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遲早會懂,會痛!2
  得知冉啟東要低價賣掉那套房子,舒童婭是極為的反對,“要用錢我這裏也有,犯不著低價賣掉你的房子!太可惜了!”

  冉啟東抬臉看了一眼舒童婭,見她眉頭一直皺著,從他剛才趕來醫院在門口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的愁容雖然是沒有散去,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狀似輕鬆地歎了口氣,說了一句,“你終於來了!”

  這句話帶著那種久違的期待,她雖然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卻讓他內心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的欣喜,看著她麵帶憂鬱的臉色,他心裏也泛起了一抹心疼。

  “這兩孩子真的離婚了嗎?”冉啟東壓低了聲音求證,報紙上那些東西沒什麽可信度,任何東西都可以作假,就那麽一份離婚協議能代表什麽?不少人都能模仿別人的筆跡,那東西太假了,他想親口像女兒求證,隻不過剛才一進門就看到舒然那微微蒼白的臉色,他又不忍心問出口。

  舒童婭對上冉啟東的目光,眉頭輕輕皺了皺,“她說的是離了!”

  冉啟東聽了先是一怔,隨即低歎了起來,顯然是沒想到女兒是真的離婚了,那邊冉奶奶和冉爺爺還等著他的電話,老兩口也是最近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的,這真的離掉了讓他們怕是又要難過一段時間了。

  畢竟在老一輩人的眼中,女孩子始終是吃虧的一方,孫女年紀還小,僅僅才二十三歲,結婚,流產,又離婚,而且還是主動放棄分割財產的離婚,雖然錢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但是孫女這短暫的半年卻走過了很多人相當於半輩子的曆程,怎不讓人心疼心酸?

  來得如此轟轟烈烈的感情,卻如此慘淡地收場,做父母的,怎麽不心疼呢?

  冉啟東的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似乎是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平複掉內心的焦慮不安,歎息時沉沉說著:“離吧,離了也好!”

  說來說去,冉啟東還是有些自怨的,當初是他想撮合舒然和尚卿文,才讓文教授出麵幫忙,正好他也不希望舒然去大西北,便和文教授演了一場戲,想把尚卿文介紹給舒然。

  在婚事即將定下來之前他也有過一絲猶豫,現在想想,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他是十萬個不願意的!

  “展柏那邊的我想辦法去處理,你也別擔心了!”冉啟東輕聲說著,看著臉色略微疲倦的舒童婭,她額頭上的那道疤還在,其實以她以前的性格,臉上有一點疤都會通過整形處理掉,但這條七八厘米長的疤痕到現在還留著。

  “我知道,我會照顧好她!”舒童婭對視上冉啟東的目光,兩人在對方的眼睛都看到了同樣的目光,那就是內心都堅定著一致,從小沒有給予女兒關愛,上天是給了他們能彌補孩子的機會,這個時候,他們會盡全力地護她周全!

  夜如潑墨,朗潤出現在風尚嘉年華的公寓門口,手裏拿著張晨初給的備用鑰匙,推開門時,空氣裏彌散過來的濃煙氣息熏得他站在門口眉頭直豎。

  空氣裏不僅煙味濃鬱,還有酒味在翻滾飄散著,屋子裏連燈都沒開,站在門口的朗公子就看到客廳裏的落地窗那邊,有一個閃動著的亮點動了一下。

  “啪”朗潤手伸到開關處,客廳裏的燈亮了起來,房門在‘砰’的一聲關緊之後,朗公子那修長的大腿邁著大步伐幾步就走了進來。

  客廳裏那邊抽煙的人愣了一下,在開燈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是直直看向門口的,眼睛裏還跳躍著一絲期待的神情,可是燈光一亮,那刺眼的光線射得他眼睛都睜不開,用手擋了擋,疲倦地眼睛一睜開還保持著那看向門口的姿勢,卻在下一刻看清進來的人之後又轉過了臉去,端起手裏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有潔癖的朗潤覺得,此時的客廳別提有多亂!

  煙灰缸裏塞滿了煙頭,茶幾上四個角落都是酒瓶子,隻是朗潤覺得即便現場再狼藉,可是某人依然保持著優雅地坐姿,隻不過是褪掉了外套西裝,襯衣依然有棱有角的,不見一絲淩亂,一個人喝了這麽多還保持著這樣的風度,實在是讓人費解!

  朗潤走到他身邊,一句話沒說,目光朝四周看了看,先是伸手把他手裏的酒杯拿了過去,接著開始去廚房取了清潔手套過來,戴上,二話不說開始麻利地收拾掉茶幾上的酒瓶和煙灰缸,聽著那乒乒乓乓的酒瓶子發出來的撞擊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尚卿文閉著眼睛小憩,太陽穴漲疼得不行,他便伸手去揉,直到屋子裏開始有一陣涼意從後背襲來,嗅著新鮮空氣帶來的濕涼感,他才睜了睜眼睛,是朗潤打開了窗戶透氣。

  緊接著茶幾上麵被擺上了一隻玻璃水杯,裏麵是暗色的汁液,朗潤把那一杯水直接放在尚卿文的麵前,也不說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被騰空的地方總算是能坐人了。

  都快到十二點了,他卻在這裏喝酒!

