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她抽回手, 有些無奈：“我隻是不想惹麻煩。”
裴奕輕哼了聲：“真是越來越客氣了, 是不是跟陸時勉有進展了, 想徹底跟我劃清界限？”
丁蜜沒這麽想, 不過她確實很害怕跟裴奕上娛樂新聞, 以前就怕, 現在更怕。她想了想說：“我跟陸時勉, 也許還有可能。”
裴奕真不想聽她說起陸時勉，沒好氣地看她：“行了，要是真拍了, 我在官博親自澄清！”
話已至此，丁蜜再拒絕就有些矯情了，她點點頭：“好的。”
裴奕：“……”
什麽叫自己給自己下套, 這就是。
裴奕把丁蜜送到酒店樓下, 轉頭看她：“真打算跟陸時勉在一起了？”
丁蜜低頭：“你一直知道的，但這不是我想就能的。”
裴奕舔了一圈牙, 不知道說什麽好, 輕輕歎息：“你說你, 非得吊在這一棵樹上不行？既然這樣, 當初何必分手, 以陸時勉的性格，就算知道你會坐牢, 他也不會輕易放棄你。”
對，他不會。
丁蜜低聲說：“你不懂。”
那種絕望無奈的感覺, 經曆一次就夠了, 她舍不得讓陸時勉再陪她經曆一次，也不想讓他身邊的同學親人知道他有個女朋友正在監獄服刑。
讓他被人指點議論，比什麽都讓她難受。
裴奕手指推推眼鏡，想起前兩年在C市碰見陸時勉的情形，嗤笑一聲：“是，我不懂。要是你真跟陸時勉還能成，那我服氣，甘心認輸，你們都是情聖。”
丁蜜笑了，“我就當你是提前祝福我了。”
裴奕哼了聲，氣得半死。
丁蜜拉開車門，笑著看他：“我先走了，學長再見。”
裴奕皺眉，學長學長，學你妹啊。
誰他媽要當你學長。
丁蜜回到酒店又灌了一瓶水，洗完澡很早就睡了，希望好好休息明天嗓子可以恢複。
光影科技仍燈火通明，陸時勉徐騫跟技術團隊重測了CRM的1.0版本，並做了詳細的數據分析，修改客戶保證合同，如真發生客戶信息泄露，公司願意承擔所有損失。
陸時勉把數據最小化，點了根煙，放鬆地靠在椅背上。
徐騫瞥了眼，“給我一根。”
陸時勉把煙盒扔過去。
徐騫倒出一根，塞嘴裏點燃，以前他跟秦漾抽得狠，陸時勉把煙戒了。現在陸時勉煙癮大得很，他因為杜明薇的原因，抽得反而少了。
男人之間比較少談論感情，徐騫心裏悶著事兒，看向他：“要不喝幾杯去？”
“你知道的，我不喝酒。你找秦漾去。”
除了應酬，陸時勉不會主動碰酒。
徐騫知道秦漾最近在辦案，不比他們閑，要是他有空，早就給他們打電話約吃飯吃宵夜了。
技術團隊的鄭岩笑笑：“騫哥，不能隻叫陸總去吧，我們這裏一大幫人呢。”
有人提議：“叫宵夜上來吧。”
“你請客？”
“我？這兩老板都在呢，輪到我嗎？是吧，騫哥。”
這些人不敢宰陸時勉，就衝著徐騫下手，徐騫笑笑：“你們點吧，我請客。”
有人請客，這些人動作比什麽都快，很快點完單，沒一會兒就送來了。
一群人圍會議室長桌吃東西，技術團隊隻有兩個女的，還是年初新招的，都很年輕，正靠在一起刷微博聊男神聊明星八卦，刷著刷著，有個姑娘脫口而出：“靠，這裴奕背著江蕊偷吃啊？”
陸時勉聽見那個名字，眉頭瞬間蹙起，看向那個姑娘，眼神涼薄。
姑娘被這個眼神驚到了，連忙低下頭，扯扯旁邊姑娘的袖子：媽呀，不小心在陸總麵前爆粗了。
要說男神，陸時勉的顏值完全比得過當紅的男星，隻是平時太冷了，這副高冷禁欲的模樣，不是一般女人能靠得近，加上有個薑小姐在，她們也隻敢在背後小小八卦花癡一下。
“裴奕，就那個有錢的二世祖？我就說我江蕊女神配他太浪費了。”
“我看看，這女的誰啊？”
“有點模糊，看不太清臉，短頭發，很白很瘦……”
陸時勉眉頭蹙得更深，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手裏的竹簽被捏斷了。
徐騫注意到他變了臉色，疑惑地問：“怎麽了？”
