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是一個類似花壇的半圓池，隻能容納一個人躺下。

  北冥少璽靠在那裏，占據了整個泉水池。

  維爾廢了好大的勁，才把北冥少璽的長腿給塞進去。

  此時第一二層都是幹涸的，隻有頂端的第三層循環留著一點點水花。

  ……

  赫連馳靠在噴泉池邊緣，短發帶著血垂下，讓維爾扭動那隻天堂鳥，順時針第八下。

  維爾驚異，那石頭雕的天堂鳥能轉動嗎？

  既然赫連馳吩咐了，他踩上噴泉池，小心翼翼地擰動。

  很重，他兩隻手也沒擰開，叫了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小心別擰斷了！”

  這石雕的材質相當僵硬，根本不可能斷裂。

  保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擰動，再順時針轉圈就容易多了。

  到第八圈的時候，就能聽到哢哢的聲音，仿佛有什麽力量在噴湧。

  第九圈——哢哢聲更響——

  維爾發現，那擁抱的小天使竟慢慢分開，雖然還保持著擁抱彼此的姿勢，在他們打開之後，橢圓形的主題上有一個小眼，就是鑲嵌那碧藍璽的地方。

  “赫連先生，把碧藍璽放到那小洞裏去是不是？”

  赫連馳點了點頭，嘴唇龜裂。

  維爾小心翼翼地從北冥少璽的身上搜羅出碧藍璽，嵌入那噴泉池小眼。

  沒有動靜。

  就在維爾以為是不是出錯了，原本幹涸的噴泉池湧出大量的水。

  那水冒著滾燙的熱氣，像是從地下溫泉抽湧出來的水。

  真奇跡啊，這地下城堡難道還有溫泉口？維爾他們在洞穴裏逛了幾個小時也沒看到那個溫泉池，搜羅的保鏢翻遍了整座城堡也並沒有發現有……

  赫連馳眯著眼，看著彩繪窗外射進來的霞光。

  眼光折射著海麵，又從玻璃內閃耀進來。

  維爾看到池水上遊走著類似閃電的細細藍色紋路，好奇那是什麽東西，伸手去摸一下，被打得縮了回來。

  “這是什麽東西？”

  赫連馳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字：電。

  “這城堡都廢棄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會有電？”

  連電梯都是老式手工搖柄，怎麽會有電？

  赫連馳嘴角微扯了一下，沒能說出話來。但他心裏早就有答案了，太陽能。

  城堡頂端的十字架，就是太陽能麵板。

  不受風雨的腐蝕。

  水能導電，碧藍璽裏的功效透過電導出來，加速北冥少璽體內的細胞逆生長。

  它並不會神奇到，讓人斷了的胳膊又長出來……

  已經死掉的人，又死而複生。

  它隻是刺激細胞的逆生長，違反自然規律。讓身體的所有機能回到年輕的時候。

  赫連馳眯起眼，手裏摩擦著金色的墜鏈……

  蘇千沫優雅的雕像烙著他的手指。

  她側著臉，仿佛高雅的女神，長發高盤絡下幾縷，優美的天鵝頸。

  【赫連馳！如果北冥少璽死了，我也會死。】

  赫連馳的視線開始恍惚，好像看到茜茜公主在花海中穿梭著朝他走來。

  如同他小時候長大一直重複的那個夢境。

  看不清她的臉，逆著光的她身後是一片夕陽下絢爛的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