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蛇皇鬼宮
  第九章 蛇皇鬼宮

  看他那驚恐又帶認真的表情,我覺得他不是在有意嚇唬我們搞惡作劇,二蝦緊張地望了望四周,我見此一把拉住他就道:“別看了,快上去,這家夥說這有大蟒蛇!”

  幾人快速地遊上了岸,小河很窄,那小夥子顯然聽到了我的話,伸手把我們拉上去道:“不是蟒蛇,是牙簽魚,以前曾有遊客在這兒遊泳,被牙簽魚群攻,活活地被咬死吃了!”

  我們一聽頓時感到一陣後怕,暗自慶幸著今天遇到了他,抬眼感激地看了看眼前的這位:此人皮膚黝黑,體形頗為壯實,留著板寸頭,外表憨厚,自稱黑子,就是本地人,我們一眼望去倒覺得他更像是北方的敦實大漢,不像是這西南邊陲之人。

  黑子告訴我們他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裏,平日主要在當地做些中藥和玉石生意,因為地處偏遠,他所在的村子裏平日極少有外人來,偶爾有遊客來,見到這條河,都忍不住要下去涼快涼快,結果有的就釀成了慘劇。這不今天他剛好在自家的竹樓上看到我們,便立即過來阻止。

  黑子告訴我們這條小河是薩爾溫江的一條小支流,魚類等物產非常豐富,牙簽魚是這河中生活的一種非常凶猛的群居魚類,因為長著兩排牙簽一般尖利的牙齒,故得此名,牙簽魚異常的凶猛,極具攻擊性,幾條牙簽魚頃刻間便可將一隻落水的狗吃成一副骨架,聽了他的描述我覺得和亞馬遜食人魚比較像。

  其實亞馬遜河中的確有一種叫牙簽魚的魚種,人稱“巴西吸血鬼魚”,據說,它們的身體極為細小,甚至可以遊進受害人的尿道中。一旦紮根之後,它們將伸出一根小刺,並靠吸取受害人的血液和身體組織為食。可怕的是,它們將在受害人體內一直存活下去並不斷繁殖,直到將受害人的血吸幹為止,而隻有外科手術才能將它們清除。

  我聽黑子的描述便確定這當地的牙簽魚和亞馬遜牙簽魚不是一回事,二蝦聽了悚聲道:“乖乖!這玩意要在關月湖養上那麽一群,咱們可就別想再打魚了!”

  言談中我們得知自己此刻已經處在了中緬邊境地區,這裏雖然離騰衝縣城還有不短的路程,不過離我們的目的地蛇箍山並不是很遠,我暗自欣喜著對二蝦悄悄使了個眼色,沒想到讓這家夥蒙對地方了。我本以為到了這雲南邊陲都是少數民族,黑子卻告訴我們他是漢族人,這裏是大雜燴的地方,漢族和其他少數民族雜居一起,包括當地一些少數民族自治縣,也是漢族人居多。

  大概是在這深山裏平日難得見一回外人,而且又都是年齡相仿的,所以我們談得非常投機,大山深處的人有著我們這些人所不具備的熱情,黑子邀請我們上他的家中,盛情難卻,再加之當下的確得找個地方歇歇腳了,於是我們欣然前往。

  黑子所在的地方與其叫村,不如叫寨子,幾座竹樓稀稀疏疏地被包圍在密林之中,排列得極不規則,不過環境絕對幽靜,平日裏個把月連個人也看不見,要說誰要想過隱居生活的話這兒相當合適。

  剛在河裏涼快了一會,這會進了竹樓,坐在涼爽的竹凳子上,啃著黑子端過來的水果,讓人感到愜意無比,這裏的氣候決定了此地的水果豐碩,我們當下也就毫不客氣了,二蝦邊吃邊道:“黑子!你這地方真不錯啊,怎麽,就你一個人住嗎?”

  黑子笑著回道:“我平日主要做玉石和中藥生意,這樣的季節剛好準備采集中藥材,這些竹樓都是臨時搭建的,山裏交通不方便,這采藥季就得搭建個這樣的臨時住所,采藥收藥都方便,山裏麵有很多這樣的竹樓。”

  卯金刀在一旁不說話,不一會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也許是信號不好,他起身去了外麵。

  二蝦繼續道:“你這兒的確不錯,通風涼快又幹淨,比我們昨晚上住的那個破樓強多了!”接著搖頭擺手地把昨晚住的那個竹樓描述了一番。

  我在一旁聽著,伸手取過一個蘋果,不經意地一扭頭,突然發現黑子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僵直,繼而似乎感到了十分的恐懼。二蝦一見嚇了一跳,摸著腦袋不解地望了望我,正待詢問黑子怎麽回事,但聽得黑子道:“你們真的在那個竹樓裏住了一晚上?”

  我們睜大眼睛輕輕點了點頭,小心地問道:“這……這有什麽不對嗎?”我想起那竹樓的破敗情形和晚上的那場詭異的噩夢,一下感到緊張起來。

  “那……那是這當地的鬼樓啊!”

