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金蟬脫殼
並非很久不見，但卻無從開口。
“你怎會來此？”
二人齊聲問道，又相視一笑。
葉誠先答道：“我此番前來是錦衣衛的意思。”
“你入了錦衣衛？”梅淩雪的隻是吃驚，並無輕蔑或敵視之類的表情。
葉誠拱手，避實就虛道：“忘了恭喜你進入一流境界了。”
“或許吧。”梅淩雪臉上不僅沒有開心，反倒還添了幾分惆悵。
葉誠笑問道：“阿猛呢？”
但見到梅淩雪臉上的惆悵變成了猶疑，這令他心裏一緊，連忙改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他死了。”
這三個字很輕，但葉誠的心情很沉重。
時至今日，他終於有點明白父親不讓自己行走江湖的理由了。
“我低估了於紅葉，她臨死前射出幾支冰脈神葉，正當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是陳猛替我擋了下來。”
竹葉青楓葉紅，水性楊花也見血封喉——這是駱思恭給於紅葉的評價。
所謂的冰脈神葉，就是柳葉狀劇毒的冰。中招時冰會瞬間融化，跟著你的真氣流走於經脈各處。於紅葉也是憑著這一手獨門暗器，在江湖人稱玉琉璃。
這些看過的資料第一時間出現在葉誠腦海裏，但很快被取代——從一開始學堂裏被欺負，到坐在一起吃飯，再到互相幫助，接著就是各行其道...
過往的點滴浮現在葉誠眼前，令葉誠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個可能——如果自己當時不那麽任性，阿猛是不是就不會和梅淩雪離開？是不是也不至於有今日結果？
氣鬱難抒之下，葉誠噴出一道血箭，昏了過去...
張開眼，葉誠發現自己處於一個漆黑的環境裏，還聽到嗚嗚的哭聲。
循聲而去，卻發現有人把頭埋的低低的，抱著腿蜷縮成一團在那哭。
“能不能不習武了？能不能不闖江湖了？能不能別再死人了？嗚嗚嗚...”那人哭著哭著，就抬起頭來...
竟是自己！
梅淩雪看著滿頭是汗的葉誠一針見血地問道：“做噩夢了？”
葉誠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著夢裏發生的事。
梅淩雪收起掉在被子上的毛巾，走到臉盆旁清洗起來。她平靜道：“回去吧，錦衣衛那邊還等你複命呢。”
相比於皇宮裏的提心吊膽，葉誠更喜歡現在這種自由的環境。他靈光一閃道：“你最近有什麽事嗎？”
“沒有。”梅淩雪回答的簡單幹脆。
葉誠聞言心裏一喜。他剛想開口但似乎想到什麽，小心翼翼地問道：“既然如此，同行如何？”
“你不怕錦衣衛？”
梅淩雪剛說完，隻見葉誠揉了揉臉就變成了陳猛的樣子！她微微錯愕，而後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這麵具是不是八個首領人手一個，但對現在的葉誠來說，確實能派上很大用場了——這幾乎是令自己多了項宗師級的易容術。
“你先回宮裏替我複命，憑你的能力找駱思恭應該不難。然後你把擇固交給他，就說我死在迦樓羅之爭上了。”
葉誠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所用的語氣神態也漸漸趨於陳猛平日裏的樣子了。
梅淩雪猶豫了一番，而後點頭道：“可以。”
就這樣趕回京城——宮門前，梅淩雪握著手中擇固又問道：“你真舍得？”
“這是葉善執之死的代價。”這是葉誠最後一次用自己的聲音說話。今日之後，葉善執就與自己無關了。
擇固這名都是自己起的，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他也清楚，現在宮裏有不少眼睛盯著自己，不論成與不成結果都很難看。還不如借著這次任務隱姓埋名。
葉誠亦步亦趨地跟在梅淩雪身後，告訴對方詔獄位置。
到了詔獄，梅淩雪將擇固和葉誠的百戶令牌丟給看門人，並說道：“跟駱思恭說，葉善執死在了迦樓羅之爭。這些東西是他讓我帶回來的。”
守門的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麽事，梅淩雪就離開了。
剛剛梅淩雪扔擇固的樣子跟丟瓜果皮一樣，這些可都被葉誠看在眼裏。他無語道：“你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
梅淩雪駐足停步，側目道：“那我直接找駱思恭說？”
“那...那倒也不必...”葉誠覺得梅淩雪有點極端。
“走吧！”梅淩雪招呼道。
葉誠不明白她的意思，反問道：“去哪兒啊？”
