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砍頭剁腦蘇神秀
  “哈哈,笑死人了,我道蘇師弟那般小心翼翼在做什麽,原來是撿糞便,而且還將撿來的一坨糞便當做寶貝,我的蘇師弟 莫非,你窮瘋了不成?”石進笑的前仰後跌,似乎不嘲弄蘇神秀他便不痛快。

  蘇神秀頭一下子大了,在他孤身一人無人相幫,可以隨地毀屍滅跡的險境碰到對他沒有善意的修士,這種事情太偶然了,而蘇神秀很難相信這是偶然“石進”?

  “不錯,便是我,蘇師弟莫要張望了,前邊是死地,後邊是師兄與幾位同門好友,何去何從,不用師兄多說,蘇師弟大抵也能知道的,那麽,師弟便隨師兄等人走吧”石進冷冷盯著蘇神秀,就差告訴蘇神秀,他牙縫敢蹦出半個“不”字,便將他如何如何。

  這是背腹受敵,蘇神秀仔細思量,前邊是不是死地,他不知,後邊石進這些人,蘇神秀是知道的,相比未知危險,他更願意麵對石進等人。

  這裏是雲夢大澤,一則,隻要甩開石進這些人,他藏身之地甚多,二則,附近應該是有和他一樣宗門的其他修士,遇上這些人,石進定然不敢胡亂對他怎麽樣,歸元宗的宗門大律可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蘇神秀還存了其它心思。

  比如,在雲夢大澤徹底解決了石進這個跗骨之蛆。

  他有這個心思,在這漫長難行之地,隻要石進這些人輕視了他,他便可能做到這些。

  蘇神秀在權衡幾種應對石進等人的可能性“石進,蘇某自入歸元宗,日日謹小慎微,罕有做出得罪他人之事,即便是走路,蘇某也生怕踩死一隻小螞蟻而引出大螞蟻,不知蘇某何時得罪了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蘇某?”。

  “到了現在問如何得罪我?不覺得有些晚?”石進沒說蘇神秀怎麽得罪了他。

  “不晚,若是蘇某無意之中得罪了你,隻要你說的不過分,該如何便如何,若是你無事生非…拿蘇某消遣,蘇某也不是任人隨意揉捏的,當然,其他幾位強出頭的也是如此”

  “包括明珠師姐”蘇神秀特意對那位衣著暴露,濃妝誘人的女修道。

  那位女修名為明珠,在蘇神秀手中那冊美人書中排名比較靠後,雖然現在她腫了半邊臉,但蘇神秀還是認出來了。

  蘇神秀不知,女修明珠之所以腫了半邊臉,和他是有點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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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進領了幾人直接撲上了蘇神秀等人曾經走過的路,他們或許來過雲夢澤,對這裏還算熟悉,穿越雲夢大澤邊緣的速度要比蘇神秀他們快了許多,不久,石進幾人遇到了在大片白骨中等蘇神秀和梁起的白居選等人。

  石進和蘇神秀之間的那點事,作為五人中的新人白居選都知道,何況是楚天河和段飛,他們沒給石進好臉,這時,修習媚術的明珠自告奮勇,願意為石進問出“梁起是否與蘇神秀同在”。

  她問的人是楚天河,她對自己的媚術很自信,至少外門修士能抵住她媚功的人不是很多,她媚笑著問了,在她眼神中剛泛起得意神色,楚天河突然揮劍,用劍背狠狠抽在了她的笑臉上,她的臉很疼,耳邊響起了楚天河冷冰冰的聲音“平生我最恨搔首弄姿的賤人”。

  明珠猝不及防,被楚天河一劍抽腫了臉,她下意識大怒,恨不得斬殺了楚天河,但另一側還有段飛,還有修出劍意已然入了宗門某些習劍的長老眼中白居選,何況她的媚術沒有效果,心裏也很忌憚楚天河,所以她隻是捂著臉罵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懂不懂憐香惜玉?”

  這些是數日後蘇神秀遇到白居選等人,閑聊時在大嘴巴白居選那裏才知道。

  如此,明珠臉腫和蘇神秀真的有些關係,至少,她是因為要問關於蘇神秀才挨的抽。

  十數年後,明珠遇到蘇神秀時卻是臉色通紅羞澀的盈盈一福“多謝蘇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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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對蘇神秀認出她絲毫不覺奇怪,若是往常有師弟對她說出“辣手摧花”,她大抵會嬌媚說諸如“師弟你好狠的心啊”之類的話,但今日不然,當她習慣性撩起垂在耳邊的發絲時,她的手指碰到了那紅腫的臉。

  明珠愛美,對自己姣好的容貌頗為在意“不是為了尋你,我的臉如何能腫成這般?”她扭頭無視蘇神秀的威脅。

  “蘇師弟,師兄我不知你哪來底氣?隨不隨我走怕是由不得你,諸位師弟,抓了這不懂尊重師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恩,動手時留他一條命,其餘盡可”石進對蘇神秀說的話很生氣,在他看來,蘇神秀怕是瘋了,對著幾位修為高過他一大截的師兄大放厥詞。

