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柳嚇了一跳，臉色當場變了，小心翼翼地轉頭，朝著自己家裏喊，“……墨謹城？”

  沒人回應她。

  徐向柳抻長耳朵等了一會兒，確定真沒聽見什麽聲音，這才放心，鬆了口氣地轉回頭——

  “嚇死我了，我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墨謹城根本還沒走，時間還停留在你要進門的那一刻。”

  楓導：“……”

  徐向柳麵對他，可就輕鬆多了，“你怎麽又回來了？”

  楓導的神情比較嚴肅，“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這話徐向柳聽他說過很多次，往常他露出這樣嚴肅神情的時候，都是跟工作有關。

  徐向柳把鑰匙扔回原處，轉身朝客廳走，“進來吧。”

  兩人在沙發坐下，徐向柳倒了杯水，要遞給他。

  楓導開口，“聽說，你說要跟我約會。”

  噗——

  徐向柳手一抖，差點把水潑到楓導臉上。

  她正要否認，就聽楓導又說，“我拒絕。”

  “……”徐向柳看著手裏的水壺，想著不然整壺潑到這家夥身上吧。

  楓導站了起來，神情嚴肅，“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有一段會讓你十分反感，但是請聽我說完，說完我就會走，以後不會打擾你。”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和蕭芃芃說要跟我約會，應該是有什麽原因的，臨時拿我當一個擋箭牌，但是我想說，我不能當這個擋箭牌，我不夠資格。”

  徐向柳沒想到他拒絕的原因是這個，不由愣了一下。

  楓導沉默了一瞬，才接著說，“其實當初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對你很有好感，至少那時候的我，以為隻是好感。後來我無意間聽到你和徐聽雪的爭吵，知道你喜歡沐鴻宇。”

  “那時我才意識到，也許我比我以為的喜歡你。那晚我心情十分不好，在宴會上多喝了兩杯——這些年我滴酒不沾了，你可能不知道，我酒量十分差。”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麽，我……”

  楓導停頓了幾秒，加快語速，一口氣說出來，“我以為自己在做夢，跟你發生了什麽，結果醒來發現自己在酒店裏，錢包裏的錢和傳呼機，還有我包裏剛給我父母買的一對情侶表都被拿走了。所以我是真的跟人發生了什麽……”

  ……而且還把那個人當成了你。

  這句話，楓導自己想想都覺得惡心。

  就算是這樣坦白的時刻，他也不想說出來惡心徐向柳。

  九十年代，酒店大堂和走廊裏根本沒有現在這些攝像頭，他去的那家酒店也不太正規，甚至沒登記他的身份證。

  那天他匆匆離開，後來又戴了口罩和墨鏡，回去問過一次。

  那晚值班的工作人員說，那天晚上，他是被一個蒙著臉的女人拖進房間的，當時他們倆看著很……急的樣子，酒店見怪不怪，也沒讓他們登記，收了錢就先把鑰匙給他們了。

  再結合那人拿走了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他對那個人的身份和職業，一直有些不太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