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私通
  薩格將杯中剩餘紅酒一飲而盡,妖冶的光束折射在她的臉孔,仿佛罩了一層斑駁的網,“怎麽能說是囚禁,何小姐也在毒梟這條路上順風順水,你和老K的合作金三角傳遍了,我犯不著為自己樹立這麽強勁的敵人。如果你是男子,我倒不畏懼,可你是女子,女人狠毒起來有多可怕我很清楚,因為我就是這樣。”

  我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成拳,“你想利用我要挾喬蒼撤出金三角?”

  薩格發出嬌媚的笑聲,“那是後話了,如果前麵如我預想一樣順利,我最終會不會走這一步,就看何小姐在這個男人心裏,留下的分量重不重了?”

  她將空杯傾斜,豎在眼前,逆著淺淺的光暈與黃昏時分的晚霞,杯口積蓄的酒水墜落,蔓延至杯底,就像一具豔麗的女屍,風千的軀體殘餘的最後一滴血。蠱惑而詭異。

  “喬蒼這樣的男人,是拜倒在石榴裙下更容易,還是折服在刀劍下更簡單。”

  我冷笑,“哪個也不能。”

  她間是嗎。

  她抬眸看我,揭色的瞳仁內是我華貴的紅裙,“何小姐跟了他幾年。”

  我沉默不語,她比劃手指,“一年還是兩年?或者更久。有沒有試探過,在你能吸引他的興趣越來越淡薄,而外界比如我給他的誘惑越來越深的時候,你還能擁有幾分把握。”

  她無視我一臉冷漠,放下杯子朝我走來,招呼外麵等候的保鏢進入,門鎖吧嗒一聲響,進來一名馬仔,他扼住我兩隻手腕,將我固定在身後,薩格修長蔥白的手指拂過我臉頰,有幾分危險流連。

  “也許這樣的你,他還割舍不下,在玫瑰與牡丹之間,彷徨不決,但另_副模樣,就不一定了?”

  我聽出她言下之意,問她到底要怎樣。

  她笑了笑,“很快就知道了?”

  薩格離開後,我在這間空空蕩蕩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和兩張椅子的房屋內困了幾個時辰,我沒有呼救,更沒有破口大罵,我知道這些無濟於事,對於冷血的毒梟而言,他們這輩子聽得最麻木的聲音就是哀求。

  我為自己保留體力伺機而動,安靜得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也打消門外人對我的警惕防備。天色從黃昏到入夜,_片不見星光的深藍,後山萬籟俱寂,隻有揺晃的婆娑樹影卷起烈烈風聲。

  薩格對我還算客氣,好吃好喝招待,隻是不許我離開這間房,收走了我的手機和皮包,讓我徹底與世隔絕。

  我在金三角時間很短,接觸人不多,和老K的交易又剛剛結束,常秉堯名下勢力見過我的隻有二堂主和幾個馬仔,所以我的失蹤根本不會引起什麽懷疑和風波,我已經能預見到這幾日都將風平浪靜。

  我蹲坐在窗前正想用什麽誘餌收買薩格的人,將我放出去,或者幫我傳個話,門忽然在這時被推開,進來一名眼生的保鏢,我確定自己沒有在這邊見過他,薩格對我詭計多端的性格了如執掌,她每一次指派來的人都是不同的,斬斷了我引誘的後路。

  他打開燈凝視窗紗旁的我,“何小姐,您方便的話,我帶您去個地方。”

  我冷冷反間,“方便與否,你就會聽我的嗎。”

  他笑了聲,“自然不能,薩格小姐讓您去,您現在沒有拒絕的餘地,隻是我敬著您,問一句客套話而已。”

  我冷笑走出房間,他帶著我穿過屋簷下的回廊,停在後山一扇很大很髙的窗口,“別出聲,隻許看,隻要您聽話,薩格小姐每晚都會讓您過來見一麵,親眼看著她如何一點點征服這位中國毒梟。”

