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欲求而不得
荼靡求見之際，拓拔泓猶豫了一下，沉思了片刻，不知道荼靡此舉何意？自己已經決定息事寧人，既不追究她的過錯，也不宣揚開來，為何她卻又一頭撞來？
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訴拓拔驍？可拓拔驍要是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怎麽可能不來找自己？荼靡到底是要興師問罪，還是故意讓他難堪呢？就不怕他惱羞成怒嗎？
拓拔泓沉吟半晌，正不知作何決定，門外，荼靡的稟奏乍然響起，清晰如鈴。
“啟稟父皇，臣媳遵從夫君太子殿下之命，特意燉了人參烏雞湯前來孝敬父皇，幫父皇調理龍體，希望父皇龍體安康！”
荼靡言畢，摒著氣息靜待拓拔泓發話。
她的神情，一如既往清冷，實則內心忐忑難安。
說實話，前晚拓拔驍隻見到了她被撕破的衫裙以及臉上的瘀傷，卻沒有看見，拓拔泓比她傷得更重。
她不留餘力的掙紮和反抗，尖尖利利的指甲應該在他臉上留下不少劃痕，另外，她抓到什麽就砸什麽，記得有一個花瓶還在他腳趾上炸裂開來，那估計他的腳……
荼靡閉了閉美目，不敢想象。
自從前天晚上出事之後，拓拔泓就沒上早朝，一直躲在禦書房不肯出來，朝事都讓拓拔驍代為處理，想必也與傷情有關，不願意當朝出醜。
拓拔驍自然樂得接下這件差事曆練，但對於荼靡也兀自放心不下，因此叮嚀著素綾和素綃，必須緊隨不舍，但凡見陛下有何異動，讓她們速速來報。
拓拔泓聽荼靡這麽稟奏，安下心來，讓公公傳旨，宣她進去。
荼靡連忙起身，低頭輕挪碎步，小心翼翼端著雞湯前行，漸次來到禦書房內。
拓拔泓示意公公們都下去，公公們遵旨，關了門在殿外守著，素綾、素綃亦守在門外，無詔不得入內。
拓拔泓見著荼靡，眸色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惱怒與羞愧並存，發酵成了難堪。
“前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還肯來見朕，為什麽？那麽大的委屈，為何不向太子告狀？”
拓拔泓畢竟也曾是一代雄主，此時眸色微斂，似有所疑。迸射的目光陰鷙無比，神情沉穩而嚴竣。
荼靡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照常參見，而後保持著一貫冷冷清清的態度和語氣道：“陛下乃是醉後一時失態，錯把臣媳看成了我娘。臣媳與我娘長得那般相像，又在醉意之中，一時看錯也是有的。當時，荼靡真的很意外，也很生氣，還打了陛下，傷了陛下，臣媳真是以下犯上，罪該萬死，還望陛下懲罰！”
拓拔泓微怔，旋即合上奏章，沉聲道：“嗯，既然你知書達理，懂得這麽想，那朕也未必就沒有雅量容你！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吧，誰也不許再提！”
荼靡依舊冷靜以對：“對，誰也不許再提！更不能讓太子殿下知道。因為臣媳不想讓夫君為難！一邊是至愛之人，一邊是至親之人，讓他如何決斷！”
“哼，”拓拔泓也不知道是舒了口氣，還是醋海翻湧，“你倒是很關心太子。他能娶到你，算是有福之人。但你這樣親奉湯藥至此，又孤身一人，就不怕朕再度冒犯你麽？難道你不怕被朕誤以為你這是後悔了，有意勾搭朕麽？”
荼靡坦率地盯著拓拔泓：“不怕！既然已經相信陛下是一時醉酒，才犯的糊塗。陛下酒醒後，一定後悔自己所為，又焉能有再度犯錯之舉。並且，臣媳早就被陛下封為‘一品醫女’，為陛下親奉湯藥乃是份內之事，不是嗎？”
“哈哈哈——”拓拔泓聞此，終於釋然，放聲大笑，“如此甚好！臣媳能理解朕，與朕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朕實在是欣慰至極！朕不僅不會再追究你，反而要重重有賞。隻不過，朕這臉上的抓傷，和腳上的傷，也必須交待給你治癒了。”
“荼靡遵旨！”她低眉順眼接受了。
