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愛不起你了
  房間裏始終沒有回應,舒然敲門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她臉上表情從最初的期待也在慢慢地被淡化,她又在門口站了很久,才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走到陽台那邊,她的房間跟他的房間陽台是並立的,她站在陽台看了過去。

  剛才還亮著的燈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滅掉了!

  舒然怔怔地站在陽台上,一時間心涼如水!

  她轉身走出房間,看著那道緊閉著的房門,她是應該在這裏大哭大鬧大吵還是在這裏默默地承受著他慢慢的冷淡?這個曾經給了她太多溫暖的男人,他的深不可測她一早就知道,隻是想不到,原來他的冷漠也是這麽的深不可測!

  舒然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可笑的笑話,你看重的東西在別人眼裏其實什麽都不是,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舒然站在門口,臉垂下去又抬起來,好半響才低低自嘲低笑著,她雖然在笑,眼睛裏卻流露出來一抹落寞,但卻堅定又執著她動了動唇角,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麽理由,你隻需要給我一個答案就好,是愛,還是不再愛了!”

  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走廊上,蕩起的回音寂寥而淒惻,不知道是從哪個窗戶吹過來的風,站在門口的舒然感覺到了一絲的涼。

  等待的過程是這麽的漫長,漫長到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一樣,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他們怎麽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舒然緩緩轉身,有人說的對的,談戀愛是需要雙方肯定,但分手,卻是一方決定的,任何一方的主動退出都表示著這一段感情的瓦解,她又為什麽要在這裏自取其辱地追著問結果,問原因?

  舒然背過身去,身後的門卻突然開了,空蕩蕩的在舒然的背後泛起了一陣涼,她沒有轉身,隻是控製不住地將自己的雙手擺在了自己衣角的位置,剛才那一番話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她現在甚至都不敢轉身,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他。

  身後的聲音略帶疲憊,低啞,緩緩地響起,而舒然的耳朵聽覺也像是被他的聲音所牽扯著,專注地就聽著他的聲音。

  “然然,能給我說一下你今天出去見了誰嗎?能給我說一下你手上的戒指去哪兒了嗎?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要吃打胎藥嗎?”

  他的聲音很輕,像往常一樣,但是這連續三個問題卻像三道驚雷一記記地直接劈向了她的腦頂,每一個問號都是一記重磅炸彈,炸得她腦子一陣發懵,久久沒能緩過神來。

  舒然在驚詫中轉過身來,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而隨著這表情的鎖定,她的臉也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原來這些他都知道!

  就連她剛才出去見過什麽人都知道!

  舒然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尚卿文,他穿著淺色的睡衣,坐在椅子上的他麵色平靜,但那雙眼睛卻犀利得讓她不敢直視,舒然接受著他這審視的目光,覺得自己全身都在他的目光掃描範圍之內,自己無處遁形,自己在他麵前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此時的她就像個貨物一樣被他目光打量著,審視著,目光陌生而清冷。

  原來這就是他對自己冷處理的原因嗎?

  原來她的擔驚受怕其實早就被他看在眼裏了對嗎?

  她那半個月悉心養胎在他眼裏都成了什麽了?

  舒然覺得內心深處那道隱形的東西被撕開了一道裂痕,信任那道膜被撕開了,她抬起臉來,用自己發脹發紅的眼睛跟他對視。

  “我可以解釋!但在我解釋之前,我想問你一句,你心裏是否會真正相信我說的話?你會嗎?”舒然靜靜地看著他。

  尚卿文抬眸,看著她那微紅的眼眶,目光微動,斂下了目光。

  舒然被他那目光看得心裏一酸,吸著鼻子急忙輕聲說著:“我沒有主動吃打胎藥,我也不確定我到底有沒有吃過,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至於那戒指,在貴州的時候,是我不小心弄掉了!”

  舒然說完看著他,眼睛裏飽含期待,尚卿文垂著目光,聲音很輕,“是真的掉了嗎?”

  舒然點頭,掉了,她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回來。

  “那這是什麽?”

  舒然一驚,目光投注在他手裏拿著的那隻錦盒,盒子啪的一聲打開,裏麵正是她那枚戒指,舒然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隻戒指,不,不可能,怎麽會

  舒然的腦子瞬間亂了。

  “這隻戒指至始至終都在你的包裏!”尚卿文說著,將盒子合上,臉色依然平靜無波,而舒然的臉色卻變得蒼白,她不明白這隻戒指怎麽就會在她的包裏?

  “舒然,其實如果你不願意戴上這枚戒指,你可以跟我明說的!所以你也用不著跟我隱藏什麽!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一起開房正大光明地出雙入對,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隻會妨礙你,取下來是明智的!”

  舒然已經說不出話了,所有的委屈和無奈都化作一句無力的哽咽,“我沒有!”