陸時勉沉著一張臉起身，“沒什麽，你們吃。”
高大的身形一轉，快步走出會議室。
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
“陸總……怎麽了？”
發火了？好可怕。
可是，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發火了？
徐騫把那姑娘手機拿過來看了眼，雖然照片有些模糊，但他認識丁蜜這麽多年，肯定很熟悉，越看越覺得輪廓和身形像丁蜜。連他都認出來了，陸時勉絕對認出來了，或者他根本就認識那個什麽裴奕？
陸時勉回到辦公室，站在玻璃窗前。
許久，拿出手機。
隻看一眼，他就知道是丁蜜。
他掃了一眼評論，嘴唇抿得更緊，眼神越發冷漠，冷笑出聲。
……
丁蜜第二天早上醒來，看見微信轟炸式的消息，才知道自己以裴奕新歡的身份上熱搜了。
杜明薇：蜜蜜，你跟那個裴奕怎麽回事？
沈佳：蜜蜜，微博裏那個真的是你嗎？
群消息更不用說了，全都是在議論她的，有人說是她，有人說不是。
丁蜜看著這些消息，整個人都清醒了，神色慌亂地往下滑了滑，找到陸時勉，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
她咬咬唇，心跳微亂，有些慌，連帶著手也有些抖，打開微博，微博熱搜已經被撤下，但搜一下還是能搜到一些。
隨手點看評論——
“我還以為裴奕跟江蕊是真的呢，果然娛樂圈真亂。”
“這女的看起來不像圈內人吧，看起來長得不錯，但一點沒遮掩，不會是誤會吧？說不定人家隻是朋友。”
“就一家很普通的連鎖酒店，裴奕這麽有錢，不是應該去五星級酒店？不會是炒作吧！”
裴奕也給她發了消息：熱搜已經撤下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你別有負擔。
丁蜜欲哭無淚，想罵人。
她現在就心裏就跟壓著千斤石一樣，還沒負擔？好不容易跟陸時勉有一點進展，這下可能又要被打回原點了。
丁蜜很難過，抱著手機不知所措。
直到杜明薇電話打過來，丁蜜幾句解釋自己跟裴奕的關係，“隻是學長和老板，配音工作最開始是他給我介紹的，非要說有點什麽的話，他追過我吧，昨晚隻是送我回酒店而已。”
杜明薇猶豫開口：“好吧，你跟陸時勉分手是因為他？”
丁蜜沉默。
在陸時勉看來，是因為裴奕。
杜明薇以為她默認了，有些驚訝：“還真是啊？聽我說蜜蜜，因為這個男人跟陸時勉分手就太虧了，陸時勉多憋屈。”
丁蜜抓了把頭發，無奈地歎口氣：“我先去錄音棚，晚上回江州再跟你說吧。”
她嗓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完成工作，晚上趕回江州。
掛斷電話，丁蜜忐忑不安地給陸時勉發了條微信。
【陸時勉，我今晚回去。】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回複。
【我有話跟你說】
還是沒有回複。
丁蜜沮喪地去收拾東西，提著行李箱去退房，直接打車去錄音棚。
坐在陰涼的錄音棚裏，丁蜜坐立不安，還是忍不住給陸時勉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丁蜜越發不安，直到她以為鈴聲要斷的時候，電話忽然接通了。
她渾身緊繃，錄音棚太過安靜，她清清楚楚地聽見男人熟悉沉緩的呼吸聲。
“陸時勉……”
那邊沒有聲音，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漠，丁蜜本來想解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下一秒，電話掛了。
