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陷入生死埋伏
  位於景洪國道2號倉庫一夜之間被大火燒毀,儲存的三百公斤可卡因和一百斤冰毒成品全部燃為灰燼,而這批貨是薩格六天前應允越南一家頂級賭場的貨物,焚毀後無法按時交出,意味著泰國毒販在整個東南亞販毒網的失信,毒梟沒了信譽,對往後的生意是非常慘淡的滑鐵盧。

  那家越南賭場老板也不是自己販吸,而是借助賭場為幌子,與文萊等地的大毒販交易,薩格放了他館子,場麵上他得罪許多人,這筆仇怨如數記在了泰國佬頭上。泰國與越南緬旬的戰役一觖即發,緬旬是條子首要目標,我挑撥越南出頭是為牽絆薩格,讓她菔背受敵致使泰國組織內優外患,喬蒼與黑狼都能迎來下手的最佳時機,我相當於_個轉移視線的誘餌。

  我在酒店足不出戶躲了兩天兩夜,估摸時間差不多,局勢已經發酵到最劍拔弩張的程度,才吩咐阿碧將二堂主請來。

  我斟了杯茶水站在窗前,厚重的紗簾遮擋住陽光,屋內視線極其微弱昏暗,我點開燈,一動不動藏匿牆角,以免影子被投射上去。

  在金三角做白粉生意的毒販警惕性很高,都有白日拉窗簾的習慣,防備同行使詐,也防備條子遠程伏擊,進屋先查攝像頭,哪個角落也不放過,整整一趟走廊所有屋子住著什麽人都要調查一清二楚。每年夏冬兩季,是毒販交易最猖獗的時候,條子想殺雞儆猴,震懾外來的新販子,就往邊境賓館底下一站,三樓以上庇蔭麵兒大白天還拉著簾子的,十有八九是毒販,槍子兒擊碎玻璃,隔街嚷嚷泛水了,鬧上幾天人心惶惶,零碎的小生意就能斷個百兒八十檔。

  我越過紗簾邊緣露出一雙哏睛,打量對麵街道一家米線館兒,門口_張殘破不全的方桌坐著四五個男人,二十出頭樣子,一人點了_份麵,_瓶啤酒,從早晨坐到下午始終沒離開,哏神時不時往這邊張望,一點也不像客人,倒像是裝模做樣來打探虛實的。

  阿碧帶著二堂主進屋後,我囑咐她安排一個哏生的保鏢,喬裝打扮後也去對麵叫點吃的,挨著那桌人,看到底是什麽來頭。

  阿碧領命去做事,二堂主反手關上門,“何小姐,東西我帶來了,您看看?”

  他走到我旁邊,將一個紙包拆開,用小拇指的指甲蓋刮起一點,細嫩的白粉末鬆軟無味,仿佛玉石碾碎磨出來的一樣晶瑩剔透,觖摸上去有一絲絲涼意。

  二堂主當初在金三角做蛇頭時,天天混黑市,什麽貨都見過,可這樣好的貨他也禁不住雙眼發亮,“老撾的頂級可卡因,這樣純度品質的一年也就產五百公斤,在黑市上能叫賣到八百甚至上千一克,和成品後的高純冰毒價碼差不多,胡爺給薩格這一批絕對是良心貨,一分假也沒攙?_克可卡因能製造三克冰毒,咱們賺大發了。”

  我笑眯眯暍了口茶水,“看來胡爺是真心實意跟著薩格混飯吃,老批勢力不夠,不傍上薩格這尊大佛,馬來西亞一口就要吃了他?最近紅桃A很囂張,挖空心思搶地盤奪生意,胡爺心裏有數,不把薩格打點舒服了,他日子好不了?幸虧我當初沒招安他,不然偷雞不成蝕把米?”

