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祥之兆
從李林甫的相府出來，剛好遇見匆匆趕回來的李嶼。
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李嶼看著李瑁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壽王好瘦啊，倒是跟姚五說的那人有幾分相似……
李林甫見他皺眉，便小聲問道：“怎麽了？”
李嶼便是一聲訕笑：“沒什麽，隻是覺得咱們這位壽王殿下未免也有些太不講義氣，居然把李嗣莊給賣了。”
壽王那是出了名的懦弱怕事，怎麽可能會是他，而且那李嗣莊好像也不胖。
李林甫哼了一聲：“你懂什麽，他心裏想的可是太子之位，大唐的儲君，義氣？嗬嗬……好了，備車，隨為父去一趟寧王府。”
李瑁走在街麵上，心裏想著接下來如何演好這出大戲，走著走著，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嬌笑。
循聲望去，卻是幾個模樣兒嬌媚的小娘子站在街邊二樓對自己指指點點。
那幾個女子見他抬頭，便拿話逗他：“小郎君這麽早就來逛花樓啊？”
“怕是才從哪個狐媚子被窩裏出來吧？”
“嘻嘻……”
李瑁便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想起這裏乃是大名鼎鼎的平康坊，便也調笑道：“不知幾位美嬌娘的被窩裏，現下可藏著良人啊？”
幾個小花娘立時呸聲一片。
李瑁笑了笑，也不與她們多做糾纏，腳下加快了幾分，心頭對李林甫也更加警惕。
這李林甫把自己相府設在平康坊，還真是明智啊，這裏花樓林立，離著皇城又近，大唐民風開放，說不定就有官員在下朝之後直接來此議事，還能順便喝兩杯花酒，尋些樂子。
再加上長安城中的紈絝子弟，匯聚於此的文人騷客，能在平康坊打探到的消息，恐怕不會比在太極、大明、興慶三宮要少。
說不定那琦玉莊的靈感，也是來自於此。
真的人才啊！
李瑁一邊感慨，一邊快速走出平康坊，朝著壽王府走去，既然答應了李林甫進宮去找武惠妃，這種事沒必要陽奉陰違。
剛到壽王府，就見門口停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看樣子像是武惠妃的，難道她與自己心有靈犀，知道自己要去宮裏找她，就自己先過來了？
正自疑惑，就見一身盛裝，明顯經過了精心打扮的楊貴妃從大門裏走了出來，看那樣子像是要上車。
李瑁心頭便是一緊，連忙快走幾步趕上前去：“環兒，你要去何處？”
楊玉環楞了一下，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小太監連忙答道：“回壽王殿下的話，惠妃娘娘請壽王妃入宮小聚，遣奴婢來接。”
聽到楊玉環要入宮，李瑁立時心煩意亂：“不許去！”
小太監和楊玉環便都是一愣，李瑁卻是懶得解釋：“本王正好要入宮見母妃，你在這裏等我，我進去換件衣服。”
說完這話，拉起楊玉環就回了王府。
進到王府之中，楊玉環見四下無人，便皺起了眉頭：“王爺為何不讓妾去見母妃？”
李瑁又想起蘇曼莎說的那些話，心頭更加煩悶：“環兒，你就那麽希望我能當上太子？還是說，是你自己想當太子妃，進而成為皇後，母儀天下？”
楊玉環大吃一驚：“王爺何出此言？”
見她樣子不似作偽，李瑁又皺起了眉頭，難道是蘇曼莎說謊騙自己？
可這樣的謊話也太低級了吧？
算了，眼下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先把李林甫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反正現在武惠妃還在，隻要不讓李隆基見到楊玉環，問題應該不大。
這麽一想，李瑁便對楊玉環說道：“我在做一件大事，你最近這段日子不要隨意出門，不安全。”
楊玉環便咬了咬下唇，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妾知道了。”
李瑁這才又出了門，等在門口的小太監見他去而複返，忍不住便是暗自揶揄，不是說要換衣服麽，這也沒換啊，莫非是沒得換了？
心裏雖然瞧不上這個窮得連下人都養不起了的王爺，但嘴上還是不敢說的：“壽王殿下，惠妃娘娘是讓奴婢來接王妃的，殿下不然王妃去，這恐怕……”
“關你屁事！”李瑁本就心情不佳，又聽到他這麽說，立時狠狠的甩了他一眼，“我們一家人的事，要你個閹人來多嘴？”
小太監果然不敢再說話，隻是恭恭敬敬的把李瑁迎上馬車，然後便架著馬車朝皇城駛去。
嘴上雖然不說，心裏卻是冷哼不止，好你個窮光蛋王爺，要見你老婆的可是高力士高公公，高公公要見，那便是陛下要見，等進了宮，咱家看你如何交代！
