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藍顏知己 二
  “這個應該算是傳說吧,相傳行軍令是一個魔女所作,說是為了緬懷故人。”姚奕言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等著宋菡伊的發問。

  宋菡伊見過桃色,倒是不覺得魔女有什麽奇怪,隻是好奇那個女孩為什麽被稱做魔女,這麽想著,她也問了:“為什麽?”

  “據說那姑娘出現在人前時是十八九的模樣,在一個村落裏生活了三十餘年,依舊容顏未改。”姚奕言答道。

  宋菡伊十分鎮靜的點頭,自從遇到了桃色,她對那些很玄幻的東西的接受能力強多了。

  紅衣對“行軍令”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但聽到“魔女”的倒是挺震驚的,震驚過後剩下的是羨慕,說道:“這魔女真幸運。”

  宋菡伊和姚奕言隻是笑笑,姚奕言接著說:“曲子是由一個男孩傳出來的,有人說男孩是魔女的丈夫,也有人說男孩是她的孩子,眾說紛紜罷了,這些都沒什麽意思,有意思的是這個男孩兒到現在還活著,而且還是我們的國師。”姚奕言是用跟輕蔑的語氣說的這個國師,好像對他有什麽不滿似的。

  紅衣也看不上這個國師,嘲諷的說:“國師是個很優秀的謀士,陽聖國可以說是國師打下來的,隻是啊,這個國師在大捷之後把當時皇帝殺了,扶持了一個沒有參戰的草包做了皇帝。”陽聖國除了開國皇帝,個個都是明君,開國皇帝之時,真正掌權的人是國師,皇帝隻是一個傀儡,開國皇帝歸西後,國師也放權給他選中的皇子,在之後國師隻在新皇登基時露麵,其他時間都呆在自己的宮中。

  宋菡伊眉頭一皺,對國師的做法也覺得不恥。

  姚奕言說:“國師這麽做是因為當時慫恿心腹殺了將軍的,就是當時那個皇上。”國師並沒有隱瞞他奪位一事,最初還有人議論,隨著國師逐漸放權,漸漸的就沒人議論了。

  宋菡伊眉頭鬆開了,說:“國師也是用心良苦。”國師應該並沒有想過當皇帝,第一任皇帝是個傀儡也是為了震懾後來的皇帝,隻要你們做的不好,你們也會成為傀儡。

  “隻是他忘了,時間久了,記的他的人就少了。”姚奕言不屑的,國師是走了一步好棋,但是他後麵的布局把這一步好棋浪費了,就算以後有皇上是昏君,他養尊處優這麽久,手上已經沒有實權了,又怎麽能撼動天下之主的位置呢。

  “或許他有什麽底牌吧。”宋菡伊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姚奕言這麽一提醒,她就把這件事想通透了。

  姚奕言有些吃驚,他猜到宋菡伊把這件事想通透了,很驚訝宋菡伊的智慧,又接著說:“伊伊,你這麽說是不知道如今這天下的局勢吧。”

  紅衣最討厭這些東西了,坐在一邊乖乖的玩手指,當隱形人。

  宋菡伊還真不知道,點乖乖的點頭。

  “如今這天下,明著陽聖的皇室雖是最大,四大家族卻掌握著全國三分之二的財力,四周的小國也是這幾年才平靜下來的,暗地裏九幽閣日益壯大,人力,財力,物力都不比陽聖皇室差,朝堂上文官,武官不和,明爭暗鬥不斷,如今朝廷可謂是內憂外患。”姚奕言盡量簡潔的說了一下天下大勢。

  宋菡伊自然體會到了當今皇室的危機,不過,她更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言哥,這九幽閣又是什麽勢力?”

  姚奕言明顯的怔了一下,解釋:“九幽閣的曆史和陽聖國的一樣長, 它的第一任主人是國師殺死的那個皇上的心腹,創建九幽閣是為了和國師作對,隻可惜他走得早,第二任閣主沒什麽野心,甘願做一個江湖小門派的閣主,九幽閣也就沒落了,不過一直存在,五十年九幽閣重現江湖,到現在已成江湖霸主二十多年,朝廷一直覺得九幽閣是個威脅,但是一直找不帶圍剿的理由,也就聽之任之了。”姚奕言解釋道,也不能怪他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九幽閣相當於另一個朝廷,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勢力,就算知道的不詳細,也多少知道些,宋菡伊這反映明顯是第一次聽說。

  宋菡伊點頭表示懂了,又問:“國師是為了天下太平而存在的還是為了皇室利益而存在的?”

  這個問題明顯把姚奕言問住了,不過他並不惱,相反的因為宋菡伊獨特的思維模式而更加欣賞她了,當然,他也直麵自己真的不知道這個答案這件事,爽快地說:“這我倒是不知,伊伊可有什麽看法?”

