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隻求寄人籬下
“夫人——”
身後乍然響起一片挽留的聲音。
映月和入畫趕緊奔上前去，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就是不讓她離開。
她們狡黠的互視一眼，這倒像是夫人作戲，還不趕緊配合著點嗎？
“站住！”漠峻逸發話了，他心底是有就此分化墨子宸和蘇碧落的邪惡小念頭，卻絕不願意便宜了西夏太子，“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你離開將軍府。蘇夫人，不聽聽你家相公的意思嗎？”
“好！那我就聽聽！”蘇碧落嫣然回眸，悠然的走到墨子宸麵前，“敢問相公，那份休書你大概還沒撕吧？那就不必撕了，省得我再寫一份。”
“你……”墨子宸驟怒，他實在看不慣蘇碧落動不動就拿分開當威脅。但那鐵青的臉色雖然難看，緊握的拳頭卻還是把怒火抑下了。
孟靜嫻趕緊過來打圓場：“碧落，你別生氣，這都是娘不好。娘見著故人之女，光顧著憐憫她了。你放心，你放心，你又沒錯，還這麽乖巧能幹，當然還是我們墨家的大兒媳婦。隻是子宸也不能不履行婚約，不如這樣，娘就作主，幫子宸納一房妾室如何。這一妻一妾，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倒是我們子宸的福氣了。大兒媳婦，你說這樣子好不好？我想如煙一定不會介意。”
蘇碧落哭笑不得，她這個仁慈善良的婆婆，還真是誰也不得罪，就想著兩全其美，人盡其用麽？還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哼，把相公美的冒泡吧。
她冷睨著墨子宸，眸箭嗖嗖的射在他臉上，心想要是他敢應一句“是”，她便轉身就走，再不留半點餘地。
“是啊，是啊，這個主意好！”漠鳳至也高興起來了，臉上的皺紋笑開了花，“我這是天天盼著抱重孫呢。這都成親兩年多了，媳婦兒，你也該考慮生個孩子了。以後如果有了妾室，那更加可以開枝散葉，多多益善，兒孫滿堂，豈不美哉？往後，這將軍府就更加熱鬧了……”
“哼，”蘇碧落冷笑，“奶奶和婆婆的意思碧落收到了，那麽，相公的意思呢？”
墨子宸凝視著蘇碧落，良久悶聲道：“落兒，你這麽不相信我，讓本將軍說什麽。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置氣。”
“那你現在何嚐不是在跟我置氣？”蘇碧落沒好氣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若你在意我，你就該馬上讓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不是讓我猜！”
“那還用得著猜麽？我當然……”
墨子宸話音未落，柳如煙突然站起來，低著頭奔向廳堂的柱子，旁邊站著的墨子騫連忙一把攔住，生生攥住了她，沉聲道：“作什麽？好好的尋死作什麽？”
眾人大吃一驚。
漠峻逸和漠鳳至也忍不住站了起來。
“胡鬧，在朕麵前，豈容你放肆？柳如煙，朕給你的恩典還不夠麽？又要贖你，又賜你府宅，又給你奉祿，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漠峻逸勃然大怒。
柳如煙連忙跪下來，泣道：“不，不是皇上的錯。皇上給如煙的恩典已經夠了。如煙是對不起蘇夫人，這才想一頭撞死賠罪。”
此言一出，大家麵麵相覷。
蘇碧落冷笑：“你這麽說，那我罪過可就大了，如煙姑娘，當初你在風塵苑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是的，如煙曾經打算將這件事情隱瞞一輩子，一輩子都不來將軍府認親。可是後來夫人也說過，認不認親讓我自己做主。我後來反複思量，也覺得夫人說得對，如果不認親，那就要守著一個秘密過一輩子，這樣太悶了，一輩子也不能坦坦蕩蕩做人。”
柳如煙轉身在蘇碧落麵前跪下，楚楚可憐的解釋著。
