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愛他勝過恨他
  我驚慌失措要去搶他的手機,他早知我要做什麽,手臂朝空中一揚,避開了我的掠奪,那邊傳來韓北的聲音,“蒼哥打算做掉什麽人。”“周容深前妻。”

  韓北沉默了一會兒,“這個節骨眼,會不會惹是非。”“是非我來平,人不留。她打了何笙一巴掌,我都不舍得,誰給她膽子打。”韓北說三天之內我給您結果。

  他那邊正要掛斷,我對著手機大吼,“不要動她,她如果出事了,周格就是孤兒了!"原本要黑下去的屏幕再度亮起,韓北一言不發,我滿頭大汗看向喬蒼,“周悟是容深唯一的孩子,他沒了父親,無論如何母親也要為他留住,虎毒不食子,隻有她能全心全意照顧容深的血脈。”

  喬蒼沉默聽完,他唇角溢出一絲冷笑,“你說這兩個人,和我有什麽關係。”他敞開的領口野性十足,我從他眼睛裏看到了殘忍,沈姿打我這一巴掌,不隻是我打了我,更是打了喬蒼,特區都知道我跟了他,她這樣堂而皇之,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央求是役有用的,喬蒼軟硬不吃,我隻能換個法子,我從他腿上一點點往上爬,趴在他胸口,仰起頭似笑非笑說,“沈姿死了,我要把周,咯接來生活,喬先生願意每天麵對死對頭的遺孤嗎?不僅如此,他年紀小,我還要和他一起睡。

  怎麽也要睡到他十四歲。”我裝模做樣瓣著手指,“也不算久,還有六年而已。”喬蒼眯了眯眼,他語氣耐人尋味說是這樣嗎。我忍住笑,“她隻是打了我一巴掌,我們就拿走了她的命,我當然要盡撫養周悟的義務,到時冷落了你,你不要怪我,反正你還有常小姐。”喬蒼手指在唇上戮點了兩下,他忽然笑出聲音,“是不是真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我媚笑著吻住他鼻梁,隻是蜻蜓點水的一下便移開,撓得他非常,白癢,“那你想辦法降住我。”他盯著我看了片刻,用掌心蓋住我的眼睛,露出一道縫隙,我從縫隙裏和他對視,他臉上漾著一層薄薄的略帶無奈的淺笑,對電話那邊等待的韓北說,“暫時不動。”

  喬蒼肯退讓,令我長舒了口氣,我毫不懷疑他在特區有本事讓一條生命無聲無滬息消失。我何嚐不想沈姿為夭折的骨肉償命,盡管喬蒼不再提起,我也清楚他要殺沈姿和那個孩子有關。

  我和她對彼此恨意深刻入骨,但不可否認是我毀掉了她的婚姻和未來。而顧全大局這一步更讓我不得不保全原諒沈姿。

  我不清楚自己能熬到哪一天,如果我有朝一日掠奪回容深的東西,卻無福消受,周格就是唯一繼承人,他那麽小,他無法抵禦這個殘酷的社會,隻有沈姿可以輔佐他,不會為了貪欲毀掉他。

  我軟軟瘦瘦的身體趴在喬蒼胸口一動不動,聆聽他的呼吸與,白跳。外麵最後一縷陽光沒落,沉入這個城市之外的地方,那也許是一片海洋,也許是另一道國度,我眯著眼睛,像嗜睡的貓兒,任由他撫摸我的臉。

  “累嗎。”我點頭,“有一些,但還可以堅持不睡。”

  他嗯了聲,將我從他身上推開,他穿好衣服,牽起我的手J朝門口走去,“白天不是說有個驚喜給你。”我愣了愣,笑著說原來還真有,我以為你怕我繼續刷卡,用這個由頭攔住我。他悶笑出來,“這點錢我還不當什麽。”

  我跟著他坐進車裏,朝西南方向疾馳,他什麽都不說,也不允許我問,每當我要開口,他都會用手指抵住我的唇讓我等。彼時街道華燈初上。窗外掠過無數霓虹,模糊的人影,以及一條長長的河。這是我在這座城市的第六年。

  我一麵變得堅韌殘忍,一麵又脆弱得不成樣子,是周容深嗬護我太好,我開始畏懼風雨,有那麽幾個晚上,我抱著他的衣服嗅著上麵他的味道,想過就這麽隨他去了。

  讓仇恨,l噢悔,遺憾,狼狽都化為灰燼,從這個世上消失。不存在有時也是一件美好的事。不必撕,乙裂肺,不必痛不欲生。這麽久我還是揣著一個念頭,甚至可以說做著一個夢。

  他沒有死,在很遙遠的城市,在我們看不到彼此的地方,他還活著,隻是活得不風光,不美好。我不相信一個人找不到屍骨,哪怕靡爛腐朽,也不會沒有。我迎著窗外灌入的夜風,悄無聲息捂住胸口,裏麵很冷,外麵很熱。

  想起他就是這樣一片沙漠般的荒蕪。我在顛簸起伏中閉上眼睛昏睡,直到路途終於變得平穩,車緩慢停在一處街口,喬蒼拉開車門抱我下去,我懶得睜開眼,問他到了嗎。

  他寬大的手掌牽住我小小的指節,把我放在一塊柔軟的草坪上,他誘哄我跟他走,我不知走了多久,搖搖晃晃葡旬在他背上,我說你是不是要把我賣了。他笑問有人買嗎。

  我說有,很多,排了長長的隊。他繼續走了幾步,忽然停下,我來不及收腳,越到了他前麵,他站在我後方溫熱的手掌鬆開我。“睜開看。”

