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顧建設酒後失言，要說出的那句話，就是這句！

  她跟顧成姝根本就不是親姐妹！

  “你怎麽會這麽想？”江以深問她。

  顧成萱對他不做隱瞞：“方方麵麵來看，他說的都應該是這句話。”

  她握住江以深的手腕，讓江以深仔細看她的麵容：“你看，我跟顧成姝哪裏長得像？”

  “眼睛，鼻子，嘴巴，麵容，性格，身材，沒有一樣是相像的。

  姚雲娥待我跟顧成姝天差地別，而且一度想要把我毀了給顧成姝出氣，如果我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怎麽會對我這麽狠心？”顧成萱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父母對待孩子有偏向，可是，也不該偏向到恨其不死的地步，偏偏姚雲娥對我就是這樣的。”

  顧成萱想起姚雲娥曾經對待她做的那些事情，難免在本就無感的母女親情上又加了一層霜寒，將之凍了個冰碴淋漓。

  江以深聽她說，並不言語。

  顧成萱卻徑自思索了起來：“如果我的母親不是姚雲娥，那麽又會是誰呢？”

  她開始好奇起來，自己的母親若不是姚雲娥，會是誰？

  江以深輕輕順了她的耳發，道：“你想太多了，明天還要看書，還要考試，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江以深哄她：“先去睡覺吧。”

  “你呢？”

  “我去洗個澡。”

  江以深剛才吃飯喝了點酒，並不喜歡身上有酒氣，所以要去洗漱一下。

  顧成萱應聲：“那我等你。”

  “嗯。”

  她起身去臥室。

  江以深去洗澡，或許是洗的時間有些長了，等到回臥室的時候，室內的顧成萱已經睡著了。

  他幫顧成萱掖了掖被子。

  見她睡得熟，並未立刻掀開被子上床，而是在床畔，仔細看了她的麵容一會兒，才起身，滅了燈。

  他並未休息，而是輕輕關上了臥室的門，去穿了外套。

  隨後出門，向著夜色裏走去。

  顧建設住在車站附近的招待所裏麵。

  那是縣城裏麵專門提供給來往旅客的臨時招待所。

  顧建設喝了酒，本來應該睡得很沉，可是躺下之後，卻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不止這樣，他翻來覆去的時候，腦海裏麵還總是浮現出多年前的舊事來。

  那舊事，令他心驚膽戰。

  閉上眼睛一會兒就驀的睜開了眼睛。

  心裏不平靜，心悸的厲害，便怎麽也睡不著了。

  從床上起來，他抽了根煙，最後還是忍不住穿上衣服，打算去招待所的院子裏麵溜達溜達透口氣。

  卻不想，剛到院子裏麵，正好看見一個年輕人，從招待所的大門裏麵進來。

  一抬頭，翁婿兩個人便碰了麵。

  “小江？”顧建設有些詫異，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江以深竟然會到招待所裏麵來。

  而江以深看見顧建設，也喊了一聲：“爸。”

  “怎麽這麽晚來招待所了？”顧建設走過去，問江以深，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江以深不繞彎子，直接道明來意：“有些事情，我想跟爸您問明白。”

  顧建設心中戰戰，強裝鎮定的問：“什麽事啊？要你大晚上的來跑這一趟？”

  “是成萱的事。”

  江以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