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空口白牙
“多謝陛下。”越豐作為兩朝功臣，自是擔得上這一碗親自盛的熱粥。
顧洹這一年在救災及平反中立下了汗馬功勞，是以也有這樣一碗粥。
“今年諸位同心協力，都為我朝安定做出了努力。願來年風調雨順，諸位再接再厲。”戚衡說了些場麵話，便喝下了這一碗帶著福氣的粥。
“吾皇萬歲王歲萬萬歲。”文武百官整齊劃一的跪下來，進行朝拜。這也是與之前不同之處，朝拜本該是個單獨的流程，會與皇子後妃們一起，但因為新帝尚未娶妻，索性就安排在了一起。
“陛下，紙張已經準備好了，請您賜福。”乾清宮門前，顧洹恭敬的端上了一個托盤，上麵是一個精致小巧的酒杯，雕龍畫鳳，還鑲嵌著不少的寶石，看起來極為富貴，這便是金甌永固杯了，是獨屬於帝王的酒杯，這天下也僅有這一個。
戚衡正準備伸手去接，誰料顧洹的身子突然一歪，饒是很快就站穩了，杯中的酒水還是灑了一些，托盤上的紅布顏色也深了一些。
眾目睽睽之下，顧洹臉色有些發白，輕輕的掃了一眼自己身後，隻見那個位置隻有一個洪薑。剛剛不是她沒有站穩，而是有人踢了一下她的小腿。
按照這個角度來看，洪薑與她的位置正好是文物百官的一個視線盲區，所以在眾人的目光下隻是她的動作出現了問題。
“顧大人怎麽把這酒水灑了？”洪薑突然開口道，又迅速跪了下來，對著戚衡開口道：“陛下，顧大人許是太過勞累了，這才出現了如此紕漏。”
剛剛百官還不清楚這邊的情況，聽他這一說，都明白了什麽，越豐麵露不虞，正準備往外走，看起來像是要說什麽。
顧洹迅速屈膝，準備跪下請罪，誰料戚衡在這時開口道：“開疆擴土，好兆頭。”
這是陛下開筆之前要飲的開筆酒，裏麵盛的是屠蘇，帝王用特製的酒杯飲下這杯驅邪的酒，一定意義上象征著希望江山永固的意思。沒有哪個帝王是不重視江山永固的，洪薑在整個祭祀流程中都很安分，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其害她之心可見一斑。
隻是戚衡的反應也很快，這話一說，眾人便都懂了他的維護之意，也都裝傻充愣，覺得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得罪了皇帝跟前的紅人。
“洪薑你倒是提醒朕了，正是有諸位大人的辛勞，江山才能穩固；若是所有人都能像顧愛卿一樣盡忠職守，開疆擴土也是指日可待的。”他這話看著是順了洪薑的意思，實際上卻是一種曲解了。洪薑有些慌亂，卻也隻能開口道：“陛下聖明。”
越豐看著前方端著托盤且站的筆直的顧洹，臉上意味不明，卻是露出了一瞬的惡意，就像是毒蛇找到了目標一般。
顧洹脖頸一涼，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後麵，正對上越豐含笑的眼睛，見她看過來，還衝著她點了點頭。
戚衡伸手將酒杯端了起來，稍微湊近了些，小聲道：“專心點，別亂看。”隨後站直身子，高高端起酒杯，麵對眾人示意了一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顧洹定了定神，將托盤放在了一旁，高聲喝了句:“開筆賜福！”
年輕的帝王蘸墨揮毫，一個端正卻又帶著鋒芒的福字躍然紙上。
墨跡剛幹，顧洹便迅帶著人將這第一張福字貼在了乾清宮門上。
再回頭時便見戚衡似是寫了什麽東西還沒看清他便已經收了起來。
帝王的墨寶不是誰都能擁有的，接下來給各個宮裏寫對聯便是翰林院的活了。
待一天的祭祀活動完全結束，已是傍晚時分。諸位休息一陣，晚上還有其它的活動。
戚衡總算是換上了一身輕便點的衣服，坐了下來，揉著額頭問道：“下午開筆的時候怎麽了？”
禦書房中隻餘兩人，顧洹也已累極了，隨口說了句：“許是微臣沒站穩。”畢竟洪薑這事也隻是她的一個猜測，沒有什麽真憑實據。
戚衡丟了個眼刀子過來，道：“你當朕是個傻子？”
顧洹：……
