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那個女人從酒池內上來後,岸邊的男男女女都朝她看過來,當她抱住周容深的腰,媽咪便側身擋住了她不讓那些人看,笑著說上樓去陪這位老板好好聊聊,可不要辜負了人家花費的重金。

  女人媚笑著凝視他的唇,“你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男人。”

  周容深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很久,五彩斑斕的燈光將她籠罩得像一株盛開的夜來香,楚楚動人,幽香入骨,等待著愛花人的采擷。

  周容深將那個女人推開一些,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我心裏猛地一沉,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他招手叫來站在不遠處等候的司機,吩咐他送我到別墅給他一條短訊,司機點頭向我走來,“何小姐,我送您。”

  媽咪喜滋滋握著那張卡,指了指酒林肉池後麵一趟幽暗的樓梯,“上麵有最好的包房,吃喝玩樂一應俱全,來我們這裏的客人,就沒有不滿意的。”

  那名長相實在太美的女人挽住周容深的手臂,拉著他走向樓梯,我握緊的拳頭在這時鬆開,雖然早想過建立在肉體上的喜歡終有一日會走到盡頭,被磨滅得越來越淺,但來得這麽突然,還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轉過身跟著司機走出大廳,外麵的夜色很深,已經開始泛起霧氣,像是積蓄著一場狂風驟雨,我站在原地仰起頭看了許久,果然是沒有一顆星星,黯淡無比的天空。

  “你跟了周局長多久。”

  司機回答我四五年了,從副局升任正局後,他就跟在身邊接送。

  “他身邊是不是一直沒有女人。”

  司機說周局長不是一個流連在美色裏的官員。

  他頓了頓笑著看我,“也隻有何小姐這種除了美貌還很聰慧大度的女人,才能夠讓周局長欣賞。”

  我餘光看了看他,知道他在提醒我大度,遇事兒把心放寬,容納擠入到我生活裏的其他女人,周容深會更看重我。

  哪個高官沒有幾個情婦,天津一個武姓公安局長倒台後,查出有五十八個二奶,其中六個為他生了孩子。

  周容深夠對得起我了,這兩年他把所有的疼愛與時間都給了我,有句話叫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他老婆心裏有多恨我,終於也輪到我嚐嚐無能為力的滋味了。

  我還能指望自己霸占他一輩子嗎,我何笙有手段,可還沒修煉到把男人掌控得死死的那麽大本事。

  我笑了一聲,“這世上的漂亮女人太多了,情場沒有永遠的贏家。在圈子裏混這麽多年我以為自己看得很開,但真到了這一步,怎麽心裏空落落的呢。”

  司機知道我不舒服,低著頭沒有再說話,直到我脖子仰得酸痛,才挪動腳步朝著汽車走過去,我身後在這時忽然響起一道男聲,他說留步。

  我轉身看著霓虹閃爍的門口,副市長帶著一名助手從台階上走下來,助手去開車,他則麵對我停住。

  司機向他介紹我姓何,副市長這才開口,“何小姐,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我收斂起失落的情緒,換上一副笑臉說,“副市長這樣的貴人,怎麽可能見過我這平頭百姓。”

  他若有所思盯著我想了一會兒,“覺得很眼熟,也許我記錯了。”

  我之前當外圍混場子時,估計是在哪個場合撞過這位爺,當時我濃妝豔抹,氣質也比現在媚俗,脫胎換骨後他認不出也正常。

  “市長太太最近有空閑嗎。”

  他聽到我提及他老婆,臉色有些變化,“何小姐和我夫人還認識。”

  “通過一個富太太在美容院碰到過,和市長太太很投緣,不過不熟悉,聽說市長太太也是信佛的人。”

  副市長擺手,“婦人之仁,佛根本就不存在,有什麽好信。”

  司機為他拉開車門,他正要彎腰進去,又忽然想起什麽,“她不是很得空,不如何小姐先不要拜訪了,至於今天的事,我也是陪下屬過來,我對這種地方是沒有多大興趣的。”

  我點頭說自然,這種無聊的話,我也不會講。

  他很滿意我的聰慧識趣,朝我笑了笑,鑽入車中離去。

  如果不是我和周容深堵住了他,他今夜一定會在這裏愜意享受良宵,顯然好事被攪也沒有興致了,還不如匆匆離去,坐實他不感興趣的說法。

  這次碰頭對周容深好處很大,見過自己最肮髒虛偽的一麵,就會成為這個人心中的自己人,自己人是一定要保的,他是省委高官,但沒有實際兵權,而周容深掌控著整座城市的公安調動權力,這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司機送我回到別墅,給周容深發了報平安的短訊,他向我告辭後離開,我一個人上樓,推門進入空蕩漆黑的房間,麵對著毫無溫度和響聲的死寂,特別想哭。

  我沒有開燈,就蹲坐在陽台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整個人失魂落魄,連呼吸都很艱難。

  這兩年周容深也經常不回來,各個區結案報告需要他審批,每天都有大大小小開不完的會,視不完的察。

  我那些夜晚覺得很想他,但不難受,因為我知道他總會回來,他的世界裏除了他妻子,就是我,甚至他的妻子都不是我的對手。

  而現在我慌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個女人要來分享他,或者幹脆把我踢出局,徹底從我身邊奪走他。

  外圍之間的競爭如果用激烈形容,情婦之間的廝殺就是血腥了,女人為了爭奪寵愛和地位,美麗的臉孔可以變成一隻猙獰的厲鬼,吞噬掉自己的情敵。

  我這一刻好想他。

  外麵一聲驚雷後下起了雨,雨水很冷,劈裏啪啦砸在玻璃上,濺落在我的身上,閃電晃過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的眼睛起了一層水霧。

  保姆敲門進來給我送牛奶,她看到我跌坐在雨水中,立刻驚呼一聲攙扶我,她把我扛到床上,為我擦拭著臉上和頭發的雨珠,我吸了吸鼻子呆滯問她幾點了。

  她說快兩點了。

  她問我周局長怎麽沒有回來。

  我拂開她的手,“他今晚不會回來了。”

