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也不是沒人要
蘇碧落冷眼旁觀，先看看這柳如煙耍什麽把戲，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因此，依舊不發一語。
但聽柳如煙用一種極其委屈的語調哭訴：“雖然是賣藝不賣身，但畢竟是身在煙花之地，聲名已汙，怎麽能來認親，白白讓將軍府的聲譽跟著受損？與大將軍的指腹為婚，更是讓我為難，大將軍怎麽能娶我這樣的女人呢？”
誒，好個欲迎還拒，梨花帶雨啊。
蘇碧落莫名感到胃絞痛了，是晚餐吃太多了麽？
“誒，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孟靜嫻蹙起眉，感傷又感歎，“這麽好看又這麽懂事的姑娘，隻可惜命運太不濟了。當年柳澤將軍死得那麽慘，若是泉下有知，得知女兒如此遭遇，一定無法安息。不不不，不行，如煙，不能再讓你受苦了。你來將軍府住著吧。以後就讓我們來照顧你。”
“老夫人，”柳如煙似乎深受感動，跪走著到孟靜嫻身前，不由分說就抱住了人家的腿，“謝謝老夫人不嫌棄。如煙這些年，不知道是怎麽活過來的，天天想要逃脫牢籠，卻總是逃脫不開，我一個弱女子，沒有銀兩沒有倚靠，手無縛雞之力，如何逃脫得了？幸好，爹娘給我生了一張還不錯的臉，老鴇為了多賺些銀兩，這才留著我的清白，吊著那些達官貴人的心。可是，那些達官貴人畢竟見過我了，若是強行要你們履行指腹為婚的約定，怕是以後在官場上，大將軍被這些人取笑。我隻能……”
柳如煙此時已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了。
好一半會兒，因為哭得太厲害，反倒說不出話來了。
孟靜嫻緊緊抱住她，一直微微歎息，她一向仁慈心善，見不得柳如煙這麽哭。她一哭，孟靜嫻想到以前柳澤跟著墨煬生死相隨的兄弟情義，忍不住也跟著掉了淚。
漠鳳至對於這些也是記憶猶新，因此對漠峻逸說道：“皇上，這孩子怪可憐的，不如賜座可好？”
“嗯，當然，就依姑母的話，”漠峻逸連忙說道，“柳如煙，朕讓你平身，賜座。”
孟靜嫻將柳如煙扶了起來，扶到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
她將那平安扣呈在漠峻逸麵前，跪下道：“稟皇上，經臣婦確認，這平安扣的確是當年指腹為婚的信物。這樁婚事，是當年先夫和柳將軍的約定，如今斯人已逝，而約定猶在。臣婦願意履行這樁婚約，請皇上賜婚，為子宸和如煙姑娘完婚。”
漠峻逸倏的抬眸看向蘇碧落，發現蘇碧落的目光卻直勾勾的落在墨子宸臉上，而墨子宸也正把視線投向蘇碧落。
視線交織中的掙紮與矛盾全落在漠峻逸眼裏。
他的眸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對於他來說，這何曾不是天賜良機？
漠峻逸已經將一切交與緣份，打算隨緣了，然後天外飛來的阻力何曾又不是緣力的一部份？未到時侯，不知道是誰笑到最後。他是天子，或許所有一切都隻是試煉，最終老天爺是會眷顧他的。
“是啊，”漠峻逸聲音亦顯得特別磁沉，似乎浸透著哀傷，“當年的約定，若要違背，實在是說不過去。倘若墨老將軍在此，一定會二話不說履踐婚約。柳如煙，為了表示當年的對你爹冤案的愧疚，朕將賜你一座柳園，供你居住，並且配備丫嬛小廝十名。除此之外，將出麵為你贖身，今後，你可以拿你爹的朝廷奉祿生活。”
“啊，”柳如煙驚喜萬分，連忙離座再度叩拜，“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至於這樁親事，”漠峻逸看著墨子宸，若有所思，“依老夫人的話，是該履踐，墨愛卿，於孝、於義，你是應該娶如煙姑娘的。”