拓拔泓見她如此聽話，更是滿心撩動，喜不自勝，情不自禁曉以利害：“臣媳冰雪聰明，當能明白朕對你的用心。你若將此事鬧大，公開出去，並不僅僅是讓你夫君為難的事情，而是會為你夫君引來殺身之禍！男人最忌諱的便是這種事情。一旦鬧開，豈有不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荼靡見拓拔泓居然把話說得這麽開，不禁也有點意外。傻子都能聽得出來，這是赤祼祼的威脅了。
哼，荼靡心裏冷笑，越是如此，才越覺得拓拔泓死得活該。
果真不是醉後看糊塗，而是沒糊塗也裝作糊塗啊。
“放心，陛下，臣媳雖不懂事，這點分寸還是有的。”荼靡裝作小心翼翼、謹慎恭順的樣子。
拓拔泓心裏一動，當年，他喜歡上楚纖纖，不也正是因為她弱質纖纖、楚楚可憐的樣子麽？兩母女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美貌。可是，一個冷傲理智，一個感性脆弱。完全不同的性格。
但這次，荼靡卻表現出了不同以往的柔弱，令拓拔泓更加情不自禁聯想到楚纖纖。
“過來，既然奉上雞湯了，朕喝就是了。”拓拔泓喊她。
荼靡也正端得累了，趕緊上前幾步，將雞湯擱在書案上。
“來，把盅蓋打開，喂朕喝。”拓拔泓突然提出了一個不近人情的辦法。
荼靡驀地一怔，這個該死的拓拔泓，果真邪惡！這才說是看錯，醉後糊塗，轉眼又意圖勾引，簡直不要臉！
這大概是看準了荼靡也不想把這事鬧大的樣子，才又起了悄悄勾搭成奸的心思吧。
我呸，荼靡內心唾棄著，玉步卻挪往書案後，往拓拔泓身邊挨近。
唾棄歸唾棄，至少計劃是朝著事先擬定的方向走著，也算是一個安慰了。
荼靡一邊打開盅蓋，一邊淺笑盈盈，輕嗔：“陛下真壞！”
拓拔泓一聽，骨頭全酥了。
“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這回我喂可以，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否則，會招人議論的。”
說著，荼靡咬了一勺雞湯放進拓拔泓嘴裏，拓拔泓讚不絕口：“嗯——，好喝，真好喝。以後，你每天都送一盅來給朕喝吧。”
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訴拓拔驍？可拓拔驍要是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怎麽可能不來找自己？荼靡到底是要興師問罪，還是故意讓他難堪呢？就不怕他惱羞成怒嗎？
拓拔泓沉吟半晌，正不知作何決定，門外，荼靡的稟奏乍然響起，清晰如鈴。
“啟稟父皇，臣媳遵從夫君太子殿下之命，特意燉了人參烏雞湯前來孝敬父皇，幫父皇調理龍體，希望父皇龍體安康！”
荼靡言畢，摒著氣息靜待拓拔泓發話。
她的神情，一如既往清冷，實則內心忐忑難安。
說實話，前晚拓拔驍隻見到了她被撕破的衫裙以及臉上的瘀傷，卻沒有看見，拓拔泓比她傷得更重。
她不留餘力的掙紮和反抗，尖尖利利的指甲應該在他臉上留下不少劃痕，另外，她抓到什麽就砸什麽，記得有一個花瓶還在他腳趾上炸裂開來，那估計他的腳……
荼靡閉了閉美目，不敢想象。
自從前天晚上出事之後，拓拔泓就沒上早朝，一直躲在禦書房不肯出來，朝事都讓拓拔驍代為處理，想必也與傷情有關，不願意當朝出醜。
拓拔驍自然樂得接下這件差事曆練，但對於荼靡也兀自放心不下，因此叮嚀著素綾和素綃，必須緊隨不舍，但凡見陛下有何異動，讓她們速速來報。
拓拔泓聽荼靡這麽稟奏，安下心來，讓公公傳旨，宣她進去。
荼靡連忙起身，低頭輕挪碎步，小心翼翼端著雞湯前行，漸次來到禦書房內。
拓拔泓示意公公們都下去，公公們遵旨，關了門在殿外守著，素綾、素綃亦守在門外，無詔不得入內。
拓拔泓見著荼靡，眸色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惱怒與羞愧並存，發酵成了難堪。
“前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還肯來見朕，為什麽？那麽大的委屈，為何不向太子告狀？”