  保姆還想再問什麽,我躺在床上閉了眼睛,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我徹夜未眠,像是丟了三魂七魄,七點的鍾聲敲過,門被人推開,我以為是保姆,告訴她出去,進來的人一聲不響,直到走過來站在床邊,伸手要扯我頭上的被子。

  我有些煩躁主動從被子裏鑽出來,當我看清楚周容深那張逆著陽光的臉,忽然間停滯了所有動作。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從被子上移到我臉上,在我憔悴的眉眼間撫摸了一會兒,還是那樣熟悉的溫度和觸感,我心裏疼了疼。

  “回來了。”

  我啞著嗓子問了這一句,他脫掉身上的衣服,轉身想要去浴室洗澡,我盯著即將吞沒他身體的門,哽咽著大聲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六十六章美人心計

  周容深聽到我這聲質問扭頭看我,我和他隔著虛無透明的空氣對視,他蹙眉問我怎麽忽然說起這個。

  我不依不饒說你還要我嗎,你會拋棄我嗎。

  我手指死死嵌入被單裏,我真怕他默認,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我該怎麽乞求他留下我,我更不知道失去了周容深的何笙,即使擁有那麽多錢,又該去哪裏生活。

  我早已不是貪財的那個我,我想要的太多了,錢似乎在這兩年裏變成了我最不需要的東西。

  我對寶姐說過,我再不會為了錢去做什麽,我隻會為了周容深豁出一切,寶姐嘲笑說如果你貧窮,你還是會覺得錢最重要,除了錢其他東西都是王八蛋,你不動他也會跑,別人勾一勾他還會跑,隻有錢你不花就堆在那裏,頂多貶值,而不會失蹤。

  我承認是這樣,可我過了一段極其富庶奢華的生活,隨隨便便一套珠寶就數百萬,隻要是這座城市裏的名品店,上新第一時間會給別墅打電話,詢問何小姐要不要,然而我穿戴它們也沒有多大感覺,除了別人的阿諛奉承豔羨嫉妒,遠並不如周容深帶給我的快樂多。

  我的人生因為他花團錦簇,從黑暗裏浮沉上來,接觸到了第一縷陽光,陽光是美好溫暖的,是讓我留戀沉迷的。

  我愛他已經勝過了愛錢。

  如果有人要強行從我的世界裏把他奪走,我會和她拚個你死我活,輸我認了,但我絕不會罷休。

  周容深打開浴室的壁燈,陽光被白色的光線遮掩衝淡,他整個輪廓都有些不真實,他看著我,他說隻要我聽話,我永遠都是他的女人。

  我聽到這句忍不住從床上衝過去,跌跌撞撞撲進他懷裏,我死死抱住他,聞到他身上濃烈的蘭花香味。

  這一刻我嚐到了大喜大悲,地獄和天堂交纏的滋味。

  那股不屬於我的香味令我覺得渾身疼痛,好像被什麽東西碾過一樣。

  女人還真是不能被寵壞,麻爺當初每個月都要帶回來幾個幹女兒,全都是清一色的賤蹄子,為了爭寵什麽都做得出來,我不擇手段鬥她們,壓得她們在我麵前苟延殘喘。

  那時我不難受更不痛苦,千嬌百媚不過為了錢,麻爺就算死我都不會掉淚,隻會覺得他活該。

  是周容深把這一切都推翻了,喚醒了我以為自己早就黑透了的心。

  周容深說我讓他的生活變得有了顏色,他何嚐不是讓我從魔鬼變成了凡人。

  我哽咽著問他,“你喜歡昨晚那個女人嗎。”

  他綿長的呼吸噴灑在我頭頂,好像一團火包裹了我。

  我仰起臉看他,“這裏還是我們的家,你會回來,你不會不要我對嗎。”

  他捧著我的臉為我擦了擦眼角,告訴我不會,他不舍得。

  我擠出一絲笑容,在心裏安慰自己周容深隻是對那麽美麗的女人動了心,花錢睡一夜而已,哪個權貴名流沒幾個二奶炮友發泄欲望消遣娛樂,何況有我在,她連二奶都算不上。

  我也不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婦女,幾年前跟過那麽多男人,最開始就是我配不上周容深,我知道自己把他給弄髒了,他不嫌棄我,我什麽都能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不能給那些虎視眈眈的女人可趁之機,混這圈子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周容深躺在浴缸裏洗澡,我還像往常那樣給他搓背按摩,他身上沒有亂七八糟的痕跡,隻是胸口染著兩道指痕,我也分不清是我前天晚上留下的,還是昨晚那個女人留下的。

  我特別留意了他脫下的內褲,上麵倒是很幹淨,我其實挺擔心他被外麵女人算計的,要是懷了孩子就麻煩了,畢竟昨晚過去我們都沒想到周容深會看上一個女人,誰也沒帶套子,假如女人心機夠重,迷惑了周容深,我恐怕要被她搞下台了。

  這兩年我都沒敢懷他的孩子,就怕適得其反,可外麵女人為了上位就不好說了,畢竟周容深這種各方麵都好的金主,也不是那麽容易碰上的,這兩天我得親自帶人過去一趟,警告她幾句。

  周容深洗了澡去市局辦公,我也挑揀好禮物從別墅離開,直奔副市長的公家莊園。

  市裏和省委的一二把手都住公家大院,獨棟別墅,門口安保很嚴,我在保安室給寶姐打了電話,她撂下後替我通知了副市長太太,這才放行。

  我找到副市長的那棟房子,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等我的保姆,她隔著柵欄門問我是何小姐嗎,我說是,她打開門側身迎我,“太太等您呢。”

  寶姐告訴我副市長屬於有色心沒色膽,被太太管得很嚴,副市長太太娘家沒多大勢力,私底下的生意也是副市長給當後台,不過兩個人二十多歲結婚到現在感情還算可以,副市長聽老婆話聽慣了改不了,太太基本獨當一麵。

