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離間事成
  而部察公主根本不會想到這麽多彎彎繞繞,她隻知道,自此那個女人回家省親之後,他就對她一直不冷不淡,最近更是連影子也見不到了。鬱悶的她隻能生生悶氣,然後出去閑轉。直到她遇到相府的人,當相府的人開始提出要宴請她的時候,她本來不想去,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答應了,她隻是想讓他知道,你不理我,還有別人會理我,你看,現在不是相府在宴請我嗎?離了你慕容瑾言,我依然可以活的很好。

  上書房中,聽到消息的贏燼麵色陰沉,他當然不會就被這手段拙劣的離間計激怒,隻是因為,這相府明目張膽的公開的施展這離間計讓他很是不悅,與他而言,都是臣子,但相府如此一來,就等於公開宣稱與朝廷站在對立,其心不良,可見一斑。

  他想了想,然後吩咐蘇盛全:“去,把瑾言喊來!”

  蘇盛全不無擔憂的問道:“陛下,您不會真讓蘇相這離間……?”

  贏燼不麻煩的揮揮手:“休得囉嗦,朕自有主張。”

  不一會,慕容瑾言趕到,贏燼很隨意的指了指跟前的亢金椅子示意坐下。然後看了慕容瑾言一眼,淡淡的說道:“你那老丈人用意不用朕跟你說了吧?”

  慕容瑾言點點頭。

  贏燼又問:“說說吧,怎麽應對?”

  慕容瑾言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蘇相的本意無非就是離間我們君臣,那我們就不如遂了他的意!”

  贏燼一愣:“此話怎講?”

  慕容瑾言笑了笑:“自上次京城大搜捕以來,相府消停不少,這倒是讓我們很是為難,不知從何處著手,隻有想法讓相府的勢力浮出水麵,我們才有機會。所以我們不如以退為進,待微臣回去,假意避嫌,上表請辭,陛下明麵上準了,然後我們就可以暗中等待時間,再來一次致命打擊,若可如這次效果,用不了幾回,我們就可以將相府勢力打擊殆盡。”

  贏燼想了想,搖搖頭:“隻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蘇相不會中計,最不濟,這一次離間計我們就表現出來,那更會引起他的懷疑,反而不美。”

  慕容瑾言如此說法,其實一方麵就是這樣考慮,贏燼所說自然他也想到,但他卻拿不準贏燼的真實想法,他之所以這樣說,與其說是獻計,還不如說是避嫌,當他一聽贏燼如此說法,心自然就放了下來,於是回應道:“皇上英明,一語驚醒夢中人,那相府見一次離間不成,必然還有後手,所以,隻等他下次施計再做計較。”

  贏燼點點頭:“為了戲做的真實,這一次朕不但不能處罰你,還要給你獎賞,隻是你現在職位,不能貿然去職,所以……這樣吧:朕明天降旨,好生獎賞與你,不過卻沒有升官,不過是些黃白之物。”

  慕容瑾言也沒有矯情,點點頭應下。因為他知道,處在臣子的位置,如果對錢財沒有欲望,才最是可怕,那就隻能說對權利有欲望,而他現在權勢滔天,對權利如果還有追求,那無疑與告訴贏燼,自己在覬覦大位。

  二人計議已定,慕容瑾言便將紅姑在宮中看到的大略說了一遍。

  贏燼大感興趣,然後問道:“紅姑娘說宮中陰氣太甚?”

  慕容瑾言點點頭:“是,師妹說陰氣太甚就容易滋生汙穢,幾次宮裏發生的齷齪之事都與此有關。”

  贏燼一聽,神情一下變得嚴肅,他急忙問道:“那紅姑娘沒有說有何法可破?”

  慕容瑾言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的說道:“師妹說她曾經試著驅散這些陰氣,怎奈這些陰氣有皇上帝王之氣護持,卻是驅散不了。”

  贏燼追問:“那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慕容瑾言想了想回道:“師妹倒是說過個法子,開始微臣考慮她年輕氣盛,又學藝不精,恍惚中說出來的話未必作數……”

  贏燼看出他的猶豫,等了一眼:“休得囉嗦,有話直說!”

  慕容瑾言抱拳施禮,再又思想半天,這皇上雖然明麵上不好內,但誰知道暗裏又是什麽樣子?若自己貿然將師妹所言告訴贏燼,惹的贏燼不滿,到不是什麽好事兒。如今見贏燼這般追問,隻好將實話說出:“是皇上!師妹說最好將宮中女人放出——些子,或許可以好轉?——也未可知?”

  雖然慕容瑾言這裏說的百般婉轉,但贏燼好像並不在意,聽完離開明白,轉身吩咐蘇盛全:“蘇盛全,擬旨!”

