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有些仇、必要刀刀見血
  淨崖老祖眼睛通紅,搶過慕凝華手中法劍直接衝向鐵冠蛇。

  蘇神秀坦然受了銀白小劍一擊無事,慕凝華安心了,她的一雙美目流轉,再次確認這位當年大大咧咧接下他遞出的丹藥師弟不同尋常,道“師弟說的這位高人修為與鐵冠蛇相差甚遠,怕是……”。

  “慕師姐或許還不知,這裏是六百年丹鼎宗隱脈駐地,而師姐眼前的這位高人道號為淨崖,丹鼎宗掌教大位退下的太上長老,這是他的主場,秘法無算,陣法盡知,在這裏,莫說一條未成金丹的蛇妖,即便是金丹修士也討不了好處,他必定無事”蘇神秀打消了慕凝華的擔憂道。

  “既然如此,激發陣法斬了那鐵冠蛇便是,何必大費周折的輕身犯險,恩,這條鐵冠蛇狡詐,適才從未出言,現在我才知道它早已煉化了橫骨,不知還有沒有其它不為人知的手段”,慕凝華半靠在蘇神秀懷中吹氣如蘭,擾的蘇神秀下巴發癢。

  “定然是有的,因為那條鐵冠蛇名為簡平難,也為曾經的強者,淨崖老祖對他恨極,這種仇恨,若是不見血縱然依仗陣法之力斬了簡平難,日後淨崖老祖也會心有缺憾,若是師弟猜得不錯,這簡平難逃出升天還道罷了,逃不出去必定會落個屍骨無存,神魂盡消的下場,我更傾向後一種”蘇神秀眼睛盯上了從簡平難化成的鐵冠蛇腹部大洞流出的那具白骨。

  適才慕凝華等人和這條鐵冠蛇鬥法時,蘇神秀發現那條巨型的鐵冠蛇氣息純正,絕非胡亂吞噬生靈得來的,而對一條巨蛇來說,掛一件儲物袋之類的納寶之物難免太過引人注目,那麽它的收藏藏在何處呢?自然是貼身收藏,吞入腹中最為妥當了,如此,從不隨意吞噬生靈又會將收藏藏於腹中的巨蛇的蛇腹流出了一具白骨豈不奇怪?。

  蘇神秀生怕簡平難認為他是軟柿子突然發難打他措手不及,他一手持刀一手護住慕凝華看著一人一獸。

  簡平難怕了,在淨崖老祖透過他龐大肉身喊出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名字他便怕了,他大約也知道在這裏和淨崖老祖相鬥凶多吉少,轉過蛇頭朝洞外激射而去,可惜,二公子逃命時為了攔下他打出的天雷子將洞口炸的很徹底,他的蛇頭撞的鮮血如注又退了出來,就這短短時間,淨崖老祖在他的身上挖下了數塊蛇肉,傷口不致命但疼痛絲毫不差於剛才腹中的大洞。

  他甩尾試圖抽打淨崖老祖,但淨崖老祖鬥法經驗何等豐富,根本不是他剛才肆意抽打的那些修士可比的,淨崖老祖以毫厘之差躲過了,他吐出綠色濃霧,淨崖老祖揮袖便將濃霧甩在兩邊,隻有從鐵冠中擠出的液體才能讓淨崖老祖稍稍退去,但也僅僅是退去,退去後淨崖老祖又追了上來。

  他仗之逞強的強悍肉身麵對鬥法經驗豐富手段眾多的淨崖老祖成了累贅,肉身太過龐大處處是破綻處處有漏洞,防不勝防。

  鮮血、白肉。

  他終於施展了律言宗的神通,高聲道“定”,淨崖老祖有一瞬間呆住了,他各種手段順勢而出,甚至張口吐出了一方青色玉台,玉台迎風見長,直擊淨崖老祖,可惜淨崖老祖關鍵時刻再次避開。

  他用蛇尾拍起散亂的石頭一股腦射向淨崖老祖,在淨崖老祖劈開石頭時,他“嗖”速度飛快的射向不遠處兩個正在閑聊看戲的年輕人,在他看來,其中的一個年輕人既然能和淨崖老祖一同探丹鼎宗隱脈之地,必然和淨崖老祖關係匪淺,或許他的脫身之策就應在那個年輕人身上。

  --------

  蘇神秀在簡平難吐出那方青色玉台時吃了一驚,對臉色稍好了一點的慕凝華道“慕師姐這大約就是如意禁紋了吧?”。

  慕凝華道“如意禁紋算不得什麽,品質好的法器和法寶都會祭煉上這道禁紋的,咦,這方玉台的如意禁紋璀璨如星月,要比尋常所見的如意禁紋完善上許多,定然來頭極大”

  蘇神秀看著技窮的簡平難,緊了緊手中法刀,沒有低頭道“慕師姐懂這道禁紋?”

  慕凝華拿出了它適才揮動的縛龍索道“這件法器上就祭煉了如意禁紋,師弟若是想學,師姐倒是可以傳下的”

  蘇神秀沒有答話,他發現簡平難朝他這邊衝了過來“真把我當軟柿子了?”

