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夢沒有王宣這樣敏銳。

  雖然察覺好像有人跟著她們，可是每次轉頭看向牆頭的時候，都沒看到人。

  回到院子裏之後。

  王宣去洗手。

  牛夢幫著顧成萱收拾碗筷。

  將碗碟放在廚房之後，王宣再三斟酌，還是跟顧成萱說了自己所見所想：“成萱……”

  她有些猶豫。

  顧成萱已然察覺出她有話要說。

  “你說。”

  有了顧成萱的話，牛夢才擔憂的開了口：“這個王宣你……要提防她。”

  單單是王宣將那個人從牆上拽下來摜在地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女同誌不是一個普通柔弱的女同誌。

  成萱找了這樣一個人住在一起。

  她實在是擔心。

  顧成萱聽牛夢這樣說，眼珠微轉：“為什麽這麽說？”

  牛夢被問，將看見的事情都告訴了顧成萱。

  顧成萱若有所思：“你是說，她身手很好？”

  “是，”牛夢很篤定，“她一定經受過什麽訓練，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顧成萱知道她關心自己，安撫：“放心吧，我會試探她的。”

  “那你心裏有個防備。”

  “嗯。”

  牛夢跟高秀芝在太陽落山後，就借著一點天邊的餘暉趕緊回學校了。

  王宣將自己的房間收拾好，吹著秋風，晚上在院子裏的石桌前看書。

  手中的鋼筆偶爾記錄下一小段文字。

  顧成萱想起牛夢所說的話，衝了兩杯豆奶粉，端過去。

  給王宣放在手邊一杯。

  王宣抬起頭，微笑：“謝謝。”

  顧成萱看著她在記錄的是一些給牛看病的案例記錄，就問：“宣姐當了多久獸醫了？”

  “叫我王宣就好。”

  王宣豁達，並不在乎這個稱呼。

  說完，又道：“我從小就接觸這個了，正式去獸醫站卻是這幾年的事情。”

  “那之前呢？”

  牛夢說她身手不凡。

  那她之前在做什麽？

  “之前就在隊裏下鄉，做些農活，後來有一年村裏的牛生病，我給牛把病看好了，村長見我有些本事，就推薦我去了獸醫站工作，那個時候縣城獸醫站缺人，我能力不錯，就被留在那兒了。”

  王宣說完，抬頭，看了一眼院子的牆頭。

  月光下，有一個黑影，迅速的隱匿在了牆頭之下。

  顧成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什麽都沒發現。

  王宣將手裏的書本合上，把鋼筆帽扣上，端起了那杯豆奶：“我出去一下，你先去休息吧。”

  顧成萱應聲，卻並未回屋。

  王宣端著那杯豆奶，打開門走到了桂花巷子裏。

  彼時已快到十月。

  桂花洋洋灑灑落在地上。

  出門就能聞見桂花的香味鑽進鼻腔。

  王宣將那杯豆奶放在了巷子桂花樹下的石板凳上。

  顧成萱在門口，靜靜看著。

  王宣將杯子放下後，就趁著夜色，向巷子出口走去。

  不知道是去做什麽了。

  但是，不一會兒，顧成萱就看見，有個黑影皎潔的如同林間的小獸一樣，跳下牆頭，將那杯豆奶捧在手裏喝掉了。

  末了，又把空杯子放回了石凳上。

  顧成萱眯眼。

  遠處，王宣的身影從夜色裏歸來。

  經過桂花樹下，將空了的豆奶杯拿起，朝著家門口走來。

  顧成萱閃身回屋。

  卻覺得疑惑極了————

  王宣這是在投喂那個黑影？

  那個黑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