  二堂主抖了抖手指,粉末散落在牆角,“這批貨倒給老貓,讓他嚐到甜頭,我們真心籠絡他,他一定會死心塌地跟著。柬埔寨五百多勢力,加上我們自己的就有一千多?老K老奸巨猾,不會都給我們,頂多三分之一,何小姐來這邊才兩個月不到,能有這麽大的擴充,簡直不可思議。”

  他說到這裏臉色一變,“不過…條子怕也聽到關於咱們的風聲了?”

  馬局長這幾日一直聯絡我,歸屬地是特區的陌生號也就隻有他了,但我沒回他,言多必失,我不肯給條子當臥底,他原本就起疑,除了對市局有利的事,其他的我都不能和他接頭。

  我將2杯放在窗台,走到梳妝鏡前坐下,從匣子裏挑挑揀揀,選中一對紫水鑽耳環,戴上時有些痛,我恍惚記起這是容深送我的,我隻用過一次,還是他親手為我戴,他吻著我耳朵也不覺得疼,隻是酥麻的熱癢,物是人非後才知這不起眼的小東西夾了肉,竟也撕心裂肺。

  容深離開後它沉在了匣子底,針上已經隱隱生鏽,我撫摸了一會兒,咬牙刺入耳垂,我盯著鏡子裏揺曳浮蕩的鑽石,“金三角格局瞬息萬變,接下來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先動作?”

  “薩格那麽精明,她一定會猜到是您說動了五哥出兵,聯手踏平她的倉庫,她現在恨得牙根癢癢,勢必不會輕易放過您?”

  我嗤笑一聲,“她很難熬過去了。越南,緬甸,還有柬埔寨,這幾國毒販要麽在我這條船上,要麽和她殊死對立,喬蒼還有十之八九是埋伏在她身邊伺機玩陰的,她到底隻是女人,城府不及男人深,四麵楚歌下她怎樣對付。

  二堂主語氣有些遲疑,“薩格美豔聰慧,誘惑男人的手段很強,泰國不是流行媚術嗎,看她樣子多少會一點。她搞定的權貴不比您少,隻盼蒼哥最後不要動心才好,您也防備一手?”

  我心口沉了沉,喬蒼啊,這個男人不論真的假的,虛的實的,看上去統統都像真情流露,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在算計什麽,我和他的起始,就是一場操縱在他掌心的陰謀,然而玩到最後,他終究在風月裏翻了船。

  我問二堂主這兩天薩格有動靜嗎?”

  “薩格那邊倒是沒有,不過胡爺的帖子遞上了咱在景洪的堂門,三堂主接的,對方說在妙香茶樓拜訪您,若是等不到您過去,就不走了。”

  “哪日。”

  “陰曆十五?”

  我瞥了一眼牆壁上的日曆,“不就是今兒嗎?”

  二堂主說是今日,隻是我猜鍘您不會去,所以也沒擱在心上。

  我對著鏡子慢條斯理塗抹口紅,粉飾了一層底妝後,用指尖蘸了點胭脂,輕輕暈開,雲南鄉下的手打胭脂比口紅顏色更豔麗,而且自然,這邊未出閣的小姑娘都是抹這個,花果香極其濃鬱。

  “胡爺不是見過我嗎,話也說了,人也看了,酒也喝了,再說拜訪說不過去吧。”

  二堂主笑,“您這一把火,在金三角燒得聲名鵲起,敢炸了薩格的倉庫,奪了她貨物,比您成名成腕更早的毒梟也沒這份膽量氣魄。俗話說不怕橫就怕不要命,您擺出來的架勢讓他們看不透了,薩格和您因為男人坐下了深仇大很,自然是派別人打頭陣。她倒不是怕,估計是想撇清自己,把矛盾引到您和胡爺身上,再下黑手?”

  我從鏡子裏瞧他,表情意味深長,“那我去嗎?”

