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困獸猶鬥
  人發殺機,天翻地覆。

  金長孝羅君子等人修為至少和那兩位升仙台修士相當,斬殺之心一起,他們放開了手腳,灌進法器的靈力抖得增強,法器禁紋流轉,禦劍速度強了數分,威能更勝,狹起的滿天殺機讓升仙台修士看的背上冒冷汗。

  “回大陣,借大陣之力避禍”兩人一時之間泛起同樣念頭,至於躲進大陣後會如何,他們沒想過,至少大陣裏升仙台眾多,相互能給予一點膽氣,活下來的機會大些。

  但所有人不給他們這個機會,有的施展法術秘術,有的法劍尋機會刺下,有的法劍則強行而擊,受傷的臨仙宗修士吹起玉笛擾亂神識,圍繞在兩位升仙台修士身邊的皆是暴亂的靈力和不斷攻殺,兩人臉色頓時煞白。

  升仙台修士看著他們往日一息便可到達近在百丈外的大陣剛剛燃起求生的火焰被澆滅,他們左右騰挪躲避,磕飛飛劍,死守神魂,一步一步迂回的朝著大陣逼近。

  “呃”眾多攻殺一擊便刺破了一人的護體煞氣和法衣,將其刺穿,那人臉色陰狠之色一閃,喊道“師兄,你先走,師弟我來抵擋一二,若事有不渝,師兄為師弟報了大仇便是”。

  另一人大喜,心裏想著“這個蠢貨,脫身了誰還管你,為了你和這些人作對,那是蠢貨做的事”嘴裏卻是說道“師弟,我這便尋同宗師兄弟出來幫忙…”。

  他的話還未說完,前衝之勢陡然一停,卻是被適才說要助他脫身的師弟生生向後拉一把,那位師弟趁勢向前跨出數米“我想了想,師弟的修為差了些,抵擋不住那些人,還是我入大陣求援的比較好”。

  “你…”那位被甩在身後的修士口中剛說一字,畢神君蘇神秀金長孝等人大法器已然襲殺到,殺氣襲身,他沒有餘力與那位師弟爭吵,倉促之間揮舞法器抵擋眾多攻殺。

  “噗”他揮舞的法劍被畢神君斬斷,羅師兄的法劍將他攔腰斬成兩段,濺起的鮮血染上了數米之外坑他的師弟身上。

  “這便是同宗修士所為?”金長孝聲音充滿嘲弄不齒,他撇了一眼百丈外的湛藍虛空,因為就在剛才斬殺一人的瞬間,湛藍虛空裂開一道口子,大抵大陣裏升仙台修士發現孫綸幾人出去許多時間不見回轉,出來看一下發生了何事,但出現的刹那,兩人看到滿天飛舞的法術法劍又退了回去,絲毫沒有援手站在損落邊緣的另一位修士。

  金長孝看到的,另一位升仙台修士也看到了,他亡魂大冒,眼中露出得救求生的狂喜變成瘋狂神色,他法劍回旋在周身,手中不斷捏法術法決,期望借法術之勢擋下眾多襲殺,不斷掙紮,同時他也喝道。

  “若是我不得脫身,你等也休想安然躲避在大陣之中”。

  他已然生了損落之心,身上血液翻騰溢出體外凝成一刀血色法衣,麵目猙獰可怕,瘦小了許多的肉身挨了幾劍,甚至有一道從他左胸穿過,離要害僅有一點點距離。

  “這是血衣護身術,修士在損落之勢時,以自身精血凝結血衣,瞬間便有上等護體法器的防護之力,不過,僅能持續片刻,之後估計這人也廢了,一身修為實力十不存一,終身沒有複原的可能”畢神君法劍刺在那修士身上,深深紮了進去。

