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蘇某來的便去的
  “你的道德水平太差,不值人信,還是死了的好!”

  簡平難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事涉生死之時竟然能拋下顏麵做一個小輩的靈獸,但蘇神秀想了一下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試問一位曾站在修行界頂端威名赫赫的強者怎麽可能老老實實的做他人附庸?

  古來靈獸噬主情況並不少見,都是因為修仙者收服靈獸前靈獸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縱然礙於修士的強橫修為被強行羈押,但若有一日靈獸的修為強於了修仙者定然會設法反抗,乃至反噬。

  前車之鑒在側,蘇神秀不會在自己身邊安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他也不想聽簡平難會不會定下諸多有利於蘇神秀的條款。

  “至於道書、神通,蘇某不缺,並且相信淨崖道友不會虧待我的”蘇神秀把簡平難的誘惑塞了回去。

  的確,蘇神秀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功法和神通,而是慢如蝸牛爬的修行速度,自然,若是遇到了功法和神通他也會極力得到,增加底蘊和選擇,就如他適才犯險從簡平難嘴裏奪下那方青色玉台,純粹是為了如意禁紋。

  “淨崖老不死傳給你功法神通?想都不要想,昔年簡某與淨崖老不死交情何等深厚,一道神通簡某央求他多少次他都不肯傳下,哪怕是用另一道神通相換他也不願”簡平難怨氣大的他血紅色蛇頭更紅了。

  “你費盡心機滅我丹鼎宗一門就是為了這一道神通?我與你說了多少次了那道神通是我丹鼎宗不傳之秘,即便真傳弟子沒有立下大到震動的宗門的功勞也不會傳下,你為律言宗太上長老何時見到過外宗修士修習《天憲命經》,再者你說的那道神通雖然威能奇大,但你可會?你若會了何至於此?哼,縱觀這方世界老夫從未聽說有一人尋到過先天離魂神光?沒有先天離魂神光老夫要來那道何用?”淨崖老祖道。

  蘇神秀聽了簡平難說到神通眼睛亮了一下,但淨崖老祖說那道祭煉那道神通需要一道先天離魂神光,他徹底放棄了,先天離魂神光即便是在傳說中的地府之底九幽也是奇物,出現在這方世界的幾率比他再尋到一團玄黃母氣小不了多少,總之,有條件限製的神通在這方世界很少有能修習的。

  他在簡平難的話中聽出了赤裸裸的挑撥,濃濃的險惡,但他不做理會,這是簡平難和淨崖老祖糾纏了六百年的恩怨,他插不進手,也不願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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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

  簡平難和淨崖老祖你來我往的互揭老底,蘇神秀聽得興致勃勃,慕凝華眼中的八卦之火也熊熊燃燒,而突然“滴”的一聲,四人全都回頭注意到垂吊的石筍滴下了一滴乳白色玉液,立時不甚大的山洞盡是香氣。

  蘇神秀這才注意到這個石洞和其它決然不同,它小,它精致,它渾樸天然除了一個修士用來盤坐的石台幾乎看不到雕琢的痕跡。

  看到那滴玉液簡平難更加瘋狂,扭動大半截縮小的蛇身用頭撞擊陣法,但陣法紋絲未動,此時端坐在石台上的淨崖老祖也戲耍夠了簡平難,轟然發難,陣法裏如亂劍紛飛,不停的削去簡平難的血肉。

  血肉橫飛,一段一段,蛇身中又露出一具白骨,淨崖老祖大喜“能知道隱脈中的密地的大約也隻有你了,老夫記得當年是用你的殘軀和老夫的肉身布下了陣法的,我道為何見了你這具肉身便覺得有熟悉的感覺,原來是你吞了我布陣的肉身,陣法破了,你便吞了我的肉身,簡平難!老夫既然活著,大約你是白費心機了,你的殘軀呢?”。

  簡平難繼續衝擊陣法。

  簡平難的殘軀在蘇神秀的儲物袋中,快要將簡平難的蛇身削成了****,還是沒有看到,淨崖老祖道“沒有?也罷,算你運道,要不然老夫尋到了也將其挫骨成灰,以消心頭之恨”

  “你怎麽不問問你那位好道友?”簡平難瘋了,也不在乎曾經的殘軀被搓灰,硬是要給蘇神秀和淨崖老祖添是非。

  “恩,蘇某確實找到一具殘軀,是不是簡平難的就不知道了,不過即便是,那也是蘇某的戰利品,沒必要和淨崖道友說吧,”蘇神秀眼皮也不抬道。

  他又道“當然,道友既然要那便送於道友便是”他取出那具白骨放在淨崖老祖麵前

  淨崖老祖看了半響道“殘軀上的東西呢?蘇道友,莫怪老夫沒有提醒你,律言宗最是鼠肚雞腸,萬一走漏消息定會給道友帶來無群麻煩,他們殺生也不必丹鼎宗差,為道友計,還是老夫代為保管的好”。

  “麻煩?蘇某豈是怕麻煩的人?六百年時間還有幾人記得簡平難這人,即便有也不過上下三代而已,他們要以怨報怨,我接著便是,殺了他的親朋故舊,後輩子嗣,麻煩便沒了,怨氣也沒了,”蘇神秀盯著淨崖老祖硬生生頂會了他的威脅。