  蘇盛全應了一聲。

  贏燼開始吩咐:“著後宮女官,凡無品級者、入宮超過五年者、年紀三十以上者,有自願出宮者,準予離宮,許配婚姻,凡配婚成功者,可酌情發放聘禮以作獎賞。其數暫定兩百吧!傳旨景嬪立即實行。”

  蘇盛全領旨出門。

  從皇宮出來,慕容瑾言才想到,這幾日公務繁忙,確實對部察郡主多有冷落,所以才致部察被蘇相利用,心甚愧疚,於是上馬飛奔回府。一路上明處暗處人影閃動,慕容瑾言知道是暗中保護他的內衛司軍士,也不在意。直接回府。

  府中會客廳中,王妃麵色陰沉的坐在那裏,而做客回來的部察郡主坐在對麵暗自抹淚。

  慕容瑾言暗暗稱怪,在他的感覺,這妮子不是個善於哭天抹淚的,倒是更像一個七尺男兒。於是他奇怪額問了一句:“這是唱的哪出?”

  氣衝衝的王妃指著部察說道:“她幹的好事。你且問她!”

  部察見王妃如此說話,一言不發,大聲哭了起來,慕容瑾言細一思量,便明白其中原委,必然是母親看穿蘇相意圖,這才指責部察給慕容瑾言惹事,部察哪裏想到自己無心之舉,給慕容瑾言惹了如此大的麻煩,才愧疚於心哭天抹淚的。

  慕容瑾言暗笑一聲,兩廂安慰了一回才平息事端。有費了半天功夫將母親送走。這是客廳隻剩下他和部察兩人,他笑吟吟的對部察說道:“出去走走?”

  部察點點頭,二人便來到後花園中,其時,新年剛過,天奇已開始轉暖,一冬所餘積雪已消化無幾,偶有參與,倒是給蕭瑟的園中平添了幾分野趣。兩個人慢慢走著,開始,誰也不不說話。

  半晌,慕容瑾言才歉意的望著部察說道:“你也知道,這幾日公務繁忙,倒是冷落你了。”

  部察一聽,兩眼一紅,便欲掉淚,慕容瑾言看著有趣,本就一個豪氣的女子忽然作出些小女兒情態倒很是有趣。

  誰知那部察似是看出慕容瑾言的笑意,忽然回轉身,盯著慕容瑾言說:“我要嫁給你!”

  慕容瑾言一驚,不曾想這個異域女子倒是爽快的緊,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但他還是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看著部察問道:“你可知我所處位置?”

  部察點點頭,不解的看著慕容瑾言:“這是何意?莫非是說本郡主配不上你?”

  慕容瑾言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問道:“你可知功臣最終的下場會是如何?”

  部察想了想,然後問道:“你可是說,你終究有一天會被你家的皇帝殺掉?”

  慕容瑾言點點頭:“我不過是皇帝手中清除異己的刀,若不能成功,便隻是一個刀斷人亡的下場,若能成功,便離不了兔死狗烹的結局。”

  部察一呆,然後帶著哭腔問道:“那你為何還要為他賣命?”

  慕容瑾言搖搖頭:“有些事你不會懂得!”

  部察想了一下,然後抬頭,毅然決然的說道:“本郡主不在乎!”

  慕容瑾言搖搖頭:“你也知道,我已娶妻,你貴為郡主,你爹不會讓你甘居側室,此其一,其二,我至為官,日夜奔忙,大多時間可能都在公幹,所以你嫁給我可能大部時間都是獨守空房……”

  部察不等慕容瑾言說完已是怒道:“你總是推三阻四,說了這許多理由,還不是因為你放不下蕭千歌那個女人?”

  慕容瑾言沒有否認,隻是平靜的說道:“你也知道,侯門一入深似海,我與她再無緣分。我隻是不想讓你受了委屈。”可在那低頭一瞬,眼神中那一種疼,痛徹心扉。

  部察這時已經很是不耐,她橫眉冷眼的看著慕容瑾言,語氣決然的說道:“你說的都不是理由,本郡主不管那些,隻要嫁給你!”

  慕容瑾言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最後隻得推辭道:“所謂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且回去問了你父王,若他不反對,我們在做計較,如何?”

  部察聽完頓時轉怒為喜,雀躍著說:“好,本郡主明日便回去。”

  慕容瑾言聽完鬆了口氣,點點頭:“你先去收拾一下,帶我明日著本部人馬護送你離開。”

  部察郡主歡欣離開。

  慕容 瑾言終於鬆了口氣,至少,暫時將這個棘手問題解決,誰知道阿克汗會不會答應,如果不能答應最好不過,若是允了,那真的隻能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