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一句話
“奴才不知道荷語姑娘怎麽樣了？奴才看到的時候，荷語姑娘還活著。”
小太監非常愧疚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還活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你知道蘇貴妃為什麽打她板子嗎？”
聽到小太監說荷語還活著，蕭千歌的心瞬間落到了實處。隻是心頭疑惑更甚，蘇婉兒怎麽會突然針對荷語呢？對了，吃食，這個吃食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嗎？
“回稟小主，這個奴才實在不知，奴才隻看到周圍還有一群人在旁邊圍看著，奴才當時害怕，就沒敢多留。回來還欺瞞小主，沒跟小主說實話。”
事實上，這個小太監確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雖說他是蘇婉兒埋藏在景芳院的一顆暗棋，但是本身並不受重視。像他這樣的還有很多，每個主子的院子裏，都有蘇婉兒的棋子。不然，她再怎麽權勢滔天，也不可能隨時掌握宮裏的動靜。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隨手擺了擺，讓小太監離開了。蕭千歌還在想著，賢妃能不能及時救下荷語。
正想著，院子的門就被敲響了，不等蕭千歌說話，門自己就被打開了。
看到兩個太監抬著一個人進來，那兩個太監一直不敢抬頭，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什麽。
看到蕭千歌在院子裏站著，渾身都是雨水，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事實上，看的是他們抬著的荷語，他們突然覺得脊背發涼，瘮得慌。不敢多待，他們將荷語放到了屋簷下，就低頭離開，離開前，還沒忘記給蕭千歌行禮：“怡嬪小主，奴才是奉蘇貴妃的命令送荷語姑娘回來的，蘇貴妃那邊還等著奴才們回去複命，奴才們就先告退了。”
蕭千歌並沒有在意他們，得不到回答，那兩個太監就離開了。等到院子裏安靜下來，隻剩下雨聲的時候，蕭千歌才有了動作。
隻見她四肢僵硬的挪到了荷語麵前，嘴裏輕聲的念著：“荷語，荷語，你回來了。”
蕭千歌不停的摩擦著荷語的身體，因為她的身體太涼了。直到觸碰到荷語的鼻息，蕭千歌才反應過來，荷語死了。然後她突然跪地，嚎啕大哭可起來。
“荷語！”
“你醒醒啊，醒醒啊——太醫呢？太醫在哪？來人啊，去找太醫，救命啊！”
“你別丟下你家小主啊，我離不開你啊——荷語——”
輕輕的抬起荷語的頭，隨即緊緊的抱在懷裏，蕭千歌痛心疾首，她根本不相信荷語就這樣沒了。
荷語果然都是雨水和血水，身上的味道非常腥，但是蕭千歌一點兒也沒有在意，她隻是緊緊的摟住荷語的頭，慢慢的哭聲聽了下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著，眼神空洞，腦海裏滿是荷語。
記得她剛重生回來，看到的就是荷語這個丫頭。荷語很聰明，幫了她很多忙，重生回來的恨意與防備不安，都被荷語漸漸的撫慰了。今生何其有幸，才有這樣一個丫頭為自己拚命。可自己呢，為了報仇，毅然決然的入了宮。
為了自己那點可有可無的尊嚴和驕傲，得罪皇上，得罪蘇婉兒，她倒是什麽事都沒有，反倒連累這個自己發誓要保護的丫頭，為了自己受了無妄之災。
蕭千歌不知道荷語受了什麽多少板子，隻知道能把人打死的板子，必定不在少數。
此刻，她恨！她悔！更多的，是遺憾和愧疚。
她不知道荷語替她受罪的時候，心裏有沒有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不爭氣，怨恨自己得罪所有人，導致荷語的死亡。
想來，是恨吧！
“荷語，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不報仇了，我們一起出宮，我帶你好好生活，好不好？荷語，你不回答我，是因為恨我嗎？你確實該恨我，荷語，求求你，醒來吧，我什麽都答應你。”
可是不管蕭千歌怎麽說，荷語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小太監和其他的幾個宮女太監，早在蕭千歌喊荷語名字的時候，他們就出來了，隻不過，看到荷語的屍體，他們停止了上前的動作，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一起，他們比蕭千歌更能理解宮裏的殘酷，死亡從來不是個例，位高權重者從來不會在乎他們這種人的性命。
