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示好被拒
  因為這場訂婚宴不僅要在w國舉辦一次,還要在井家舉辦一次,幾乎驚動了國內外的所有高門大戶,名流商賈。

  所以就在陳若蕊以為井然真的以後能夠放下她,過回屬於井家大少爺的日子的時候,她就在報紙上看到了井然和葉家千金訂婚的消息。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是有多固執。

  葉家,是w國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井然之前跟她說過,井家的長輩有意讓井然和葉家的千金聯姻,想要以此來壯大井家的實力,但是井然明明之前一直是不答應跟葉家聯姻的,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賣了一樣,這種感覺真的挺傷自尊的。

  誰能想到,這才過了幾天,就公布了這條訂婚的消息。

  所以,井然是想用聯姻來對抗宮博裕嗎?

  陳若蕊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報紙,眉頭微蹙,她有點兒搞不準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難道她之前表示得還不夠清楚嗎?她當時都做出那樣一副拜金的樣子了,還說出來那麽絕情的話,然而井然怎麽就是不放棄她呢?

  他們都知道宮博裕這次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不就是想逼她自己跑回來嗎?現在她都已經乖乖的回來了,還重新回到了宮博裕的身邊,那宮博裕肯定就不會對陳家繼續施壓了啊!

  所以井然根本就不需要這麽做啊!

  井然明明跟陳家沒有一點關係,根本就不值得為了陳家而犧牲自己的一生啊!

  如果井然還是這麽堅持要犧牲自己的幸福的話,那她回來委身於宮博裕的意義又是什麽呢?難道就是為了作踐自己嗎?

  陳若蕊的心頭好像被針刺了一下,頓時刺痛難耐。

  她抽了抽鼻子,把聚集在眼眶裏的淚水全都逼了回去。

  她以前在宮家哭過很多回,每回都是被人傷透了心,每次都是被人作踐到死。

  現在就算是因為井然,她也肯定是不會允許自己再哭了的,最起碼她是絕對不會在宮家哭的。

  宮博裕一大早就在公司裏看到了今天的報紙,上麵刊登的那些內容讓他實在放心不下還在家裏的陳若蕊,以至於在辦公室裏焦躁了一早上以後,實在是待不下去了的宮博裕簡單的吩咐了一下嶽呈,就特地又從公司裏趕了回來。

  等他一路風馳電掣的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情景。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此時正對著一張報紙出神,眼神裏有著迷茫,眼眶裏泛著濕潤,鼻頭都有點兒泛紅了,這明明是一副大哭過的樣子,但是她的臉上卻找不到一滴淚水。

  離開的這段日子裏,陳若蕊真的變堅強了?

  陳若蕊怔怔地看著報紙,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他已經回來了。

  而那張報紙上刊登了什麽消息,宮博裕當然也知道。

  就連那張報紙都還是他故意放在桌子上的,為的就是讓陳若蕊一眼就能看見。

  宮博裕平複了一下自己一路奔波回來的氣息,也不出聲,隻是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還在神遊的陳若蕊,他倒要看看,如今井然這小子都和葉家千金訂婚了,陳若蕊現在是什麽心情?還會一直心心念念著那小子嗎?

  而且陳若蕊雖然回來,但是她這幾天對宮博裕的態度可謂是差到了極點,這是以前宮博裕想都不敢想的,他以為蕊兒現在最多也不過隻是對他心懷不滿,在耍小脾氣罷了,隻要他努努力,他和蕊兒一定能和好如初。

  然而這次的事實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宮博裕什麽叫事與願違,陳若蕊對他的態度已經不能用冷若冰霜來形容了,如今的陳若蕊對宮博裕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哪怕他們身處同一屋簷下,陳若蕊都能從頭到尾都不理會宮博裕。

  無論宮博裕怎麽示好,陳若蕊都沒有一絲鬆動,甚至連一個笑臉都沒有。

  全然不似之前在井然麵前做出的樣子。

  宮博裕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隻要蕊兒能對他有個笑臉,就算是再被蕊兒利用一番那又如何?他甘之如飴。

  陳若蕊手裏的報紙是被宮博裕抽走的,與此同時那道熟悉的磁性嗓音也在陳若蕊的耳邊響起:“這麽專心的在看什麽呢?跟我說說。”

  宮博裕呼出的熱氣噴在陳若蕊的耳後,讓她猛地一驚,甚至打了個冷顫。

  她連忙往旁邊移了移,想要離宮博裕遠一點兒,因為她現在實在受不了宮博裕的接近,那種被宮博裕靠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條蛇在試圖盤踞在她身上,她隻要想到那種黏膩膩的觸感,就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僅讓她心慌,還讓讓她惡心。

  誰知道陳若蕊往旁邊挪一點,宮博裕就跟著挪一點,總之就是一定要貼在陳若蕊的身邊才罷休。

  而且宮博裕像是習慣了陳若蕊這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一樣,對於陳若蕊的沉默,他也不鬧,甚至還再接再厲地開口說道:“就跟我說說嘛,你看你現在一天到晚的都不跟別人說一句話的,到時候可別把自己給憋壞了。”

  陳若蕊再挪一點兒,不答話。

  宮博裕跟著挪了一點,接著說道:“說說吧,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好不好?”

