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車裏的瘋狂
  喬蒼這句話使我手一抖,捏著的酒杯從掌心傾倒,裏麵酒水噴濺而出,澆濕了我和常錦舟的裙衫,她驚呼一聲下意識跳起來跺腳,拎住裙擺朝地上潑了潑酒水,她看到我胸口被浸濕,勾勒出胸罩的鋼圈以及若隱若現的紫色蕾絲,立刻抽出紙巾蓋在上麵,臉色很難看。我接過紙盒朝她道歉,她無暇理會這些,風機,她領口位置不好出門,必須烘幹才行。

  一邊擦拭一邊扯養蒼農袖,“何小姐衣服髒了,你找侍者要毛巾和吹常錦舟見喬蒼紋絲不動,非常焦躁想拉他離開,先把這個風頭對付過去,然而她剛抓住他的手還沒有付諸行動,常老忽然把筷子重重撂在桌上。

  他一張臉陰沉得駭人,仿佛一場狂風驟雨來臨前的天際,黑壓壓遮天蔽日,沒有一丁點光亮,連天空都看不到,隻是一片烏煙,隨時會將人吞噬掉。“你再說一遍。”他眼神淩厲從我身上掠過,最終定格在喬蒼臉上,“和你搶什麽。”

  喬蒼不動聲色將常錦舟握住自己的手拂開,他兀自斟了杯白酒,濃烈的醇香四下飄散,他嗅了嗅味道,抿了一口壁眉,“嶽父是什麽意思。”常老一字一頓語氣凶狠,“我現在問你。”

  喬蒼似笑非笑把玩著陶瓷小杯,“嶽父如果役意思,我這裏自然什麽都不會有。”“哦?”常老揚了揚眉,“你要和我打啞謎,我怎麽記得你不是這樣不幹脆的人,有什麽話直說,我不喜歡猜喬蒼盯著杯口浮蕩的酒水,“嶽父在珠海役有辦不成的事,可特區您不熟,這裏的水有多深你也不了解。”

  常老意味深長說,“水深不深,不都在你嗎,你呼風喚雨的本領,廣東沒誰不知道。你肯為我劃槳,再深的水也不會打翻這艘船。”“我也不是無所不能,能為您辦的我都不會推辭,五姨太不就是我為您盡的孝心嗎。”

  常老從手腕上取下一串禮佛使用的天南珠,珠子成色非常好,又大又圓潤,通體紫紅色,是天南珠的極品,漫長幾十年的生長才能結出幾百顆,他這一串上就有十幾顆,在市麵上極為罕見。他指尖慢悠悠撥弄著,“尤拉不是很得我意。

  我一直認為你對我有所保留,如果真為我盡孝,白,何必李代桃僵。我將唯一的女兒嫁給你,就等於托付了我的半壁江山,我一輩子混江湖,能拿出來的東西還不夠誘惑你對我忠心嗎。

  你卻連這點小事都不肯為我辦到。”養蒼悶笑出來,“嶽父,他在特區也是狠角色,犧牲了那麽多手下才把他請入甕中,他這點本事沒有我處處打點,您以為您是對手嗎。他在這邊更不是光杆司令,您這個念頭不該有。”

  常老麵色陰鬱,他聽出喬蒼在警告自己,他原本還壓抑的怒意,在這一刻如數爆發,“聽說你最近,做了對不起錦舟的事。”喬蒼臉上始終維持的笑容,在這一刻有些垮塌,常錦舟眼珠轉了轉,她彎腰摟住喬蒼肩膀解釋說,“蒼哥,爸爸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隨口一問,我從沒有向娘家抱怨過什麽,你對我這麽好,我已經非常滿足。”

  她麵紅耳赤說完,不著痕跡朝常老使眼色,讓他適可而止,她極其吃力挽住喬蒼手臂,很不得將他立刻拖拽出去,逃離這片不見硝煙的是非之地。常老對女兒解圍並不領情,他冷聲質問是不是真的做了讓錦舟受委屈的事,包了別的女人。

  喬蒼沉默飲酒,常老猛地一拍桌子,“你敢背叛我女兒。”他橫眉豎目,十分凶悍,“你還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麽!我培養你這麽多年,為你保駕護航,助你一步步走到今天,你現在翅膀硬了,要和我翻臉了是嗎?