  想要巴結副市長,除了投其所好,背地裏偷偷摸摸送女人,就得從太太身上下手。

  據說有些副級想提正走副市長的後門,在自己公寓安排女人,以請客吃飯為由給他提供玩樂做愛的場地,完事了再開車送他離開,這隱藏措施做得很好,以至於這麽多年副市長好色這件事,內部心照不宣,外界一無所知。

  我進入客廳把禮物交給保姆,副市長太太從二樓正下來,她笑著握住我的手,“周局長剛回來,你這麽急著來幹什麽,還不在家裏好好熱乎熱乎。”

  這些官太太喜歡穩重乖巧的女人,輕浮放蕩的她們結交了擔心惹禍害,尤其自己就是那樣的女人,更避諱。

  我輕聲細語說就是他讓我來的,我隨口提了過幾天要來拜訪您,他讓我不要食言,還囑咐我帶一些南通的特產,我看他這麽上心,趕著就過來了。

  “周局長會辦事,難怪你也這麽體貼。”

  我看著副市長太太那張慈眉善目端莊賢惠的臉孔,想起她那晚在風流豔事地下會館騎在鴨子身上肆意交歡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知道笑她還是笑這些名流權貴的虛偽。

  她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保姆端上兩杯茶,我拿起杯子和她輕輕碰觸了一下,副市長太太問我茶香嗎,我說不懂茶,但很好喝。

  “茶水苦不苦,日子甜不甜,自己最清楚,官太太就得有官太太的度量,何小姐雖然還不是正室,但以後的事說不準,自己的男人是官,該裝糊塗就得裝。”

  她喝了口茶遲遲沒有咽下去,苦得直皺眉,“官場這口大鍋,什麽東西放進去都能熬爛,鐵骨錚錚清廉誌向,在官場一文不值,真正有價值的就是權力,而權力一旦有了人就變了。”

  我感慨說夫人是有大智慧的女人,官場是人世間最大的染缸,官場對男人的腐蝕太可悲了。

  我說著話握住她的手,“夫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她放下茶杯從右側高台上捧起一株盆栽,撥弄修剪著,讓我說來聽聽。

  “容深的性子得罪人,想搞他的同僚太多了,我勸他也不聽,他就是固執。”

  副市長太太在我說話的過程裏,已經把那株盆栽修剪得整整齊齊,她盯著最上麵一朵花說,“自古以來功高震主是很大的忌諱,周局長在基層口碑好,他沒有直接索賄,刑偵的能力又出眾,放眼省內有幾個比他更厲害的,何小姐應該知道省委早就盯上他了,他不出事就罷了,一旦出事就是翻不了身的大事,一層層高官,會把他按得死死的。”

  官場生存法則是適當的汙濁,太貪法不容,太清廉同行不容,掌握好一個度不是那麽容易的,政治和賭博差不多,小怡情大傷身,在高速旋轉的染缸內過分清白反而寸步難行。

  周容深以他老婆名義開公司,隻要他手沒亂伸,他的烏紗帽就是幹淨的,就礙了別人的眼睛。

  我問她能否麻煩副市長多多保他,其他的好商量。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傭人,唇角勾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我這才故意提高聲音,“新來的民間戲班子,都是土折子戲,地方味道濃鬱,大劇院的戲不如這個有意思,夫人如果有空,我帶您去看看。”

  保姆聽到探出頭問現在走嗎,我說我會照顧好太太的安全,看了戲就送回來。

  副市長太太上樓換了身衣服,叮囑保姆不要給她打電話影響看戲,也不要和市長說。

  保姆目送我們上車,等出了別墅區我問她去哪裏,她說還去風流豔事,帶我玩兒點有意思的。

  我上次來去匆忙,這家地下會館很多項目都沒見到,她是常客,輕車熟路帶我進了一間開放式的大型包房。

  裏頭已經有不少人在,比晚上還熱鬧,都是四五十歲的肥婆太太們,燙著頭叼著煙卷,一屋子腥氣。

  一張兩米多寬的大床上有三個鴨子,一個跪在上麵,另一個從後麵穿透了肛門,還有一個在被幹的鴨子麵前晃悠著自己的家夥,讓那個鴨子舔。

  圍觀的富婆很興奮,紛紛朝上麵扔錢和首飾,大聲說如果舔出來再加一萬。

  跪在床上被前後貫穿的鴨子有些痛苦蹙眉,發出嗯嗯的求救聲,顯然從後麵捅他的那個鴨子吃了壯陽藥,家夥大得驚人,足有成年男子手腕那麽粗,肛門又小又緊,每抽動一次都能看到幾滴血滲出來。

  往他嘴裏插的鴨子被錢刺激得無比興奮,瘋狂挺動腰身,在白燈下幾顆碩大的鑲珠泛著亮光,把他的家夥襯托得更勇猛,引爆底下富婆驚叫連連。

  跪著的鴨子很快受不住了,倒在床上慘白著一張臉幹嘔。

  富婆們有些不滿,問還行不行了,如果停了就不給錢了,兩個鴨子立刻強迫他爬起來,繼續狂野侵犯著他。

  副市長太太有滋有味看著這一幕,我心裏泛起一陣惡寒,這些女人的口味也太重了,男女都不滿足了,竟然要看同性交合,這是歡場最惡心最殘忍的項目,被刺入肛門的鴨子到最後往往大小便失禁,肛門脫落都是常有的事。

  娛樂界姓朱的偶像小生就因為傍了一個作家想搞資源,被玩成了肛裂,很多伺候男客人的鴨子都有這個病,性交導致的不能治愈,以後拉屎都成了困難,疼得撕心裂肺。

  保鏢將暈死的鴨子抬下床,經過身邊時我看到他紅腫的臀部上都是鮮血混著糞便,肛門脫離出來,吊在股溝上,隨時要分開一樣。

  我臉色一變,緩了半天才忍住沒吐。

  前麵的富婆回頭看了一眼,有點惋惜,“這鴨子多大了。”

  一個現場倒酒的服務生說十七歲,新入行的,都欺負他,就隻能當受。

  第六十七章周局長的新二奶

  十七歲的未成年鴨子,這可是大忌,要是真玩兒死了場子得吃官司。條子對小姐鴨子很不恥,這些人的命案他們都不放在心上,可如果是未成年被迫害致死,這就另當別論。

  副市長太太看我臉色變了,她問我身體要緊嗎。

  我說剛才那鴨子是不是死了。

  她說那有什麽關係,這種地方每天都死幾個。

  我有些激動說那才是十七歲的孩子,這些人都沒有人性嗎!