拓拔泓畢竟也曾是一代雄主，此時眸色微斂，似有所疑。迸射的目光陰鷙無比，神情沉穩而嚴竣。
荼靡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照常參見，而後保持著一貫冷冷清清的態度和語氣道：“陛下乃是醉後一時失態，錯把臣媳看成了我娘。臣媳與我娘長得那般相像，又在醉意之中，一時看錯也是有的。當時，荼靡真的很意外，也很生氣，還打了陛下，傷了陛下，臣媳真是以下犯上，罪該萬死，還望陛下懲罰！”
拓拔泓微怔，旋即合上奏章，沉聲道：“嗯，既然你知書達理，懂得這麽想，那朕也未必就沒有雅量容你！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吧，誰也不許再提！”
荼靡依舊冷靜以對：“對，誰也不許再提！更不能讓太子殿下知道。因為臣媳不想讓夫君為難！一邊是至愛之人，一邊是至親之人，讓他如何決斷！”
“哼，”拓拔泓也不知道是舒了口氣，還是醋海翻湧，“你倒是很關心太子。他能娶到你，算是有福之人。但你這樣親奉湯藥至此，又孤身一人，就不怕朕再度冒犯你麽？難道你不怕被朕誤以為你這是後悔了，有意勾搭朕麽？”
荼靡坦率地盯著拓拔泓：“不怕！既然已經相信陛下是一時醉酒，才犯的糊塗。陛下酒醒後，一定後悔自己所為，又焉能有再度犯錯之舉。並且，臣媳早就被陛下封為‘一品醫女’，為陛下親奉湯藥乃是份內之事，不是嗎？”
“哈哈哈——”拓拔泓聞此，終於釋然，放聲大笑，“如此甚好！臣媳能理解朕，與朕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朕實在是欣慰至極！朕不僅不會再追究你，反而要重重有賞。隻不過，朕這臉上的抓傷，和腳上的傷，也必須交待給你治癒了。”
“荼靡遵旨！”她低眉順眼接受了。
拓拔泓見她如此聽話，更是滿心撩動，喜不自勝，情不自禁曉以利害：“臣媳冰雪聰明，當能明白朕對你的用心。你若將此事鬧大，公開出去，並不僅僅是讓你夫君為難的事情，而是會為你夫君引來殺身之禍！男人最忌諱的便是這種事情。一旦鬧開，豈有不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荼靡見拓拔泓居然把話說得這麽開，不禁也有點意外。傻子都能聽得出來，這是赤祼祼的威脅了。
哼，荼靡心裏冷笑，越是如此，才越覺得拓拔泓死得活該。
果真不是醉後看糊塗，而是沒糊塗也裝作糊塗啊。
“放心，陛下，臣媳雖不懂事，這點分寸還是有的。”荼靡裝作小心翼翼、謹慎恭順的樣子。
拓拔泓心裏一動，當年，他喜歡上楚纖纖，不也正是因為她弱質纖纖、楚楚可憐的樣子麽？兩母女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美貌。可是，一個冷傲理智，一個感性脆弱。完全不同的性格。
但這次，荼靡卻表現出了不同以往的柔弱，令拓拔泓更加情不自禁聯想到楚纖纖。
“過來，既然奉上雞湯了，朕喝就是了。”拓拔泓喊她。
荼靡也正端得累了，趕緊上前幾步，將雞湯擱在書案上。
“來，把盅蓋打開，喂朕喝。”拓拔泓突然提出了一個不近人情的辦法。
荼靡驀地一怔，這個該死的拓拔泓，果真邪惡！這才說是看錯，醉後糊塗，轉眼又意圖勾引，簡直不要臉！
這大概是看準了荼靡也不想把這事鬧大的樣子，才又起了悄悄勾搭成奸的心思吧。
我呸，荼靡內心唾棄著，玉步卻挪往書案後，往拓拔泓身邊挨近。
唾棄歸唾棄，至少計劃是朝著事先擬定的方向走著，也算是一個安慰了。
荼靡一邊打開盅蓋，一邊淺笑盈盈，輕嗔：“陛下真壞！”
拓拔泓一聽，骨頭全酥了。
“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這回我喂可以，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否則，會招人議論的。”
說著，荼靡咬了一勺雞湯放進拓拔泓嘴裏，拓拔泓讚不絕口：“嗯——，好喝，真好喝。以後，你每天都送一盅來給朕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