等到蕭千歌叫著喊太醫的時候，小太監終於受不了了，他彎腰對蕭千歌鞠了一躬，說到：“奴才這就去叫太醫。”
不理會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小太監衝到雨裏，去叫太醫了，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但是，讓他任性一次吧，他也想哪天死的時候，有個人能為自己哭，能為自己叫太醫。
等到小太監將太醫喊過來的時候，蕭千歌已經冷靜下來，隻不過還是有些不正常，緊緊的抱著荷語，不撒手。
“小主，太醫來了。”
聽到小太監的話，蕭千歌才醒悟過來，連忙鬆開荷語，期待的看著太醫。
太醫一看眼前的情況，就知道那個丫頭已經死了。雖然見多了宮裏的人生百態，但是還是頭一回看到主子為了奴婢痛哭的。
心生不忍，老太醫還是很有責任心的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
隻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跡，也沒有神跡，死亡就是死亡。
歎息的搖了搖頭，老太醫說到：“太晚了，救不回來了。”
然後，似是不忍看到蕭千歌絕望的神情，老太醫匆匆行了個禮，就要離開。
“小萬子，送送太醫吧。”
目睹了蕭千歌從期盼都絕望，都以為蕭千歌會哭，但是蕭千歌隻是平靜的站在那裏，還說了一句。
小萬子不敢再看下去，起身送老太醫離開。
送回老太醫後，小萬子急忙往回趕，生怕錯過什麽似的。隻不過，突然一道人影攔住了她，是個小宮女。
“你好，我想見怡嬪娘娘，你能帶我進去嗎？我看到你從景芳院出來的。”
小宮女緊張兮兮的，眼眶還是紅的，好像不久前大哭了一場。拿著傘的姿勢，異常的羸弱。小太監突然明白了，這個小宮女，是之前圍觀的人之一，為什麽對她印象深刻，還不是因為當時在場的其他人，都死死的低著頭，隻有這個看上去膽子小的小宮女，直直的盯著荷語。不過，他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你和荷語姑娘認識？”
“荷語姐姐曾經幫過我，我——”
“不用說了，等見到小主，在跟她說吧。”
小萬子直接打斷了小宮女的話，隔牆有耳，更何況實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裏。
兩人又非常快速的回到了景芳院，蕭千歌已經讓人將荷語抬到了屋裏麵。
然後吩咐其他人燒熱水，她想讓荷語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離開這個世界。
“小主，已經將太醫送回太醫院了，路上碰到了這個丫頭，她是來見小主的，她和荷語姑娘有些交情。”
小萬子進門先匯報了情況，在將小宮女叫進來。
小宮女一進來，就跪倒在地，先磕了三個響頭，才說出自己的來意：“奴婢見過小主，奴婢這次過來，是為了帶話的。荷語姐姐臨終前，讓奴婢幫她給小主捎一句話。”
“她讓你給我帶什麽話？”
聽到是荷語交代的，蕭千歌立馬來了精神，這才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小宮女。
約摸十三四歲的模樣，怯怯諾諾的性子，眼睛非常光亮，一看就知道並被宮裏的汙穢汙染。想來，荷語是最喜歡這樣的人吧。
“荷語姐姐臨終前，讓奴婢跟小主說，她從來都不恨小主。”
小宮女說完這句話，好像又回到那個場景，情不自禁的，又哭了出來。
而蕭千歌聽到這句話，失神的望向了荷語的屍體。
果然，荷語還是那麽聰明，真的很了解她啊！看來，荷語早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才讓人給自己帶話啊！嗬嗬，原來從一開始，荷語就自己做了決定，真是讓她這個主子很難過呢！
傻子，我才不需要用你的命來換取一時安穩啊！
荷語早就知道，蕭千歌得知她的死訊的時候，肯定會難過，最怕的就是蕭千歌以為自己會恨她，她不要蕭千歌因此不快樂。所以，她在看到自己曾經幫過的一個小宮女時，就決定讓她幫自己帶句話。
果然，小宮女念著荷語的情，幫她帶了話，這一句話，成了蕭千歌的救贖，卻也成了蕭千歌的另一道枷鎖。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小三子。”
“你以後來我院裏，做我的貼身婢女，以後一起為荷語報仇，你願意嗎？”
“奴婢願意，請小主賜名。”
“既然如此，那你就叫花言吧，也算是荷語的延續了。”
荷語，現在我不能立馬為你報仇，但是你等著，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在心裏立了誓言，蕭千歌又指揮花言整理好荷語的遺體，最終將她火化了，將她的骨灰放在了一個小瓶子裏，然後放在了自己的梳妝盒裏，等著有機會出宮的時候，送荷語去她喜歡的地方。