“隨便逛逛，等會兒會有人找咱們的。”梅淩雪隨意道。
果然，臨近中午時，就有一群人找上了二人。
“聖上希望梅郡主能入宮把事情講清楚。”
她是郡主？萬曆還挺有魄力啊，把梅吹雪女兒也封上了？
葉誠有不少想問的，但還是低著頭沒有開口。
梅淩雪鳳首輕頷：“走吧。”
葉誠剛要跟上，卻被兩個人攔住。
“他是我弟子。”梅淩雪頭也不回地說道。
葉誠看見那兩人微微欠身，算是道歉。
重遊乾清宮，葉誠感慨良多。隻是自己這次來已經換了個身份。
梅淩雪還沒有動靜，萬曆就搶先開口道：“不必跪安了。你先把事情一五一十說給朕聽。”
“我殺了於紅葉。在她家發現跟迦樓羅有關的東西，就冒充她去參加集會。聚會上，迦樓羅首領先是點明了我的身份，引我跟天樞決鬥。葉誠出麵救場，以雷霆手段誅殺天樞。迦樓羅答應傳位於他，但他當晚就被殺了。我翻遍他身上，隻有這兩件東西，他殺天樞時用那個華麗的武器已經不見了。”
說完這些，梅淩雪生怕萬曆不信，又補充了一些葉誠手裏那杆槍的細節。
萬曆聽完，凝眉沉吟許久，才對梅淩雪擺手道：“你們退下吧。”
二人離開後，萬曆像是自言自語道：“你覺得呢？”
“無懈可擊。”
駱思恭從一處毫不起眼的角落中走出。
“無懈可擊才是最大的問題！”萬曆冷笑道。
駱思恭不答，隻是等著主子的下一句。
“給朕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葉誠這招金蟬脫殼，終究沒能瞞過皇帝！
“嗯？那個是...魏朝？”葉誠看見不遠處一個男子正在跟一個女子旁若無人地親熱，定睛一看竟是魏朝。
“看來有王安護著，他日子確實過的不錯啊？”
當葉誠想看清是哪個女子這麽想不開的時候，他不淡定了。
“不對啊！這女子...哈哈，還挺有意思！”
葉誠認出來了，這女子就是那日三人迷路時碰見的那個妖豔婦人。貴妃是不可能的，那就應該是在宮裏當差的，還有些地位。
當葉誠看到魏朝的時候，魏朝也看到他們了。他看到梅淩雪大驚失色，趕忙拉著客印月離開了。
“你在自言自語什麽？”梅淩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發現什麽人都沒有。
葉誠輕笑搖頭：“沒什麽，離開吧。”
太監被人帶了綠帽子，葉誠覺得天經地義的同時竟然還有些啼笑皆非——看那個樣子，那女的好像很厲害啊？魏朝竟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烏龜。
他決定有機會的話調查一下那個女的。
“咱們現在去哪兒？”葉誠問道。
“你死了的這件事，要不要通知一下你家裏人。”
梅淩雪這話聽起來荒誕可笑，可葉誠卻笑不出來——是啊，自己還有父母。還有阿猛的父母，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收到阿猛死了的消息...
忽的想起那句同死又何妨，葉誠更是慌道：“算了，算了吧。不通知了，我早晚會回來的。”
“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梅淩雪的問題來的猝不及防。
葉誠有點受寵若驚，他反問道：“你跟阿猛那幾年是怎麽過來的？”
梅淩雪住口不語，過了會兒才道：“一般是他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這麽好說話？”葉誠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梅淩雪倒像是沒聽出話中的諷刺，平靜道：“我隻要記得回家的路就行了。”
“這...倒也沒什麽問題。”葉誠細思之後訥訥道。
確實沒問題——憑梅淩雪的本事，能傷她之人已是寥寥，何況她還有個天下第一的爹？
葉誠出來那麽久，記掛的也就那幾個。他當即問道：“先回常州府看看吧？”而他想的也很簡單——那兒，是自己江湖夢的開始。
“采秋那兒呢？”梅淩罕見地開起了玩笑。
至少葉誠是覺得她在開玩笑...
微愕之後，葉誠自嘲笑道：“於她而言，我已是陌路。”他還想再說什麽，隻見街上出現了幾道熟悉的麵孔——錦衣衛的人？
葉誠眼皮直跳。他粗略掃了幾眼，整條街大概有十名錦衣衛！
梅淩雪意有所指道：“看來不用去了。”
被發現了？不，不對。應該是懷疑我有問題！
葉誠咂舌於萬曆的果決。他對這位不久前還是自己主子的人又多了幾分畏懼。但想起臉上的神奇麵具，他的心裏又稍稍安定。
梅淩雪可沒功夫感受葉誠內心的澎湃。她起身不合時宜道：“走了！”
葉誠不敢多想，趕緊跟上。
與此同時，一封畫像在各地錦衣衛手裏流傳。未領任務者，紛紛通過各自渠道尋找此人。
倒不止因為畫像出自駱思恭之手，更因為畫像上的四個字...