李瑁確實不知道請楊玉環進宮的是高力士，但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他都不會讓楊玉環出現在李隆基的視線中。
至少，現在還不行，自己還太弱，李隆基一句話，自己除了無能狂怒，什麽也做不了。
壽王府離著興慶宮不遠，馬車停在了宮門口，李瑁便下了車跟著那太監步行入宮，走就一陣兒就覺得不對，這不是去南薰殿的路！
眉頭一皺，李瑁便停住了腳步：“走錯路了吧？”
冰冷的語氣讓那太監心中竟是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也微微皺了皺眉便答道：“回殿下的話，娘娘陪著陛下在龍池內泛舟玩耍，故此咱們要去龍池。”
龍池？
興慶宮那個大湖？
花萼相輝樓不就在龍池湖畔麽？
李瑁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什麽小聚，什麽惠妃娘娘想見楊玉環，全都是放屁，定是有人又在李隆基麵前說了什麽，所以才有了召楊玉環進宮這麽一檔子事兒。
這事兒多半又跟高力士有關係，上次在花萼相輝樓，他就想幹這事兒，隻是他那時不知他想推薦給李隆基的那個人便是楊玉環，誰知道他這會兒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想通了這一點，李瑁心頭頓時更加不快，對這太監更是沒了好臉色：“滾遠些，看見你們這些閹人就煩。”
龍池位於興慶宮中心偏南的位置，麵積足有數十頃，走了不久便到了湖畔，望著屹立湖畔的花萼相輝樓和勤政務本樓，李瑁便氣不打一出來。
李隆基跟楊玉環之間那點事兒，除了華清池，便數這花萼相輝樓最是為人所津津樂道。
對了，還有這沉香亭！
李瑁站在湖畔的沉香亭中，看著湖上那花團錦簇的大船，忍不住就又想起了李白的詩。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幹。
我呸！
狠狠的啐了一口，便是一腳踹在欄杆之上，便在此時，湖心之中突然躍出一條大大的鯉魚，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躍起最高處離著水麵足有丈許。
便聽得那湖心大船上一陣驚呼此起彼伏。
李瑁眉頭一皺，那些人喊的好像是…………
“不祥之兆！”
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李嶼看著李瑁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壽王好瘦啊，倒是跟姚五說的那人有幾分相似……
李林甫見他皺眉，便小聲問道：“怎麽了？”
李嶼便是一聲訕笑：“沒什麽，隻是覺得咱們這位壽王殿下未免也有些太不講義氣，居然把李嗣莊給賣了。”
壽王那是出了名的懦弱怕事，怎麽可能會是他，而且那李嗣莊好像也不胖。
李林甫哼了一聲：“你懂什麽，他心裏想的可是太子之位，大唐的儲君，義氣？嗬嗬……好了，備車，隨為父去一趟寧王府。”
李瑁走在街麵上，心裏想著接下來如何演好這出大戲，走著走著，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嬌笑。
循聲望去，卻是幾個模樣兒嬌媚的小娘子站在街邊二樓對自己指指點點。
那幾個女子見他抬頭，便拿話逗他：“小郎君這麽早就來逛花樓啊？”
“怕是才從哪個狐媚子被窩裏出來吧？”
“嘻嘻……”
李瑁便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想起這裏乃是大名鼎鼎的平康坊，便也調笑道：“不知幾位美嬌娘的被窩裏，現下可藏著良人啊？”
幾個小花娘立時呸聲一片。
李瑁笑了笑，也不與她們多做糾纏，腳下加快了幾分，心頭對李林甫也更加警惕。
這李林甫把自己相府設在平康坊，還真是明智啊，這裏花樓林立，離著皇城又近，大唐民風開放，說不定就有官員在下朝之後直接來此議事，還能順便喝兩杯花酒，尋些樂子。
再加上長安城中的紈絝子弟，匯聚於此的文人騷客，能在平康坊打探到的消息，恐怕不會比在太極、大明、興慶三宮要少。
說不定那琦玉莊的靈感，也是來自於此。
真的人才啊！
李瑁一邊感慨，一邊快速走出平康坊，朝著壽王府走去，既然答應了李林甫進宮去找武惠妃，這種事沒必要陽奉陰違。
剛到壽王府，就見門口停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看樣子像是武惠妃的，難道她與自己心有靈犀，知道自己要去宮裏找她，就自己先過來了？
正自疑惑，就見一身盛裝，明顯經過了精心打扮的楊貴妃從大門裏走了出來，看那樣子像是要上車。
