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房
也不知道是藥效發揮了作用，還是被人家催債激發了第六感，範博士在冥冥中悠悠醒來。
這一下，侯局長大喜過望，搶步過來，關切地問道：“小範啊，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
範博士一臉茫然，似乎對這位熟稔的世伯並不認識。
侯局長雖然有點尷尬，但資深的警曆讓他深知腦震蕩後遺症是很厲害的。再或許，自己一個糟老頭子，不容易引起爆頭患者的共鳴。索性，一把拽過躲在身後的淩飛燕，拉到範博士床前，示意她給範博士道個歉。
道歉並不重要，但美女這麽近距離一刺激，說不定範博士就恢複正常了。
還別說，美女效應還真管用。
淩飛燕一到眼前，範博士如彈簧般跳了起來，作勢就要下床奪門而逃。這一下暴起突然，連在他身上的輸液器和偵測設備掉了一地。
侯局長有點懵，自己這位世侄，和自己手下這位得力女將，也就是剛剛見過一麵，就這一麵，反應這麽大嗎？
幸虧淩警官反應的快，伸出一雙纖纖玉手，一下子就扶住了範博士的雙肩，把他穩穩地又摁回了病床上。說是扶，那力度絕對不亞於一對兒老虎鉗子。
範博士的身體掙紮了幾下，便如死魚般委頓了下去，仿佛渾身的骨頭的酥麻了，沒有了半點力氣。
侯局長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對自己這位美女下屬的業務能力表示讚許。
淩飛燕和範博士麵對麵，距離近到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為了按撫病人，淩飛燕隻好勉強擠出個笑臉兒，“嬌聲”道：“範博士，不好意思，剛才在瑪利亞西餐廳為了抓小偷，把你給誤傷了。你的醫藥費啊，市局會全額賠付的。”
“謝……謝謝……”範博士的聲音似乎有點不對，一個勁兒發顫，又似乎怕表達不夠誠懇，趕緊補充了一句：“不用客氣。”
“不是客氣，你暈倒了以後，那頓飯錢，瑪利亞非讓我了刷了卡不行。您看看，您為了我點了那麽貴的菜，2888的牛排，3600的龍蝦，72000的雞尾酒。我一看您那麽痛苦地倒在地上，隻好替您付了賬單。您看是不是……”
聽著淩警官描述經過，起初還好好的，哪知道一提到錢，尤其是要還錢，範博士的眼珠子唰地一下子亮了，又開始折騰，意思還是要下床奪路而逃。
好家夥，錢的作用，似乎比美女的刺激力度還大。
至少，對這位範博士是這樣。
可是，淩飛燕雙手就沒離開他的雙肩，似乎也怕這家夥一聽還錢就逃單似的。這麽一個折騰，一個摁著，範博士又咳嗽起來。
侯局長趕緊一拉淩飛燕，把她扯到身後，還不忘瞪了她一眼，意思是——堂堂國家重點實驗室的範博士，還能差你一頓飯錢？
侯局長隨即安慰道：“小範啊，你受傷雖然不重，還是多休息吧……”
呼——呼——呼。
嘿，侯局長這一句話還沒說完，範博士真的就又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侯局長善解人意啊，還是範博士睡眠質量好，兩個人配合的是恰到好處。
淩飛燕待要說點什麽，早被侯局長給拉到302的病房門外，示意她噤聲。
沉寂了一陣，範博士這才睜開了眼睛，心裏連罵了100多個MMP。
他四處打量房間裏的布置，還就真不錯，高間病房的側牆上，有一塊鏡子，足夠照到人的半身像。他悄悄挪過去，自己端詳鏡子裏的自己，不禁大吃一驚！
My God！
自己怎麽真的成了範博士的模樣啊？
範小舟一醒過來就納悶，那個口口聲聲叫自己小範的公安局局長，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啊。淩警官是認識的，可怎麽會叫自己範博士？你說，她雖然是個大美女，但畢竟是個女警察。自己是個賊，她抓著自己，自己能不害怕嗎？還問自己要錢，自己哪有啊？
幾度交流之後，範小舟可以確認，那兩個人居然真的認為自己是博士範小舟，而不是小賊範小舟。