  二堂主說兩可,見一麵不失禮數,讓他們說不出話更好。

  我將胭脂放回原處,撣了禪裙擺壓出的褶皺,“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看熱鍋上的媽蟻怎麽亂轉,順便打探情況

  我抵達妙香茶樓,二堂主沒有跟隨我進入,我隻帶了阿碧,兩個女人他們戒備心更低?這座茶樓更像是茶館,一點也不講究,昔通的木頭筏子做磚石,不少地方還滲水,落伍老舊的燈管橫在房梁上,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大廳熱火朝天,幾張圓桌子坐滿了人,黑壓壓一片,通往雅間的一條路,瓜子殼踩上去嘎吱作響,仿佛北方深秋的落葉。

  阿碧隔著口袋不動聲色叩響扳機,3號雅間門外駐守兩名保鏢,見我們到跟前忽然伸手阻攔,“何小姐,老規矩,搜個身?”

  我間他誰搜。

  他們麵麵相覷,

  哪的規矩。

  保鏢說這是金三角毒梟接頭的規矩。

  阿碧舉臂劈下,保鏢那隻手頓時被擊打麻筋兒,他五官抽了抽,沒敢再動。

  阿碧冷笑,“你眼睛瞎了,誰是毒梟?何小姐是常府來的六姨太,真正的上流女眷,你們主子約見,何小姐賞臉光顧,還要受你們的氣?”

  她攙扶我轉身就走,門在這時被人從裏麵推開,胡爺笑容隨和又奸詐,抱拳迎出來,朝我略微躬身作揖,“何小姐,有失遠迎?手下不懂事,衝撞了您尊貴,看我薄麵,?別計較。”

  我這才勉強停住,態度仍未好轉,他抬腳狠狠踹了阻攔我的兩個保鏢,側身讓出一條路,我麵無表情鬆開阿碧的手腕,徑直走進去。

  阿碧和保鏢對峙,不允許合門,就那麽敞開著,外麵的喧鬧隱隱傳入,夥計來來往往,我心安了不少,我脫掉身上的絲綢披肩,“胡老板,您來得早?”

  他揚了揚手腕,指表盤顯示的時間,“何小姐玩笑,我等您兩個時辰了,三壺茶水都暍幹了?”

  我拍打額頭,裝作_臉抱歉,“最近事情多,腦子犯迷糊記不住日子,來晚了您多擔待?”

  他槎著手掌應承,“何小姐現在是金三角的新貴,出手果斷,為人慷慨,都盼著與您合作,您自然是貴人事多,我哪裏能不擔待?”

  他說著話伸手示意我再往裏走,緊挨窗戶的位置擺放了一張梨木桌,桌上有焚燒的香爐和一隻堆疊了不少木炭的茶爐,侍者送上一壺生茶,胡老板當著我麵開啟泉水注入,他笑說這樣心明眼亮,何小姐才能放心飲用。

  我笑而不語,他蓋上壺蓋用方帕擦拭指尖的濡濕,“知道何小姐忙碌,所以也不叨擾您太久,薩格小姐委托我過來談判?”

  他如此開門見山出乎我意料,看來是被我逼得急了,我喲了一聲,撫了撫垂在肩窩的長發,將彎曲的一團捋到身後,“這話說的?這麽正式,還扯上談判了,泰國毒梟在金三角名聲赫赫,我不過剛來的小生意人,要什麽沒什麽,我可不敢當,薩格小姐前不久還要對我趕盡殺絕呢,對她我是打骨子裏畏懼,恨不得敬而遠之,躲到天涯海角。我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怎麽幾日不見,她倒要與我議和了呀?”

  胡爺看我一點不正經,裝傻打渾完全不是有誠意的樣子,像跑來戲弄找樂子,他伸手指了指座椅,對我很客氣,“何小姐,先坐下說,同一片地界的生意人,不是盟友也是朋友,什麽事都好商量嘛。”

  我走了兩步,經過他麵前時,我耐人尋味說,“不是盟友也是朋友,胡老板,就沒同行是冤家呀?”

  他哈哈大笑,“冤家宜解不宜結?何必做冤家呢,咱們做朋友不是更互利嗎

  我冷冷將披肩丟在角落,坐下後翹起一條腿,似笑非笑礙視他,一副了然於胸的精明,他裝作沒看到,自動忽略了這份尷尬。

  他用一支金箔杆子挑了挑木炭,積聚成一座小山,對準壺底肆意燃燒,很快便冒出濃濃的霎,和一縷飄渺清香,“薩格小姐在2號倉庫的貨物,是何小姐與老K合夥燒的,對嗎?”

