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休妻再娶
大船很快就靠了岸。
李隆基上得岸來，臉色已是陰鬱到了極點，見著李瑁也沒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拂袖而去。
李瑁看得奇怪，便悄悄走到武惠妃身邊：“母妃，怎麽了？”
武惠妃便道：“方才鯉魚出水，你可看見了？”
不就是鯉魚出水麽，有什麽大不了的，也就是這條跳得高了一些罷了。
李瑁便奇道：“兒臣看見了，父皇就為這不高興？”
“傻孩兒，莫非忘了二十多年前的舊事？”
李瑁便是一驚：“什麽舊事？”
“此池成於武後年間，初名隆慶池，大和大聖大昭孝皇帝時，有高人看出此池孕有龍氣，孝皇帝便以船踏之，但誰能料到……今日魚躍龍門，足可證明池中龍氣仍在，恰好陛下正在池上泛舟……”
武惠妃說道這裏，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才又繼續說道：“瑁兒，你可知今日在朝堂之上，李相將你遇刺之事說出，便有人彈劾你那幾位皇兄有結黨之嫌，兩相對照，陛下心中會作何想？”
我去，原來就為了這？
李瑁心頭忍不住暗暗好笑，不過這也是湊了巧了，他這會兒也想起來了。
那大和大聖大昭孝皇帝便是被韋皇後毒死的唐中宗李肅，當初龍池湖畔住的全是皇室成員，大多都是李肅的侄兒侄孫，聽說這池子蘊含龍氣，便造了樓船在池上遊逛。
後來還組織了一次賽舟比賽，目的就是為了鎮壓“龍氣”。
結果“龍氣”沒鎮住，賽舟之後才過了兩個月，自己卻被毒死了，李隆基也是以此事為由頭發動了政變，將自己的父親唐睿宗李旦推上了皇位，一年後自己便登了基。
今天到好，換了他在池上泛舟，然後又來了個魚躍龍門，再加上前太子死了才幾個月，眼下諸皇子正為了太子之位爭得不可開交……
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李隆基心裏煩著這些事兒，總不會還有閑心來跟自己搶老婆吧？
這麽一想，李瑁便又對武惠妃說道：“母妃，兒臣倒是覺得父皇多慮了，魚躍龍門，自是為龍氣所引，但兒臣卻以為這龍氣並非是龍池所蘊，而是在父皇身上，否則為何那魚兒早不躍，遲不躍，偏偏在父皇舟臨湖麵之時躍了出來？”
武惠妃一聽，雙眼便是一亮：“瑁兒說得不錯，走走走，母妃帶你去將此話說給陛下聽。”
李瑁卻是搖了搖頭：“這話自是由母妃去說，兒臣說個什麽。”
武惠妃便是燦然一笑，輕輕一點他的額頭：“小滑頭！”
李瑁便又道：“母妃快些去哄父皇，兒臣在南薰殿候著母妃，還有事要與母妃說。”
武惠妃點了點頭，快步追上李隆基，耳語幾句後，便聽得李隆基笑出了聲來。
李瑁心知定是剛才那番話起了作用，心頭暗暗一笑，一邊盤算著怎麽把魚躍龍門這事兒扯到李林甫身上去，一邊就朝著南薰殿走去。
小半個時辰後，武惠妃便回到了南薰殿。
自上次在這裏為她表演了一番驅除邪祟的戲碼，短短數天時間，武惠妃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容光煥發，姿容豔麗，三十好幾的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
李瑁見她如此，心裏舒服了許多。
不管怎麽說，自己這具身體是武惠妃給的。
“母妃身子大好，真是可喜可賀！”
李瑁說了一句，武惠妃立時親昵的拉住了他的手：“這還要多虧了瑁兒，瑁兒，母妃聽說你將王府下人全都遣散了，卻是為何？”
李瑁便是一聲苦笑：“孩兒養不起他們了。”
武惠妃大吃一驚：“怎會如此？”
“不說也罷，這是小事，孩兒既然醒了，自有辦法解決，母妃，孩兒今日來，有要緊的事情與母妃說。”
見他神色嚴峻，武惠妃便皺了皺眉，揮手屏退左右：“瑁兒遇到什麽事了？”
“不是孩兒的事，也不對，此事與孩兒也有些關係。”
