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別來惡心我行不行?
  舒然不動聲色地看著舒女士下車攔下一輛出租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垂眸時瞥見自己的手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緊了,聯想著剛才舒女士的話,她微微眯眼,輕歎一聲,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

  看來她今晚確實是狀態不佳!

  “舒然,哎哎,你跟我說說,今天晚上遇上啥絕色了?”林雪靜的一通電話如期而至,用舒然的話來說,她是像極了自己的貼身保姆。

  舒然握著電話,手裏端著一杯酸奶吸了一小口,用背將雙開櫃的冰箱門給關好,背靠著冰箱,挑眉回答:“按你所謂的概率來算,我今天應該要遇上一個頂級醜男才對?你問我是不是想知道你的概率推算是不是對的,對嗎?”

  吸溜吸溜

  舒然喝完了一小半瓶,得到電話那邊一陣‘呸呸呸’聲,然後緊接著便是一陣調笑,“莫不是被我猜中了?來來,描述一下到底有多醜?我就想找個醜的,我想想啊,就舒阿姨的標準就是老實憨厚可靠外貌是其次內涵是重心,你遇上了嗎遇上了嗎?”

  舒然真是後悔死了把這事兒給林雪靜說了,她把藍牙耳機扯離開自己的耳朵,讓林雪靜那絮絮叨叨的聲音遠離自己的聽力範圍,若不是林雪靜中途打電話過來她一時口快說自己此時正跟舒女士吃飯,這丫頭那思想立馬就想到那邊去了。

  耳機裏響起了林雪靜鍥而不舍的‘喂喂喂’聲,而坐在沙發上的舒然拿著手裏的酸奶耳朵邊響著好友說的‘超級醜男’,腦子裏卻自動地將那個站在路燈下安靜抽煙的男人給圈進了自己的臆想範圍。

  恩,其實也不算醜!

  傘下的男人麵容清瘦,打扮得也是辦公白領的精英範兒,一手撐傘,一手拿著一隻牛皮紙的大信封,站在寒風中翹首以盼。

  望見不遠處的那輛黑色奔馳緩緩靠近,他握著傘快步走了過去,在車停下的一刻他走到後車門邊輕輕地叩響了車窗門。

  “大少!”來人叩響了車窗,態度恭敬地喊了一聲。

  車窗滑開,坐在車裏的尚卿文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有事?”

  “這是董事長讓我交給您的!”對方言語很輕地說完,將手裏拿著的牛皮紙信封遞給他,坐在車裏的尚卿文並沒有伸手接,隻用平靜的目光看著他,“如果我沒記錯,五年前我就說過我不會再插手!”

  車窗的玻璃門緩緩地關上,不再理會站在車外的人,“關陽,開車!”

  讓開路的男人看著那輛車駛進了小區大門,輕輕一歎,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態度恭敬地輕聲說道:“董事長,大少不肯接!”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默,待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掛斷了。

  “先生,你忘記了這個盒子!”關陽下車的時候將副駕駛座上的袋子提了出來,追上了尚卿文的腳步,笑著說道:“舒小姐說這塊高古玉價值連城,看來張少這次是真的輸大了!”

  兩人在古董跳蚤市場逗留一圈,別的東西他沒看上,就看上了這塊玉佩,張晨初說這玉是假貨,他笑笑不語執意買了下來,兩人不過一句玩笑話,賭這玉的真假,他也不過是玩玩便臨時找了一家鑒定所,隻是沒想到,會遇上她!

  尚卿文接過那隻袋子,勾唇輕輕一笑,晃動著手裏的房門鑰匙想象著好友被氣得吐血的模樣,心裏是一陣大好!

  正好沒地方住,這家夥直接把他新買的公寓給輸給他了!

  關陽笑了笑,心裏替張少歎了口氣,兒時的玩伴少時的好友,他怎麽連這點都沒想到?他何時贏過先生了?

  “先生,明天瑞安有一批新材料要到貨了,你需要親自看一下嗎?”關陽問,盡管也知道尚卿文是那種無論事情大小都會事無巨細地親自去做的人,但他還是會例行公事地詢問一番。

  “哪個公司的?”尚卿文問。

  “尚鋼!”關陽回答,麵色閃過一絲擔憂,“這家公司在上個月曾經爆出了把次品鋼材混合在上等品的成品裏一起出售的消息,先生,我們?”

  尚卿文目光動了動,“這事不是由我決定的!”

  關陽蹙了蹙眉,低著頭心裏又是一陣輕歎,在他低頭時注意到尚卿文的手手腕上有些發紅,他目光一定,咦,先生難道喝白酒的時候又混合著吃了海鮮?

  皮膚過敏了

  他不是在外吃東西的時候從不沾海鮮的麽?

  “舒然,哎,遊了一圈感覺怎麽樣?”林雪靜遊出水麵,取下潛水氧氣罩,呼出一口氣來,從水裏一個猛子翻出來的舒然看了她一眼,遊到岸邊說道:“你當這是玩呢?清理糞便拉!”

  “咦,我看你剛才跟那頭綠毛龜在友好互動的嘛!”林雪靜用手劃過水朝舒然臉上灑了過去,舒然也不客氣地往她身上灑水,“都冬眠了,哪來的友好互動?”

