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責罰
  可能是因為慧袌真的太會演戲了,那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裏急急忙忙地流出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人看了十分心疼。

  “娘娘是否還在疼痛?”見慧袌止不住地流著眼淚,神醫慌了神。他急急忙忙地詢問慧袌是不是還有什麽疼痛,仿佛認為是自己的醫術不夠好,弄疼了慧妃娘娘。

  “沒事。”慧袌委屈巴巴地這樣說,也隻有這樣才能更加體現出她的委屈與可憐。見慧袌這樣,果不其然勾起了嬴燼心中的一絲漣漪。他拍了拍自己懷中的蕭千歌,隨後走到慧袌的身邊,擔憂地詢問道,“怎麽了?可是否還在疼痛?”

  慧袌咬了咬唇,低著頭,輕輕地說著,“臣妾。。。。。。臣妾沒事,皇上不要擔心。”見慧袌此般情景,並不願意讓自己過多擔心,嬴燼的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戳了一下。他走到慧袌的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讓她放鬆下來。

  慧袌仿佛很享受的樣子,微微閉上了眼。而站在旁邊的蕭千歌看到如此情景,心裏不禁有一絲酸澀。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放鬆下來。

  “報!”聲音傳來,隻見一名侍衛急急忙忙從外麵跑了進來,伏在地上。

  “免禮。你可查到些什麽?”嬴燼揮了揮衣袖,剛消下去的怒氣又起,聲音響震大廳。

  “奴才……查出來的可能……”侍衛支支吾吾的,眼神飄忽,那手也在袖子下麵不斷顫抖,可見此時的侍衛心裏有些緊張,時不時偷偷瞄向蕭千歌。

  “朕命你快說。”見侍衛支支吾吾,嬴燼心裏有了一絲惱火與不耐煩,便怒喝一聲。

  “奴……奴才剛才去查,發現……發現蕭娘娘的月牙小姐不在場,奴才覺得這件事可能是月牙小姐做的。”侍衛說完連忙俯下身子,身子微顫。他低著頭,卻又是不是望了望蕭千歌,畢竟月牙是她的宮女。

  慧袌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聞的笑容,那眼角也微微上翹,可見此時的她心裏十分得意。嘴朝著侍衛微微一努,後又變回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嬴燼微微一愣,臉上的怒色漸漸凝固,不敢置信的轉頭看著蕭千歌,“歌……歌兒?”

  蕭千歌臉色蒼白,連連搖頭,低聲喃喃,“不會的不會的……月牙不是這樣的人……”她捂著腦袋,搖著頭,指著侍衛大喊,“你憑什麽說是月牙做的?”

  “蕭娘娘饒命,奴才看到月牙小姐不在您身邊才敢如此大膽猜測。奴才無能,奴才無能啊……”侍衛一嚇,連忙磕頭認罪。

  蕭千歌搖著頭,看向嬴燼的眼神中滿是無助,慌亂,“皇上,月牙跟在我身邊這麽多時日,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她不會這麽做的,不會的,一定不是月牙做的……”

  嬴燼看著蕭千歌無助的模樣,不由得心軟了起來,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安慰,“月牙這姑娘是朕挑給你的,朕明白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就算是我們認為的好人,有時也會做出些壞事來。”

  “皇上,我不信月牙會這樣做,我不信。”蕭千歌輕捶嬴燼的胸膛。

  “好,侍衛,你去帶禦膳房的廚子來,朕要弄個明白。”嬴燼輕輕撫了撫她的頭,厲聲令道。

  “嗻。”侍衛聽到這話,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逃離大廳。

  “歌兒,待這侍衛領著廚子回來,真相就大白了。”嬴燼寵溺地撫了撫蕭千歌,輕柔的說道。

  慧袌瞥見這一切,攥緊了手,暗自冷笑一聲。

  “報!廚娘已帶來,請陛下詢問。”侍衛恭敬地作了一揖,拉出身後的廚子。

  廚娘連忙俯下身,啟口微顫,“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嬴燼微微坐直,朗聲道,“廚娘,今日之宴,膳食大都是由你來掌管,你可曾看到過有人到過禦膳房,並且行跡鬼祟?”

  廚娘眼神偷瞥一眼慧袌的方向,不假思索的報出了一個名字,讓蕭千歌的心徹底冰涼,“有,是月牙姑娘。”

  “這……”嬴燼語句微塞,亦是不能置信,“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回陛下的話,奴家不會看錯,我可以認定是月牙小姐,她今日那襲黃衣十分顯眼,我能一眼認出。”廚娘信誓旦旦地說。

  大廳內似炸開了一般,議論紛紛。

  “嗤,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明明剛得皇上恩寵,竟已敢向未來的皇後耍花招,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我看啊,她表麵看著多像一個清純姑娘啊,私底下誰知道有多風騷呢,哈哈哈。”