  入了這洞府,淨崖老祖越發將蘇神秀不當回事,若是蘇神秀行事一時稍有軟弱,他敢肯定淨崖老祖定然會撕下僅剩的一點溫情撲上來,這是他不願的,他越強硬淨崖老祖越忌憚。

  “何況何人會說出此事招來禍端,道友不會,蘇某也不會,至於我師姐……”蘇神秀拉長聲音。

  慕凝華何等聰明,雖然他震驚蘇神秀解決麻煩殺氣騰騰的的方法,但從兩人之間的寥寥數語她還是將蘇神秀和淨崖老祖的關係摸了大概,道“我立誓絕口不提淨崖前輩和今日之事”。

  “自然也不會的”蘇神秀繼續道。

  他轉而對將死的簡平難道“你既然喜愛多事,那我也給道友多一件,道友好手段,身死之後還能尋來涅槃金剛土雕刻成神像以香火神道重新祭煉肉身,但你的道德水平太差了,那具神像被上滄王的二公子推到收走了,不知道友還有沒有祭煉其他肉身?恩,想來是有的,道友是前輩高人,尋涅槃金剛土想必不是什麽難事”,說到最後蘇神秀有些嗤笑。

  “你……”他記恨蘇神秀劈他的那一刀和搶奪了他的青色玉台,隨意招惹他,卻是忘了蘇神秀身邊的慕凝華是一路將跟著他到這裏的,這是斷了他所有的後路,淨崖老祖絕對會死追著他立得神像不放。

  果然淨崖老祖眼睛亮了,簡平難細長的眼睛盡是絕望。

  說挫骨成灰便挫骨成灰,淨崖老祖對著仍在喘息的簡平難將他的殘骨一點一點踩成粉末,而後在簡平難絕望的眼神中將他削成了一團血肉,捏去了他的神魂,或是慢慢炮製,或是借著神魂之間的微弱聯係尋簡平難的神像,蘇神秀不知。

  他此時走到了盛放乳白色玉液的石柱邊,石柱上天長日久的天然成了一口碗,此時碗中已經滴下了數滴玉液,他搜遍腦海中關於石中玉液的記憶認出了此物是“無缺****”。

  淨崖老祖道“這便是老夫說的機緣,無缺****,此地能產生這種靈水大約是因為吸盡了方圓三百餘裏的精髓,此靈液每百年八十一滴,九日一次,每次九滴,以致此地如此惡劣,這種靈水適合法修和體修,煉體修士服之功能強壯肉身,練氣修士服之,充實體內靈氣,簡平難便是吞了這種靈水肉身才這般龐大的,其實這種靈水還有一種功效便是-化丹成基,修士服之成就道基可節省數十年時間,恩,道友想必是聽過丹鼎宗的補道築基丹,”。

  蘇神秀道“蘇某不通丹道,不煉丹,不服丹,除了寥寥幾種丹藥,其他不曾聽過”

  “呃,嗬嗬,外界盛傳丹鼎宗修士慧眼獨具能夠在茫茫人海中尋到天才修士,其實並非如此,皆是此水的功勞,有了此水丹鼎宗便能培養出道基境修士,若是配合幾中罕見的靈藥更能煉製出“補道築基丹”這種外界難以確定是否存在的聲名外揚的寶丹,今日老夫便告訴你,丹鼎宗確有這種寶丹,修士服之凝練金丹之時能夠洗練練入靈氣的罡炁和煞炁重新來過,這也是為什麽丹鼎宗曆代真傳不缺的緣故”。

  蘇神秀沒有問“補道築基丹”的丹方,他估計事涉“丹”字是淨崖老祖的底線,他“哦”了一聲。不客氣的拘出一滴收進了玉瓶,沒有征求淨崖老祖同不同意遞到慕凝華手中,道“慕師姐,見者有份”。

  “道友”淨崖老祖走了過來。許是惱怒蘇神秀將天一化丹真水分潤給慕凝華的緣故,聲音有些不快。

  蘇神秀心下警惕,他能夠感覺的到淨崖老祖使勁壓製的殺意,他意有所指道“淨崖道友留心腳下,那是一枚蛇膽,蛇膽太大了,道友再稍稍用點力,蛇膽破了便會濺道友一聲鮮血,不對,是一身苦膽汁”。

  淨崖老祖頓住臉色變了變,道“多謝道友提醒”,蘇神秀再次拘取一滴靈水時卻再也沒有阻止。

  蘇神秀見好就收,取了兩滴便停下了,淨崖老祖點頭取了六滴,道“此間事了,我等退去吧,那上滄王二公子不定什麽時候就找上來了,到時候麵對的就不是那個草包一人了”。

  他忘了給蘇神秀的承諾。

  蘇神秀慢吞吞的道“道友?莫非忘了曾答應過蘇某的事,”他豎起三根手指道“不多,蘇某就選三樣”。

  淨崖老祖回過頭來“道友,這是丹鼎宗隱脈”。

  “那又如何?蘇某來的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