  林雪靜遊開了爬上了岸,“是啊是啊,好看的魚都是以熱帶魚居多,都冬天了,能看的魚種太少,難怪來海洋公園的人都少了!”

  “我覺得即便是館裏不發給你工資,你照樣能買得起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你的唉聲歎氣純屬裝B!”舒然不動聲色地爬上岸,林雪靜衝著她的背影一陣齜牙咧嘴。

  裝B,你才裝B呢!

  林雪靜收拾好東西跟在了舒然身後,遠遠的就看見有同事急匆匆地趕來,“舒然,有人找你,就在接待室!”

  “誰?”很少有人知道舒然在海洋公園裏充當兼職的工作,所以,她挺好奇來找她的人。

  “不知道,是個男人!”

  林雪靜靠過來倒吸一口氣,聽完同事的話,湊過臉去看了一眼舒然那還沒有抹幹淨水的臉龐,“然然,找上門的該不會是求包養倒貼的吧?”

  舒然瞟了她一眼,沒理會她那天馬行空的思想,快步地往換衣間的方向走,隻不過還不等舒然換好衣服出來,就被林雪靜強行推開門拽著她的手二話不說就要奪門而出,邊拽邊說道:“然然,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什麽事兒啊?

  舒然的毛衣還隻穿了一隻衣袖就被林雪靜給拽到了門邊,她伸出腳將門直接給關上,後背緊緊地壓著門,看著風風火火的林雪靜,她眉頭一皺,掙脫掉林雪靜的爪子,慢條斯理地繼續穿剩下的一隻衣袖,“好好說話!”

  林雪靜有種要撓牆遁地走的衝動,趴在牆上一陣抓牆,“然然,快走吧,那個瘟神殺過來的!”

  舒然已經穿好了毛衣,正在整理,聽到林雪靜那誇張的修飾,挑眉,“那座廟的神?”說完她開始彎下腰去整理自己的襪子。

  絲

  林雪靜嘴角直抖,天啊,舒然,這要是海洋公園爆炸了或是遭恐怖分子襲擊了,就你這速度還不充當墊背的?

  林雪靜看是拖不走舒然了,蹲在地上抬頭一臉正色地看著舒然,“然然,你不是跟賀謙尋一刀兩斷了麽?”

  舒然穿好了襪子正在套鞋,聽見好友的提問,點頭,平靜地回答,“恩,怎麽了?哎,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那根細皮帶,白色的那根?”

  林雪靜無語地仰頭目光呆滯地看著她,“舒然,你是不是又惹賀謙尋了?”

  舒然麵不改色,“我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皮帶?”

  林雪靜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站起來一陣抓狂地抓自己的頭發,“舒然,我是說,賀謙尋找上門來了!”

  舒然摸著自己被震得發暈的耳朵,穿好了剩下的一隻鞋,站起來,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長發,“恩,怎麽了?”

  他找來了管她什麽事?

  她一沒惹他,二沒訛詐他,三沒欠他,跟他現在是沒半毛錢的關係!

  他找上門來跟她有什麽關係?

  舒然如此平靜的回答讓林雪靜呆呆地蹲在地上,咕咚一聲吞下一口口水,似乎又覺得舒然會有這種表情那是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抿了抿唇呼出一口氣來半天才吐出一個‘哦’字,隨即又跳起來,“那,那他還來找你幹什麽啊?”

  舒然可不理會毛毛躁躁的林雪靜,她換好衣服確定可以出門了,提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門一開,門口已經有人站著了,是上次在酒店遇上的那位年輕的男助理,不等他開口,舒然便拉了一下頸脖上的圍巾,淡淡地說道:“帶個路吧!”

  男助理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舒小姐,這邊請!”

  舒然記得剛才有人告訴她找她的人在接待室,但她在前麵人的帶領下已經走出了水族館,一出空調屋子,室外的冷空氣就讓她冷得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身後是一陣踢踢踏踏急促的高跟鞋腳步聲,舒然不用猜也知道是林雪靜不放心地跟來了。

  停在水族館售票大廳外的是那輛舒然熟悉的銀灰色房車,男助理走過去拉開了車門,“舒小姐,請上車!”

  舒然站在車門邊沒動,看著車裏坐著的人直截了當地說道:“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賀謙尋朝她看了過來,微微眯眼,覺得有些頭疼,是,他每次見到舒然的時候就覺得格外的頭疼,可是他卻不得不來見她,賀謙尋伸手揉著自己發脹的太陽穴,低咒出聲,“舒然,你怎麽還活著啊?”

  站在車旁的男助理臉色變了變,急忙抬眼去看身後的舒然,賀總說話這麽大聲,她怕是聽到了!

  舒然確實是聽見了,而且聽得是字字清晰,難怪最近耳根子老是發熱,她瞟了一眼坐在車裏揉太陽穴的賀謙尋,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賀謙尋,我也以為你不在了!”

  賀謙尋眉頭直挑,就說跟舒然這個女人一見麵就會惹得他氣急攻心,這話還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上車,我找你有事!”賀謙尋顯得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