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精神力也就比白癡強一點
  西裝男人瞳孔驟縮,快速將他抱在懷裏,紅著眼,慌亂地擦掉清秀臉龐上的血跡,急切地連喚了他幾聲。

  懷裏的人卻沒有絲毫回應。

  西裝男人心髒驟冷,看著緊閉的雙目,顫著手探了下脈搏。

  沒有跳動。

  死了。

  他渾身劇顫,緩緩地收緊了手臂,抱緊了懷裏的弟弟。

  劉立輝看著地上一死一傷的精神異能者,擰緊眉沉下聲,“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怎麽可能會輸給任青?”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就像舉重比賽一樣,兩個膀大腰圓的職業選手跟個小女孩比試,職業選手竟然都輸了,小女孩反而贏了。

  劉立輝看著那西裝男人,忍不住猜測道:“難道是任青深藏不露,具備精神異能,或者她作為一個普通人,精神力依然強大到你們無法抗衡的地步?”

  隻有這兩個可能可以解釋這個結果了。

  他眉頭蹙緊,心髒沉了沉。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說明了任青除了在古武技上有一定造詣外,精神力也不容小覷,需慎加提防。

  沒想到任青小小年紀,竟然還藏著這一手。

  “她根本就不是任青!”

  西裝男人忍無可忍,眼眶猩紅地抬眸盯著劉立輝。

  劉立輝還以為自己聽錯,怔忪地道:“什麽?”

  那男人怒道:“那女的根本不可能是任青!”

  劉立輝蹙起眉,“她確實是任青,你為什麽說不是?”

  “任青怎麽可能會這麽弱!”

  劉立輝頓時愣住了,任青……很弱???

  這說的什麽話,他怎麽聽不懂。

  任青哪怕不像姚覓雲有個威風凜凜的戰神稱號,就那一身古武怎麽也跟弱字沾不上邊啊。

  那男人咬牙切齒,“那女的精神力,就比白癡強一點!”

  劉立輝一驚,難以置信地道:“你……你確定?那可是任青,精神力怎麽可能會弱。”

  那西裝男人臉上閃過抹痛苦。

  尋常人腦識裏有情緒有防備,就像一堵圍牆警戒著外人的幹預,精神力越強大,圍牆會越高,反之精神力越弱,圍牆會越低矮,越容易被動搖摧毀。

  他跟他弟的精神力衝進任青腦識,卻像沒有遇到任何障礙物的兩波龍卷風,驟然撞擊了在一起,幾乎就要兩敗俱傷。

  他弟瞬間察覺到他們凶險的處境,為了救他,憑借著驚人的天賦和控製力,硬生生撤回了精神力,承受了幾乎所有衝擊。

  腦袋被強大暴虐的衝擊摧毀成豆腐腦。

  劉立輝雖然不太相信任青精神力會這麽弱,卻也鬆了口氣,無論如何,任青精神力不是無比強橫就好。

  他看向突然生死相隔的兩兄弟,才想起要安撫兩句,輕咳了聲。

  “節哀順變,你弟弟……我相信你弟弟希望你能振作起來……”

  那西裝男人置若罔聞,閉了閉眼,擦幹淨弟弟臉上的鮮血,將他抱起,走出了辦公室。

  隻是眼底多了幾分狠戾深沉的殺意,那女人,無論是任青還隻是個普通人都好,他一定要殺了她,將她碎屍萬段,與她不死不休!

  劉立輝看著他離開,被他無視了個徹底,對著他背影暗啐了口。

  嘖,什麽精神異能者,吹得可真厲害,結果一個照麵就被人弄得一死一傷,任青還是好好的,白讓他期待一場。

  任青離開辦公室,走進了空無一人的樓梯間,終於撐不住,手扶著牆,吐出了一大口血。

  腦袋就像被暴風席卷過無數次,痛得讓人恨不得暈厥過去。

  她還真是深感榮幸,居然讓人家動用了兩個稀有而強大的精神異能者,這麽高級的配置,不是想把她搞死,就是想把她搞成白癡吧。

  她吸了口氣,努力壓住因頭疼而湧起的狂躁,才沒有捏破好不容易審批好的文件。

  她不確定劉立輝設的什麽伏,卻確定他不會在公共場所跟她這麽個小醫生撕破臉影響自己的仕途,索性沒有絲毫防備地走進辦公室。

  沒想到誤打誤撞做對了,要是她防備心全開,跟兩個精神異能者硬碰硬,夠她喝一壺了。

  她緩了口氣,擦掉地上的血跡,站直了身,掃了眼撥款文件上還沒有蓋章的部門,轉身離開了樓梯間,

  現在還不是可以鬆懈頭疼的時候,必須趁劉立輝那邊還沒反應過來,將剩下都審批通過了。

  宋可可雙腳酸軟走到一樓大堂,見著任青靠著沙發閉目養神,怕是等她等得都犯困了,心底多了些愧疚。

  她走到任青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任青,我好了,我們去找那些部門審批吧。”

  任青睜開雙眸,將那些文件塞給她,打了個哈欠,“不用了,我都弄好了。”

  作為刺頭的物資部被搞定了,剩下的部門也沒有再拖著,爽快地蓋了章。

  宋可可一驚,接過文件掃了眼,雙眸頓時發光,激動地道:“天啊,你怎麽辦到的,那些部門沒有刁難你麽?”

  任青笑了笑,人家哪是想刁難她,是想要她的命。

  兩人離開了主事館,叫了車。

  任青看著車子駛來,才開口道:“對了,院長,你先回去吧,我難得出來一趟,想請半天假到處走走,可以麽?”

  “啊,當然可以啊,你想去哪,需要我帶路麽,我知道這附近不少逛街的好地方……”

  任青笑著將宋可可推上了車,快速合上了車門。

  她看著車子遠去,揉了揉沉沉作痛的腦袋,慢慢走進了主事館附近陰暗的小巷。

  一個穿著西裝麵如冠玉的男人抱著一個人,步伐沉重地走出了主事館,沒有注意到光天化日之下有道身影悄悄跟上了他。

  那男人走進了個冷清淒涼的墓園,裏麵有兩個早年挖好的坑,放著兩口空置的棺材。

  他打開其中一個棺材,將人放了進去,不舍地摸了摸那人的臉龐,才將棺材合上,把土埋好。

  他跪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笑容燦爛的黑白照,眼眶一片猩紅。

  良久,他緩聲開口道:“謝謝。”

  給了他訣別的時間。

  一道身影慢慢地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站在他身後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