  窗內傳出一聲低沉的咳嗽,是喬蒼的聲音,我立刻鵬上牆壁,用力抓住窗框,保鏢在我身後半米的位置,目不轉睛凝視我的舉動,右手持槍抵住我腰間,扣動了扳機。

  喬蒼前晚打了我一巴掌後便再沒回來,我知道他和薩格搞上了,金三角已經流言四起,紅桃4□柬埔寨毒梟老貓都已經急了,雖說風月裏的事聚合離散不過眨眼間,可中泰兩國毒梟一旦強強聯手,半天就足夠他們滅頂之災。

  我懷疑過喬蒼的真實用意,他身邊圍繞著那麽多鶯鶯燕燕,他想玩能玩到腎虛,薩格的確很誘惑,也非常迷人,不過這麽短時間拿下喬蒼,我仍覺得有詐。

  薩格攀上喬蒼肩膀,她紅唇緊挨著他下頷,似有似無的蹭過,“你猜我今天見了誰。”

  喬蒼解開領帶,側過臉看她,他們的麵孔幾乎重合,隻差一厘米就可以吻上對方,“女人還是男人?”

  她笑著伸出舌尖,“當然是女人了,我這麽博你,一天不吃到嘴,我就一天不罷休,不找下一個獵物。”

  他悶笑出來,“想要吃到嘴,隨時都可以。不過先將你那些麵首驅走?”

  薩格手指在他喉嚨點了點,“他們走了,你一個人滿足不了我?”

  喬蒼間是嗎,一夜數次也滿足不了嗎。

  薩格咬著下唇媚笑,“你做得到嗎。”

  喬蒼挑起她下巴,他的唇已經觸碰上她的,在她微微張開迎合熱吻的霎那,又不動聲色錯過,僅僅停在她唇角,“你試試不就知道。有些舍不得,就得不到更好的。”

  薩格說如果你肯夜夜陪我,我立刻就讓他們走。

  喬蒼將她纏住自己的身體稍微推開一些,他脫掉西裝,露出裏麵整潔筆挺的灰色襯衣,“不後悔嗎。”

  她手指穿過他濃密黑硬的短發,“錦帛綢緞擺在眼前,我何必貪婪破衣襤褸。”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笑問她見了誰。

  “何小姐。”

  喬蒼原本伸手拿水杯,停頓在這一刻。

  薩格若有所思打量他側臉,“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很眼熟。你從特區來,她是不是很像某位局長的夫人。”

  喬蒼不著痕跡眯了下眼睛,端起水杯放在唇邊吹涼,“我一直覺得,她長相很像香港某位女星?”他恍惚回憶著,“九十年代末最美的那一個?”

  薩格扯住他衣領,身體貼上去,“你還關注這個呢?”

  喬蒼說偶爾,翻報紙掠過一眼。

  薩格豔麗如血的指尖仍沒有離開他喉嚨,“我見了她,不過她沒有見到我。她和一個男子拉拉扯扯,最後上了車離開,也不知這麽晚去做什麽。”

  薩格說著話凝視他鎖骨下一枚琥珀色的紐扣,“那人是老K的堂主,你是不是也見過。”

  我瞪大眼睛剛要否認,保鏢飛快捂住了我的唇,將我即將發出的叫喊堵了回去,他拖著我快速離開這扇窗口,屋內的人毫無察覺。

  薩格軟禁我不許離開,是要誣陷我和其他男人廝混通奸,把這盆翻不了身的髒水潑在我身上,澆濕我每一寸和她抗爭的籌碼。不論我怎樣辯駁,我忽然失蹤都無法解釋,喬蒼也不會相信。

  喬蒼的傲骨不容我這樣堂而皇之的私奔出走,他可以縱容我一次兩次,卻不會縱容所有人都知道的背叛。

  一旦她征服了喬蒼,把他對我的感情化為怒火,他不會再計較我的死活,薩格就會走最後一步。她已經認出我是容深留在世上的遺孀,她要從我身上討回她男人的顏麵。

  薩格對我的底細掌握得一清二楚,她甚至摸清我是為黑狼而來,她在幕後布了十分龐大的一盤棋,每一顆子都走得驚險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