丁蜜愣愣地把手機拿下來，目光慘淡地盯著手機屏幕，許久，低頭輕輕笑了聲，笑得眼淚都快掉了。
好了，不用再想怎麽開口了。
哎，果然不能太期待。
越期待，失落就越大，就越難過，心就越疼。
結束工作，丁蜜提著行李箱走出錄音棚，葉琴看見她，笑了笑：“丁蜜，原來你認識裴奕啊。”
丁蜜看她一眼，嗯了聲，沒有過多解釋。
葉琴訕訕地收了笑，“你要回去了？”
丁蜜點頭，扯出一個笑：“對，我先走了，再見。”
八點半的飛機。
丁蜜回到江州已經是夜裏十一點，打車回星海城，在小區門口停下。
推開車門，一陣冷風吹過，她裹緊衣服，低頭拖著行李箱走進小區，滾輪碾壓地麵的軲轆聲在深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寂寥。
“丁小姐，回來啦！”
丁蜜聞聲轉頭，小魏一臉燦笑地看她，這樣的笑在深秋的夜裏顯得格外溫暖。
溫暖得丁蜜差點掉眼淚，她扯出一個笑，嘴角的小梨渦淡淡地凹進去：“嗯，回來了。”
拖著行李箱，繼續前行。
她一個人，也可以繼續前行。
……
到了16棟，丁蜜停留了一下，抬頭上去。
那扇窗戶黑漆漆地。
握緊行李箱拉杆，繼續往前，走向19棟。
走出電梯，丁蜜累極地把行李箱放旁邊，伸手進包裏摸索鑰匙。
摸到鑰匙，拖著行李箱低頭往家門走。
感應燈應聲而亮。
她一抬眼，就看見靠在她家門口的高大身影，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沒打領帶，襯衫領口鬆鬆地開了兩顆扣子，高冷禁欲的模樣，那雙略顯刻薄的單眼皮正涼涼地盯著她。
陸時勉朝她走過來。
丁蜜愣愣地抬頭看他，呐呐道：“你怎麽來了……”
看得近了，才發現他的眼神並沒有那麽冷，表情裏似乎在忍耐什麽。
忍耐什麽？怒氣？
陸時勉沒回答，忽然按住她，把人抵到牆壁上，低頭吻住她的唇。
裴奕輕哼了聲：“真是越來越客氣了, 是不是跟陸時勉有進展了, 想徹底跟我劃清界限？”
丁蜜沒這麽想, 不過她確實很害怕跟裴奕上娛樂新聞, 以前就怕, 現在更怕。她想了想說：“我跟陸時勉, 也許還有可能。”
裴奕真不想聽她說起陸時勉，沒好氣地看她：“行了，要是真拍了, 我在官博親自澄清！”
話已至此，丁蜜再拒絕就有些矯情了，她點點頭：“好的。”
裴奕：“……”
什麽叫自己給自己下套, 這就是。
裴奕把丁蜜送到酒店樓下, 轉頭看她：“真打算跟陸時勉在一起了？”
丁蜜低頭：“你一直知道的，但這不是我想就能的。”
裴奕舔了一圈牙, 不知道說什麽好, 輕輕歎息：“你說你, 非得吊在這一棵樹上不行？既然這樣, 當初何必分手, 以陸時勉的性格，就算知道你會坐牢, 他也不會輕易放棄你。”
對，他不會。
丁蜜低聲說：“你不懂。”
那種絕望無奈的感覺, 經曆一次就夠了, 她舍不得讓陸時勉再陪她經曆一次，也不想讓他身邊的同學親人知道他有個女朋友正在監獄服刑。
讓他被人指點議論，比什麽都讓她難受。
裴奕手指推推眼鏡，想起前兩年在C市碰見陸時勉的情形，嗤笑一聲：“是，我不懂。要是你真跟陸時勉還能成，那我服氣，甘心認輸，你們都是情聖。”
丁蜜笑了，“我就當你是提前祝福我了。”
裴奕哼了聲，氣得半死。
丁蜜拉開車門，笑著看他：“我先走了，學長再見。”
裴奕皺眉，學長學長，學你妹啊。
誰他媽要當你學長。
丁蜜回到酒店又灌了一瓶水，洗完澡很早就睡了，希望好好休息明天嗓子可以恢複。
光影科技仍燈火通明，陸時勉徐騫跟技術團隊重測了CRM的1.0版本，並做了詳細的數據分析，修改客戶保證合同，如真發生客戶信息泄露，公司願意承擔所有損失。
陸時勉把數據最小化，點了根煙，放鬆地靠在椅背上。
徐騫瞥了眼，“給我一根。”
陸時勉把煙盒扔過去。