“啊，夫人？”映月和入畫忍不住出聲，抓住蘇碧落的肩，替她著急起來。
她們都把期盼的眸光凝結在蘇碧落身上，一直以來，她們習慣於蘇碧落突如其來的奇思妙想，再難的問題，她也有辦法憑三寸不爛之舌解決的。
但很快，她們失望了。
這一次，這個柳如煙都搶相公搶上門了，夫人居然半個字都沒有吐露。
她在看墨子宸的意思麽？
她們循著她的視線凝視著大將軍，卻發現墨子宸的神情極為掙紮。
映月和入畫收回視線，同情的看著蘇碧落。
跟著蘇碧落這麽久了，多少了解蘇碧落，在這種時侯，墨子宸任何一絲一毫的猶豫都可能對蘇碧落造成深深的傷害。
蘇碧落才剛和墨子宸和好，怎麽這麽不巧就撞上這個柳如煙呢？但是看起來，夫人好像極其失望，卻不意外。
“夫人……”入畫急了，在她耳畔輕喚，“快阻止吧，要是等皇上下旨了，再阻止就來不及了。”
“是啊，”映月也附耳低語，“夫人你冰雪聰明，快點想想辦法。不然來不及了。”
是來不及了，墨子宸尚未回答，老祖宗就發話了：“皇上說得對！於孝、於義，子宸都應該娶如煙姑娘。如煙姑娘命運坎坷，讓人深為同情，若因為她遭此不幸，就不履踐婚約，外人要如何評價墨家，說我們無情無義麽？所以，這事，不管子宸同不同意，都必須娶。”
“是的，天可憐見，幸好如煙姑娘的清白保住了，否則，我們不知道有多愧疚。當時，就應該堅持不懈的尋找你的下落，也不致於讓你白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孟靜嫻也附議著。
在這樣一個忠孝傳承的家族裏，要漠鳳至與孟靜嫻背信棄義肯定不可能的，那麽，同樣的，要墨子宸背信棄義應該也不可能。何況，柳如煙長得這麽美，墨子宸這個色鬼，應該心底暗爽吧。
“可是……”漠峻逸佯作為難道，“墨愛卿已經娶了蘇家小姐，這……”
蘇碧落聞言，霍然立起，朗聲道：“皇上不必為難！這個問題好解決。柳如煙不可辜負，指腹為婚，也很重要，那就讓碧落先行離開，再去西夏，反正，我蘇碧落也不是沒人要！”
言畢，她果斷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但聽柳如煙用一種極其委屈的語調哭訴：“雖然是賣藝不賣身，但畢竟是身在煙花之地，聲名已汙，怎麽能來認親，白白讓將軍府的聲譽跟著受損？與大將軍的指腹為婚，更是讓我為難，大將軍怎麽能娶我這樣的女人呢？”
誒，好個欲迎還拒，梨花帶雨啊。
蘇碧落莫名感到胃絞痛了，是晚餐吃太多了麽？
“誒，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孟靜嫻蹙起眉，感傷又感歎，“這麽好看又這麽懂事的姑娘，隻可惜命運太不濟了。當年柳澤將軍死得那麽慘，若是泉下有知，得知女兒如此遭遇，一定無法安息。不不不，不行，如煙，不能再讓你受苦了。你來將軍府住著吧。以後就讓我們來照顧你。”
“老夫人，”柳如煙似乎深受感動，跪走著到孟靜嫻身前，不由分說就抱住了人家的腿，“謝謝老夫人不嫌棄。如煙這些年，不知道是怎麽活過來的，天天想要逃脫牢籠，卻總是逃脫不開，我一個弱女子，沒有銀兩沒有倚靠，手無縛雞之力，如何逃脫得了？幸好，爹娘給我生了一張還不錯的臉，老鴇為了多賺些銀兩，這才留著我的清白，吊著那些達官貴人的心。可是，那些達官貴人畢竟見過我了，若是強行要你們履行指腹為婚的約定，怕是以後在官場上，大將軍被這些人取笑。我隻能……”
柳如煙此時已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了。
好一半會兒，因為哭得太厲害，反倒說不出話來了。
孟靜嫻緊緊抱住她，一直微微歎息，她一向仁慈心善，見不得柳如煙這麽哭。她一哭，孟靜嫻想到以前柳澤跟著墨煬生死相隨的兄弟情義，忍不住也跟著掉了淚。
漠鳳至對於這些也是記憶猶新，因此對漠峻逸說道：“皇上，這孩子怪可憐的，不如賜座可好？”
