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苗蟬衣
  如今天下三分,形成三足鼎立之局,南華處在夾縫之中,局勢非常微妙。南嶽在北,南祥在南,西北有蠻夷,東南有匈奴,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諸侯國。上次蠻夷侵犯西北邊境,竟導致德妃的父親鎮遠將軍死在戰場上,無論德妃是如何,鎮遠父子確實是死在戰場上。雖然之後蠻夷之戰被安平王世子慕容瑾言解決了。但是,也改變不了南華四麵受敵的情況。

  如今,才過去短短幾個月,東南方向的匈奴又來侵犯南華邊境。贏燼作為皇帝,思考的東西更多,封林長安為鎮遠將軍也是不得已為之。

  朝堂不可以成為蘇洪波的一言堂,他就必須扶持其他勢力,用來製衡。更何況,他對於武侯府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這兩年來武侯府沒落了,但是根據消息來看,林長安絲毫不遜於他的祖輩。所以,贏燼那天朝堂上故意摘掉李持翔的烏紗帽,就是斷定了蘇洪波會推出林長安。

  東南匈奴不難對付,難對付的是有人幫助匈奴。這麽猜測也不是無的放矢,畢竟選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挑起戰爭,真不是匈奴那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能想出來的。

  幸好,贏燼沒有看錯林長安,林長安針對這次匈奴來犯製定了好幾個方案,正因為如此,贏燼非常放心的給了林長安很多權利。

  至於送軍那場針對蘇婉兒的計謀,也不過是贏燼側麵鼓舞士氣的手段罷了,至於蘇婉兒,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棋子。

  “傳我命令,全軍停下,原地休息整頓。”

  一行人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走到離邊境不遠的山坳裏。看到士兵都已經疲憊不堪,林長安非常果斷的決定原地休整。

  “長安,沒事吧?”

  許文疑惑的看著林長安,剛剛林長安突然站了起來,神情非常凝重,臉色超級難看。

  “沒事,我好像看到蟬衣了。”

  搖了搖頭,林長安語氣有點不安。

  聽到林長安如此說,許文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自古英雄都是難過美人關的,這才離開半個月,都已經出現了幻覺,難為林長安之前跑去跟蟬衣一刀兩斷。

  “你看錯了吧,蟬衣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你說你,放不下人家,就別硬撐著和人家一刀兩斷。在我看來,蟬衣那姑娘根本就不在意你去戰場,你要是說讓她等你——哎,你去哪啊,等會兒就開飯了。”

  還沒等許文嘮叨完,林長安突然起身,大步流星的向一個方向走去。

  “不用等我,我真的看到蟬衣了,我去確認一下。”

  留下一句,很快就消失在許文麵前。許文擺了擺手,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幹饃,想到了什麽,拿起一個就吃了起來。一點兒沒有嫌棄的意思,看來許文真的不是京城裏那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而那邊林長安很快就很上了那個讓他認為是蟬衣的小兵,果然看到那個小兵偷偷摸摸的向灌木叢那邊走去。

  “站住。”

  林長安出聲喝止住了那個小兵,那個小兵身影一頓,條件反射的想跑開,幸好林長安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抓住了她。

  “蟬衣?!真是你,你怎麽跟過來了?”

  看到真實蟬衣,林長安是驚大於喜,現場不是兒戲,一不小心,就會丟失性命,想到這裏,他又有些生氣,氣蟬衣不聽話,又氣自己沒用。

  “你別管我,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兵。”

  蟬衣看到林長安認出了她,也沒有驚慌,反正她本來就沒有多做掩蓋,林長安認出他是遲早的事。

  “苗蟬衣!你到底想做什麽?你知不道你在做什麽?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你不要再鬧了,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去。”

  看到苗蟬衣死不悔改,滿不在乎的樣子,林長安徹底的怒了。完全不在乎苗蟬衣的意思,強行拉著她要把她送走,可是林長安忘了苗蟬衣可不是弱女子。

  當及掙脫了林長安的手,林長安一看,也瞬間出招,苗蟬衣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完全可以成為一名士兵,也不留手,招招致命,主要是她知道林長安完全可以壓製她,所以打起來完全沒有顧及。

  兩人過了百招之後,林長安一個虛招就將苗蟬衣製住了。

  “蟬衣,聽我的,別鬧了,回去吧。”

  “我不回去,林長安,你也看到了,我的武功不弱,完全可以保護自己,我也想要上戰場,我也可以保家衛國。你別攔我,我不會回去的,況且,你現在也沒資格管我。”

  被林長安製住,苗蟬衣也不急,反而解釋起來,試圖為自己跟過來找一個很好的借口。

  林長安很無奈,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他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個女子。再次為自己的眼光歎了口氣,但是還是任命的將人扛起來,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許文剛吃完饅頭,就看到林長安黑著臉扛著一個小兵回來了。剛準備說,兄弟口味這麽重!就發現那個小兵是苗蟬衣。當然,許文唯恐天下不亂,當及誇起了苗蟬衣,還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去!真是苗蟬衣啊!真女子!”