李瑁便將琦玉莊的事給武惠妃說了，自然是半真半假，反正就一個原則，這事兒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一旦事發，自己必然會受到牽連。
武惠妃聽完他的話，眉頭已是皺成了川字形，眼中更滿是怒容：“琦兒和李林甫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趁著瑁兒昏睡之際在你的地上做出這等事來！”
李瑁便又是一聲苦笑：“母妃，李相說他與此事無關，孩兒是不太信的，但李相是自己人，母妃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武惠妃便驚喜的看了李瑁一眼：“李相和你說什麽了？”
李瑁連忙就在武惠妃麵前跪了下來：“母妃恕罪，孩兒醒來不久，李相便與孩兒有過一次深談，李相說，他願全力助孩兒登上太子之位。”
武惠妃先是一愣，隨即雙眼便是一亮：“莫非先前魚躍龍門，是要應在瑁兒身上？”
按李瑁先前的說法，那條大鯉魚是被李隆基身上的龍氣所引才躍出水麵，可那時，李瑁也在池邊，硬要往他身上扯，雖然牽強，但也不是完全扯不過去。
李瑁被武惠妃這話嚇了一跳：“母妃慎言！”
武惠妃也自知這種話不能亂說：“瑁兒放心，母妃心中有數。”
頓得一頓，又問道：“那琦玉莊之事，李相有什麽打算？”
李瑁又把李林甫準備把事情按下去的打算跟武惠妃說了。
武惠妃點了點頭：“如此確實是最妥善的法子，你待會兒出了宮，便去告訴李相，讓他不必擔心宮裏，母妃自會為他遮掩住，不過你也要好好的告誡他，以後行事要小心，若是因為他連累你為陛下所不喜，我必不會放過他。”
李瑁聽武惠妃這麽說，突然覺得是個機會，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母妃，今日是您邀環兒入宮麽？”
武惠妃便笑道：“這倒不是，是高力士見陛下心情不佳，便提議往龍池一遊，再把壽王妃招來給你父皇獻舞……誒，對了，為何不見她來？”
李瑁心頭便是狠狠的罵了一聲：“環兒身子不舒服。母妃，高力士怎麽會想到讓環兒給父皇獻舞的？”
“聽他說好像是那個叫李彭年的說環兒擅舞，前些日子又排了霓裳羽衣曲，舞姿精妙，深得那霓裳羽衣曲之精髓，母妃當時也想著她是你的王妃，若是她能得陛下青睞，對你也有好處，所以便讓人去壽王府接她，瑁兒，她當真練了霓裳羽衣曲？”
我知道個屁，她又沒跳給我看，惹火了，老子待會兒就回去把她腿打斷，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看。
李瑁又暗暗罵了一句，這當然是氣話，稍微一想，便神神秘秘的說道：“今後那高力士再向父皇提起此事，母妃可千萬要給攔住，不能讓父皇看環兒跳舞，最好是連麵都別見。”
武惠妃奇道：“這是為何？”
“唉………”李瑁便是一聲長歎，“母妃，父皇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他老人家若真是喜歡上了環兒，你我母子二人今後的日子，恐怕就難了！”
武惠妃先是一愣，隨後就慢慢變了臉色，許久之後，才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好一個高力士，為了幫李亨奪得太子之位，竟想出如此歹毒的計策！”
聽她這麽說，李瑁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武惠妃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有武惠妃在李隆基身邊看著，李隆基搶楊玉環入宮的路，就算是堵上了一半。
正自慶幸，忽見武惠妃神色有異，便連忙問道：“母妃在想什麽？”
武惠妃沉吟片刻，突然雙目一凝：“瑁兒，你可願休妻再娶？”