小太監非常愧疚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還活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你知道蘇貴妃為什麽打她板子嗎？”
聽到小太監說荷語還活著，蕭千歌的心瞬間落到了實處。隻是心頭疑惑更甚，蘇婉兒怎麽會突然針對荷語呢？對了，吃食，這個吃食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嗎？
“回稟小主，這個奴才實在不知，奴才隻看到周圍還有一群人在旁邊圍看著，奴才當時害怕，就沒敢多留。回來還欺瞞小主，沒跟小主說實話。”
事實上，這個小太監確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雖說他是蘇婉兒埋藏在景芳院的一顆暗棋，但是本身並不受重視。像他這樣的還有很多，每個主子的院子裏，都有蘇婉兒的棋子。不然，她再怎麽權勢滔天，也不可能隨時掌握宮裏的動靜。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隨手擺了擺，讓小太監離開了。蕭千歌還在想著，賢妃能不能及時救下荷語。
正想著，院子的門就被敲響了，不等蕭千歌說話，門自己就被打開了。
看到兩個太監抬著一個人進來，那兩個太監一直不敢抬頭，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什麽。
看到蕭千歌在院子裏站著，渾身都是雨水，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事實上，看的是他們抬著的荷語，他們突然覺得脊背發涼，瘮得慌。不敢多待，他們將荷語放到了屋簷下，就低頭離開，離開前，還沒忘記給蕭千歌行禮：“怡嬪小主，奴才是奉蘇貴妃的命令送荷語姑娘回來的，蘇貴妃那邊還等著奴才們回去複命，奴才們就先告退了。”
蕭千歌並沒有在意他們，得不到回答，那兩個太監就離開了。等到院子裏安靜下來，隻剩下雨聲的時候，蕭千歌才有了動作。
隻見她四肢僵硬的挪到了荷語麵前，嘴裏輕聲的念著：“荷語，荷語，你回來了。”
蕭千歌不停的摩擦著荷語的身體，因為她的身體太涼了。直到觸碰到荷語的鼻息，蕭千歌才反應過來，荷語死了。然後她突然跪地，嚎啕大哭可起來。
“荷語！”
“你醒醒啊，醒醒啊——太醫呢？太醫在哪？來人啊，去找太醫，救命啊！”
“你別丟下你家小主啊，我離不開你啊——荷語——”
輕輕的抬起荷語的頭，隨即緊緊的抱在懷裏，蕭千歌痛心疾首，她根本不相信荷語就這樣沒了。
荷語果然都是雨水和血水，身上的味道非常腥，但是蕭千歌一點兒也沒有在意，她隻是緊緊的摟住荷語的頭，慢慢的哭聲聽了下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著，眼神空洞，腦海裏滿是荷語。
記得她剛重生回來，看到的就是荷語這個丫頭。荷語很聰明，幫了她很多忙，重生回來的恨意與防備不安，都被荷語漸漸的撫慰了。今生何其有幸，才有這樣一個丫頭為自己拚命。可自己呢，為了報仇，毅然決然的入了宮。
為了自己那點可有可無的尊嚴和驕傲，得罪皇上，得罪蘇婉兒，她倒是什麽事都沒有，反倒連累這個自己發誓要保護的丫頭，為了自己受了無妄之災。
蕭千歌不知道荷語受了什麽多少板子，隻知道能把人打死的板子，必定不在少數。
此刻，她恨！她悔！更多的，是遺憾和愧疚。
她不知道荷語替她受罪的時候，心裏有沒有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不爭氣，怨恨自己得罪所有人，導致荷語的死亡。
想來，是恨吧！
“荷語，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不報仇了，我們一起出宮，我帶你好好生活，好不好？荷語，你不回答我，是因為恨我嗎？你確實該恨我，荷語，求求你，醒來吧，我什麽都答應你。”
可是不管蕭千歌怎麽說，荷語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小太監和其他的幾個宮女太監，早在蕭千歌喊荷語名字的時候，他們就出來了，隻不過，看到荷語的屍體，他們停止了上前的動作，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一起，他們比蕭千歌更能理解宮裏的殘酷，死亡從來不是個例，位高權重者從來不會在乎他們這種人的性命。
等到蕭千歌叫著喊太醫的時候，小太監終於受不了了，他彎腰對蕭千歌鞠了一躬，說到：“奴才這就去叫太醫。”