天子手諭！
“你怎會來此？”
二人齊聲問道，又相視一笑。
葉誠先答道：“我此番前來是錦衣衛的意思。”
“你入了錦衣衛？”梅淩雪的隻是吃驚，並無輕蔑或敵視之類的表情。
葉誠拱手，避實就虛道：“忘了恭喜你進入一流境界了。”
“或許吧。”梅淩雪臉上不僅沒有開心，反倒還添了幾分惆悵。
葉誠笑問道：“阿猛呢？”
但見到梅淩雪臉上的惆悵變成了猶疑，這令他心裏一緊，連忙改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他死了。”
這三個字很輕，但葉誠的心情很沉重。
時至今日，他終於有點明白父親不讓自己行走江湖的理由了。
“我低估了於紅葉，她臨死前射出幾支冰脈神葉，正當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是陳猛替我擋了下來。”
竹葉青楓葉紅，水性楊花也見血封喉——這是駱思恭給於紅葉的評價。
所謂的冰脈神葉，就是柳葉狀劇毒的冰。中招時冰會瞬間融化，跟著你的真氣流走於經脈各處。於紅葉也是憑著這一手獨門暗器，在江湖人稱玉琉璃。
這些看過的資料第一時間出現在葉誠腦海裏，但很快被取代——從一開始學堂裏被欺負，到坐在一起吃飯，再到互相幫助，接著就是各行其道...
過往的點滴浮現在葉誠眼前，令葉誠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個可能——如果自己當時不那麽任性，阿猛是不是就不會和梅淩雪離開？是不是也不至於有今日結果？
氣鬱難抒之下，葉誠噴出一道血箭，昏了過去...
張開眼，葉誠發現自己處於一個漆黑的環境裏，還聽到嗚嗚的哭聲。
循聲而去，卻發現有人把頭埋的低低的，抱著腿蜷縮成一團在那哭。
“能不能不習武了？能不能不闖江湖了？能不能別再死人了？嗚嗚嗚...”那人哭著哭著，就抬起頭來...
竟是自己！
梅淩雪看著滿頭是汗的葉誠一針見血地問道：“做噩夢了？”
葉誠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著夢裏發生的事。
梅淩雪收起掉在被子上的毛巾，走到臉盆旁清洗起來。她平靜道：“回去吧，錦衣衛那邊還等你複命呢。”
相比於皇宮裏的提心吊膽，葉誠更喜歡現在這種自由的環境。他靈光一閃道：“你最近有什麽事嗎？”
“沒有。”梅淩雪回答的簡單幹脆。
葉誠聞言心裏一喜。他剛想開口但似乎想到什麽，小心翼翼地問道：“既然如此，同行如何？”
“你不怕錦衣衛？”
梅淩雪剛說完，隻見葉誠揉了揉臉就變成了陳猛的樣子！她微微錯愕，而後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這麵具是不是八個首領人手一個，但對現在的葉誠來說，確實能派上很大用場了——這幾乎是令自己多了項宗師級的易容術。
“你先回宮裏替我複命，憑你的能力找駱思恭應該不難。然後你把擇固交給他，就說我死在迦樓羅之爭上了。”
葉誠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所用的語氣神態也漸漸趨於陳猛平日裏的樣子了。
梅淩雪猶豫了一番，而後點頭道：“可以。”
就這樣趕回京城——宮門前，梅淩雪握著手中擇固又問道：“你真舍得？”
“這是葉善執之死的代價。”這是葉誠最後一次用自己的聲音說話。今日之後，葉善執就與自己無關了。
擇固這名都是自己起的，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他也清楚，現在宮裏有不少眼睛盯著自己，不論成與不成結果都很難看。還不如借著這次任務隱姓埋名。
葉誠亦步亦趨地跟在梅淩雪身後，告訴對方詔獄位置。
到了詔獄，梅淩雪將擇固和葉誠的百戶令牌丟給看門人，並說道：“跟駱思恭說，葉善執死在了迦樓羅之爭。這些東西是他讓我帶回來的。”
守門的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麽事，梅淩雪就離開了。
剛剛梅淩雪扔擇固的樣子跟丟瓜果皮一樣，這些可都被葉誠看在眼裏。他無語道：“你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
梅淩雪駐足停步，側目道：“那我直接找駱思恭說？”
“那...那倒也不必...”葉誠覺得梅淩雪有點極端。
“走吧！”梅淩雪招呼道。
葉誠不明白她的意思，反問道：“去哪兒啊？”
“隨便逛逛，等會兒會有人找咱們的。”梅淩雪隨意道。
果然，臨近中午時，就有一群人找上了二人。
“聖上希望梅郡主能入宮把事情講清楚。”