  我不置可否揚眉,把玩指甲上的朱蔻,“那晚手癢,想起我被軟禁在莊園時,遭受的委屈和不敬,就隨意撓了撓手而已。”

  我把這件大事說得雲淡風輕,完全不放在哏裏,胡爺蹙了下眉,“敢問何小姐,除了五哥與曹爺,還有別人不遺餘力支持密嗎。”

  我凝視茶霎,“不算多,廣東的名流權貴,官員政要,有一半是我坐上賓朋,略有點薄麵?不過千裏之外,我也懶得求援,才會讓薩格小姐逮著機會羞辱我〇,,

  “哪裏是羞辱。”胡爺練練擺手否認,“她都和我說了,隻是與您開個玩笑,沒成想您和她不熟,又存在敵意,把玩笑當成了戰火?這麽多年的舊恩怨,早就過去了,再險峻的戈壁也都被風沙磨平了棱角,何況善變的人心。薩格小姐現在與喬先生很是投緣和睦,曽經的男人嘛,她忘得差不多了。”

  我哦了_聲,“是嗎。

  薩格絕不會說這樣的話,那個女人狠毒至極,她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她男人給她留下的,不論她身體背叛了多少次,心裏絕對忘不掉那段殺夫之仇。

  我慢悠悠伸手拎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滾燙的茶水,但沒有管他,我朝水麵吹了吹,“胡老板到底要與我談判什麽,籌碼不拋出來,說得再好聽,我也記不住呀?”

  他媳滅了炭火,等茶減少了些沸騰,才觖碰蓄滿,“何小姐一介女流,又這樣年輕,和喬先生剛剛分道揚鍵,金三角的波詭雲譎確實不適合您,生意哪裏都能做,何必趟渾水呢?薩格小姐說,您燒了她的倉庫,害她信譽盡失,她可以不追究,就當是賠罪,何小姐隻要及時收手,撤出景洪和西雙版納,金三角地界這麽大,相安無事不是更好?”

  我蹙眉飲茶,_聲不吭,他觀察我臉色後繼續說,“薩格小姐的籌碼是兩批五百公斤的冰毒和海洛因,都是成品,純度保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A-的貨,這在市場也很難得了,按照B-的價格給您,她賠本您發財,這條件可以嗎?”

  我指尖輕輕擊打著茶杯的陶瓷,“西雙版納我有出貨到香港的一趟線,還有一趟是和菲律賓交貨的專線,都是常老給我的,我得守住了呀,至於景洪是我在金三角的根據地,我所有手下都分布在那裏,薩格這算盤未免打得太好,我撤出了,我在大街上打遊擊暍西北風嗎?我如今也算半個毒梟了,那散販子千的事,我怎好自降身價。”

  胡爺嫌麵前的茶盞礙事,推開伏在桌上,“老K是您的盟友,他在河口,薩格小姐保證不奪那塊地盤,?去了這近水樓台,做生意更方便,緬旬的罌粟是天下一絕啊?”

  我嗬嗬笑兩聲,“寄人嵩下,哪裏有自在為王逍遙?河口不如景洪肥美,我剛來不久也深諳門道,您騙不了我。

  胡爺深深呼出一口氣,有點失了耐心,他最後將我一軍,“男人的天下複雜多變,這男人裏的亡命徒就更陰晴不定了。”

  我顧不上燙喉,將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刀口舔血的生意,玩的不就是心跳嗎,沒膽子我也不來?”