  他讓慕凝華靠在一側的石壁拾身而起,持刀直劈簡平難碩大的蛇頭。

  -----

  簡平難衝向兩個閑聊的年輕人,他看見那青年露出訝然不忿之色後將靚麗女修放在石壁邊,再次回過身來,簡平難從那青年的臉上看到了嘲弄的神色,嘲弄?他大怒,難不成這也是積年老鬼奪舍而生?他對著持刀躍起的青年吐綠色濃霧、擠出蛇頭上鐵冠的液體,繼續衝了過去。

  他吐出的濃霧和鐵冠液體接觸到那青年的瞬間,青年身上泛起金光,金光柔和但他不敢直視,而他吐出的東西遇到金光便化作青煙嫋嫋而散,他寄予厚望的衝撞撞在金光之上後比他撞在山石上更覺難受,“咚”沉悶身響起,青年沒有一點後退,他卻是撞得後半條蛇身強行被甩了起來,那一刹那,他以為他肉身中蛇骨都折斷了。

  更讓簡平難後悔的是,那個青年揚刀斬在他頭上,他的肉身被這個凝脈期青年破了,鐵冠斬成兩半,長刀狠狠插進了他的頭中,他這才相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能和淨崖老祖同行的修士自然不是好相與的。

  他放棄了欺負那個青年的想法,擦著那個青年,逃向被他撞斷山石堵住的洞口,未到近前又吐出了青色玉台試圖強行打碎山石,“轟,轟”,巨石被打碎了一半,他還要轟擊,淨崖老祖興許是心中的怒火排解了一些,不再輕身犯險,激發陣法在他蜿蜒的蛇尾斬下了一小段,簡平難痛吼,磨盤大小的青色玉台掉在了地上變成巴掌大小,他運轉靈力收回玉台,但一隻手緊緊握住玉台,他斜眼看去卻是那斬了他一刀的青年,他心頭滴血,費盡心力煉製的法器被那青年收進了他腰間的儲物袋。

  此種情形,顯然不允許他和這青年糾纏,他繼續逃竄,擠開比他肉身稍小的洞口逃了進去,消失在悠長的甬道。

  淨崖老祖不緊不慢的進入了甬道,像貓捕獵鼠一樣,戲耍盡興了才開始動手,他時不時的手捏法決激發陣法,甬道裏應時的傳出簡平難悶哼。

  ------

  蘇神秀得了那方青色玉台心滿意足,不遠處的慕凝華輕笑眉目如彎月,蘇神秀道“富貴險中求,待的淨崖老祖斬了簡平難,這塊玉台就算做了無主之物,到時師姐若是想,不妨和師弟一起參悟這如意禁紋”

  “師弟這一身修為就是這般得來的?”慕凝華問道

  “偶爾為之,師弟又不像師姐一樣貴為內門修士,上有宗門照拂,下有肖玨豔師姐照拂”

  “那就這麽說好了,到時候師弟莫要舍不得”慕凝華露出了蘇神秀初見她時的一點嬌憨。

  “舍得,舍得,對師姐仙子一般人物,師弟什麽都舍得”蘇神秀的了玉台心情大好,有些口不擇言,此言一出,他自覺不妥,轉而道“簡平難交給淨崖老祖,師姐看看那兩位道友如何了”。

  他走到那具白骨前找到了一枚儲物戒默不作聲的收了起來,又撿起了死去的那幾位修士的儲物袋,沒有細看分給了慕凝華兩個,慕凝華搖頭沒接,他便掛在了自己的腰上,“咦,這兩位道友真是命大,竟然沒什麽大礙?”。

  他臉色變了變,不顧慕凝華的阻攔毫不猶豫的取下他們掛在腰間的儲物袋,道“他們二人不曾聽到適才之言,要不然……,也好,蘇某救了你一命,又保了你一命,救命之恩總要報的,不必等到日後,就今日了,這兩枚儲物袋算作回報,了結因果”。

  慕凝華大跌眼鏡,還有這麽要求回報的?這位師弟行事總是出人意料。

  相顧無言,蘇神秀不知慕凝華心中想什麽,他道“師姐是如何遇上簡平難這條鐵冠蛇的?”

  慕凝走進簡平難和淨崖老祖消失的甬道,緩緩道來,“我與肖玨豔師姐……”。

  ------

  戰爭巨獸覺醒,肖玨豔被上滄王強行帶回了上滄府準備凝練金丹,慕凝華自然也跟了回去,兩年時間肖玨豔閉關凝練金丹,慕凝華在其父的安排下遊曆,這次便是受其父授意隨著大周中都巨鹿候家族強者前往大周,她與上滄王第二嗣子同行,眾人還未離開上滄境便在離此地不遠處遇上一位邪修,領頭的那位成姓巨鹿候族內強者不甚在意,上滄王二公子斬殺了那位邪修,順勢找到了潛修哄騙世人的簡平難奪舍的鐵冠蛇。

  於是追追停停,就追到了此地。

  ------

  山洞最深處,簡平難碩大的肉身血流不止,也縮小了許多,他被困在一處陣法內左衝右突,眼神凶狠的盯著陣法外的淨崖老祖,他沒有說話,大約知道無論他說什麽淨崖老祖也不會放過他。

  蘇神秀和慕凝華進入一瞬間簡平難細長的眼神一亮,道“道友,我願做道友靈獸還請救我一命,我心有無窮功法神通,到時定會報答道友”。

  蘇神秀道“你的道德水平太差,不值人信,還是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