  副市長太太訝異看向我,她打量我許久,而我的叫喊聲也驚動了前排對剛才這場交歡意猶未盡的富婆們,她們紛紛扭頭看我,臉上是排擠和反感,“跑這兒裝什麽救世主,不樂意看走啊,誰讓他們當鴨子,鴨子就是給人玩兒的。”

  我對她們臉上毫無同情滿是嘲諷的表情充滿了憎惡,可我的憎惡在這個社會太渺小卑微,根本沒有一丁點改變什麽的可能。

  我也是這個圈子出來的,我太清楚外界對這個圈子的男女有多麽鄙夷殘忍,走一步一個血坑,陪一個一把眼淚,很多人想抽身但出不去,就像這裏的鴨子,簽了賣身契,天涯海角也把你搞回來。

  副市長太太握了握我的手,“何小姐,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太多了,有些人是活該,有些人是不得已,我們已經功成身就,依靠著男人站在了社會的高處,看他們就當是樂子,太往心裏去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金字塔就擺在那裏,誰讓他們沒本事爬不上去呢。”

  她雲淡風輕的語氣令我覺得可悲,“太太,您的丈夫是高官,都是可以拯救這些人的,難道您看了不難過嗎。”

  她笑著反問我為什麽要難過,每個人都有命,他們的命就是給我們這些高貴的人做玩物,老天沒有給他們有尊嚴的路,投胎做人總比做畜生強,他們還有什麽不滿意呢。

  我麵無表情注視她,那張唇吐出的每個字都太殘忍太冷血,即使她身上一身珠光寶氣,也掩藏不了那顆陰暗勢力的心。

  我這輩子鬥女人,搶男人,害同行,貪富貴,做外圍二奶,幹盡了喪盡天良的惡事,也把自己的良知踩進泥土,可唯獨我不會傷害好人,更不會欺淩弱勢,我披著歹毒的皮囊,被這些披著仁善皮囊的人嘲笑,可一旦扒開這層皮囊,誰更不堪入目。

  在這時另一個角落的沙發上爆發出一聲慘烈的幹嘔和哀嚎,一名五十來歲的富婆躺在上麵,右腳正被一個鴨子含在嘴裏吮吸著,鴨子跪在地上,半隻腳都已經吞入進去,可能是覺得惡心才發出那聲嘔吐。

  富婆是個戀腳癖,但不是舔男人,而是讓男人舔自己,這種女人丈夫是富商,有興致舔也不會舔自己老婆,都去外麵討好情人了,她就來會館讓鴨子滿足。

  鴨子顯然有點扛不住富婆的饑渴彪悍,腮幫子都被撐鼓了,富婆還一個勁兒的往他嘴裏塞,富婆被嘬得舒服了,一聲聲喊著小心肝,小寶貝,她手裏攥著兩遝鈔票,鴨子每次惡心得眼淚都出來了,就看一眼那兩萬塊錢,咬牙繼續忍著。

  副市長太太問我知道那是誰嗎,我搖了搖頭。

  “香港一家實業公司的老板娘,資產數十億,不算是頂級富豪,可也是大富之家,她手裏玩兒殘的鴨子就有十幾個,在風月場臭名昭著,現在她去任何一家給再多的錢鴨子都不願意接待,除非是缺錢缺到要命了。她可是玩兒鴨子的行家,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不敢玩兒的。”

  有錢人見不得人的癖好,我門兒清,其實她們也不是天生就這樣變態,都是腰包太鼓了慣出來的富貴病,我站起身招呼一名侍者過來,點了副市長太太上次玩兒的鴨子,沒多久那個鴨子就來了,直接奔這邊走過來,副市長太太很滿意,她笑著說還得麻煩你等一等。

  他們上樓後我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歇著,有幾個鴨子過來和我搭訕,問我要不要喝點酒,我也不知道有哪些是生活所迫,有哪些僅僅是愛慕虛榮,反正我有錢,所以看到年紀很小的就隨手打發兩張票子,算是救濟一下了。

  這裏的太太們不像女人,像母虎,鴨子也不像男人,像豬狗,每個人都極盡所能,為了快樂或者生存。

  淫亂的歡場是人情冷暖市井百態最好的寫照,在這裏高貴與低賤,富貴和貧窮,權貴與百姓,清晰的分成兩個陣營,前者操縱踐踏著一切,後者把悲哀活到了極致。

  一個小時後副市長太太春風滿麵從樓上下來,她身後跟著那個鴨子,鴨子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麽,哄得她合不攏嘴。

  我打開皮包取出一遝錢,替副市長太太結了賬,她一直和我說怎麽能讓你替我掏錢,我說您肯為容深在副市長麵前美言幾句,就是幫我忙了,我應該還您點人情。

  她很喜歡我的識大體,一再承諾讓我盡管放心,這事包在她身上。

  我送她回到別墅沒跟進去,就在門口和她道別,恰巧這時副市長也下班回來,司機將車停在了不遠處的街邊,他下來看到我臉色一變,我主動甜笑著和他打招呼,他僵硬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副市長太太笑著說,“你回來得還真早,今天何小姐帶我去看了一場折子戲,你還別說,民間藝人真是有點玩意兒,我很喜歡看。”

  副市長聽到原來是這麽回事臉上緊張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他笑著說多謝何小姐陪我內人了,替我分擔了不少。

  “我也閑著沒事,和夫人一起打發時間,看戲總比打牌有意思,還省得輸了錢心裏不痛快。”

  副市長大笑,“年輕人思想覺悟高,賭博確實不可取,不愧是陪在公安局長身邊的女人,很是懂事。”