  她沒有跟聶展雲在一起開房,沒有主動取下那枚戒指,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跟聶展雲在一個房間,但是她清醒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動過,她怎麽可能跟聶展雲出雙入對?

  “舒然,不是該你問我,愛不愛了,而是該我問你,愛不愛了?”尚卿文將那枚戒指放在手心裏,看著蒼白臉色但眼神卻倔強的女子,“我知道是我拆散了你們兩個,我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你恨我對嗎?所以這枚戒指才會被你遺棄冷落了那麽久,你還在乎他對嗎?所以你才那麽不希望會懷上我的孩子,舒然,跟我在一起,你受委屈了嗎?是不是跟一個不愛的男人結婚真的會讓你覺得很難受,很難受”

  “夠了!”舒然背過了身去,一雙眼睛已經紅腫得浸滿了淚水,喃喃地說著,帶著懇求的語氣,“夠了,夠了,別再說了!”

  “我要的結果你已經給我了,尚卿文,我明白了,你其實就沒想過要相信我!我承認我之前恨過你,恨你不折手段,恨你沉浮太深,但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愛上你了,是那麽的堅定不移,蘇茉的多次挑釁我都不曾服過輸,因為我堅定地相信著你,但是你今天的話讓我明白了,你沒辦法對我做到信任,但為什麽之前要做出事事都相信我的假象?你既然做不到,就不應該做出承諾!尚卿文,我不是在指責你,走到這一步我才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你太深沉,我看不清,摸不透,而我對你來說,就是年輕的小姑娘,你在我身上尋找刺激尋找征服感,你看著我一步步落進你的溫柔陷阱裏,對你依賴對你百般順從,看我像小可憐一樣被你的冷漠所折磨著,這樣很有成就感對嗎?你贏了,你贏了”

  舒然說完,邁開了步伐,但每走一步都覺得心疼難耐,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可是現在她除了接受這個結果還能做些什麽?

  她也有自尊,她也有自傲,曾經的舒然與現在的舒然,她厭惡這現在的這個樣子,心情被人左右,情緒被人控製,不是不服輸,隻是不得不對現實投降,在他心裏,她已經是一個會和前任男友廝混到開房地步的女人,在他生死未卜的時候還在跟其他男人滾著床單的混蛋女人,她靠一張嘴能洗脫所有的罪名嗎?不能!

  當她聽到‘開房’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在他心裏,她已經是這樣的女人了!

  她的丈夫從心裏把她定義為這樣的女人!

  尚卿文,你贏了,你贏了,我不敢再愛你,我愛不起你了!

  大紅科魯茲轎車在張家管家那詫異而震驚的表情開了出去,而同時坐在一個小房間裏看著視頻的三人麵麵相覷,張晨初嘴裏還咬著一顆棒棒糖,聽著管家進來匯報,伸手做了個手勢,司嵐看著鏡頭畫麵裏麵那個還坐在門口的男人,手裏拽著那枚戒指不放。

  可能,他們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之前他們就在私底下說,說不定舒然掉幾顆眼淚他就心軟了,畢竟,他心裏總是舍不得的,但是舒然的性子明顯也不是那麽的軟,不過這情景,軟性子跟自尊比起來,她選擇了後者。

  這就是所謂的愛要愛得有尊嚴,放也要放得有尊嚴吧!

  “既然都舍不得為什麽還要這麽地去傷害對方?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戒指沒有了再買一對,換一對新的不是更好麽?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有,至於舒然跟聶展雲在酒店的事情,不是很多人都說了嗎?結了婚了要睜隻眼閉隻眼,難得糊塗何必較真?”

  張晨初嚼著棒棒糖嘀咕著。

  朗潤朝他看了一眼,“一周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張晨初衝著朗潤蹙了一下眉頭,那是因為在氣頭上,沒緩過神來,人又不是神,怎麽可能做到事事完美,永遠克製住情緒,收放自如?

  “你說的輕鬆,你要真在乎一個人,會恨不得她的事情事無巨細地都調查清楚,因為在乎,所以眼睛裏才容不下一顆沙子,要知道沙子卷進眼睛裏,會疼的!”

  “我就不會,我絕對不會!”張晨初說。

  司嵐挑眉,不會,那是因為你沒真正愛過!

  你去問問現在屋裏坐著沒動的那個,你就知道了!

  三人對視一眼,有人又開始歎息,真的,完了嗎?

  說實話他們也不是那麽討厭舒然,至少朗潤就一直很袒護她。

  “我相信她的話!”郎家二少爺開口了,在其他兩人露出疑惑目光時,開口,“我相信她說的,她沒主動吃打胎藥,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她沒有主動吃,但卻吃了,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有人給她吃的,但是這個人是誰,她雖然沒說,但是我覺得隻有最親近的值得她信賴的人才能有機會給她吃!”

  司嵐挑眉,摸了摸鼻子,“你說的最親近的人是否包括尚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