  “長”蘇神秀撒出十幾粒六葉藤靈種低聲喝道。

  六葉藤靈種是鍾母留給蘇神秀的,是鍾母最喜愛的低階靈種之一,鍾母常以此作為靈植夫阻人手段,自然鍾母也傳給了蘇神秀。

  靈種見風便長,刹那間瘋長的六葉藤交互交織成大網,稍稍擋下了禦氣低飛的幾人,他趁機向斜後一側飛遁。

  這是蘇神秀想出來脫身辦法,他沒有選擇見到石進瞬間飛遁而是嘮嘮叨叨說了大堆廢話,為的是拖延時間積蓄靈氣,以便一出手便能激活大量的六葉藤。

  石進似乎想到蘇神秀會掙紮,會反擊,他聲音大了些“謝師弟,擋一下那小雜種足以”。

  “好”有修士悶聲道。

  蘇神秀沒有調轉方向,他料到了石進會將他圍起來,取出儲物袋中唯一的一口法劍,灌注靈力後,禦劍刺向擋在他前邊的姓謝的黑影。

  姓謝黑影大抵知曉蘇神秀的修為,他揮動手中法器似要襠下蘇神秀的飛劍,但蘇神秀沒給他機會,飛劍快到姓謝的黑影身邊陡然炸開,“轟”飛劍炸開的餘波掀飛了黑影,也拖慢了蘇神秀飛遁的速度。

  蘇神秀的修為差些,飛遁的速度本就比石進這些老牌外門弟子慢,這一拖慢,破開六葉藤的石進等人先後追近了,而且有人下手,一道劍光斬向蘇神秀後背。

  飛遁的蘇神秀隻覺背上一疼,“不是說留我一命,若是這一劍出現偏差斬在頭上,焉能活命?”他順勢就地一滾,抓起躺在地上唧唧哼哼喊痛的“謝師弟”,快速道“謝師兄,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卻是師兄你對師弟出手的,如此怨不得師弟,能不能留得一命,看石進等人是對師兄你的同門之誼多些還是對我的記恨多些”說完用力向後拋去。

  “噗”“啊”大抵有人沒控製住,一擊攻伐落在“謝師弟”身上,謝師弟疼痛之下喊了出來。

  蘇神秀再次撒出十數粒六葉藤靈種,激活後毫不停留飛遁。

  此去再無人能攔。

  他要反殺,再不濟也要藏起來,或是逃到石進那些人不便對他出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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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夢大澤裏邊如何,蘇神秀看過宗門常見的記載,那裏有幾種在因為濃霧太重看不到大日星辰情況下辨別方向的方法,但那是在某些時候偶然的實用的。

  蘇神秀分不清方向了,他進到這裏是追著幻族進來的,他以為他不遠處定然有曾走過的那條路時,飛遁了小半個時辰他發現,錯了,於是他憑著感覺飛遁,躲藏,然後在躲藏的地方做下微不可察的標記。

  石進等人追的甚緊,每每蘇神秀覺得已經脫身時,石進那些人咒罵他的聲音有傳又進了他耳中,一眼能看穿的地方不是蘇神秀的首選,他躲進過溝壑裏,他藏身過高樹後,他隱匿果懸空的大石下,借此藏身、借此尋在合適的地方,行反殺的機會。

  蘇神秀靜靜的伏在黑色土堆後,計算不遠處那兩位修士的神識還能探查道最遠的距離,石進很謹慎,即便是對付蘇神秀這樣的練氣境修士也是兩兩相距不遠合為一組,兩位修士中其中一人蘇神秀很熟悉,他曾拉著蘇神秀講陣,曾在第一次石進算計蘇神秀時抱住過蘇一條手臂,現在他又來了,“這是石進的鐵杆”蘇神秀的殺心頓起。

  那修士離蘇神秀越發相近,某一刻在他抬頭要看向蘇神秀躲藏的地方時,蘇神秀識海中噬神蟲消無聲息紮進他的識海,那修士一愣,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就是此時”蘇神秀暴起,速度提至急速,揮刀收刀,飛遁,一氣嗬成,飛遁後,那修士一顆碩大腦袋橫飛。

  另一修士幾乎沒有出手相救的時間。

  斬殺了一人,蘇神秀飛遁不是逃,而是衝向另一修士,那人獰笑,禦使裹挾丈許劍光的法劍直刺蘇神秀, “彭”,蘇神秀舉刀一檔,手臂一痛,被生生頂飛出一丈遠,手中長刀脫手而飛。

  奇怪的是蘇神秀倒飛,脫手的長刀卻是劃了一條弧線向著接近蘇神秀的那修士飛去。

  那修士法劍沒有理會蘇神秀脫手的長刀,繼續禦使法劍朝著蘇神秀砍下,有了石進“要活的”提醒,飛劍砍的是蘇神秀的手臂,蘇神秀反手一拍,鼓起肉身力量將飛劍壓的死死。

  “嗬嗬”蘇神秀笑了出來,沾了血的白牙在那修士看來格外凶狠,他感覺不妥,但已經晚了,脫手長刀餘勢將近,與那修士相距最短時陡然橫削過去,沒給他捏法決施展法術的機會。

  “噗”又一顆頭顱掉在地上,頭顱的眼睛睜的很大,似乎想問蘇神秀他修為不到通脈,為何能用神識禦使法器。

  蘇神秀沒必要給他解釋,解釋了他也聽不到。

  “修士要害很多,但心有左有右,唯有頭顱就這麽一顆,不入玄胎,砍下了頭顱,卻是最為保險不過”。蘇神秀撿起了兩口法劍,緩緩道。

  “所以請叫我砍頭剁腦蘇神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