  “你不提我還忘了告訴你,周局長從南通帶了不少特產,托何小姐給我們捎來,這大包小包的,我們得吃一陣子了。”

  副市長讓我回去和周容深道謝,不要這麽見外,都是自己人,這句自己人是他第二次說,明顯比昨晚更真摯,我這顆心算是徹底放下了,隻要攀上副市長這棵大樹,以後官場邪門歪道的算計,周容深算是保住了。

  我和他們道別後坐上車回家,鞋櫃的男士拖鞋紋絲不動,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傍晚七點多,平時周容深早就回來了,我問保姆知道周局長有什麽事纏身嗎,她說不清楚,並沒有來電話。

  我等到八點仍舊沒有消息,主動給他撥電話,響了十幾聲那邊遲遲沒接,等我掛了又隔幾分鍾,周容深打了過來,他說今晚不回來了,明早再陪我吃早餐。

  我隱約聽到那邊有低低的笑聲,催促他快點喝湯,聲音聽不太清楚,但無疑是個女人,而且很像昨晚那個女人。

  我拿著電話的手微微一僵,險些掉在地上,心裏如同打翻了酸甜苦辣的罐子,一時間說不出到底是怎麽個滋味。

  我極力保持鎮定說了聲好,如果太忙就不要折騰回來了,直接去上班。

  他叮囑我早點休息,便終止了這通電話。

  果然那個女人不隻長了一張千嬌百媚的臉蛋,手腕道行更深,是男人堆裏磨練出來的妖精,伸出一根手指都能傾倒一片。

  昨晚我就瞧出這女人很有可能是我的一大勁敵,我混跡風月四五年,頭一次遇到這麽重的媚氣,簡直就是狐狸精投胎,眉梢眼角一看就不同尋常,情場鬥法的高手。

  周容深不是等閑之輩,他對美色的抵抗力相當過硬,如果不是妖嬈到了極點,纏得男人不舍得脫身,周容深絕對不會接連兩個晚上都去陪她。

  我煎熬了一整夜,琢磨著和這個女人鬥有幾分勝算,以往我敢說自己出馬必有九分勝算,這次我含糊了,我連五分都拿不準。

  周容深不是隨隨便便能勾走的,沒點過硬的道行,簡直連他邊兒都摸不到。

  第二天早晨周容深果然回來陪我用了早餐,我在席間隻字不提,他也沒有說什麽,吃完後他上樓洗了個澡,便吻了吻我額頭驅車去市局。

  他剛離開我就換了身衣服,吩咐司機送我到會館,這個時間會館的客人不多,一般要晚上才大批上座,門口安保很少,隻有幾個濃妝豔抹的老鴇子在大廳穿梭笑鬧,議論著哪個小姐攬住了大客人,哪個客人蛋蛋一大一小,操逼的時間還沒有逗弄逼的時間長,早泄得要命。

  我在她們一片淫蕩的笑聲中推門進去,我身上的珠寶在燈光下璀璨奪目耀眼逼人,刺得她們眼睛都睜不開,緩了好久才看向我。

  我沒看見那天的媽咪,全都是生臉兒,她們見我氣場十足,穿著又富貴,立刻賠著笑臉過來,問我是搞活兒還是賞節目。

  我說找個人。

  媽咪說行呀,隻要有錢,在這裏天王老子也給您叫下凡來。

  她遞給我一本花名冊,我直接掠過鴨子,在小姐的照片上翻找,在最後一頁的正中間看見了那個女人的相片,我指著她的臉說,“她在嗎。”

  老鴇子臉色一變,笑著拿過去合上,“在是在,可夫人您見不了。”

  我冷笑說我出錢,有什麽見不了。

  老鴇子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林南現在非比尋常,她可是一位大人物新上位的二奶,除了這位大人物誰也不見,這位爺出這個數包她,我也得照顧好不是?”

  第六十八章搶男人

  周容深新上位的二奶。

  我身後的司機有些怒意,擋在我前麵警告老鴇子不要胡說八道。

  老鴇子一瞪眼,“我可沒有胡說啊,前天從酒林肉池包了我們林南,昨晚上又來了,現在她已經不接客了,包括女人也不見,隻伺候好這位大爺,就夠她吃香喝辣。”

  司機冷笑一聲,指了指我,“知道你眼前站著的女人是誰嗎。”

  老鴇子又上下重新打量我,她搖頭,“沒見過,頭一次來吧?”

  她盯著我脖子上的翡翠項鏈說,“看夫人打扮一定是頂級豪門的太太,稍後看上了誰,是他三生有幸。”

  司機說,“我們夫人,是高官的太太。”

  老鴇子一愣,臉上表情變化格外精彩,她咧開像吃了死耗子一樣豔紅的嘴唇諂媚笑著,“哎呦,我有眼無珠,您可千萬不要怪罪,您進來時我瞧您就是有來頭。”

  她搓了搓手,想要過來扶我,又見我一臉抵觸,尷尬著縮回手,側過身子讓我到旁邊的沙發落座,司機直接拒絕說這地方髒了我們夫人的眼睛,立刻帶進去見林南。

  老鴇子很為難說真見不了,您這來勢洶洶的,進去不是要鬧場子嗎。

  司機指著通往裏麵一條鋪滿紅毯的路,“我們夫人一句話,可以調動全市的刑警,把這裏端了,想硬碰硬你就試試。”

  老鴇子嚇得哎呦了兩聲,“別呀,我們開門做生意混飯吃不容易,您別上我這兒來顯擺權力啊,我帶您去還不行嗎。”

  老鴇子一邊帶我上樓一邊嘟囔是犯了哪家的太歲,怎麽把這麽一尊閻王給招來了。

  她停在一扇門外,告訴我這是林南的包房,包她的爺如果晚上十點不到,就是不來了,我們場子再安排司機送她走。

  我擺手讓她下去,她再三央求我賞口飯吃,司機敲了兩下門,裏麵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們都沒有回答,她問了兩句是誰,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她穿著一條酒紅色睡裙,比剛從酒池中出來時的那股子媚氣減弱了許多,不過臉蛋仍舊很美豔,她目光一下子落在我臉上,大約認出我是那個晚上跟在周容深旁邊的女人,她很不友善說不接待,剛要關門,司機用腳尖抵住,“接不接待不是你說了算。”

