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卿文,你聽見她哭了嗎?
  他們在接到尚卿文的電話時,發動了在貴州所有的關係人脈,查到了舒然跟聶展雲是在一個酒店落腳,而且,還是在同一套套房!

  這事兒他們都沒有告訴尚卿文,真不知道他知道以後,會有什麽反應?

  恐怕是連殺了舒然的心都有了吧!

  張晨初看著那邊縮成一團的舒然,低籲一口氣搖頭,女人,當真是寵不得,昔日的蘇茉,今日的舒然,卿文,對女人,怎麽交出心來呢?

  過道上響起的腳步聲和的呼聲打破了這裏的平靜和壓抑的氣氛,護士追著一道身影,“小姐,小姐你停下,你才醒來,你要多休息啊!”

  “你讓開,我找人,卿文,卿文”蘇茉焦急的聲音在過道上響起,她腿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跑,臉上還有被沾上的血跡,衣服上也有,她的聲音逼近時,縮在那一個角落的舒然猛地抬起頭來,目光正好跟蘇茉的眼神對視在了一起。

  兩人這目光一對,頓時讓坐在那邊的張晨初和邵兆莫感覺到了一絲涼涼的詭異,他們看著剛才還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的舒然慢慢地起身,從椅子上下來,盡管臉色不太好,但那眼神的冷卻讓兩人都愣住了。

  蘇茉也是不甘示弱,伸手掙開那名護士的手,“讓開!”說完她看向了舒然,一字一句地說著:“舒然,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看著倆道身影從過道上消失,張晨初叼著嘴裏的煙,朝手術室門上的燈看了一眼,“女人!”

  回應他的是收回目光的邵兆莫,“都不是省油的燈!”

  張晨初低哼一聲,“我是不怕舒然吃虧!”

  “吃虧的是蘇茉吧!”邵兆莫淡漠地回應了一句,張晨初目光微動,就是打架,現在的蘇茉也不是舒然的對手!

  而且在尚卿文身邊待久了,你覺得那小妮子會是那麽好欺負的?沒看剛才舒然見到蘇茉那一刻時變化的眼神?

  冰涼的

  就像發現了侵入自己領地的小獸!

  警惕,而充滿了攻擊性!

  此時的醫院底樓,聶展雲邁著步伐施施然地走出來,早已等候多時的助理迎上去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聶展雲目光微沉,唇角微勾著低笑一聲,“命還真大!”

  助理還說了幾句,大致意思是D市那邊的來電,還有幾個私人來電,聶展雲接過手機翻了一下,看了一眼便深深蹙緊了眉,臉上明顯有著一絲擔憂,他把助理叫開,自己便撥通了那個越洋電話,電話裏的聲音很小聲,說些什麽外人根本聽不見,但聶展雲卻緊鎖著眉頭,“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趕過來!”

  掛上電話時,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休息室的小房間裏,隨著那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走在前麵的蘇茉扶著桌角站直了身體,她身上的衣服上還有幹涸掉的血跡,頭發也有些亂,衣服上的髒東西都沒有清理幹淨,她抬臉看著舒然,靜靜出聲,“你也看到了,他跟我在一起!”

  蘇茉說完看向舒然,兩個女人不是第一次麵對麵的對峙,對方明目張膽地挑明了自己的目的。

  其實不用蘇茉解釋,舒然也知道了,她看著蘇茉那趾高氣揚的氣勢,跟以前任何一次見麵都一樣,自信,狂妄,不可一世!

  隻是她現在沒有這個心情來跟蘇茉談論她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幹什麽?她隻是擔心著手術室裏的那個人!

  任何事情都有著兩麵性,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她舒然不會蠢到單聽她蘇茉一麵之詞就情緒失控,而且,這個蘇茉還是她的情敵,會相信情敵而不相信自己的人,那才是蠢!

  “然後呢?”舒然靜靜地問,蘇茉的眉頭微微一蹙,對於舒然這種表現,居然讓她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挫敗感,你覺得很在意的事情在對方看來,一個屁都不是!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愛著尚卿文?

  “他為了救我,給我係安全帶,結果自己卻鬆開了安全帶,受了重傷!”蘇茉繼續說著,目光卻緊緊地看著舒然的臉,她不相信,這樣都刺激不到她,她才二十三歲,如果不是反應遲鈍,那麽就是,她愛得不夠深!

  “所以你今天是想告訴我,他把你的命看得比他的命還要重要,對不對?”舒然輕聲說著,目光動了動,眼睛的情緒表露卻絲毫沒有變化。

  蘇茉眉頭微蹙,沉著氣時揚起了臉,“對!”

  “那麽今天他要是死了,我是不是該找你償命?”舒然的目光突然發涼,而蘇茉也沒料到她的話鋒一轉,尤其是在說到‘死’這個字,心口不由得顫動著,見舒然那麽平靜,心裏的憤怒便騰了起來,伸手抓著舒然的衣領,“你居然咒他死,你居然咒他死,你想他死對吧,你想他死了你跟你的聶展雲雙宿雙棲了是吧,你”

  “啪”一記耳光重重地煽了下去,把蘇茉打得措手不及,臉直接打著偏向了一邊,重重的一耳光煽過去爆發出來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著,耳膜都是一陣嗡嗡嗡的響。

  蘇茉不可思議地捂著臉,舒然打了她,這個女人就這麽突然動手打了她!