現在，鏡子裏的影像，給了自己非常完美的答案。
自己，確實已經變成了範博士的模樣。
或者說，自己現在的外表，就是博士範小舟。
可是內裏，思維意識上，認知體係上，或者說這個靈魂，自己就是小賊範小舟啊。
這，這也太神奇了？
淩警官的一腳爆頭，把自己的靈魂，踢進了範博士的軀體？
那範博士的靈魂呢？
那自己的軀體呢？
範小舟使勁兒活動活動了大腦，似乎裏麵根本沒有第二個靈魂駐留，也沒有殘留任何範博士原本的認知。
範小舟趕緊又朝另一張床上的病人看去——
啊！
那張病床上，躺的正是自己！
隻不過，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範小舟猛地感覺到後腦勺一陣劇痛，下意識地用手去摸，腫起了鴿子蛋大小的一個血包。這就全對上了，自己倒下去之前，不正是和範博士的後腦勺磕在了一起嗎？當然，範博士的後腦勺，不，確切地說，範博士的這個軀體，現在是自己的。
自己的靈魂和範博士的身體重組了。
自己的身體躺在旁邊的病床上。
那範博士的靈魂的呢？
範小舟猛地感覺自己有病，管那家夥的靈魂幹啥，自己要緊的是，趕緊讓自己的靈魂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啊。
曾幾何時，範小舟對這個博士的身份充滿了羨慕、充滿了嫉妒，可真的和自己的身體置換了，範小舟還真的留戀起自己的那個身體了。
他雖然渺小，雖然卑微，雖然是個小賊，但那就是真實的自己啊。
於是，範小舟伸出手來，在額頭上、在頭頂處，又是抓啊，又是拽，試圖把自己的靈魂扯出來。
可顯然，毫無效果。
範小舟正在折騰，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這回進來的是三個人。淩警官和侯局長都照過麵了，那第三個人，範小舟卻不認識。
那又是一個女人，或者叫女生比較合適。
那女生身材嬌小，生的十分可愛，一看到範小舟就撲了過來，心疼地叫道：“二師兄！”
這一下，侯局長大喜過望，搶步過來，關切地問道：“小範啊，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
範博士一臉茫然，似乎對這位熟稔的世伯並不認識。
侯局長雖然有點尷尬，但資深的警曆讓他深知腦震蕩後遺症是很厲害的。再或許，自己一個糟老頭子，不容易引起爆頭患者的共鳴。索性，一把拽過躲在身後的淩飛燕，拉到範博士床前，示意她給範博士道個歉。
道歉並不重要，但美女這麽近距離一刺激，說不定範博士就恢複正常了。
還別說，美女效應還真管用。
淩飛燕一到眼前，範博士如彈簧般跳了起來，作勢就要下床奪門而逃。這一下暴起突然，連在他身上的輸液器和偵測設備掉了一地。
侯局長有點懵，自己這位世侄，和自己手下這位得力女將，也就是剛剛見過一麵，就這一麵，反應這麽大嗎？
幸虧淩警官反應的快，伸出一雙纖纖玉手，一下子就扶住了範博士的雙肩，把他穩穩地又摁回了病床上。說是扶，那力度絕對不亞於一對兒老虎鉗子。
範博士的身體掙紮了幾下，便如死魚般委頓了下去，仿佛渾身的骨頭的酥麻了，沒有了半點力氣。
侯局長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對自己這位美女下屬的業務能力表示讚許。
淩飛燕和範博士麵對麵，距離近到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為了按撫病人，淩飛燕隻好勉強擠出個笑臉兒，“嬌聲”道：“範博士，不好意思，剛才在瑪利亞西餐廳為了抓小偷，把你給誤傷了。你的醫藥費啊，市局會全額賠付的。”
“謝……謝謝……”範博士的聲音似乎有點不對，一個勁兒發顫，又似乎怕表達不夠誠懇，趕緊補充了一句：“不用客氣。”
“不是客氣，你暈倒了以後，那頓飯錢，瑪利亞非讓我了刷了卡不行。您看看，您為了我點了那麽貴的菜，2888的牛排，3600的龍蝦，72000的雞尾酒。我一看您那麽痛苦地倒在地上，隻好替您付了賬單。您看是不是……”