  他猛地踹開了門,女人的手被狠狠撞擊一下,身體朝後麵牆壁倒去,睡裙也歪歪扭扭鬆開,露出渾圓的肩膀和胸脯,我隻要想到這副姣好玲瓏的身體赤裸躺在周容深床上就覺得礙眼,我將視線從她身上冷冷移開,不動聲色環顧四周,“你早就打探了,是嗎。”

  她是聰明人,立刻明白我在說什麽,她緩過神來慵懶風情斜倚著牆壁,“他的身份我不感興趣,他是個大人物,長相不錯,這種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我管他是誰。”

  她說完走到茶幾前彎下腰,她沒穿內衣,兩隻很豐滿的乳房搖搖晃晃,皮膚白得晃人眼睛。

  她好看的手指挑開化妝匣,從裏麵取出一瓶指甲油,坐在床上塗抹著,“你是他二奶嗎。”

  司機大嗬放肆,這是我們夫人。

  她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夫人?這麽年輕。”

  我沒理她,她媚笑著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待客之道,不是我怕你。”

  那杯溫水放在我手邊,我十分嫌惡伸手推開,“看你的嫻熟程度,應該做這行年頭不短,我想你很清楚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有些下三濫的手段,不要用在他身上,否則我出手,後果你未必扛得住。”

  她原本還很柔和平靜的臉上,因我這句話閃過一絲不屑,“原來你是來示威的。”

  我從容微笑,“等你什麽時候有本事撼動我,成為了我的威脅,我再做這樣的事不遲,現在你的能耐還遠遠不夠,我隻是警告你,別為了上位衝昏頭腦自掘墳墓。”

  她嫵媚嬌笑撩開自己的長發,對準右手食指剛塗抹的甲油吹了吹,“如果你這麽瞧不上我,也就不會來了。被比自己更有吸引力的女人上位逼宮,你不就是怕這個嗎。”

  她說完仰起頭,盯著天花板上沒有打開的水晶燈,伸出舌頭舔了舔紅潤的嘴唇,“懷孕這事兒啊,你得叮囑你男人,他要是射進來我也沒轍。風月場上的男人,這方麵小心的是真小心,不小心的到處留種子,別的客人讓我懷我都不肯,但是他嘛。”

  她笑得像一隻狐狸,“好男人誰也不願放過,是當二奶還是當老婆各憑本事,你本事大我認栽,你本事不如我,你也得認命。你說對了,我確實想上位。”

  她將指甲油丟在床上,卷起一陣鋪天蓋地的香風朝我走來,“這地方我待了很久,不少客人想包我,把我贖出場子讓我做二奶,我都拒絕了,我討厭那些樣貌醜陋的男人,做愛除了錢,也要舒服。我等了這麽多年的獵物啊,我怎麽會不要呢。”

  她停在我麵前,低頭看著我,“我覺得我會愛上他,你擁有這樣優秀的男人,我很羨慕你,我是一個喜歡把羨慕化為動力,去爭搶的女人。”

  我放下手裏一直把玩的刺繡打火機,緩慢從沙發上站起來,“怎麽,和我搶男人。”

  她揚眉淺笑,“男人不就是用來搶的嗎。”

  多少年沒遇到這樣的對手,幹脆直白,美豔風情,又很會裝,別說妓女,就是嫩模圈和情婦圈最出挑的女人,在她麵前也要再三掂量。

  我手指輕輕勾起她腰間的束帶,眼前忽然浮現我和周容深第一次見麵的樣子,也是類似這樣的裙子,被他挑住了裙帶,而後來這個女人出現,從酒池內浮動,更像極了胡廳長壽宴上,我出水芙蓉的姿態。

  我嗤笑出來,“妹妹,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我鬆開她的束帶,“能和我打上幾個回合,你就算很了不起,至於贏我,你還差點火候。”

  我朝前探身,讓自己的唇挨著她耳朵,“我都沒有使過的手段,你最好不要打主意。”

  她向後躲開,“可他沒有警告我。”

  她笑著把長發都撫弄到一側,“現在你還不用擔心,再過段時間就不好說了,我迷惑男人的手段,還沒有誰扛得住。”

  我麵無表情,在她笑得最得意時揚起手臂狠狠刮下,扇了她一巴掌,她顯然沒想到我會打她,而且打得這麽狠,我感覺到自己掌心被震麻,她的臉也迅速紅腫起來。

  她捂著臉半響都沒有回過神,司機打開門,在我和她之間橫起一條手臂,防止她衝過來廝打,我從茶幾抽出幾張紙,在打她的手上擦了擦,她眼睛裏泛起水霧,我沒有任何猶豫把紙團扔在了她臉上,“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那就看看誰有本事,能笑到最後。”

  第六十九章我會好好疼你

  我從包房離開看到老鴇子還沒走,她站在樓梯口偷偷摸摸打探,見我出來立刻迎到我跟前,踮著腳往屋裏看,“夫人,您這是要走嗎?”

  我反問她不然我還留下操她嗎。

  老鴇子臉色尷尬,她朝我搓了搓手指,“這個…”

  林南在這時有些憤怒從我身後追出來,老鴇子看到她腫脹起來的臉頰驚呼了一聲,“我的姑奶奶,這臉是怎麽了,你的金主要是看到你這樣了他還能要你嗎?”

  老鴇子衝過去想要為她檢查傷口,林南拂開她的手,盯著我背影冷笑說,“別以為我不認識你是誰,昨晚兩個女人打電話來,第一個是你,第二個才是他老婆。你不過也就是個二奶,你怕我威脅你的地位跑來警告我,如果我告訴他,你有好果子吃嗎?”