  “是你啊,許文,快救我下來。這個臭不要臉的,要送我回去。”

  看到許文,苗蟬衣當及向他求救。而林長安感覺到苗蟬衣又開始亂動,不安分起來。立馬一個冷眼斜給許文。

  “許文,別添亂。”

  許文收到林長安的冷眼,也不敢在開口說什麽,隻能目送這兩人進了軍帳。目光悠遠,似乎想起了什麽。

  許文第一次見到苗蟬衣,還是去找林長安的時候看到的。不得不說,苗蟬衣的外表很有欺騙性,江南女子的外表,非常溫婉,但是接觸後就發現,苗蟬衣心裏住著一個漢子,因為是神醫的關門弟子,在這京城,也很受人歡迎。

  隻不過,就這樣一個不愛詩詞歌賦,愛舞刀弄槍的苗蟬衣,竟然和林長安走到了一塊。當得知是苗蟬衣追的林長安,許文更是大吃一驚。幸好,林長安也喜歡苗蟬衣,兩人都見了家長,就準備成親的。結果遇上了匈奴侵犯邊境,林長安竟然被蘇洪波推出來,戰場多凶險啊,而且贏燼也暗中提醒了他們,既然進入了朝堂,還站在了他那邊,他們就徹底的站在了蘇洪波的對立麵。以後都不安全了。所以,林長安找了苗蟬衣,要和她斷了。

  沒想到苗蟬衣什麽都沒說,就同意了。許文還在納悶這一點都不像苗蟬衣,才發現原來苗蟬衣已經跟了過來,以這種方式,告訴林長安,是生是死,龍潭虎穴,她都會出現在林長安身邊,和他一起。

  而那邊到了了軍帳,林長安才放下苗蟬衣。苗蟬衣一得到自由,就要離開。卻被林長安攔住了:“蟬衣,我們好好談談。”

  苗蟬衣其實很好對付的,隻要林長安一露出心疼的表情,苗蟬衣立馬變成乖乖女。“好,我們談談。”

  “蟬衣,你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我都不知道會怎麽辦?”

  看到苗蟬衣終於肯好好和自己說話,林長安終於說出了自己擔心的事。現在他身為將軍,留下苗蟬衣也不是不行。但是還是害怕,萬一出了什麽意外,該怎麽辦?

  “長安~~你知道的,這場戰爭,無論如何我都會來的,就算你不是將軍,你不來,我也要來的。”

  一反常態,苗蟬衣語氣沉重的說到,眼神很堅定,瞬間,林長安就明白了苗蟬衣的意思。

  “你知道了?”

  “嗯,我一聽到匈奴來犯,皇上要打仗,我就打聽到了,匈奴這次領軍的是就是苟巴哈。我的仇人,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苗蟬衣掉了點頭,隨即向林長安解釋道。

  原來苗蟬衣之前未成為神醫的徒弟的時候,就是生活在東南邊境的。她的一家人都是在五年前死去的,是被苟巴哈當眾殺死的。而且,因為苗蟬衣家裏是大夫,苟巴哈為了立威,竟然當眾鞭屍。苗蟬衣當時被路過的神醫救走了,事後她在回去的時候,就知道威武將軍又將城池奪了回來,隻不過那個時候他父母的屍首已經被野狗吃了幹淨。

  從那以後,苗蟬衣一直苦練武功,就是為了替父母報仇。

  這次,打聽到匈奴頭領是苟巴哈,苗蟬衣就打算過去,當時是打算以軍醫的身份跟著。但是沒想到林長安會成為將軍,苗蟬衣當及改變策略,利用神醫的名頭,直接混進來當個小兵。

  “蟬衣,我知道,我沒有權利管你,也沒法不讓你去報仇,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到了邊境,你就在營地裏照看傷兵,我替你去將苟巴哈的首級取來,行嗎?”

  得知苗蟬衣的決心,林長安不能在一意孤行送苗蟬衣回去。所以,他隻能想到這個方法。要是苗蟬衣在不同意,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