“嗯，當然，就依姑母的話，”漠峻逸連忙說道，“柳如煙，朕讓你平身，賜座。”
孟靜嫻將柳如煙扶了起來，扶到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
她將那平安扣呈在漠峻逸麵前，跪下道：“稟皇上，經臣婦確認，這平安扣的確是當年指腹為婚的信物。這樁婚事，是當年先夫和柳將軍的約定，如今斯人已逝，而約定猶在。臣婦願意履行這樁婚約，請皇上賜婚，為子宸和如煙姑娘完婚。”
漠峻逸倏的抬眸看向蘇碧落，發現蘇碧落的目光卻直勾勾的落在墨子宸臉上，而墨子宸也正把視線投向蘇碧落。
視線交織中的掙紮與矛盾全落在漠峻逸眼裏。
他的眸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對於他來說，這何曾不是天賜良機？
漠峻逸已經將一切交與緣份，打算隨緣了，然後天外飛來的阻力何曾又不是緣力的一部份？未到時侯，不知道是誰笑到最後。他是天子，或許所有一切都隻是試煉，最終老天爺是會眷顧他的。
“是啊，”漠峻逸聲音亦顯得特別磁沉，似乎浸透著哀傷，“當年的約定，若要違背，實在是說不過去。倘若墨老將軍在此，一定會二話不說履踐婚約。柳如煙，為了表示當年的對你爹冤案的愧疚，朕將賜你一座柳園，供你居住，並且配備丫嬛小廝十名。除此之外，將出麵為你贖身，今後，你可以拿你爹的朝廷奉祿生活。”
“啊，”柳如煙驚喜萬分，連忙離座再度叩拜，“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至於這樁親事，”漠峻逸看著墨子宸，若有所思，“依老夫人的話，是該履踐，墨愛卿，於孝、於義，你是應該娶如煙姑娘的。”
“啊，夫人？”映月和入畫忍不住出聲，抓住蘇碧落的肩，替她著急起來。
她們都把期盼的眸光凝結在蘇碧落身上，一直以來，她們習慣於蘇碧落突如其來的奇思妙想，再難的問題，她也有辦法憑三寸不爛之舌解決的。
但很快，她們失望了。
這一次，這個柳如煙都搶相公搶上門了，夫人居然半個字都沒有吐露。
她在看墨子宸的意思麽？
她們循著她的視線凝視著大將軍，卻發現墨子宸的神情極為掙紮。
映月和入畫收回視線，同情的看著蘇碧落。
跟著蘇碧落這麽久了，多少了解蘇碧落，在這種時侯，墨子宸任何一絲一毫的猶豫都可能對蘇碧落造成深深的傷害。
蘇碧落才剛和墨子宸和好，怎麽這麽不巧就撞上這個柳如煙呢？但是看起來，夫人好像極其失望，卻不意外。
“夫人……”入畫急了，在她耳畔輕喚，“快阻止吧，要是等皇上下旨了，再阻止就來不及了。”
“是啊，”映月也附耳低語，“夫人你冰雪聰明，快點想想辦法。不然來不及了。”
是來不及了，墨子宸尚未回答，老祖宗就發話了：“皇上說得對！於孝、於義，子宸都應該娶如煙姑娘。如煙姑娘命運坎坷，讓人深為同情，若因為她遭此不幸，就不履踐婚約，外人要如何評價墨家，說我們無情無義麽？所以，這事，不管子宸同不同意，都必須娶。”
“是的，天可憐見，幸好如煙姑娘的清白保住了，否則，我們不知道有多愧疚。當時，就應該堅持不懈的尋找你的下落，也不致於讓你白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孟靜嫻也附議著。
在這樣一個忠孝傳承的家族裏，要漠鳳至與孟靜嫻背信棄義肯定不可能的，那麽，同樣的，要墨子宸背信棄義應該也不可能。何況，柳如煙長得這麽美，墨子宸這個色鬼，應該心底暗爽吧。
“可是……”漠峻逸佯作為難道，“墨愛卿已經娶了蘇家小姐，這……”
蘇碧落聞言，霍然立起，朗聲道：“皇上不必為難！這個問題好解決。柳如煙不可辜負，指腹為婚，也很重要，那就讓碧落先行離開，再去西夏，反正，我蘇碧落也不是沒人要！”
言畢，她果斷轉身，就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