  “廢話真多,斬殺了要緊”這些人中,最看不得畢神君的便是金長孝。

  蘇神秀運起秘術,五指射出細若蠶絲的靈力,纏在那繡上,他用力一拉,那修士一頓,發劍回轉,斬在五縷細絲,細絲軟軟纏在法劍,將法劍粘在了靈力化作的細絲。

  那修士少了搏殺法器,蘇神秀顧忌少了許多,他拉扯細絲生生將其拉到他的左近,揮拳直擊,但上等護體法衣的防護極為驚人,他輕易能擊碎巨石拳頭擊在上麵,好似擊在化不開的仙道寶金上,拳頭隱隱作痛。

  蘇神秀禦起法劍,裹挾刀勢斬在血衣,法劍陷了進去又彈了起來,“這是烏龜殼?我偏不信,再硬的烏龜殼也將你打成碎片”。

  他的法劍再次揚起,那修士卻是奪回了他的法劍直刺蘇神秀,蘇神秀神識捕捉法劍軌跡,將到他的身邊時他舉手一拍,法劍檫著他險險避過。

  “蘇師弟留心,這是困獸猶鬥,我等眾多修士,他是絕計逃不出去的,禦使法器拖住他待的拖到血衣護體術解體,斬他不飛吹灰之力”畢神君法劍不斷刺下。

  升仙台的那位修士險而又險的躲過刺向周身要害的飛劍,像是一具不知疼痛的屍體一般,任由法劍和各種法器擊在他的身上,血衣一點點薄弱。

  “我損落了也不讓你等好過”血衣薄弱道極致,在一件法器轟然擊碎血色法衣時,那位修士大喝,被畢神君斬下頭顱的瞬間,他手中連捏法決,百丈外的湛藍虛空緩緩裂開,可以看到大陣裏已是一片狼藉,似乎有修士搏殺。

  “羅師兄,升仙台這些狗東西在斬殺留在大陣裏的諸位師兄師弟”被升仙台傷了手臂的臨仙宗修士道,然後急哄哄將法器順著那條裂開的細紋刺了進去。

  “師弟,大陣隔絕神識,你這般冒然禦使法器搏殺起不了作用,一旦大陣再次渾然如一體,法器便陷了進去”羅師兄急忙阻攔。

  “無妨”安靜如處子,一直不曾出手的田饒摸出一麵小鏡,照向大陣已經緩緩合閉的裂紋,“定”,田饒嬌喝,小鏡射出的白光射在裂縫,裂縫蠕動,卻是再無閉合的跡象。

  “斬了他們”羅師兄擔心陷在大陣裏的同門師兄弟,不想多耽擱,他知道多耽擱一息,大陣裏的師兄弟便凶險一分。

  他的法劍劈出厚厚的劍氣,劈在裂縫邊緣,大陣紋絲不動“諸位,破不了這大陣,我等隻能挨著進去,如此,不知要凶險多少,莫不如借著大陣的這條裂紋,合力破了這大陣”。

  “甚好”眾人都知曉這點,就在他們蓄勢合擊時,大陣裏傳出了聲響。

  “諸位道友莫要動手,我等是升仙台修士,絕非邪修”大陣裏傳出聲音,然後是一些能證實他們是東西,“我等也是被逼無奈才做出這等錯事,待的此間事了,我等願隨諸位麵見管轄此地的城主”。

  “不是邪修豈會大肆殺戮凡俗用他們的精血祭煉邪道法器?還有我臨仙宗的諸多師兄弟那該如何,莫不是你坑殺了我臨仙宗修士三句兩句便想結過此事?”羅師兄怒道。

  “我等豈會如此,臨仙宗諸位道友尚在,不過生了些摩擦,一時不慎傷了幾位,如若不信,我等這便讓臨仙宗的道友出來解說一二”大陣的裂紋推出了一位身著臨仙宗修士法衣的修士。

  那修士低著頭出現,抬頭時手中多了一件古怪的盾行法器,盾行法器遮在小鏡的白光,白光將那盾行法器灼燒,泛起輕煙,似乎下一瞬間盾行法器便會毀壞成廢器。

  “有詐!”