  宋菡伊想了想說:“我覺得國師的存在應該是為了天下,朝廷內鬥也好,江湖上勢力崛起也好,並未影響天下太平,國師自然不會去管。”宋菡伊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姚奕言覺得宋菡伊說的很對,陽聖國開國至今已有十多任皇帝,據記載除了開國時那幾年天下不穩時國師出來過幾次,其餘的時間全呆在自己宮中。不過“若不是為了皇室,國師為何一直呆在宮中,支持著皇室?”姚奕言覺得自己瘋了,竟然和一個女孩談這種被人聽到後就會被殺頭的話。但是他就很想聽聽宋菡伊的看法,總覺得宋菡伊會想到他想不到卻很關鍵的問題。

  宋菡伊正欲開口,突然想到議論天家是大罪,思索了一會兒決定相信他們,開口道:“因為國家需要一個皇帝。”

  姚奕言秒懂,誇讚道:“伊伊真是個奇女子。”心裏則想著到底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教出這樣優秀的孩子。

  宋菡伊臉色微紅,不知該說什麽。姚奕言卻是別樣的興奮,又問:“如今秉文年幼,皇上和皇後的意思是不要逼他太緊,底下的大臣卻說秉文不夠沉穩,要改立其他皇子為太子,皇後沒有母族支持,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你說,這該如何?”要說這太子之位,皇後還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坐,隻是皇上雖然子女眾多,但是除了皇後的一子二女,其他的孩子都是皇上的影衛的,皇後不舍得讓夫君家的江山落入其他血脈手中,隻能委屈自己的兒子了。

  宋菡伊隻想說一句“我哪知道”,但是姚奕言級竟然這麽問了,就一定是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就算是看在他幫過自己的份上,就想了想說:“如果能讓小太子一鳴驚人的話,就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了。”宋菡伊發誓她有認真在想,但是這題太難了,他也隻能想出這個辦法。

  姚奕言有點失望的說:“秉文天資雖然不差,但是年幼,我又沒有逼他學什麽,他做不到一鳴驚人。”

  宋菡伊笑,“小太子做不到,有人做得到呀。”

  姚奕言也笑了,說:“這倒不失是一個好辦法。“他倒是沒想過在背後做小動作。

  “師兄,你做事的方法不符合你的出身。”紅衣在一邊涼涼的說。明明是的孩子,做事卻絲毫沒有他的身份該有的處事作風。

  姚奕言掃了他一眼說:“我不覺得。”

  紅衣聳肩,他是老大,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宋菡伊識趣的不去問什麽,但是依舊改變不了她會去才的習慣,但是無論怎麽猜想,怎麽美化,都改變不了她覺得姚奕言出身不幹淨。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好在沒一會兒,車就停了下來,門外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主人,到梧桐居了。”

  宋菡伊起身說道:“多謝言哥相送。”

  宋菡伊點點頭,說;“明天晚上我來教你彈琴。”

  宋菡伊開心的笑了起來,說:“謝謝言哥。”說完高興地走了。

  宋菡伊下了馬車,果然看見歌兒在門前等她,快步走了上去,喊道:“歌兒。”

  歌兒看到宋菡伊,也很高興,歡快的叫著:“伊人姐姐,你可算回來了。”說著迎了上來,兩個女孩一起走了進去。

  姚奕言的馬車裏,紅衣問:“師兄,是我想的那樣嗎?”

  姚奕言勾唇問:“你想的是那樣?”他當然知道紅衣想的是什麽,也知道紅衣想對了,但是他就是想裝下傻。

  紅衣白了他一眼,說:“師兄,我們一起長大的,你身邊的女人除了小慈,就隻剩下我和師姐,如果硬要算的話,還有師姐的兩個小公主和你的影衛中的兩個女影衛,你這麽對伊人姐,那就隻有”

  姚奕言笑而不語,紅衣看到姚奕言沒否認,驚訝的問:“為什麽?”她這個如同和尚般禁欲的師兄竟然喜歡上別人了,雖然她已經猜到了,但是姚奕言沒有否認還是讓她覺得很驚訝。

  姚奕言淺笑,道:“大概是覺得第一次見到她時,明明已經在哭了,還倔強的咬著唇想控製眼淚的樣子很可愛吧。”那個時候,他覺得這個女孩一定很倔強,在宋菡伊問他青樓在什麽地方時覺得這個女孩很勇敢,花園再遇時覺得這個女孩很有禮,今天短暫的交談又發現這個女孩很聰明,反正就是見她一麵對她的好感度就多一點。

  紅衣想象不出這個總是帶著笑又彬彬有禮的女孩哭時的模樣,但是她知道宋菡伊你要麽漂亮哭起來一定不難看,或許還有些惹人憐愛,但是,她師兄是什麽人,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喜歡上一個人嗎?肯定不會呀,但是她慫,不敢去招惹這個笑麵虎,也不再去問了。

  姚奕言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笑盈盈的說:“紅衣,你要是敢多嘴的話,我會給你添一份嫁妝的哦。”現在說的話還太早,他可不想把小伊伊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