李瑁心頭便是一緊，連忙快走幾步趕上前去：“環兒，你要去何處？”
楊玉環楞了一下，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小太監連忙答道：“回壽王殿下的話，惠妃娘娘請壽王妃入宮小聚，遣奴婢來接。”
聽到楊玉環要入宮，李瑁立時心煩意亂：“不許去！”
小太監和楊玉環便都是一愣，李瑁卻是懶得解釋：“本王正好要入宮見母妃，你在這裏等我，我進去換件衣服。”
說完這話，拉起楊玉環就回了王府。
進到王府之中，楊玉環見四下無人，便皺起了眉頭：“王爺為何不讓妾去見母妃？”
李瑁又想起蘇曼莎說的那些話，心頭更加煩悶：“環兒，你就那麽希望我能當上太子？還是說，是你自己想當太子妃，進而成為皇後，母儀天下？”
楊玉環大吃一驚：“王爺何出此言？”
見她樣子不似作偽，李瑁又皺起了眉頭，難道是蘇曼莎說謊騙自己？
可這樣的謊話也太低級了吧？
算了，眼下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先把李林甫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反正現在武惠妃還在，隻要不讓李隆基見到楊玉環，問題應該不大。
這麽一想，李瑁便對楊玉環說道：“我在做一件大事，你最近這段日子不要隨意出門，不安全。”
楊玉環便咬了咬下唇，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妾知道了。”
李瑁這才又出了門，等在門口的小太監見他去而複返，忍不住便是暗自揶揄，不是說要換衣服麽，這也沒換啊，莫非是沒得換了？
心裏雖然瞧不上這個窮得連下人都養不起了的王爺，但嘴上還是不敢說的：“壽王殿下，惠妃娘娘是讓奴婢來接王妃的，殿下不然王妃去，這恐怕……”
“關你屁事！”李瑁本就心情不佳，又聽到他這麽說，立時狠狠的甩了他一眼，“我們一家人的事，要你個閹人來多嘴？”
小太監果然不敢再說話，隻是恭恭敬敬的把李瑁迎上馬車，然後便架著馬車朝皇城駛去。
嘴上雖然不說，心裏卻是冷哼不止，好你個窮光蛋王爺，要見你老婆的可是高力士高公公，高公公要見，那便是陛下要見，等進了宮，咱家看你如何交代！
李瑁確實不知道請楊玉環進宮的是高力士，但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他都不會讓楊玉環出現在李隆基的視線中。
至少，現在還不行，自己還太弱，李隆基一句話，自己除了無能狂怒，什麽也做不了。
壽王府離著興慶宮不遠，馬車停在了宮門口，李瑁便下了車跟著那太監步行入宮，走就一陣兒就覺得不對，這不是去南薰殿的路！
眉頭一皺，李瑁便停住了腳步：“走錯路了吧？”
冰冷的語氣讓那太監心中竟是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也微微皺了皺眉便答道：“回殿下的話，娘娘陪著陛下在龍池內泛舟玩耍，故此咱們要去龍池。”
龍池？
興慶宮那個大湖？
花萼相輝樓不就在龍池湖畔麽？
李瑁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什麽小聚，什麽惠妃娘娘想見楊玉環，全都是放屁，定是有人又在李隆基麵前說了什麽，所以才有了召楊玉環進宮這麽一檔子事兒。
這事兒多半又跟高力士有關係，上次在花萼相輝樓，他就想幹這事兒，隻是他那時不知他想推薦給李隆基的那個人便是楊玉環，誰知道他這會兒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想通了這一點，李瑁心頭頓時更加不快，對這太監更是沒了好臉色：“滾遠些，看見你們這些閹人就煩。”
龍池位於興慶宮中心偏南的位置，麵積足有數十頃，走了不久便到了湖畔，望著屹立湖畔的花萼相輝樓和勤政務本樓，李瑁便氣不打一出來。
李隆基跟楊玉環之間那點事兒，除了華清池，便數這花萼相輝樓最是為人所津津樂道。
對了，還有這沉香亭！
李瑁站在湖畔的沉香亭中，看著湖上那花團錦簇的大船，忍不住就又想起了李白的詩。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幹。
我呸！
狠狠的啐了一口，便是一腳踹在欄杆之上，便在此時，湖心之中突然躍出一條大大的鯉魚，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躍起最高處離著水麵足有丈許。
便聽得那湖心大船上一陣驚呼此起彼伏。
李瑁眉頭一皺，那些人喊的好像是…………
“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