李隆基上得岸來，臉色已是陰鬱到了極點，見著李瑁也沒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拂袖而去。
李瑁看得奇怪，便悄悄走到武惠妃身邊：“母妃，怎麽了？”
武惠妃便道：“方才鯉魚出水，你可看見了？”
不就是鯉魚出水麽，有什麽大不了的，也就是這條跳得高了一些罷了。
李瑁便奇道：“兒臣看見了，父皇就為這不高興？”
“傻孩兒，莫非忘了二十多年前的舊事？”
李瑁便是一驚：“什麽舊事？”
“此池成於武後年間，初名隆慶池，大和大聖大昭孝皇帝時，有高人看出此池孕有龍氣，孝皇帝便以船踏之，但誰能料到……今日魚躍龍門，足可證明池中龍氣仍在，恰好陛下正在池上泛舟……”
武惠妃說道這裏，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才又繼續說道：“瑁兒，你可知今日在朝堂之上，李相將你遇刺之事說出，便有人彈劾你那幾位皇兄有結黨之嫌，兩相對照，陛下心中會作何想？”
我去，原來就為了這？
李瑁心頭忍不住暗暗好笑，不過這也是湊了巧了，他這會兒也想起來了。
那大和大聖大昭孝皇帝便是被韋皇後毒死的唐中宗李肅，當初龍池湖畔住的全是皇室成員，大多都是李肅的侄兒侄孫，聽說這池子蘊含龍氣，便造了樓船在池上遊逛。
後來還組織了一次賽舟比賽，目的就是為了鎮壓“龍氣”。
結果“龍氣”沒鎮住，賽舟之後才過了兩個月，自己卻被毒死了，李隆基也是以此事為由頭發動了政變，將自己的父親唐睿宗李旦推上了皇位，一年後自己便登了基。
今天到好，換了他在池上泛舟，然後又來了個魚躍龍門，再加上前太子死了才幾個月，眼下諸皇子正為了太子之位爭得不可開交……
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李隆基心裏煩著這些事兒，總不會還有閑心來跟自己搶老婆吧？
這麽一想，李瑁便又對武惠妃說道：“母妃，兒臣倒是覺得父皇多慮了，魚躍龍門，自是為龍氣所引，但兒臣卻以為這龍氣並非是龍池所蘊，而是在父皇身上，否則為何那魚兒早不躍，遲不躍，偏偏在父皇舟臨湖麵之時躍了出來？”
武惠妃一聽，雙眼便是一亮：“瑁兒說得不錯，走走走，母妃帶你去將此話說給陛下聽。”
李瑁卻是搖了搖頭：“這話自是由母妃去說，兒臣說個什麽。”
武惠妃便是燦然一笑，輕輕一點他的額頭：“小滑頭！”
李瑁便又道：“母妃快些去哄父皇，兒臣在南薰殿候著母妃，還有事要與母妃說。”
武惠妃點了點頭，快步追上李隆基，耳語幾句後，便聽得李隆基笑出了聲來。
李瑁心知定是剛才那番話起了作用，心頭暗暗一笑，一邊盤算著怎麽把魚躍龍門這事兒扯到李林甫身上去，一邊就朝著南薰殿走去。
小半個時辰後，武惠妃便回到了南薰殿。
自上次在這裏為她表演了一番驅除邪祟的戲碼，短短數天時間，武惠妃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容光煥發，姿容豔麗，三十好幾的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
李瑁見她如此，心裏舒服了許多。
不管怎麽說，自己這具身體是武惠妃給的。
“母妃身子大好，真是可喜可賀！”
李瑁說了一句，武惠妃立時親昵的拉住了他的手：“這還要多虧了瑁兒，瑁兒，母妃聽說你將王府下人全都遣散了，卻是為何？”
李瑁便是一聲苦笑：“孩兒養不起他們了。”
武惠妃大吃一驚：“怎會如此？”
“不說也罷，這是小事，孩兒既然醒了，自有辦法解決，母妃，孩兒今日來，有要緊的事情與母妃說。”
見他神色嚴峻，武惠妃便皺了皺眉，揮手屏退左右：“瑁兒遇到什麽事了？”
“不是孩兒的事，也不對，此事與孩兒也有些關係。”