  頭一次有人將我的軍,還真是不自量力,我轉過頭看她,不屑一顧嗤笑,“好大的口氣,那你就試試,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都不是我對手,你又算什麽。”

  她揚起下巴,“那你找我來幹什麽。”

  “警告你不要為非作歹,他的身份不能曝出醜聞,你活膩了就盡管算計,想混點錢花,安分守己我少不了你。”

  我沒點壓得住事兒的把握也不會來,周容深不是昏庸無道的男人,就算他現在很喜歡林南,也不過是建立在對這張美豔臉蛋上的占有欲望,一切都來自於性愛的刺激和新鮮,她的分量遠遠不如我,地位更不會超過我。

  退一萬步說他包了她做二奶,也有個先來後到,出去我照樣是二太太,她得排在我後麵,我想搞死她還不是手到擒來,如果連她都壓不住,我還拿什麽和沈姿爭。

  好男人都不願放過,我骨子裏有迎難而上的傲氣,才能在那麽多女人裏殺出重圍拚到今天,區區林南不可能擊退我。

  老鴇子聽出我的身份,她磕磕巴巴這了兩聲,也不敢說什麽,催促林南進包房敷藥,一定要在金主來之前消腫,就是拿臉蛋招人的,沒了漂亮模樣可怎麽行。

  老鴇子的話給了林南炫耀的機會,她問我能不能先拴住他,別讓他來。

  她說完很嘲諷笑,“可惜你恐怕栓不住他,你真有那個本事,現在也不會有我的存在了。認命吧,這就是男人,他們永遠有嚐不完的鮮,有采不完的花,我很抱歉,甚至以後我會更抱歉,我對傷害我,斬盡殺絕的人是從不手軟的。”

  她伸手摸了摸紅腫的臉頰,大約是很痛,她蹙了下眉頭,最後看了我一眼,進入包房狠狠甩上了門。

  我從皮包內摸出一遝錢,扔在老鴇子腳下,“賞你的,記得把嘴巴閉嚴實了,不要胡說八道。”

  我又摸出第二遝扔在包房門上,砰地一聲悶響在走廊炸開,“給她買藥。”

  老鴇子笑眯眯撿起來,“謝謝夫人,真是有錢有勢的權貴,出手就是闊綽。”

  司機問她知道買什麽藥嗎。

  老鴇子一愣,“我們場子有規矩,包房裏備著套子。”

  我冷冷一笑,“該吃的還是要吃,如果沒有按照我說的做,一周之內,我帶人踏平你會所。”

  老鴇子連聲承諾一定辦到,不給夫人添麻煩。

  我轉身邁下樓梯,大堂來往進出的男女比剛才多了一些,都被我身上奢華的珠寶驚住,紛紛朝我看過來,我用手擋住自己半張臉,略微低頭,司機在前麵為我開路推門。

  我出去時聽到前台另外兩個老鴇子說,“剛就覺得眼熟,這不是林寶寶手底下的何笙嗎,這麽大派頭。”

  “今非昔比了,當心禍從口出,你可別說認識她,現在廣東幾個二奶能風光得光她,身上戴著的玩意兒夠買幾套房子了,多少嫩模標著她去混,可這圈子再想出一個何笙,難了。”

  司機問我要不要去警告兩句,我說不用。

  他去開車時不遠處街道忽然放起鞭炮,聲音震耳欲聾,像是新店開業,我告訴司機等等我,我去買點東西。

  我穿梭過人群,看到店麵上的匾額寫著一丈香,裏麵放著許多酒壇,是釀製的白酒。

  周容深除了應酬不喝酒,不過這些糧食釀製的酒少喝對身體好,我徘徊在旁邊的櫥窗下正猶豫要不要買回去一些給他喝,從南向北的長街上忽然緩慢行駛來一輛銀白色的嶄新轎車。

  高調的款式非常奪目,極其優雅華貴,車漸漸在靠近人行道的位置停下,看指示牌屬於違章停車,不過開得起這車的人一定非富即貴,交警也多少賣個麵子不會罰。

  那扇車門緩緩推開,先邁下一雙被咖啡色西褲包裹的筆直長腿,接著男人彎腰露出真容,陽光灑下籠罩在他頭頂,金燦燦的柔情似水。

  我覺得喬蒼是我見過的能把各色西裝各種汽車都搞出氣場來的男人,混黑道的還真不是蓋的,不論多低調,走在大街上別人都能看出他身份不一樣。

  他將車門關住,對站在身側手提不少禮品袋的保鏢吩咐了句什麽,保鏢抬眸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垂下頭去。

  他朝我一步步走來,很顯然是買禮物路過,對於孤身一人的我產生了一絲逗弄的興趣。

  我等他靠近後,伸出手指著他胸口,“喬先生應該記得我說的話,容深回來後我們就是陌生人,從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不存在了,我玩兒不起刺激,也從來不想玩兒,喬先生是廣東呼風喚雨的人物,和你私下接觸被人看到誤解了,我百口莫辯。”

  喬蒼站在台階下,我站在台階上,我們隔著大約十幾米的距離,他饒有興味打量我失魂落魄的樣子,“何小姐還說過,再也不會見我,可今天不還是碰到了,是何小姐先違背誓言。”

  我深深呼入一口氣,“好是我的錯,我現在走。”

  我推拒他身體要離開,他一把扼住我手腕,“你很憔悴。”

  我冷笑,“我憔悴有容深嗬護,和喬先生有什麽關係。”

  他挑了挑眉梢,唇角的笑容溢開更大的弧度,“心疼不可以嗎。”

  我心口一窒,他已經不再看我,而是垂下眼眸用手指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祖母綠扳指,這不是我之前見到的那一款,而是另外一款更好的,寶石圓潤碩大,顏色通透,一丁點瑕疵紋路都沒有,市麵上對外售賣的玉器行早就絕跡了。