  “先把解酒茶喝了,我跟你談正事!”朗潤淡幽幽地說了一聲,目光看了一眼那一杯從張家帶過來的解酒茶,臨走之前張晨初讓廚房裏趕出來的。

  尚卿文目光微動,卻沒有去拿那隻杯子,“我沒有喝多,你可以說!”

  朗潤眉頭挑了一下,行,他的酒量本來就好,而且酒品一直不錯,就剛才他收拾掉的酒瓶子,喝光了那麽多,說話還是如此清晰,除了眼睛裏有些血絲之外,目光還是那麽的清亮,在他們三人的記憶裏,尚卿文就沒喝醉過,而且,也從來沒有耍過酒瘋之類的,最多是把他們三個喝趴下了,他善後完,找個地方安靜地睡一覺。

  朗潤現在也不想跟他談論什麽傷未好不要喝酒抽煙的事情,這做都做了,說了也是白說。

  “佟媛媛的驗屍報告出來了!”

  尚卿文目光微動,看向了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她懷孕了,三個月的身孕,而且,就在死之前的前一天,她才去過醫院做過一次身體檢查,替她接診的醫生證明,佟媛媛很在意她的孩子,因為檢查時說她有些貧血,她還仔細詢問過醫生應該怎麽補血,由此斷定,她不可能自殺!”

  一個起了自殺念頭的人是不會這麽在意這些事情的。

  朗潤說著,看著尚卿文目光微沉,便從的褲袋裏取出了張U盤來,“這份從貴州酒店那邊取出來的酒店記錄我看了很多次,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當時在前台,站在聶展雲身邊的舒然,神情有些不太對勁!”

  朗潤說完臉色沉了一下,“我在國外修學的時候我的導師就做過一個讓人震驚的實驗,身為心理治療師利用意識超控意誌力薄弱的患者,也就是所謂的催眠,不過比一般的催眠更難!”

  朗潤的話剛一說完,尚卿文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微微的震驚,朗潤在他質疑的目光下點了一下頭,“我懷疑,聶展雲也會!”

  “這次美國之行,我查過他的底細,他所修的課程裏並沒有心理學這一門學科!”尚卿文眉頭微皺。

  “你大學學的是曆史,但是你卻最擅長金融!”朗潤一針見血。

  天賦極高的人往往都是自學成才,就像那句話說得好,認真聽老師講課的學生偶爾成績會好,但是懂得自學的人,成績是永遠的好!

  “當然這隻是個假設!我已經跟那邊的人做了一個溝通,屍檢那邊已經取出了成形的胎兒,會盡快做一次DNA比對,如果確定那個孩子是聶展雲的,那麽在這個案子上,他的嫌疑會更大!”

  “我想看一下你的那一份酒店攝像記錄!”靠坐在沙發靠墊上的尚卿文語氣裏帶著一絲疲憊。

  朗潤起身去書房取來了筆記本電腦擺放在茶幾上,點開。

  在開機,播放,過程中,朗潤都靜靜地注視著看著電腦屏幕的尚卿文,末了,那一則錄像看完了等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著:“如果真的證實聶展雲會催眠,她是對這一切都不知道的!而你那天晚上說她跟聶展雲開房時,我注意到她的表情,是震驚和驚詫,她或許,真的是毫無印象!在她意識裏,她都不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麽的!”

  朗潤很想說,或許,你真的是冤枉了她,而不明所以的舒然又怎麽可能忍得住這口氣,以她的性子她會提出離婚那是必然的!

  怕是傷透了心了!

  尚卿文手裏拿著的那支香煙靜靜地燃著,他的手肘撐在自己的膝蓋上,身體像蝦一樣弓著,香煙燃起的時候騰起的煙霧迷糊了他的眼睛,那不滿血絲的眼睛裏綴著碎碎點點的光,良久,將煙放在自己的唇角,深深地吸了一口!

  “貴州那邊的車禍,確定是他做的嗎?”

  朗潤將筆記本電腦合上,點頭,證據確鑿!

  尚卿文手裏的煙頭被掐斷,那一縷白煙也瞬間被掐滅掉,死死地釘滅在了煙灰缸裏,“這案子讓邵兆莫全權負責,我不想他還機會活著出來!”

  舒然在醫院裏守了兩天,崔阿姨在醫院住了兩天,盡管身體是沒有大礙了,但是舒然看著她那越發憔悴的神色,心裏就更加擔憂。

  舒然在醫院的兩天裏,林雪靜天天都來,陪著崔阿姨聊天解悶,不過崔阿姨話也少了,每頓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少,看著舒然忙碌,她便輕輕搖頭,告訴舒然別忙活了,她沒什麽胃口。

  醫生說這是心病,需要心藥來醫,她們雖然都明白,但是這一劑心藥卻等不到。

  除了有時候舒然跟她提起聶展柏的情況,她會有意外的情緒表露,但是一提到聶展柏,就會讓她想起還在看押中的聶展雲,舒然每每在麵對著崔阿姨那雙說著說著就紅掉的眼眶,被淚水蒙住的表情,心裏就會很難過!

  她不知道該怎麽幫她!

  警察局舒然單獨去過了好幾次,但是得到的回應是,聶展雲不見她!

  那天晚上聶展雲就跟她說過,叫她不要再來,她來了,他果然就不再見她了!

  這樣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過了一周時間,這一周時間舒然都在關注著媒體報紙上的消息,可是警方回應都是仍在調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