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頓了一會，清了清嗓子，開口講道：“那是一個凜冬之季，俺與幾名同伴，剛剛試煉完最後一場省級試煉，成為省級隊員。那時，人類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在全球範圍內進行無數的試煉，甚至有些勢力開始有意地去對抗位於太平洋深處的時光儀器，那個神秘的天外來物。”

  老人擦了擦額頭，繼續講道：“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全世界最恐怖的海上力量在經曆絕望的一夜之後，成為它的祭品。直到這時候，世界才徹底心灰意冷，無力地接受時光儀器的各種擺弄。”

  “不過，時光儀器也給了我們極其強大的力量，世界不斷通過各類難度的級別試煉催生出一批批的強者。不過，世界一直沒有建立一個相對能限製這種強者的法則或者說是能力，這也是極其危險，也是難題之一。所以在很久之前催生出了兩派，一派是消極派，主張軟對抗時光儀器，動用人類智慧，去磨去靠。還有一派，是未來派，主張積極參加試煉，以巨量的人數去催生強者，盡管這條路很血腥，但是此派認為，時光儀器的出現，絕對不隻是讓人類參加試煉這麽簡單，而是一種使命，未來派認為，未來一定會發生一場大劫難，而通過試煉不斷催生出來的強者，將是保護世界的絕對因素。兩派之間有很大的紛爭，矛盾逐漸激化，目前為止，有很多勢力都主張消極派的做法，不願意讓自己的人去送死，而大部分勢力還是主張未來派的做法，認為試煉的意義可能就在於在未來保護人類。”

  “當時的俺，是支持未來派的，認為時光儀器不可能閑的來到地球就是為了玩，一定一定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可是，當俺第一次踏上國家級試煉，就知道，當成千上萬的人在麵前消失，是怎樣恐怖的感覺。能成功挺過國家級試煉的隊員，除了強大的力量與勇氣之外，還需要運氣，其中，運氣占比不容忽視。還有就是心理承受能力，那種程度的場麵，若是沒有一個異常強大的心髒，將會瞬間崩潰。俺就遇見過一個，明明已經過了試煉，卻看著漫天嚎哭，萬千骸骨，突然間不知道哪根神經沒抵住，就瘋了。”

  “而俺，就比較的幸運，當時俺因為戰鬥竭力而倒，躺在一片廢墟中，並沒有看見那可怕的一幕，至今，俺怎樣描述，都有可能描述不出來那個人看到的景象。俺隻是看見他半邊的身子一直晃悠，然後那個人渾身一震大吼一聲，死在了他所站立的原地。當時我俺的耳朵隻能聽見漫天的嚎哭聲，正要起身，俺的大哥壓住我的肩膀，用顫抖的聲音說，安你不能動，別看，別看。”

  “後來，俺問他很多遍，他始終就是搖頭，不肯告訴俺看到了什麽，後來俺大哥退役了，他說他無法接受，無法接受，直到病逝的時候，他也告訴俺，能退就退。”

  老人的眼眶濕紅，哽咽了幾聲，繼續講道：“俺後來參加完所有的國家級試煉，成為717的隊員，俺也終於明白，這條路有多麽殘酷。孩子們，俺講這些，你們也許不太明白不太理解，但是，這條路的殘酷，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們也許就明白，通往強者的道路上，將是異常殘酷的。俺說這些，不是要讓你們放棄試煉，你們也放棄不了，這場世界級別的狂熱將持續進行，俺隻是給你們先做一個心理準備，也是為了讓俺這個糟老頭子放肆地多說幾句。”

  老人揉了揉眼睛，沒有再說下去。

  林尋環顧周圍，發現，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麵無表情。

  傍晚，林尋又來到了一間新的宿舍，這是林尋的第二間宿舍，也意味著林尋成為市級試煉中的第一名後，將要參加更為嚴峻更為殘酷的省級試煉，而這種殘酷恐怖的省級試煉，林尋將要參加六次，整整六次，全部通過，才能成為省級隊員，才能去傳說中的，神秘的國家級試煉。

  林尋朝窗外看，燈火輝煌，整座營地如一盞巨大的燈泡在釋放的能量，每過一會，就有一大批新的市級隊員來到這座巨大的營地，光林尋觀察，僅僅三個小時，就有六批車輛進入營地。

  但是除了鳴笛聲和車輛啟動的聲音，整片望不到頭的空地上，擠滿了市級隊員，都很安靜。

  一批一批的市級隊員從四麵八方進入宿舍，準備迎接第二天的第一次省級試煉。

  二郎敲開林尋的宿舍門我，看到林尋正朝窗外望去，走了過去，說道：“知足吧，還有單間，樓下的這些人都得擠在六人間裏。”

  二郎看林尋沒有說話，繼續說道：“明天將有幾千人參加省級試煉，不過有可能不在一個試煉世界，也有那種微小的可能，幾千人都同時在一個試煉的世界裏，那時候就。”

  “那時候，就是一場絕望的廝殺。”林尋轉頭盯著二郎說道。

  二郎伸出手指了指樓下的大批市級隊員，說道：“目前，就在樓下，市級試煉的冠軍，就不下七八十位，可想而至，省級試煉是有多麽恐怖。而且，省級也不像市級那樣，隻是簡單地搶奪鑰匙那麽簡單。”

  “而離我們遙遠的國家級試煉，那將是怎樣的試煉世界呢？”

  林新沒有說話，抬起頭來，看見夜空都被營地的光照亮，宛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