  "常老怒不可遏,他反手一掃,推翻了麵前的碗碟,嚼裏啪啦一陣脆響,侍者聽到動靜推開門,被眼前狼藉的陣仗驚住,本能要張口叫人,常錦舟說砸壞的東西稍後結賬雙倍賠償,不要再進來打擾。她說完拿起一隻酒杯朝門口狠狠砸了過去,碎片擊落在門上,將侍者嚇得關門而逃。

  我屏息靜氣坐在兩方戰火中央,一個字沒有說。翁婿之爭,連常錦舟都沒法子阻攔,我這個誘因開口更是火上澆油。常老冷笑說既然你不肯為我辦,今時不同往日,最大的絆腳石已經鏟除,我自己來做。

  常老說完正要將手伸向我,喬蒼臉孔已經徹底陰沉,他手捏住酒杯,腕子忽然用力,酒杯從他掌心直接碎裂發出尖銳的爆炸響,常錦舟嚇得捂住耳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養蒼垂下的眼眸一點點抬起,他和常老四目相視,氣場冷冽無懼,“嶽父,我的人您動不得。”“放肆!"常老真的怒了,他額頭和手背青筋畢現,一縷縷猙獰而扭曲,似乎要從皮肉裏迸出,那張臉更是掀起驚濤駭浪,他瞪眼緊盯喬蒼,“什麽是你的人,誰是你的人?"“什麽都能讓,唯獨這次不行。”

  常老大嗬,“如果我一定要呢。”喬蒼冷笑,“不行。”常老右手撐住桌角,起身抬腿踢翻了麵前的方桌,桌腿撞擊在我腳躁,我疼得臉色一變,朝後麵踉蹌倒退幾步,碗盞朝空中齊刷刷飛起,在達到一個高處後,爭先恐後墜落,仿佛下了一陣雨,清脆刺耳的響聲此起彼伏炸開,磨得人頭皮發麻。

  “你反了!你今天凱敘我要的女人,明天凱敘我的家產,後天不是要凱敘我這條命!"喬蒼麵對常老的怒吼仍舊穩坐椅子,在一片頹廢狼藉之中泰然自若,他麵無表情鬆了鬆頸口領帶,“嶽父,我也看中了,否則我也不會這麽千方百計讓他有去無回,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出。”

  我已經不敢看常老的臉,一輩子打打殺殺的老江湖,難得動怒一次,說是這世上最恐怖都不為過。“喬蒼。你不要自掘墳墓。”喬蒼緩慢站起身,他從口袋內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唇角,用打火機點燃,淡藍色的煙霧散開,飄蕩在令人窒息的包房,很快吞沒他眉眼。

  “嶽父,你已經不是廣東唯一的霸主了。我會忠心孝養您,善待錦舟,前提是您別動我底線,皆大歡喜不是更好。”喬蒼不允許自己情婦被別人搶奪,除了舍不得我,更多是男人底線在作祟,自己手裏的玩物怎能在未曾喪失興趣之前拱手他人,何況常老犯了喬蒼大忌,他語氣強硬索要,用資曆和身份壓他,喬蒼答應了這一次,還會有無窮無盡的下一次。

  等於做了常老的馬仔,任他呼來喝去,他以後想獨霸廣東,不可能低人一頭,平起平坐已經是最大的限度。通過這次博弈常老和喬蒼之間勢必豎起一道屏障,一層非常大的隔膜,把原本互相牽製利用的關係變得更加深不可測,陰晴不定。

  喬蒼叼著半截燃燒的煙卷,邁過橫在身前的椅子,從我一側經過,他小聲說了句出來,我隻是微微j冼惚,他便消失在門口,我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他在叫我,但留在這裏更不合適,我對臉色陰鬱到極點的常老說還有點事,改日再陪您喝茶。