李瑁便將琦玉莊的事給武惠妃說了，自然是半真半假，反正就一個原則，這事兒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一旦事發，自己必然會受到牽連。
武惠妃聽完他的話，眉頭已是皺成了川字形，眼中更滿是怒容：“琦兒和李林甫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趁著瑁兒昏睡之際在你的地上做出這等事來！”
李瑁便又是一聲苦笑：“母妃，李相說他與此事無關，孩兒是不太信的，但李相是自己人，母妃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武惠妃便驚喜的看了李瑁一眼：“李相和你說什麽了？”
李瑁連忙就在武惠妃麵前跪了下來：“母妃恕罪，孩兒醒來不久，李相便與孩兒有過一次深談，李相說，他願全力助孩兒登上太子之位。”
武惠妃先是一愣，隨即雙眼便是一亮：“莫非先前魚躍龍門，是要應在瑁兒身上？”
按李瑁先前的說法，那條大鯉魚是被李隆基身上的龍氣所引才躍出水麵，可那時，李瑁也在池邊，硬要往他身上扯，雖然牽強，但也不是完全扯不過去。
李瑁被武惠妃這話嚇了一跳：“母妃慎言！”
武惠妃也自知這種話不能亂說：“瑁兒放心，母妃心中有數。”
頓得一頓，又問道：“那琦玉莊之事，李相有什麽打算？”
李瑁又把李林甫準備把事情按下去的打算跟武惠妃說了。
武惠妃點了點頭：“如此確實是最妥善的法子，你待會兒出了宮，便去告訴李相，讓他不必擔心宮裏，母妃自會為他遮掩住，不過你也要好好的告誡他，以後行事要小心，若是因為他連累你為陛下所不喜，我必不會放過他。”
李瑁聽武惠妃這麽說，突然覺得是個機會，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母妃，今日是您邀環兒入宮麽？”
武惠妃便笑道：“這倒不是，是高力士見陛下心情不佳，便提議往龍池一遊，再把壽王妃招來給你父皇獻舞……誒，對了，為何不見她來？”
李瑁心頭便是狠狠的罵了一聲：“環兒身子不舒服。母妃，高力士怎麽會想到讓環兒給父皇獻舞的？”
“聽他說好像是那個叫李彭年的說環兒擅舞，前些日子又排了霓裳羽衣曲，舞姿精妙，深得那霓裳羽衣曲之精髓，母妃當時也想著她是你的王妃，若是她能得陛下青睞，對你也有好處，所以便讓人去壽王府接她，瑁兒，她當真練了霓裳羽衣曲？”
我知道個屁，她又沒跳給我看，惹火了，老子待會兒就回去把她腿打斷，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看。
李瑁又暗暗罵了一句，這當然是氣話，稍微一想，便神神秘秘的說道：“今後那高力士再向父皇提起此事，母妃可千萬要給攔住，不能讓父皇看環兒跳舞，最好是連麵都別見。”
武惠妃奇道：“這是為何？”
“唉………”李瑁便是一聲長歎，“母妃，父皇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他老人家若真是喜歡上了環兒，你我母子二人今後的日子，恐怕就難了！”
武惠妃先是一愣，隨後就慢慢變了臉色，許久之後，才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好一個高力士，為了幫李亨奪得太子之位，竟想出如此歹毒的計策！”
聽她這麽說，李瑁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武惠妃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有武惠妃在李隆基身邊看著，李隆基搶楊玉環入宮的路，就算是堵上了一半。
正自慶幸，忽見武惠妃神色有異，便連忙問道：“母妃在想什麽？”
武惠妃沉吟片刻，突然雙目一凝：“瑁兒，你可願休妻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