徐騫倒出一根，塞嘴裏點燃，以前他跟秦漾抽得狠，陸時勉把煙戒了。現在陸時勉煙癮大得很，他因為杜明薇的原因，抽得反而少了。
男人之間比較少談論感情，徐騫心裏悶著事兒，看向他：“要不喝幾杯去？”
“你知道的，我不喝酒。你找秦漾去。”
除了應酬，陸時勉不會主動碰酒。
徐騫知道秦漾最近在辦案，不比他們閑，要是他有空，早就給他們打電話約吃飯吃宵夜了。
技術團隊的鄭岩笑笑：“騫哥，不能隻叫陸總去吧，我們這裏一大幫人呢。”
有人提議：“叫宵夜上來吧。”
“你請客？”
“我？這兩老板都在呢，輪到我嗎？是吧，騫哥。”
這些人不敢宰陸時勉，就衝著徐騫下手，徐騫笑笑：“你們點吧，我請客。”
有人請客，這些人動作比什麽都快，很快點完單，沒一會兒就送來了。
一群人圍會議室長桌吃東西，技術團隊隻有兩個女的，還是年初新招的，都很年輕，正靠在一起刷微博聊男神聊明星八卦，刷著刷著，有個姑娘脫口而出：“靠，這裴奕背著江蕊偷吃啊？”
陸時勉聽見那個名字，眉頭瞬間蹙起，看向那個姑娘，眼神涼薄。
姑娘被這個眼神驚到了，連忙低下頭，扯扯旁邊姑娘的袖子：媽呀，不小心在陸總麵前爆粗了。
要說男神，陸時勉的顏值完全比得過當紅的男星，隻是平時太冷了，這副高冷禁欲的模樣，不是一般女人能靠得近，加上有個薑小姐在，她們也隻敢在背後小小八卦花癡一下。
“裴奕，就那個有錢的二世祖？我就說我江蕊女神配他太浪費了。”
“我看看，這女的誰啊？”
“有點模糊，看不太清臉，短頭發，很白很瘦……”
陸時勉眉頭蹙得更深，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手裏的竹簽被捏斷了。
徐騫注意到他變了臉色，疑惑地問：“怎麽了？”
陸時勉沉著一張臉起身，“沒什麽，你們吃。”
高大的身形一轉，快步走出會議室。
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
“陸總……怎麽了？”
發火了？好可怕。
可是，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發火了？
徐騫把那姑娘手機拿過來看了眼，雖然照片有些模糊，但他認識丁蜜這麽多年，肯定很熟悉，越看越覺得輪廓和身形像丁蜜。連他都認出來了，陸時勉絕對認出來了，或者他根本就認識那個什麽裴奕？
陸時勉回到辦公室，站在玻璃窗前。
許久，拿出手機。
隻看一眼，他就知道是丁蜜。
他掃了一眼評論，嘴唇抿得更緊，眼神越發冷漠，冷笑出聲。
……
丁蜜第二天早上醒來，看見微信轟炸式的消息，才知道自己以裴奕新歡的身份上熱搜了。
杜明薇：蜜蜜，你跟那個裴奕怎麽回事？
沈佳：蜜蜜，微博裏那個真的是你嗎？
群消息更不用說了，全都是在議論她的，有人說是她，有人說不是。
丁蜜看著這些消息，整個人都清醒了，神色慌亂地往下滑了滑，找到陸時勉，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
她咬咬唇，心跳微亂，有些慌，連帶著手也有些抖，打開微博，微博熱搜已經被撤下，但搜一下還是能搜到一些。
隨手點看評論——
“我還以為裴奕跟江蕊是真的呢，果然娛樂圈真亂。”
“這女的看起來不像圈內人吧，看起來長得不錯，但一點沒遮掩，不會是誤會吧？說不定人家隻是朋友。”
“就一家很普通的連鎖酒店，裴奕這麽有錢，不是應該去五星級酒店？不會是炒作吧！”
裴奕也給她發了消息：熱搜已經撤下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你別有負擔。
丁蜜欲哭無淚，想罵人。
她現在就心裏就跟壓著千斤石一樣，還沒負擔？好不容易跟陸時勉有一點進展，這下可能又要被打回原點了。