她是郡主？萬曆還挺有魄力啊，把梅吹雪女兒也封上了？
葉誠有不少想問的，但還是低著頭沒有開口。
梅淩雪鳳首輕頷：“走吧。”
葉誠剛要跟上，卻被兩個人攔住。
“他是我弟子。”梅淩雪頭也不回地說道。
葉誠看見那兩人微微欠身，算是道歉。
重遊乾清宮，葉誠感慨良多。隻是自己這次來已經換了個身份。
梅淩雪還沒有動靜，萬曆就搶先開口道：“不必跪安了。你先把事情一五一十說給朕聽。”
“我殺了於紅葉。在她家發現跟迦樓羅有關的東西，就冒充她去參加集會。聚會上，迦樓羅首領先是點明了我的身份，引我跟天樞決鬥。葉誠出麵救場，以雷霆手段誅殺天樞。迦樓羅答應傳位於他，但他當晚就被殺了。我翻遍他身上，隻有這兩件東西，他殺天樞時用那個華麗的武器已經不見了。”
說完這些，梅淩雪生怕萬曆不信，又補充了一些葉誠手裏那杆槍的細節。
萬曆聽完，凝眉沉吟許久，才對梅淩雪擺手道：“你們退下吧。”
二人離開後，萬曆像是自言自語道：“你覺得呢？”
“無懈可擊。”
駱思恭從一處毫不起眼的角落中走出。
“無懈可擊才是最大的問題！”萬曆冷笑道。
駱思恭不答，隻是等著主子的下一句。
“給朕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葉誠這招金蟬脫殼，終究沒能瞞過皇帝！
“嗯？那個是...魏朝？”葉誠看見不遠處一個男子正在跟一個女子旁若無人地親熱，定睛一看竟是魏朝。
“看來有王安護著，他日子確實過的不錯啊？”
當葉誠想看清是哪個女子這麽想不開的時候，他不淡定了。
“不對啊！這女子...哈哈，還挺有意思！”
葉誠認出來了，這女子就是那日三人迷路時碰見的那個妖豔婦人。貴妃是不可能的，那就應該是在宮裏當差的，還有些地位。
當葉誠看到魏朝的時候，魏朝也看到他們了。他看到梅淩雪大驚失色，趕忙拉著客印月離開了。
“你在自言自語什麽？”梅淩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發現什麽人都沒有。
葉誠輕笑搖頭：“沒什麽，離開吧。”
太監被人帶了綠帽子，葉誠覺得天經地義的同時竟然還有些啼笑皆非——看那個樣子，那女的好像很厲害啊？魏朝竟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烏龜。
他決定有機會的話調查一下那個女的。
“咱們現在去哪兒？”葉誠問道。
“你死了的這件事，要不要通知一下你家裏人。”
梅淩雪這話聽起來荒誕可笑，可葉誠卻笑不出來——是啊，自己還有父母。還有阿猛的父母，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收到阿猛死了的消息...
忽的想起那句同死又何妨，葉誠更是慌道：“算了，算了吧。不通知了，我早晚會回來的。”
“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梅淩雪的問題來的猝不及防。
葉誠有點受寵若驚，他反問道：“你跟阿猛那幾年是怎麽過來的？”
梅淩雪住口不語，過了會兒才道：“一般是他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這麽好說話？”葉誠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梅淩雪倒像是沒聽出話中的諷刺，平靜道：“我隻要記得回家的路就行了。”
“這...倒也沒什麽問題。”葉誠細思之後訥訥道。
確實沒問題——憑梅淩雪的本事，能傷她之人已是寥寥，何況她還有個天下第一的爹？
葉誠出來那麽久，記掛的也就那幾個。他當即問道：“先回常州府看看吧？”而他想的也很簡單——那兒，是自己江湖夢的開始。
“采秋那兒呢？”梅淩罕見地開起了玩笑。
至少葉誠是覺得她在開玩笑...
微愕之後，葉誠自嘲笑道：“於她而言，我已是陌路。”他還想再說什麽，隻見街上出現了幾道熟悉的麵孔——錦衣衛的人？
葉誠眼皮直跳。他粗略掃了幾眼，整條街大概有十名錦衣衛！
梅淩雪意有所指道：“看來不用去了。”
被發現了？不，不對。應該是懷疑我有問題！
葉誠咂舌於萬曆的果決。他對這位不久前還是自己主子的人又多了幾分畏懼。但想起臉上的神奇麵具，他的心裏又稍稍安定。
梅淩雪可沒功夫感受葉誠內心的澎湃。她起身不合時宜道：“走了！”
葉誠不敢多想，趕緊跟上。
與此同時，一封畫像在各地錦衣衛手裏流傳。未領任務者，紛紛通過各自渠道尋找此人。
倒不止因為畫像出自駱思恭之手，更因為畫像上的四個字...
天子手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