  ……

  蕭千歌聽著蜚言,垂下頭,無力的望著腳尖,今日月牙的身影在腦海浮現,竟也是一襲黃衣。鼻子一陣酸澀,雙腿再也支持不住自己,落魄的跌坐在坐席之上。

  “閉嘴!”嬴燼怒喝一聲,大廳內驟然安靜下來。他撐著頭,揉了揉眉心。

  “陛下息怒,這件事我覺得並不是蕭妹妹讓月牙這麽做的。”慧袌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緩緩走近嬴燼,輕柔的道,語意卻是十分明顯。

  “慧妃你傷勢未愈,不可……”嬴燼連忙站起身,想去扶慧袌,卻被她輕輕壓下。肩膀上傳來柔軟的觸感,令嬴燼感到一陣舒適。

  蕭千歌輕咬紅唇,心裏一陣酸澀,卻又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能力跟慧袌搶,心酸過度便仰頭飲盡杯中酒。烈酒入喉,辣味漫鼻。

  “皇上,今日之事臣妾可是受了大苦了……”慧袌哀怨的聲音傳來,有些得意地看了蕭千歌一眼。

  蕭千歌眼瞳微微一縮,攥緊手,指甲似是要嵌進肉中,眼眸中血絲淩亂,完全沒有了先前的豔麗。

  “這,”嬴燼看了一眼座上的蕭千歌,目中她淩亂的樣子致使他的心軟了下來,“我不想……”

  “皇上。”慧袌輕捏嬴燼腰間,輕呼一聲,嬌媚萬分,“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嬴燼深深地看了蕭千歌一眼,心情十分複雜,“月牙不是這樣的人,事情還不能……”

  蕭千歌低著頭,手顫抖的握緊酒盅,扶著桌子緩緩起身,打斷了嬴燼的話,言語冰冷,卻是啟口微顫,“皇上,不用再繼續審查了。既然是月牙犯下的過錯,我這個做主子的,定要替她承擔。”忍不住淚流,她低著頭,掩飾著自己的淚,幹下杯中酒。辣,刺得她皺了皺眉頭,冷言,“還請皇上賜罪。”

  慧袌略有些驚訝地看了蕭長歌一眼,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既然蕭妹妹都這麽說了,那麽月牙的罪過就更大了,您說,是麽?”

  蕭長歌攥緊拳頭,一抹嫣紅映在她雪白的裙衫之上,憤怒悲傷交集,理智漸逝,“為何一定要指責月牙,月牙沒有錯,一切都是由臣妾引起,要怪就怪臣妾吧。”

  慧袌笑容愈來愈豔,卻裝作委屈,“你看皇上,蕭妹妹都承認了,我也沒有惹她啊,為什麽她要這樣啊……”

  嬴燼臉色漸漸陰沉,厲聲質問,“歌兒,慧妃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你為何要下毒害她。”

  蕭千歌遭到斥責,微微一愣,理智稍稍恢複,無措的搖了搖頭,“不,不是我,我沒有……”

  嬴燼看著蕭千歌無害的模樣怒容漸漸消散,化作一聲長歎,“朕,令你即日起禁足一周,不得反抗。宴會,終止吧。”說罷便徑直走出大廳。

  蕭千歌輕輕放下酒盅,苦澀的笑出了聲。她布滿血絲的眼眸直視著慧袌,隻見對方早已不像之前那麽柔弱,反倒滿是笑意。蕭千歌咬了咬銀牙,收回目光,跌跌撞撞地回了景芳院。

  慧袌向著她離去的背影,笑出了聲。恍惚間,便是轉變為嬌柔的模樣,追隨著嬴燼離去的方向。

  “月牙,你……你怎麽在這兒?”景芳院內,蕭千歌盯著月牙發愣。

  “蕭娘娘,你怎麽了?”月牙看著蕭千歌如此頹然的樣子,不由驚問。

  “月牙,你今日宴會之時可曾去過禦膳房?”蕭千歌不顧月牙的問題,反問道。

  “月牙被慧妃娘娘叫去端肴了啊,我不想去,就回來了。”月牙思索了一會兒回答。

  “這是竟是一個局,我怎會如此大意……”蕭千歌懊惱的抱著腦袋,跟月牙訴說著今日之事。

  “惠妃娘娘怎麽能如此厚顏無恥!”月牙氣憤的鼓起腮幫,煞是可愛,“娘娘你想,你今日之宴,本是宣告自己的得寵,為何還要給惠妃娘娘下毒?皇上如此寵愛您,我相信皇上一定能明查此事的。”

  “但願如此吧,月牙,今日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走動,隻能以此來避嫌了。”蕭千歌歎了口氣,無奈的扶了扶額。

  “月牙明白,娘娘放心,一周之後必然皇上必然會還娘娘一個公道的,還請娘娘耐心等候,不要放棄。”月牙欠了欠身,推門離開。

  “慧袌……”蕭千歌眼中之怒漸盛,反複低喃,“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