  舒然那一耳光煽得狠,重重落下來時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被煽的蘇茉捂著臉轉臉看著她,舒然卻輕笑一聲,淡漠開口,“我一直認為,做小三不需要計較那些倫理道德,但最起碼的你該要有尊嚴,有個道德底線,你三番兩次地找我麻煩我忍了,你挑撥離間我當你是發瘋當你是神經病,這一耳光隻是想告訴你,在這一段婚姻裏,要不要退出不是你說了算,隻有我有資格站在這裏說這樣的話,而你,沒有!”

  舒然轉身,說出這一席話之後她挺直了脊背,對,這段婚姻裏,她才是主角,她蘇茉,什麽都不算!

  “舒然!”身後的聲音喊住了她,捂著臉的蘇茉冷笑著說著,“舒然,你明知道他喜歡孩子,而你也早知道自己這一生不可能再懷上孩子,你給不了他想要的,卻這麽霸著他不放,你這是愛嗎?你根本就不顧及他的感受,跟你在一起隻會讓他覺得累!如果你說這就是愛,那麽我隻能說,原來你的愛是這麽的自私!”

  轉過身去的舒然身體突然一僵,蘇茉的這句話一針見血就像一把鋒利的鋼刀直戳進了她的心髒,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心口上碾了過去,她心口就像被被突然揪住,窒息得快沒有了呼吸的能力,她一直以為沒有任何的犀利攻擊性言語能將自己灼傷,因為她心智堅定,但她忽略了這一點,這個在傷口上撒鹽的理由,深深埋在心裏的秘密被這麽大而化之地揭開時,她才感覺到了錐心的痛!

  舒然背對著蘇茉,脊背依然筆直,走到門口卻苦笑出聲,“蘇茉,你捫心自問,你不自私?”

  誰不自私?

  她隻知道,屬於她的東西,她不會讓!

  “那邊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可以走了!”張晨初點頭,收好了電話。

  “不帶走一個?”邵兆莫朝走廊那邊看了一眼,挑眉,剛才,好像聽見耳光聲了!他把目光轉向了張晨初,詢問。

  張晨初目光動了動,“自然是要帶走一個的!”

  洗手間裏的水嘩啦啦地流動著,此時的洗手台上,趴在上麵的女子捧著水用冷水硬生生逼退自己腫脹眼睛裏的淚水,抬起臉時,看著鏡子裏那個陌生的自己,伸手胡亂地擦了擦,她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轉身急匆匆地朝手術室那邊跑,她不知道尚卿文現在怎麽樣了,著急的她急匆匆地跑到剛才的手術室門外時,卻發現手術室門上的燈已經變了顏色,而從手術室裏出來的幾個醫生正在低聲討論著什麽,舒然麵色驚愕,再看看等候廳,張晨初和那名律師,還有那名助理都不見了。

  “醫生,手術室裏的傷者呢?去哪兒了?手術順利嗎?”舒然跑過去拉住一位醫生緊張地詢問。

  旁邊站著的那名護士倒是認識她,因為剛才是她簽的字,見舒然一臉的緊張,便告訴她,“那名傷者的手術很順利,剛被接走了!傷者家屬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轉到其他醫院去了!”

  怎麽會被接走了?

  舒然臉色大變,不過她還是冷靜著詢問走了多長時間,她剛才在那邊跟蘇茉的交談沒有超過半個小時,在洗手間裏也並沒有多待。

  “小姐,剛走,現在可能到底樓了,你現在去追應該能追得上的!”護士提醒舒然,看她那雙通紅的雙眼,還有那蒼白的臉色,心裏也有些不忍。

  “謝謝你!”舒然道謝轉身就跑,她先跑到過道那邊,透過玻璃窗看向樓下,但因為下雨,玻璃窗外的雨水遮住了視線,她扒在玻璃上,伸出手用手心一陣胡亂地擦,慌忙之中的她都忘記了要擦也應該擦玻璃窗的外麵,擦裏麵根本無濟於事!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臉都貼在玻璃上,看見樓下的大廳門口處,兩輛路虎外加兩輛救護車,前麵還有兩輛車在開道,她看見了張晨初的身影,有幾個人正撐開了大傘站在那邊,舒然看著救護車的後車門剛打開,她什麽都顧不上想,撒腿就往樓下跑!

  尚卿文,你等等我!

  舒然人都已經沒有思考了,她跑樓梯,五樓不算高,她用盡了全力地跑,她連看都沒有看到他一眼,舒然在衝下五樓時,雙腳已經開始打顫,然而她還是慢了一步,跑到底樓時那幾輛車已經駛出了醫院。

  不

  “很疼吧,那麽長的口子!”張晨初並沒有坐舒適的路虎車,而是坐在了救護車裏,陪同在一起的還有邵兆莫,張晨初抬臉看著車窗外,看著雨越來越大,皺眉低咒,“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