  “鬼樓?”我們麵麵相覷。

  黑子告訴我們:“那竹樓也是好幾年前一個采藥人蓋的,這個人有一天突然就不見了,當地人當他去了外地,根本也就沒怎麽當回事。可後來發現不對,連這個人的家人也找不見他了,就好像這個人突然消失了一樣。人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四處尋找,而且報了案,警察都出動了,可還是毫無結果。沒想到的是幾年過去,人們都已經忘了這件事情,突然某一天,這個人竟然回來了,不過變得怪怪的,成天沒有精神,一個人獨居在那個竹樓裏,不和任何人來往。”

  我插嘴道:“這個人是怎麽回事,他碰到什麽情況了,這幾年他去哪兒了?”

  黑子繼續道:“這樣一來,別人就開始懷疑這個人到底怎麽了。有的人甚至懷疑他是跑到境外和吸毒的攪和到一起,並吸食上了毒品,所以才會精神這麽差。他的幾個朋友又打算報案,其中一個人說先悄悄跟蹤他看看,親眼所見他吸毒再報案也不遲,於是幾人晚上悄悄地潛人了他的房間周圍。這個人仍然是精神不振,呆坐在那裏,手上捧著個白色的麵具,半天也不見動靜。”

  一聽黑子說到白色麵具,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轉眼望了望自己的背包,耳邊聽得黑子繼續道:“幾人在外麵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就快支持不住準備走的時候,突然見那人戴上了那個麵具,起身就朝門這邊走來。幾人小心地跟蹤著,隻見那人走到竹樓底下,拿起鏟子開始在地上挖,挖了很長時間,人都已經到了那個坑裏看不見了,裏麵一下子突然沒了聲音。幾人壯著膽子湊了過去,看見這地上被他挖開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裏麵能看見一級級的石階,好像通到下麵的什麽地方。這幾人頓時明白了,這人原來是發現了寶貝,現在想獨吞,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跟了下去。後麵的情況誰也不知道了,因為這幾人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那個被挖開的洞不知怎麽的又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後來山裏請來了族裏的大蠱師看了,說這竹樓底下是蛇皇設的一個壇,任何人衝撞了它都會遭到不測的!”

  黑子說完麵色凝重,黯然神傷起來,我輕聲地詢問,隻聽黑子輕聲回道:“唉!我哥哥要是不那麽好奇,就不會出事了,跟蹤那人的想法就是我哥哥提出來的!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他,他和那幾人一樣消失了!”

  我做惋惜狀地歎了口氣,安慰了他一番,接著好奇地試探著問道:“這蛇皇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們當地是不是關於它的傳說很多啊?”

  這裏雖然是南方,但這大山深處的居民還是保留著質樸的民風,最起碼黑子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對我的問題毫不忌諱,甚至不問我們是幹什麽的,就給我們講起這蛇皇的傳說來。

  和我們先前了解的無異,當地傳說這深山之中有著一個很詭異的王朝,這個王朝曆經數百年,至今仍然存在,不過已經潛入了地下。據說這個王朝的皇帝不是人,而是人麵蛇身的怪物,而且人首的麵部也和其他人不同,極為奇特。這崇山峻嶺環繞的廣大區域的地下,有一座巨大的蛇宮,據說就是這個王朝的皇宮。

  這個王朝的統治者蛇皇,有著極為高超和殘忍的妖術,能將人也變成人麵蛇身的怪物,這深山之中也常有人無端失蹤,說是被蛇皇抓去變成蛇人當了奴隸。前幾年一夥藥農結伴來到蛇箍山附近采集中藥材,突然發現了一隊身著奇特服裝的人出入一個山洞,而那些人也發現了他們,對他們冷笑了幾聲後便又鑽人山洞不見了。自此這蛇宮便被傳得更加玄乎了,稱蛇宮是連著地獄的,惡鬼可以通過那裏自由出入。

  滇西反擊戰的時候,一支500多人的日軍,裝備著當時現代化的槍炮,倚著騰衝境內險峻地形負隅頑抗,這股日軍曾在中國境內燒殺淫掠,幹盡了喪盡天良的勾當。中國軍民磨槍霍霍,發誓要全殲這股敵軍,為死難的同胞報仇,一路追擊將這股日軍逼到了大山深處。因為地形實在太複雜,茂密的叢林、惡劣的自然環境,我軍雖然殲敵急切,但為了防止中日軍的埋伏,當下決定停止追擊,布置軍隊與緬甸方的中英軍配合圍困這股日軍,同時在各個日軍可能逃竄的方向嚴加部署,絕不讓他們有漏網的可能。

  誰知這之後便再也沒了這支部隊的消息,連日軍投降時上報駐緬軍隊中也少了這支,就好像他們從人間蒸發了一般,當地人當時就傳說是他們衝撞了蛇皇宮,全部被蛇皇變成了厲鬼當自己的奴隸。一時間,當地對蛇皇便更加敬畏起來,甚至還修了廟把它供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