  我匆忙轉身跑出去,喬蒼已經走出很遠,我喊了他一聲,他沒有停頓,高大筆挺的背影被燈光籠罩得有些虛幻,似乎隻是一道金色粉末,一片虛無美夢。我身後刮起一陣風,常錦舟瘋了般越過我追上去,死死拉住喬蒼手臂,她一時沒有站穩,被慣力衝擊朝前滑行了好幾步,她蒼白的臉孔布滿無奈和慌亂,“蒼哥!你怎麽能和爸爸鬧成這樣,他一直非常欣賞你,私下對朋友和世伯都在誇獎你,你剛才真的太不理智了。”

  喬蒼停住腳步,他轉過身似笑非笑看著常錦舟,“你違背我的意思,目的不是這個嗎。”她一愣,“我沒有。”喬蒼眯眼不語,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在他目光灼灼的逼視下,始終開不了口。喬蒼伸出手將她因為追跑而散亂的頭發抨順,他動作十分溫柔,讓常錦舟也跟著七上八下。

  他這樣沉默撫摸了她許久,忽然開口說,“晚上吃什麽。”喬蒼毫無征兆{司起另一件事,她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愣怔著皺眉,他說不如我買點燒鵝回去,我記得你喜歡吃,要焦皮還是酉禾皮。常錦舟小聲問他不怪自己嗎。

  他笑了一聲,“既然你說沒有,我為什麽要怪。”她試探著走過去兩步,將身體靠在他懷裏,他沒有拒絕,任由她纏住自己。當她真切擁抱他,發現他並沒有抗拒,一如既往溫柔而寬厚,常錦舟提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下,她這步險棋有多冒險她很清楚,她將我叫來本身就是一出計謀,甚至鴻門宴。

  其一她明白常老對我的想法,她更明白我不可能順從強勢霸占我的男人,我會反抗到魚死網破,被惱羞成怒的常老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下場可憐,而失去美貌的我根本不可能吸引得了喬蒼。其二常老心疼女兒對喬蒼步步緊逼,喬蒼如果還想要常家的東西,一定會退讓一步,即使不與我斷絕來往,也會拿捏分寸逐漸疏遠,感情這東西接觸越少越冷淡,到時不用她費勁,我自然而然就失了他的心。

  她唯獨漏算了喬蒼竟然為保住我與常老大動幹戈,不惜翻臉,他賭注了這麽多,她根本無路可走。雖然她兩邊都役有成功,不過我從她身上看到了超出常人的狠毒與演技,隻有她讓我栽了又栽,猜不出到底要做什麽。既有手段還有膽量,常錦舟一定會成為我日後的絆腳石,絕不能小覷。

  喬蒼將她從自己懷裏推開一些。非常憐惜撫摸她的臉,“好了。過幾天我會和嶽父解釋,你先告訴我晚上烤鵝吃焦皮還是酉禾皮。”常錦舟笑說還是老樣子,要焦皮,我喜歡肉焦味。

  “焦皮你吃了很多年。”喬蒼頓了頓,“如果你的,白,和你的口味一樣保持初衷不變,會更好。”他說完將手從常錦舟陡然僵滯的臉上收回,一言不發離開走廊,我跟在後麵追出去,下樓梯時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常錦舟站在原地,眼底是對我濃烈卻又不著痕跡的憤恨。我和喬蒼回別墅的路上誰也沒說話,他閉目凝神,不知在思考什麽,臉上煞氣逼人。

  喬蒼在我的挑逗下緩慢動不蠕是我不甘寂寞伸出兩隻手揪住他農領,像一條水蛇沿著他身體一點點攀爬,糾纏睜開一道縫隙,他冷意褪去不少,興味十足凝視我。我趴在他胸口,仰起頭媚眼如絲,“你是不是要把我送給他。”

  他揚眉說,“如果你聽話,當然不會。”“你打得過常老嗎?"他笑i司你覺得呢。我手指在他喉嚨上輕輕摩擦,將他溫涼的皮膚變得炙熱,“我猜你打不過。”他手肘輕輕探到一側,壓下車窗按鈕,將玻璃搖上去,我更加癡纏摟住他,“他是喜歡我。”