“可是，雖然來認親了，但我答允夫人的卻是不忘記。夫人，我答應了你，也和你簽了協議了，我一定能做到。”柳如煙抓住蘇碧落的手，目光裏盛滿哀求。
“什麽協議？”墨子宸皺眉。
柳如煙道：“就是夫人答應替我贖身，然後我就到德昌號做事的協議啊。我畢竟在風塵苑待過，如何在官商名流之間周旋，我還是擅長的。”
“原來如此……”墨子宸眸色陰沉了下來，淬了毒似的目光射向蘇碧落。
蘇碧落心裏一凜：“幹嘛這麽看著我，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啊。”
蘇碧落這才察覺到柳如煙的心機之深，原來她這麽要死要活的，假裝要死，就是為了讓大家覺得蘇碧落可惡嗎？為了讓大家覺得平時精明能幹如蘇碧落，麵對柳如煙這樣的情敵，也必定以契約了事，威脅她，逼迫她，讓她不要來認親，而到德昌號做事，受她掌控麽？
先是在風塵苑見她一麵，對她掏心掏肺了一番，簽下協議，扭頭又來將軍府認親，哭得梨花帶雨，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個公允似的。
蘇碧落莫名其妙的發現，柳如煙越是替她說好話，越是替她開罪，其他人越是不能相信。
因為他們太相信蘇碧落的能幹與精明了。
原來，一個女人，太能幹，太強悍也有罪，也吃虧。
“是的，是我要求的，”柳如煙著急忙慌的解釋，好像一隻母雞護在小雞麵前，“一切都是我要求的，我說不要來認親了，我說隻要夫人肯贖我出去，我就要獨立自主，不想別的，我想在德昌號幫忙夫人做事，見見世麵，這都是我提的。你們不要隻為了如煙著想。如煙是苦命人，命運如此，不能強求。如果因為如煙，而害得大將軍和夫人夫妻失和，那如煙寧願一頭撞死，也不要苟活。”
她向著漠峻逸、漠鳳至、孟靜嫻叩頭：“皇上、老祖宗、老夫人，如煙謝謝你們的厚愛。可是，如煙不要賜婚，不要柳園，不要奉祿。如煙隻是請求能夠寄人籬下，在將軍府求得一間屋子住就行了，然後我不用俸祿，我可以到德昌號幫忙，自己養活自己。蘇夫人的事跡名揚天下，我也想成為夫人這樣自立自強，不依附男人生活的女人。請你們答應我吧。”
柳如煙猛對著他們磕頭，把頭都磕破了。
身後乍然響起一片挽留的聲音。
映月和入畫趕緊奔上前去，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就是不讓她離開。
她們狡黠的互視一眼，這倒像是夫人作戲，還不趕緊配合著點嗎？
“站住！”漠峻逸發話了，他心底是有就此分化墨子宸和蘇碧落的邪惡小念頭，卻絕不願意便宜了西夏太子，“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你離開將軍府。蘇夫人，不聽聽你家相公的意思嗎？”
“好！那我就聽聽！”蘇碧落嫣然回眸，悠然的走到墨子宸麵前，“敢問相公，那份休書你大概還沒撕吧？那就不必撕了，省得我再寫一份。”
“你……”墨子宸驟怒，他實在看不慣蘇碧落動不動就拿分開當威脅。但那鐵青的臉色雖然難看，緊握的拳頭卻還是把怒火抑下了。
孟靜嫻趕緊過來打圓場：“碧落，你別生氣，這都是娘不好。娘見著故人之女，光顧著憐憫她了。你放心，你放心，你又沒錯，還這麽乖巧能幹，當然還是我們墨家的大兒媳婦。隻是子宸也不能不履行婚約，不如這樣，娘就作主，幫子宸納一房妾室如何。這一妻一妾，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倒是我們子宸的福氣了。大兒媳婦，你說這樣子好不好？我想如煙一定不會介意。”
蘇碧落哭笑不得，她這個仁慈善良的婆婆，還真是誰也不得罪，就想著兩全其美，人盡其用麽？還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哼，把相公美的冒泡吧。
她冷睨著墨子宸，眸箭嗖嗖的射在他臉上，心想要是他敢應一句“是”，她便轉身就走，再不留半點餘地。
“是啊，是啊，這個主意好！”漠鳳至也高興起來了，臉上的皺紋笑開了花，“我這是天天盼著抱重孫呢。這都成親兩年多了，媳婦兒，你也該考慮生個孩子了。以後如果有了妾室，那更加可以開枝散葉，多多益善，兒孫滿堂，豈不美哉？往後，這將軍府就更加熱鬧了……”