  眾人心有殺機,豈是升仙台修士三言兩語能打消的?在裏邊升仙台修士說話時,他們也在零零散散的擊在大陣裂縫,

  更多人蓄勢鼓動靈力,這個需要幾息時間,他們也在拖延時間,樂的和他們說些閑言,但升仙台修士言道“推出臨仙宗修士”,零零散散攻擊生怕傷了臨仙宗修士瞬間停了下來。

  升仙台修士便是抓住眾人心思漏洞,以法器抵住小鏡射出的白光,大陣再次閉合,被耍了的幾人怒不可解,法器攻擊留在大陣外的修士身上,那人受了幾擊,轟然炸開,卻是不見一點血肉。

  “替死傀儡”?

  替死傀儡是傀儡一道中少有的東西, 隻要灌注修士一絲氣息,替死傀儡便能瞞過修士的神識,讓其誤認為是生靈。

  “可惜了這件保命的後手”金長孝喃喃自語。

  的確,替死傀儡極難煉製,若非是一次性消耗之物,作價不比禁紋圓滿的頂級法器差,即便如此,替死傀儡也非是尋常能遇到的,這次卻是這個時候消耗了一件。

  “大抵他們已經沒法子了,這些積年散修儲物袋還是頗為豐厚的”羅師兄身邊那位完好無損的修士眼熱道,隨即他的眼神若有若無的飄在孫綸的身上。

  孫綸是一眾升仙台修士的核心,他的修為和他那件煉到極致的五煙囚龍罩法器在升仙台修士中位居最上等,難保他的儲物袋裏比其他人要豐厚。

  “那個姓蘇的小子是傻子不成?裝傻充愣好不容偷偷襲殺了孫綸,竟然沒有取那個儲物袋”他的心思回轉,竟要捏起儲物袋。

  “師弟!那個東西碰不得”羅師兄對自己這位師弟頗為了解,他的眼珠一轉,羅師兄便知道他要做什麽,“拿你該拿的東西,不該拿的,莫要起貪心,這些修士不是懼怕臨仙宗懼怕到不敢與你相奪的人,臨仙宗的名聲壓不住他們”,羅師兄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才意識到,他是想在從汝南重城的女公子,金家金長孝等虎口中奪食。

  羅師兄提醒過貪婪的師弟轉而再次蓄勢,七八人的靈力交織在一起,從起初的湮滅道緩緩的穩定,再到借勢強勢,靈力折射出的光越發美麗,但也越發凶險。

  蘇神秀修為是通脈,他沒有參與進去,離了數丈遠他也能感覺到那色彩斑斕的圓球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去”蓄勢的眾人某一瞬間感覺到色彩斑斕的球不在增強,含有默契同時向大陣擲去。

  “哢擦哢擦”大陣沒破,但湛藍虛空布滿了蛛網一樣的裂縫。

  “暴力果然是破陣最快的手段,若是一點一點琢磨著陣法尋陣眼,以這般大陣的複雜程度,沒有一兩日時間,大抵沒有可能破這陣法的,而這一兩日時間會發生什麽變故,誰也說不清楚,恩,甚好,越是早些破開,裏邊存活的人越多”蘇神秀看著裂縫,握緊手中法劍,待的再強行破一次,大抵便是眾人最後的搏殺。

  “再來!”羅師兄道,他是所有人中最希望早點破陣的。

  眾人再次蓄勢,當他們的頭頂前方開始出現斑斕的球時,大陣沒有預兆的破了,是從大陣內部破的,大陣裏邊的修士爭相湧出。

  蘇神秀下意思一緊,他以為升仙台這些人是趁著所有人心思落在蓄勢時,打眾人措手不及,但不是,湧出來的修士臉色慌亂,似乎是被什麽東西追逐。

  “呃,那是什麽?”湧出來修士深身後出現幾道若有若無的的黑色人影,緊緊追著升仙台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