  他垂下眼眸看我,“你先告訴我,有多少男人打你的主意。”我用力向上爬,直到嘴唇觸碰到他耳朵,“太多了,可我現在是你的。”我最後一個字話音落下,對準他耳蝸裏吹了口熱氣,他身體頓時緊繃,我手指靈巧解開他紐扣,讓他親眼看到我吐出豔紅的舌尖,含住他那顆小小的頭。

  喬蒼在我的親吻下理智潰散,他一把扯斷我裙擺,撕拉一聲響,我感覺到下麵一涼,皮膚暴露在空氣中,露出白色內褲。他一雙被欲望侵占的眼睛通紅,命令司機靠邊停下,司機將車隱藏在一棵樹後的牆角,升起擋板。推門下去他一邊粗魯解開皮帶一邊問我是想要跟常老還是跟他。

  我笑眯眯說誰能讓我報殺夫之仇我就跟誰。他將皮帶朝前麵一扔,褲子褪到膝蓋處,扶著我對準坐了下去,我隻進入一半,懸浮在他身上,低下頭俯視他,他比我更難受,男人想要幹卻幹不成,對他們而言才是極致的痛苦,我兩條腿撐住座椅,不管他如何挺動腰身試圖貫穿,都保持一定距離。他大汗滲滲。

  沙啞罵我是妖精,是蕩婦,我捧起他的臉,肆意深吻他,伸長舌頭抵進他喉嚨,就像他吻我那樣猖狂,那樣忘乎所以。他因為隱忍而僵硬顫抖,隻埋入三分之一的家夥越來越火熱,我被脹得渾渾噩噩,但還是咬緊牙關,“誰能把蒂爾交到我手上,我也跟誰。”“我說過,除了我誰也不能滿足你。

  有本事讓我喜歡你十成,我這條命都是你的。”他一邊說一邊狠狠頂入進來,這次役做什麽前戲,完全是他發泄欲望。他脖子承受那股撕心裂肺又滾燙炙熱的撞擊,視線中整輛車都劇烈顛簸起來我還役什麽感覺,所以非常疼,我摟著我知道我不能叫喊,喬蒼在歡愛時我的呻吟會刺激他更加瘋狂,可我在他狠狠的侵占下快要控製不住叫出來,我不得不再次深吻他,讓他的唇堵住我的嗚咽。

  可我每次剛吻幾下他便推開我,我鍥而不舍做這件事,他也樂此不疲一次又一次躲避。我知道我此時的模樣,妖燒,媚氣,風騷,一定是勾魂攝魄,讓男人欲罷不能,又讓全天下女人厭棄,我吻不到他的唇,便含住他手指,他用其餘幾根捏著我的臉,逼迫我看他,看他占有我的樣子,看我被占有的樣子。

  “讓我死有很多方法,不是隻有一種。”我說還有什麽。他忽然從座位上站起,身體以朝上拱起的姿勢勇猛刺穿了我,我再也無法壓抑喉嚨處的聲嘶力竭,我們都役有任何支撐,甚至在糾纏中左右搖晃。他所有的承重都在胯上,僅僅幾秒鍾便漲紅了臉。汗流不止。前所有為的深入,前所未有的激烈,我期間一度以為這輛車要翻滾,它顛簸到令人恐懼的程度。

  喬蒼渾身就像被水洗過一樣。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車裏還能有這麽狂野的姿勢,他在快要釋放時十根手指掐著我的腰,牙齒非常用力咬我肩膀,我在無法言語的痛苦與歡愉裏,聽到他舒服到極致的悶吼。他的汗水浸泡了我胸口,我們身上都是彼此的汗味,口腔裏的酒味。

  他撩開我濕德德的碎發,他還在享受餘韻的顫抖,他幽深瞳仁裏是我赤裸的上半身,光潔的皮膚留下許多他的牙印和掐痕。“讓我日日夜夜不停止,死在你身上,是對我最好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