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微臣心中卻又猜測，但未掌握證據，總不好空口白牙的便指名道姓。”
“之前覺得他身後可能是戶部尚書，現在戶部尚書已經伏法，他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戚衡微微皺眉，事情逐漸在向著他並不想看到的方向行進。
顧洹與戚衡的想法大致相同，接著補充了一句：“會不會是肅王？”
畢竟肅王從天牢中逃出去了。
戚衡搖搖頭，道：“沒必要，至少現在明麵上我們對洪薑還是信任的，沒有必要因為想要對付你便暴露了。”而且他總覺得洪薑的行為十分具有針對性，或是說他身後的那個人就是在刻意針對顧洹。想到這裏，他上下看了眼顧洹，道：“就是不知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值得他們探究的秘密了。”
顧洹看著他，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意，道：“陛下說笑了，微臣不過一介布衣，幸得陛下提攜，這才走到了現在這一步，哪裏有什麽值得別人一再針對的東西。”
她心裏明白，洪薑身後的人很有可能是前世害死自己之人，而那人應當是與自己的父親有過什麽糾葛，隻是她現在幾乎毫無頭緒。
“愛卿切勿妄自菲薄，你可是個寶貝。”
“陛下，時辰差不多了，該去參加宮宴了。”顧洹不卑不亢的開口道。
戚衡知曉她這是不想再說下去，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麽，整理了下衣服便走了出去。
已是日暮時分，天邊的夕陽隻能看到一點點了，隻留下漫天的彩霞。
這次的宴會地點比較特殊，在宮中的一處高樓之上。
隨著一聲悠揚的“上燈”！宮中瞬間成了燈光的海洋，處處張燈結彩，好不喜慶。
顧洹這是第一次站在這個位置看整個皇宮，往日裏莊嚴肅穆的地方現在顯得十分活潑，她置身其中，有些恍然。
顧洹這一年在救災及平反中立下了汗馬功勞，是以也有這樣一碗粥。
“今年諸位同心協力，都為我朝安定做出了努力。願來年風調雨順，諸位再接再厲。”戚衡說了些場麵話，便喝下了這一碗帶著福氣的粥。
“吾皇萬歲王歲萬萬歲。”文武百官整齊劃一的跪下來，進行朝拜。這也是與之前不同之處，朝拜本該是個單獨的流程，會與皇子後妃們一起，但因為新帝尚未娶妻，索性就安排在了一起。
“陛下，紙張已經準備好了，請您賜福。”乾清宮門前，顧洹恭敬的端上了一個托盤，上麵是一個精致小巧的酒杯，雕龍畫鳳，還鑲嵌著不少的寶石，看起來極為富貴，這便是金甌永固杯了，是獨屬於帝王的酒杯，這天下也僅有這一個。
戚衡正準備伸手去接，誰料顧洹的身子突然一歪，饒是很快就站穩了，杯中的酒水還是灑了一些，托盤上的紅布顏色也深了一些。
眾目睽睽之下，顧洹臉色有些發白，輕輕的掃了一眼自己身後，隻見那個位置隻有一個洪薑。剛剛不是她沒有站穩，而是有人踢了一下她的小腿。
按照這個角度來看，洪薑與她的位置正好是文物百官的一個視線盲區，所以在眾人的目光下隻是她的動作出現了問題。
“顧大人怎麽把這酒水灑了？”洪薑突然開口道，又迅速跪了下來，對著戚衡開口道：“陛下，顧大人許是太過勞累了，這才出現了如此紕漏。”
剛剛百官還不清楚這邊的情況，聽他這一說，都明白了什麽，越豐麵露不虞，正準備往外走，看起來像是要說什麽。
顧洹迅速屈膝，準備跪下請罪，誰料戚衡在這時開口道：“開疆擴土，好兆頭。”
這是陛下開筆之前要飲的開筆酒，裏麵盛的是屠蘇，帝王用特製的酒杯飲下這杯驅邪的酒，一定意義上象征著希望江山永固的意思。沒有哪個帝王是不重視江山永固的，洪薑在整個祭祀流程中都很安分，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其害她之心可見一斑。