  宮博裕嘴角帶笑,貪婪的看著陳若蕊脖頸上瓷白的肌膚,他就不信了,他都這麽不要麵子了,這個女人還能完全無動於衷?他今天是一定要逼著陳若蕊開口說一句話的。

  幾次三番被宮博裕擠到身邊,同時還有宮博裕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纏繞,這一切的一切都令陳若蕊煩躁無比。

  懶得再跟宮博裕糾纏下去了,陳若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開口說出了這段時間對宮博裕說的第一句話,雖然聲如蚊呐,但是已經足夠讓宮博裕聽見了:“我累了,先回房了。”

  “等等。”

  陳若蕊的手腕被人握住了,那人滾燙的掌心烙在她的皮膚上,卻好像燙在了她的心上,讓她忍不住手腕發麻,而且還瞬間冷汗滿背。

  陳若蕊嚐試著掙紮了一下,卻發現宮博裕這次用的力氣極大,她的掙紮在宮博裕麵前根本就是無濟於事。

  陳若蕊的掙紮讓宮博裕原本還因為陳若蕊開口說話而有些激動的心情瞬間跌至穀底,他眼裏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亮光也隨之慢慢湮滅。

  “你就這麽不想看到我?甚至不願意在這兒跟我多待一分鍾?你這樣讓我很傷心啊,蕊兒。”宮博裕眸色變深,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他的手上隻是微微一使勁,身體還虛弱著的陳若蕊就被他拉扯到了懷裏,“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們重新來過,然後一起陪著寶寶長大好不好?”

  這幾天來,宮博裕幾乎每天都會對她重複說著這些話。

  但是有什麽用呢?俗話說覆水難收,破鏡難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認錯就能抹平以前發生過的所有事。

  他們本來就不該是一個世界的人,現在就應該互不招惹才對。

  況且,陳若蕊自認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她目前還沒有辦法原諒這個男人,原諒耿靖玉,原諒宮老爺子,甚至是原諒宮家。

  她曾經也是滿懷欣喜的嫁進來的,她在那段不懂事的歲月裏還時常夢想著以後能跟自己愛的人生兒育女,幸福美滿。

  對於來自宮老爺子的各種挑剔,她也都可以一一忍受,因為她相信隻要自己是用一顆真心待人的,別人也遲早會真心對她。

  可是她實在是太單純了,直到她和宮博裕離婚的時候,她都沒能得到宮老爺子的真心相待。

  陳若蕊還記得當初她離開宮家的時候,宮老爺子就是坐在這張沙發上,那雙精明了一輩子的眼睛就這麽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像是生怕她帶走了屬於宮家的一分一毫。

  畢竟,宮家的規矩就是,沒有生子就沒有繼承權。

  如今想想也是挺諷刺的,她在宮家待了這麽多年都沒能懷上一個孩子,反而在剛離開宮家的時候就被檢查出懷孕了,所以上天到底是要告訴她什麽呢?是想告訴她,宮家並非她的棲身之所嗎?

  陳若蕊無所事事的時候就會在心裏想想以前,她覺得也許宮老爺子從一開始就是打心底裏不喜歡她吧?不管她嫁到宮家以後做了什麽,宮老爺子都不會覺得她是個好媳婦,甚至恐怕隻會覺得她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吧!

  也許這就每個人和每個人的緣分,就像宮老爺子可以那麽討厭她,把她從頭到尾都嫌棄一遍,卻也能那麽的疼愛耿靖玉,恨不得要把耿靖玉放在心尖上寵著,不是嗎?

  她到底還是比不上耿靖玉啊……

  “不。”陳若蕊看了看宮博裕抓住自己的那隻手,盡管她的手腕周圍已經開始泛紅了,但是一直以來她的回答都沒變過。

  她也有她的驕傲。她之前可以為了愛而忍受來自宮博裕的一切侮辱與刁難,忍受來自宮老爺子的各種挑剔和不滿,甚至是忍受來自耿靖玉的一切挑釁和炫耀,但是現在愛都沒了,她覺得那也就沒必要忍受什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