聽著淩警官描述經過，起初還好好的，哪知道一提到錢，尤其是要還錢，範博士的眼珠子唰地一下子亮了，又開始折騰，意思還是要下床奪路而逃。
好家夥，錢的作用，似乎比美女的刺激力度還大。
至少，對這位範博士是這樣。
可是，淩飛燕雙手就沒離開他的雙肩，似乎也怕這家夥一聽還錢就逃單似的。這麽一個折騰，一個摁著，範博士又咳嗽起來。
侯局長趕緊一拉淩飛燕，把她扯到身後，還不忘瞪了她一眼，意思是——堂堂國家重點實驗室的範博士，還能差你一頓飯錢？
侯局長隨即安慰道：“小範啊，你受傷雖然不重，還是多休息吧……”
呼——呼——呼。
嘿，侯局長這一句話還沒說完，範博士真的就又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侯局長善解人意啊，還是範博士睡眠質量好，兩個人配合的是恰到好處。
淩飛燕待要說點什麽，早被侯局長給拉到302的病房門外，示意她噤聲。
沉寂了一陣，範博士這才睜開了眼睛，心裏連罵了100多個MMP。
他四處打量房間裏的布置，還就真不錯，高間病房的側牆上，有一塊鏡子，足夠照到人的半身像。他悄悄挪過去，自己端詳鏡子裏的自己，不禁大吃一驚！
My God！
自己怎麽真的成了範博士的模樣啊？
範小舟一醒過來就納悶，那個口口聲聲叫自己小範的公安局局長，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啊。淩警官是認識的，可怎麽會叫自己範博士？你說，她雖然是個大美女，但畢竟是個女警察。自己是個賊，她抓著自己，自己能不害怕嗎？還問自己要錢，自己哪有啊？
幾度交流之後，範小舟可以確認，那兩個人居然真的認為自己是博士範小舟，而不是小賊範小舟。
現在，鏡子裏的影像，給了自己非常完美的答案。
自己，確實已經變成了範博士的模樣。
或者說，自己現在的外表，就是博士範小舟。
可是內裏，思維意識上，認知體係上，或者說這個靈魂，自己就是小賊範小舟啊。
這，這也太神奇了？
淩警官的一腳爆頭，把自己的靈魂，踢進了範博士的軀體？
那範博士的靈魂呢？
那自己的軀體呢？
範小舟使勁兒活動活動了大腦，似乎裏麵根本沒有第二個靈魂駐留，也沒有殘留任何範博士原本的認知。
範小舟趕緊又朝另一張床上的病人看去——
啊！
那張病床上，躺的正是自己！
隻不過，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範小舟猛地感覺到後腦勺一陣劇痛，下意識地用手去摸，腫起了鴿子蛋大小的一個血包。這就全對上了，自己倒下去之前，不正是和範博士的後腦勺磕在了一起嗎？當然，範博士的後腦勺，不，確切地說，範博士的這個軀體，現在是自己的。
自己的靈魂和範博士的身體重組了。
自己的身體躺在旁邊的病床上。
那範博士的靈魂的呢？
範小舟猛地感覺自己有病，管那家夥的靈魂幹啥，自己要緊的是，趕緊讓自己的靈魂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啊。
曾幾何時，範小舟對這個博士的身份充滿了羨慕、充滿了嫉妒，可真的和自己的身體置換了，範小舟還真的留戀起自己的那個身體了。
他雖然渺小，雖然卑微，雖然是個小賊，但那就是真實的自己啊。
於是，範小舟伸出手來，在額頭上、在頭頂處，又是抓啊，又是拽，試圖把自己的靈魂扯出來。
可顯然，毫無效果。
範小舟正在折騰，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這回進來的是三個人。淩警官和侯局長都照過麵了，那第三個人，範小舟卻不認識。
那又是一個女人，或者叫女生比較合適。
那女生身材嬌小，生的十分可愛，一看到範小舟就撲了過來，心疼地叫道：“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