隻是戚衡的反應也很快，這話一說，眾人便都懂了他的維護之意，也都裝傻充愣，覺得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得罪了皇帝跟前的紅人。
“洪薑你倒是提醒朕了，正是有諸位大人的辛勞，江山才能穩固；若是所有人都能像顧愛卿一樣盡忠職守，開疆擴土也是指日可待的。”他這話看著是順了洪薑的意思，實際上卻是一種曲解了。洪薑有些慌亂，卻也隻能開口道：“陛下聖明。”
越豐看著前方端著托盤且站的筆直的顧洹，臉上意味不明，卻是露出了一瞬的惡意，就像是毒蛇找到了目標一般。
顧洹脖頸一涼，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後麵，正對上越豐含笑的眼睛，見她看過來，還衝著她點了點頭。
戚衡伸手將酒杯端了起來，稍微湊近了些，小聲道：“專心點，別亂看。”隨後站直身子，高高端起酒杯，麵對眾人示意了一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顧洹定了定神，將托盤放在了一旁，高聲喝了句:“開筆賜福！”
年輕的帝王蘸墨揮毫，一個端正卻又帶著鋒芒的福字躍然紙上。
墨跡剛幹，顧洹便迅帶著人將這第一張福字貼在了乾清宮門上。
再回頭時便見戚衡似是寫了什麽東西還沒看清他便已經收了起來。
帝王的墨寶不是誰都能擁有的，接下來給各個宮裏寫對聯便是翰林院的活了。
待一天的祭祀活動完全結束，已是傍晚時分。諸位休息一陣，晚上還有其它的活動。
戚衡總算是換上了一身輕便點的衣服，坐了下來，揉著額頭問道：“下午開筆的時候怎麽了？”
禦書房中隻餘兩人，顧洹也已累極了，隨口說了句：“許是微臣沒站穩。”畢竟洪薑這事也隻是她的一個猜測，沒有什麽真憑實據。
戚衡丟了個眼刀子過來，道：“你當朕是個傻子？”
顧洹：……
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微臣心中卻又猜測，但未掌握證據，總不好空口白牙的便指名道姓。”
“之前覺得他身後可能是戶部尚書，現在戶部尚書已經伏法，他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戚衡微微皺眉，事情逐漸在向著他並不想看到的方向行進。
顧洹與戚衡的想法大致相同，接著補充了一句：“會不會是肅王？”
畢竟肅王從天牢中逃出去了。
戚衡搖搖頭，道：“沒必要，至少現在明麵上我們對洪薑還是信任的，沒有必要因為想要對付你便暴露了。”而且他總覺得洪薑的行為十分具有針對性，或是說他身後的那個人就是在刻意針對顧洹。想到這裏，他上下看了眼顧洹，道：“就是不知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值得他們探究的秘密了。”
顧洹看著他，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意，道：“陛下說笑了，微臣不過一介布衣，幸得陛下提攜，這才走到了現在這一步，哪裏有什麽值得別人一再針對的東西。”
她心裏明白，洪薑身後的人很有可能是前世害死自己之人，而那人應當是與自己的父親有過什麽糾葛，隻是她現在幾乎毫無頭緒。
“愛卿切勿妄自菲薄，你可是個寶貝。”
“陛下，時辰差不多了，該去參加宮宴了。”顧洹不卑不亢的開口道。
戚衡知曉她這是不想再說下去，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麽，整理了下衣服便走了出去。
已是日暮時分，天邊的夕陽隻能看到一點點了，隻留下漫天的彩霞。
這次的宴會地點比較特殊，在宮中的一處高樓之上。
隨著一聲悠揚的“上燈”！宮中瞬間成了燈光的海洋，處處張燈結彩，好不喜慶。
顧洹這是第一次站在這個位置看整個皇宮，往日裏莊嚴肅穆的地方現在顯得十分活潑，她置身其中，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