  胡爺笑容僵住,腔調陰森森的,“不怕胃口大,就怕胃口不夠大,嘴卻貪吃。何小姐,可別有命掙,沒命花

  我十分好笑嗤了聲,摸出鐵盒點了一根狹長的女士香煙,我眯著哏吞雲吐霎,“胡老板,看來您還是不了解我呀。錢我有得是,您也不打聽打聽,常府的六姨太坐擁幾輩子都享用不盡的財富,可我沒有男人,沒有子女,我要那麽多錢做什麽呢?我寂寞難耐,偏要攙和你們,我打發時間解悶兒不行嗎?”

  我一點麵子不給,胡爺也笑不出來了,他臉色冷了又冷,“何小姐,撕破臉對您又有什麽好處,不鍇,您在金三角蒸蒸日上,又有五哥和曹爺做後盾,什麽都不愁,也不怕?但薩格小姐是金三角的老牌毒梟,勢力與聲望可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擊得垮?您沾沾自喜於嬴了她這一回,後患想過嗎。”

  我雲淡風輕搖頭,“我沾沾自喜的不是這一回,而是泰國山窮水盡了?有些長遠隻有我看得到?”

  胡爺狩笑,“是嗎?中國區的喬先生,還怕這些小國毒販聯手嗎?”

  我也跟著他一起笑,“猛虎難敵群狼,他和薩格都是猛虎,而我帶著一群狼,也不是吃素的嘛?”

  我將燃燒的煙頭丟進茶水中,絲絲拉拉的炸響在杯底散開,一縷青藍色的煙霧嫋嫋升起,融化在焚香的空氣中

  “胡老板,您也出麵了,該講的道理_字不落,是我不識抬舉,告辭?”

  我朝門口喊了聲阿碧,她匆忙進入,將我放在桌角的披肩,我繞過木柱走向門口,走出十幾步,胡爺忽然叫住我,“何小姐,當真不考慮了嗎。”

  我笑著看地麵被燈光照出的影子,“考慮什麽呀。金三角黑吃黑無時無刻不在發生,大規矩不動,小規矩沒人守,怎麽我還不能做點生意了,你們讓我收手我就聽,這樣任人擺布,我手下還能跟著我走南闖北嗎?”

  我跨出_隻腳,往回廊外人聲鼎沸的大廳走,胡爺扯著嗓門喊了一句,“何小姐,你一定會後侮的。吃點小虧不肯的下場,就是吃大虧。”

  我不屑_顧嗤笑,看也沒看他,我回到車裏關上門,阿碧與一名馬仔交涉了幾句,吩咐他去河口找老K報信兒,盯緊點薩格。

  我心情從沒有這樣歡喜過,薩格連自己的心菔都棄用了,直接派出胡爺這種咖位的毒梟來談判,可見她對我很忌憚,她以為我隻是柔柔弱弱依靠男人的女子,沒成想我狠毒起來如此出乎意料,喬蒼裝葺作啞不出手也不過問,她自己一個人扛三方勢力,自然很費勁。

  阿碧坐在駕駛位間我回嗎,我說回,“你看出來胡爺的意思了嗎?”

  她從頭頂的後視鏡看我,“他不就是傳話筒嗎,他的意思就是薩格的意思,薩格有點慌了,她以為您隻是男人中的花瓶,不敢真的玩命。”

  她按響喇叭,超車駛入一條南北大道,“您今天駁了庚格,或許她再出手就是硬的了?蒼哥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他到底在籌謀什麽,咱們這麽做,是不是幫得到他?”

  車停泊十字路口等燈時,我坤包內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接通後曹先生沒等我開口,他直接搶在我前麵,“你在倍陵街對嗎。”

  我一愣,透過車窗朝外看了哏懸空的提示牌,“對,你怎麽知道?”

  我下意識回頭張望找他的車,他在那邊問,“正在往哪個方向行駛?”

  我說東南,回酒店的路。

  他語氣雖然一如既往平靜,但我仍聽出他極力控製的細小波湖,似乎發生什麽大事,連他都束手無策。

  “何笙,聽好?你這輛車的車底綁了定時炸彈?至多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炸,你立刻往西南開,我現在迎你,東南有薩格的馬仔堵截旦撞上了,他們會把你逼向小路,逼到爆炸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