈頭蓋臉地來了一句,“林雪靜,你失戀還是失身了?”說著那邊還響起了一陣敲打鍵盤的聲音,看樣子應該是在打遊戲!

  林雪靜已經沒有了力氣跟對方胡扯,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那道已經走出了好遠的身影,難過地出了聲,“暖洋洋,你回來吧,舒然都快瘋了!”

  “怎麽回事?”張晨初一上二樓的客廳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耶,不對啊,今天應該是個大喜日子啊,聶展雲的案子一審完畢,而且報紙上都刊登出來了,聶展雲放棄了上訴,直接等死了!

  可是怎麽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呢!

  張晨初看著坐在一邊自己玩牌的朗潤,朗潤這兩天心情可以說是到了暴虐的程度,誰要是惹他了,直接跟你翻臉,也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老覺得這兩天朗潤是看誰都不順眼,難道傳說中的那幾天要到了?

  “要是實在看不順眼直接收拾了就行了!”司嵐看著獨自玩牌的郎家二少,看著那一副撲克就快被他給撕碎了,臉也像極了撲克臉,不由得搖頭歎息,又加了一句,“要不要讓我們幫忙?”

  司嵐的話引起了那邊坐著翻閱文件的尚卿文的注意,抬起臉來看了朗潤一眼,淡淡出聲,“怎麽,下不了手?”

  朗潤拿著手裏的牌,一把扔開之後站起來往門邊走,丟下一句,“我不是下不了手,我也絕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好人,我隻是怕她會因此而傷心難過!”

  朗潤說完人已經站在了門口,朝坐在那邊的尚卿文看了一眼,開口了,“卿文,你在下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或許會很難過?”

  朗潤話音清清淡淡地飄落,翻文件的尚卿文手已經停住了,腦海裏想起了今天在法院門口相見的那一幕,明明隔著幾步之遙,但是他在她的眼睛裏看到的卻像是千山萬水,一道鴻溝深不見底。

  她的目光是淡漠的,其實最怕的不是憤怒的爭吵,是淡漠的擦肩而過,而他今天看到的,就是這麽淡漠的舒然。

  尚卿文也沒有心情再繼續看下去了,把文件夾合起來放在了一邊,還在客廳裏一坐一站的司嵐和張晨初對視一眼,朗潤是因為郎家昨天發生的事情而心煩意亂,至於尚卿文

  司嵐倒是從邵兆莫那裏聽到了一些。

  “要不要喝酒?”張晨初提議,司嵐眯了眯眼睛,喝酒?陪尚卿文?我們兩個喝得過他嗎?

  張晨初話音剛落,剛才走出門的朗潤已經進來了,手裏拿著兩瓶從張晨初酒窖裏現拿出來的酒,張晨初一看瞪直了眼睛,你妹,你朗公子還真的是會挑啊,這酒珍藏了好多年了的,還是他爺爺珍藏的,喝了他爺爺會扒了他的皮的!

  張晨初正要撲過去抱住酒瓶子,結果跟朗潤配合得極好的司嵐已經麻利得用開瓶器將紅酒蓋子給開掉了,張晨初氣得哇哇叫,一陣抓狂,不帶這樣的,爺爺扒皮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四個杯子,四個人,沙發上一邊一個,張管家送酒上來的時候看這架勢今天晚上這幾個是不會睡覺了,因為張晨初讓人送了幾瓶洋酒上來,是覺得要喝紅酒喝著心疼,拚酒就不該喝紅酒。

  四個人之中張晨初的酒品最差,所以,不到三輪就原形畢露了,抱著沙發抱枕,鞋子也丟了一隻,直接砸門口去了,端酒杯的手有些晃來晃去的,往嘴巴邊送的時候都送到鼻子裏去了,被從鼻子裏灌進去被嗆得在沙發上滾了滾,要不是被司嵐和朗潤一人抓腳一人扯胳膊,張晨初早滾地上了。

  “咱們也曾年輕過啊,想想當年為了跟風,那啥,高中畢業的時候,咱們四個不是一起去,去睡,睡那個大馬路了嗎?喏,就在那個廣場,那裏有個維拉斯的雕塑的那個地方”

  “是你和卿文畢業了,我跟朗潤才高一,就被你扯過來灌水似得往死裏灌,醉得我一周時間頭都疼!”司嵐扯了一下張晨初的褲腳,張晨初條件反射般的去拉住自己的褲腰帶,叫喚起來:“敢動我褲子,拿命來!”

  朗潤手一丟,張晨初就一個身體不平衡被司嵐給扯住了褲腿往地上一滾,朗潤適時伸腿把他那張險些撞上茶幾邊緣的臉給擋了一下,閉著眼睛就像踢毽子似得抬腳,道:“你該改成,敢動我褲子,拿菊花來!”

  別看張晨初現在這熊樣,要知道高中時思想正直的他和司嵐沒少被這家夥誆,坑蒙拐騙,樣樣來,就差沒把他跟司嵐給賣掉了!

  張晨初喝得有些高了,臉在朗潤的褲腿上蹭了蹭,趴在茶幾上跟兩人又胡鬧了一陣,看著坐在那邊一個人安靜喝酒的尚卿文,便把頭靠在茶幾上,一隻手就跟招財貓揚起的爪子一樣晃了晃,“卿文,聶展雲這次死定了,你的心頭大患沒有了,這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來,幹杯,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