  他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沙啞和低沉,我情不自禁受到了引誘,緩慢抬起眼眸,昏黃的路燈下是一棟格外漂亮的別墅,院落中盛開著一株繁茂的紫荊樹,花朵迎風盛開,散出層層疊疊的香味。

  樹根的土壤還很新,似乎剛剛被移植過來,零零星星的月色與路燈交纏,被花海遮掩的秋千輕輕搖蕩,它無聲又美麗,像極了那天的後山坡。我動了動唇,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喉嚨似乎被什麽堵住,連喘一口氣都要耗盡全身力氣J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那天清晨,然而這個夜晚來得無聲無息,又驚心動魄。

  它震撼了我,也粉碎了我。喬蒼手臂攬住我的腰,帶我走過鋪滿花朵的庭院。推開麵前一扇門,這裏的一切都按照我的喜好裝飾,不論是琉璃,明豔的壁畫,還是海洋般的窗紗,每一處細節都是我想要的,是我夢裏最好的樣子。

  我側過臉看他,“這是什麽。”他唇挨著我耳朵,一字一頓說,“我們的家,喜歡嗎。”我們的家。這四個字觸動了我心弦,我像是失了魂魄,著了魔,呆愣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反應。

  喬蒼握住我的手,帶著我伸向頭頂的高空。將四麵牆壁都籠罩一片光輝之中,沉醉又夢幻水晶燈散落下無數金色的流蘇,被光束穿透,仿佛一隻碩大的太陽我仰起頭癡癡仰望,真的很美,我見過那麽多燈,從來役這麽漂亮的一盞,甚至比燈籠街漫天火海還要美。

  那是屬於別人的,而這一盞是屬於我的。這世上最美不過是獨占。我微微偏頭,看向我身後的喬蒼,他擁抱著我。臉孔與我近在咫尺,我可以看到他眼尾細細的皺紋,看到他唇角和瞳孔淺淺的笑意,他役有殺氣,役有冷意,他這一刻是溫柔的,溫柔到讓我,白頭仇恨的火焰閃了閃,險些熄滅。

  我聲音顫抖說我很喜歡。他抱著我,將臉埋在我頭發內,“喜歡就好。”我在樓上主臥的浴缸裏泡了許久。從溫水到冷水,遲遲役有出來,喬蒼在臥房換了衣服,他打電話吩咐黃毛明早送一個保姆來,之後便役了聲音,似乎開門出去了。

  我將整個身體沉入水中,包括自己的臉,我數著時間,一秒秒流逝,直到我撐不住,從浴缸猛地坐起,飛濺出一地冰涼的水珠,我掙脫,奔逃,光著身子從浴室裏跑出,撲向亮著燈的床頭,在空蕩無人的臥房大口喘息。我平複很久,才將睡裙穿上,我進入廚房徹了一盞茶,沿著走廊昏暗的光束找到書房,門虛掩著,露出一道拇指寬的縫隙,裏麵是喬蒼和另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蒼哥,常小姐說您電話打不通,打到我這裏,讓您有時間給她回一個。”喬蒼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她說什麽。”“明天常老帶著二姨太去拜佛,大約中午下山,在望江樓吃飯,常小姐讓您和她一起去陪。”“我知道。”

  喬蒼拉開抽屜,取出一把非常精巧的槍,他往裏麵上了五顆子彈,放在西裝口袋裏,“那邊事情辦得怎樣。”男人說都是北哥安排,不會出錯。喬蒼嗯了聲,他低下頭翻閱一份文件,男人遲遲未動,他問還有事嗎。“常小姐的意思是,您帶著何小姐一起去。”喬蒼指尖微微一滯,他璧眉抬起頭,“帶她幹什麽。”

  “周容深的事,常老是了解的,您收購蒂爾,掌控這家公司,何小姐是股東,他也很清楚。恐怕是這個緣故,至於試探還是別的,我就不好斷定了。”喬蒼一言不發,表情危險而凝重,他將睡袍的束帶解開,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這是常小姐說的。”本額原我男人思付她是沒有提。

  了下,“常老提了個頭,問起何小姐,常小姐說您和她有來往,提議一起吃飯,常老很高興喬蒼眼底愈發狠厲,我沒有再聽下去,直接推門走入,男人聽見動靜扭頭看向我,非常恭敬和我打招呼,首示意他,將茶水放在喬蒼麵前,“新拆盒的特級普洱,裏麵放了銀耳紅棗,嚐嚐我烹得怎樣。”他臉上的陰蟄收斂一些,露出一抹玩味的淺笑,“我是在坐月子嗎。”

  我瞪眼抱怨誰規定男人就不能吃銀耳紅棗了?他笑說也是,伸手接過去喝了口,“過於苦。”我一愣,特級普洱怎麽會苦,他見我不信,將茶盞遞到我嘴邊,“你試試看。”我正要接,他朝一側躲開,“我喂你喝。”我彎腰曝了一小口,還沒有來得及細”匝滋味,喬蒼將我朝他懷中一拉,精準無誤捕捉到我的唇,吮吸光我口中的茶水。他咽下去說怎麽忽然不苦了,是不是第一口喝出了錯覺。

  他問我要不要再嚐一口。他話音未落便二度吻上我的唇,他實在太霸道,隻要想就不會給我拒絕的餘地,我用力推操他胸口,含糊不清說還有人在。

  喬蒼睜開眼瞥向男人,男人立刻低下頭撤出書房,寂靜的空氣中響起一身關門的動靜,喬蒼更加肆無忌憚,他一邊狂熱深吻我,一邊將手從我裙底探入進來,沿著小腿一直向上,他掌心撫摸過每一處,都癢得我溢出一聲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