丁蜜很難過，抱著手機不知所措。
直到杜明薇電話打過來，丁蜜幾句解釋自己跟裴奕的關係，“隻是學長和老板，配音工作最開始是他給我介紹的，非要說有點什麽的話，他追過我吧，昨晚隻是送我回酒店而已。”
杜明薇猶豫開口：“好吧，你跟陸時勉分手是因為他？”
丁蜜沉默。
在陸時勉看來，是因為裴奕。
杜明薇以為她默認了，有些驚訝：“還真是啊？聽我說蜜蜜，因為這個男人跟陸時勉分手就太虧了，陸時勉多憋屈。”
丁蜜抓了把頭發，無奈地歎口氣：“我先去錄音棚，晚上回江州再跟你說吧。”
她嗓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完成工作，晚上趕回江州。
掛斷電話，丁蜜忐忑不安地給陸時勉發了條微信。
【陸時勉，我今晚回去。】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回複。
【我有話跟你說】
還是沒有回複。
丁蜜沮喪地去收拾東西，提著行李箱去退房，直接打車去錄音棚。
坐在陰涼的錄音棚裏，丁蜜坐立不安，還是忍不住給陸時勉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丁蜜越發不安，直到她以為鈴聲要斷的時候，電話忽然接通了。
她渾身緊繃，錄音棚太過安靜，她清清楚楚地聽見男人熟悉沉緩的呼吸聲。
“陸時勉……”
那邊沒有聲音，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漠，丁蜜本來想解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下一秒，電話掛了。
丁蜜愣愣地把手機拿下來，目光慘淡地盯著手機屏幕，許久，低頭輕輕笑了聲，笑得眼淚都快掉了。
好了，不用再想怎麽開口了。
哎，果然不能太期待。
越期待，失落就越大，就越難過，心就越疼。
結束工作，丁蜜提著行李箱走出錄音棚，葉琴看見她，笑了笑：“丁蜜，原來你認識裴奕啊。”
丁蜜看她一眼，嗯了聲，沒有過多解釋。
葉琴訕訕地收了笑，“你要回去了？”
丁蜜點頭，扯出一個笑：“對，我先走了，再見。”
八點半的飛機。
丁蜜回到江州已經是夜裏十一點，打車回星海城，在小區門口停下。
推開車門，一陣冷風吹過，她裹緊衣服，低頭拖著行李箱走進小區，滾輪碾壓地麵的軲轆聲在深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寂寥。
“丁小姐，回來啦！”
丁蜜聞聲轉頭，小魏一臉燦笑地看她，這樣的笑在深秋的夜裏顯得格外溫暖。
溫暖得丁蜜差點掉眼淚，她扯出一個笑，嘴角的小梨渦淡淡地凹進去：“嗯，回來了。”
拖著行李箱，繼續前行。
她一個人，也可以繼續前行。
……
到了16棟，丁蜜停留了一下，抬頭上去。
那扇窗戶黑漆漆地。
握緊行李箱拉杆，繼續往前，走向19棟。
走出電梯，丁蜜累極地把行李箱放旁邊，伸手進包裏摸索鑰匙。
摸到鑰匙，拖著行李箱低頭往家門走。
感應燈應聲而亮。
她一抬眼，就看見靠在她家門口的高大身影，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沒打領帶，襯衫領口鬆鬆地開了兩顆扣子，高冷禁欲的模樣，那雙略顯刻薄的單眼皮正涼涼地盯著她。
陸時勉朝她走過來。
丁蜜愣愣地抬頭看他，呐呐道：“你怎麽來了……”
看得近了，才發現他的眼神並沒有那麽冷，表情裏似乎在忍耐什麽。
忍耐什麽？怒氣？
陸時勉沒回答，忽然按住她，把人抵到牆壁上，低頭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