不理會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小太監衝到雨裏，去叫太醫了，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但是，讓他任性一次吧，他也想哪天死的時候，有個人能為自己哭，能為自己叫太醫。
等到小太監將太醫喊過來的時候，蕭千歌已經冷靜下來，隻不過還是有些不正常，緊緊的抱著荷語，不撒手。
“小主，太醫來了。”
聽到小太監的話，蕭千歌才醒悟過來，連忙鬆開荷語，期待的看著太醫。
太醫一看眼前的情況，就知道那個丫頭已經死了。雖然見多了宮裏的人生百態，但是還是頭一回看到主子為了奴婢痛哭的。
心生不忍，老太醫還是很有責任心的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
隻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跡，也沒有神跡，死亡就是死亡。
歎息的搖了搖頭，老太醫說到：“太晚了，救不回來了。”
然後，似是不忍看到蕭千歌絕望的神情，老太醫匆匆行了個禮，就要離開。
“小萬子，送送太醫吧。”
目睹了蕭千歌從期盼都絕望，都以為蕭千歌會哭，但是蕭千歌隻是平靜的站在那裏，還說了一句。
小萬子不敢再看下去，起身送老太醫離開。
送回老太醫後，小萬子急忙往回趕，生怕錯過什麽似的。隻不過，突然一道人影攔住了她，是個小宮女。
“你好，我想見怡嬪娘娘，你能帶我進去嗎？我看到你從景芳院出來的。”
小宮女緊張兮兮的，眼眶還是紅的，好像不久前大哭了一場。拿著傘的姿勢，異常的羸弱。小太監突然明白了，這個小宮女，是之前圍觀的人之一，為什麽對她印象深刻，還不是因為當時在場的其他人，都死死的低著頭，隻有這個看上去膽子小的小宮女，直直的盯著荷語。不過，他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你和荷語姑娘認識？”
“荷語姐姐曾經幫過我，我——”
“不用說了，等見到小主，在跟她說吧。”
小萬子直接打斷了小宮女的話，隔牆有耳，更何況實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裏。
兩人又非常快速的回到了景芳院，蕭千歌已經讓人將荷語抬到了屋裏麵。
然後吩咐其他人燒熱水，她想讓荷語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離開這個世界。
“小主，已經將太醫送回太醫院了，路上碰到了這個丫頭，她是來見小主的，她和荷語姑娘有些交情。”
小萬子進門先匯報了情況，在將小宮女叫進來。
小宮女一進來，就跪倒在地，先磕了三個響頭，才說出自己的來意：“奴婢見過小主，奴婢這次過來，是為了帶話的。荷語姐姐臨終前，讓奴婢幫她給小主捎一句話。”
“她讓你給我帶什麽話？”
聽到是荷語交代的，蕭千歌立馬來了精神，這才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小宮女。
約摸十三四歲的模樣，怯怯諾諾的性子，眼睛非常光亮，一看就知道並被宮裏的汙穢汙染。想來，荷語是最喜歡這樣的人吧。
“荷語姐姐臨終前，讓奴婢跟小主說，她從來都不恨小主。”
小宮女說完這句話，好像又回到那個場景，情不自禁的，又哭了出來。
而蕭千歌聽到這句話，失神的望向了荷語的屍體。
果然，荷語還是那麽聰明，真的很了解她啊！看來，荷語早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才讓人給自己帶話啊！嗬嗬，原來從一開始，荷語就自己做了決定，真是讓她這個主子很難過呢！
傻子，我才不需要用你的命來換取一時安穩啊！
荷語早就知道，蕭千歌得知她的死訊的時候，肯定會難過，最怕的就是蕭千歌以為自己會恨她，她不要蕭千歌因此不快樂。所以，她在看到自己曾經幫過的一個小宮女時，就決定讓她幫自己帶句話。
果然，小宮女念著荷語的情，幫她帶了話，這一句話，成了蕭千歌的救贖，卻也成了蕭千歌的另一道枷鎖。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小三子。”
“你以後來我院裏，做我的貼身婢女，以後一起為荷語報仇，你願意嗎？”
“奴婢願意，請小主賜名。”
“既然如此，那你就叫花言吧，也算是荷語的延續了。”
荷語，現在我不能立馬為你報仇，但是你等著，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在心裏立了誓言，蕭千歌又指揮花言整理好荷語的遺體，最終將她火化了，將她的骨灰放在了一個小瓶子裏，然後放在了自己的梳妝盒裏，等著有機會出宮的時候，送荷語去她喜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