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沉沒理會寒茹，拉著黎相思的手便往樓上走去。

  “寒沉！振南病了，你就不能孝順一次，別再惹他生氣了嗎？非得帶著黎相思一起，想讓他早點死？你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他這半生都疼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

  男人轉過身，“這種疼愛給您您要不要？”而後拉著黎相思上了樓。

  **

  寒沉敲了三下門，打開門拉著黎相思一起進屋。

  這間房很大，陳設類似於公主房。寒沉從未進過這間房，韓家老宅的東西他都不感興趣。

  不過這裝扮，與韓振南格格不入。

  老人躺在床上，許久不見，他的氣血很差，仿佛生命走到了盡頭，要走了。

  “你長出息了。”韓振南看到他，以及他身旁的黎相思。

  他是真不怕把他氣死，故意帶著黎相思一塊兒上來。

  “父親，您好好休息，別動氣。您給二叔伯的韓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讓書，我已經全部買了回來。自家的東西，還是不要放在別人那裏好。”

  韓振南望著天花板，好半天才長舒了一口氣。“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強一些。”

  “父親，這是您第一次誇我。”

  黎相思被他拉著，她的手被他緊緊握在手心裏。她站在他後側方，望著他的側臉。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麵色平靜，一如既往的冷淡。眸子裏，沒有半分波瀾。

  韓振南沒和寒沉多說什麽，父子間並不親近，關係倒有些像君臣。一個向來獨尊，一個禮貌的尊敬。

  隻是最後韓振南提了一個請求，“能讓她最後來見我一次嗎？”

  這個她，不言而喻。

  寒晴天。

  寒沉看著他，“您應該知道，她精神方麵不太好。”

  “我知道，所以她回來後，我一直沒敢去看她。”他知道，這輩子寒晴天不會原諒他了。但是他還是想，最後見她一麵。

  “……”

  司機把寒晴天送過來，是半個小時後。

  黎相思在林蔭道上接她。

  女人下了車，手裏還拿著兩根棒棒糖。她拉著黎相思的手，望了一圈這陌生的環境。陌生中，又有點熟悉。

  熟悉的恐懼。

  “相思，我們去哪？”她緊緊揪著黎相思的衣服。

  “我們去見一個人。”走到門口，黎相思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她。“那個人生病了，他想見你一麵。可能是覺得你長得漂亮，所以想見見。”

  “等會兒見到了人，不要害怕。他跟寒沉長得有點像的，你現在已經不怕寒沉了，敢抱寒沉了對不對？”

  寒晴天點點頭。又笑了起來，“那我們進去吧。”被人誇長得漂亮，無論是哪一個年齡階段的女人都會很開心。

  **

  黎相思牽著寒晴天的手走到客廳。

  不一樣的環境，寒晴天探著腦袋四處望，視線便無意識與寒茹的交織在一起。

  婦人看到她，整個人一怔，恍惚地站起了身。

  數月前就聽說寒沉將寒晴天帶了回來，安置在梅園裏。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境，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想去看她，卻又邁不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