“哼，”蘇碧落冷笑，“奶奶和婆婆的意思碧落收到了，那麽，相公的意思呢？”
墨子宸凝視著蘇碧落，良久悶聲道：“落兒，你這麽不相信我，讓本將軍說什麽。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置氣。”
“那你現在何嚐不是在跟我置氣？”蘇碧落沒好氣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若你在意我，你就該馬上讓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不是讓我猜！”
“那還用得著猜麽？我當然……”
墨子宸話音未落，柳如煙突然站起來，低著頭奔向廳堂的柱子，旁邊站著的墨子騫連忙一把攔住，生生攥住了她，沉聲道：“作什麽？好好的尋死作什麽？”
眾人大吃一驚。
漠峻逸和漠鳳至也忍不住站了起來。
“胡鬧，在朕麵前，豈容你放肆？柳如煙，朕給你的恩典還不夠麽？又要贖你，又賜你府宅，又給你奉祿，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漠峻逸勃然大怒。
柳如煙連忙跪下來，泣道：“不，不是皇上的錯。皇上給如煙的恩典已經夠了。如煙是對不起蘇夫人，這才想一頭撞死賠罪。”
此言一出，大家麵麵相覷。
蘇碧落冷笑：“你這麽說，那我罪過可就大了，如煙姑娘，當初你在風塵苑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是的，如煙曾經打算將這件事情隱瞞一輩子，一輩子都不來將軍府認親。可是後來夫人也說過，認不認親讓我自己做主。我後來反複思量，也覺得夫人說得對，如果不認親，那就要守著一個秘密過一輩子，這樣太悶了，一輩子也不能坦坦蕩蕩做人。”
柳如煙轉身在蘇碧落麵前跪下，楚楚可憐的解釋著。
“可是，雖然來認親了，但我答允夫人的卻是不忘記。夫人，我答應了你，也和你簽了協議了，我一定能做到。”柳如煙抓住蘇碧落的手，目光裏盛滿哀求。
“什麽協議？”墨子宸皺眉。
柳如煙道：“就是夫人答應替我贖身，然後我就到德昌號做事的協議啊。我畢竟在風塵苑待過，如何在官商名流之間周旋，我還是擅長的。”
“原來如此……”墨子宸眸色陰沉了下來，淬了毒似的目光射向蘇碧落。
蘇碧落心裏一凜：“幹嘛這麽看著我，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啊。”
蘇碧落這才察覺到柳如煙的心機之深，原來她這麽要死要活的，假裝要死，就是為了讓大家覺得蘇碧落可惡嗎？為了讓大家覺得平時精明能幹如蘇碧落，麵對柳如煙這樣的情敵，也必定以契約了事，威脅她，逼迫她，讓她不要來認親，而到德昌號做事，受她掌控麽？
先是在風塵苑見她一麵，對她掏心掏肺了一番，簽下協議，扭頭又來將軍府認親，哭得梨花帶雨，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個公允似的。
蘇碧落莫名其妙的發現，柳如煙越是替她說好話，越是替她開罪，其他人越是不能相信。
因為他們太相信蘇碧落的能幹與精明了。
原來，一個女人，太能幹，太強悍也有罪，也吃虧。
“是的，是我要求的，”柳如煙著急忙慌的解釋，好像一隻母雞護在小雞麵前，“一切都是我要求的，我說不要來認親了，我說隻要夫人肯贖我出去，我就要獨立自主，不想別的，我想在德昌號幫忙夫人做事，見見世麵，這都是我提的。你們不要隻為了如煙著想。如煙是苦命人，命運如此，不能強求。如果因為如煙，而害得大將軍和夫人夫妻失和，那如煙寧願一頭撞死，也不要苟活。”
她向著漠峻逸、漠鳳至、孟靜嫻叩頭：“皇上、老祖宗、老夫人，如煙謝謝你們的厚愛。可是，如煙不要賜婚，不要柳園，不要奉祿。如煙隻是請求能夠寄人籬下，在將軍府求得一間屋子住就行了，然後我不用俸祿，我可以到德昌號幫忙，自己養活自己。蘇夫人的事跡名揚天下，我也想成為夫人這樣自立自強，不依附男人生活的女人。請你們答應我吧。”
柳如煙猛對著他們磕頭，把頭都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