  我說不需要喬先生的心疼,不如把這份美意給更需要的女人,比如喬先生數不清的馬子。

  他在我身側悶笑出來,酒家的櫥窗屋簷垂下一把鈴鐺穗子,他伸手握住,“周局長又添新歡,與何小姐勢均力敵,本來打算這幾天找幾個人綁了你,問問這件事,沒想到在街上碰到,看來我的擔憂何小姐冥冥之中有感應,省了我不少事。”

  我非常警惕問他怎麽知道的。

  他指尖靈巧撥弄著那把穗子,像極了在床上戲弄我時的樣子,輕佻風流,一身的紈絝。

  “何小姐忘了這是誰的地盤了,在廣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櫥窗裏投射出一縷白光,我就站在慘淡的光束漩渦裏,“喬先生來看笑話了。”

  他偏頭凝視我,“在何小姐眼裏,我就這麽壞嗎。”

  他鬆開那把穗子,手臂高高舉起,竟然將一棵很高大的桑樹連帶著枝椏一起拔下,他將一枚桑葉擋住自己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睛,我望進他眼眸深處,裏麵有一顆小小的太陽,更勝過此時天空悠長的萬丈光芒。

  那枚桑葉掛在樹梢上極其不安分,可到了他手裏,似乎被他迷惑住,安安靜靜任由他捏在指尖,他吻了吻那枚葉子,將它毫無征兆貼在我的唇上,我下意識要推開,他說不想被人察覺就不要動。

  我立刻不敢再動。

  葉子掛著青草的芬芳,也有來自他的煙味,透過我的唇擠入喉嚨,我覺得自己口腔裏都是喬蒼的氣息。

  “何小姐不如跟我,我會好好疼你。我記得我說過,你不喜歡的我打發她們走,這句話現在也算數。”

  我盯著他的臉,很久後笑了出來,“喬先生泡馬子,就是這個套路吧。”

  他說我從不泡,都是女人主動過來投懷送抱,我隻會拒絕和接受。

  我看了一眼他手腕戴著的江詩丹頓,他看到我很感興趣,摘下放在掌心,我拿過來用手指挑起,在我和他臉孔之間輕輕晃了晃,“喬先生真的想泡我嗎。”

  他沒有說話,我將那枚腕表朝地上狠狠一摔,啪嚓一聲,表盤和表芯四分五裂,數十萬就這樣成了一片狼藉,再也不可能修複。

  我這才咧開嘴笑出來,喬蒼原本隻是淺笑的臉上,在這一刻綻放出十分好看的笑容,他問我高興嗎。

  我說比剛才好一點。

  他招手示意保鏢過來,保鏢看了一眼地上的表,又看了看我,明白喬蒼的意思,他從禮品袋中取出兩盒首飾,打開遞到我麵前。

  喬蒼說,“我喜歡看你笑。”

  我盯著翠玉珍珠,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和驚喜,而是將目光落在他拇指的扳指上。

  他挑了挑眉,“喜歡這個?”

  “喬先生舍得嗎。”

  他沒有猶豫摘掉,“你高興就好,沒什麽不舍得。”

  碧綠色的玉石在我眼前,我幾乎能從上麵看到自己投射進去的輪廓,我沉默很久,在他過分溫柔的縱容裏,沒有了戰鬥和偽裝的力氣。

  我小聲說,“我以為再也不用過從前那樣爭寵的生活,原來人生不爭不搶是不可能的,那麽多女人和災難,不會給我喘息的餘地,想在男人世界裏保住自己的位置,永遠都不能休止去鬥。”

  喬蒼一言不發聽我說,他不動聲色站在陽光最灼烈的地方,用高大的身體為我遮擋,我陷在他修長的影子裏,得到一絲蔭庇。

  這絲蔭庇讓我心裏某根弦顫了顫。

  喬蒼好像總會在我最狼狽無助,脆弱失意的時候出現。

  我抬起頭看著他說,“我賠你那塊表吧。”

  他伸出手指溫柔抹掉我眼角的潮濕,礙著台階下人來人往,他擦幹淨後立刻收了回去,“何小姐笑起來的樣子,千金難買,如果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我會多準備一些,你笑給我看,怎樣。”

  第七十章銷魂蝕骨

  我問他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他挑眉反問我對你好嗎,使用無賴手段趁機占有了何小姐的身體,現在想想還覺得很。

  他說到這裏停頓住,我問他很什麽。

  他露出一絲奸詐狡黠的笑容,“很懷念,很想重來,很不後悔。”

  我將他堵在我唇上的桑葉推開,葉尾吊著一顆果實,深紫色,被我用力一推從葉子上脫落,他反手握住,那顆小小的果實便落入他掌心。

  他捏在指尖迎著午後的陽光細細打量,“暴殄天物,這種東西髒了不是很可惜。”

  我蹙眉說這不就是桑葚嗎,大街小巷很多地方都賣。

  他斬釘截鐵說,“這不是桑葚,隻是長得像。”

  他一本正經的神情也讓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我問他那是什麽。

  他指了指這趟街道盡頭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他朝那裏走過去,我盯著他背影遲疑了很久,也邁步跟上,他站在一棵樹後,將那枚果實放入自己嘴裏,我剛想製止說不成熟的會很酸,他忽然將我扯到他懷裏,朝我的唇吻下來。

  這小小一方天地無人問津,寂靜得似乎一片湖泊,頭頂向著太陽,樹冠把大部分遮擋,葉子縫隙透入進來,是一層層很模糊的光,落在我和他的臉上,仿佛一片斑斕的網。

  他舌尖撬開我的牙關,將那枚果實溫柔抵進來,那是我從沒有嚐過的酸和苦,比陳醋和黃連還更勝一籌,可他並不覺得難吃,他卷著那顆果實,一點點渡到我喉嚨,再裹著我舌頭滑回來。

  那股酸澀的味道逐漸被融化,散發出淺淺的香味,不知道是否在酒水裏泡過,讓我一瞬間有些醉,喬蒼睜著眼睛,眼尾是因為笑意而漾起的皺紋,他舌尖在我口中肆意逗弄著那顆果實,我死死抓在他背上試圖推開他的手,也不由自主鬆開。

  我們纏著那顆紫色果實吻了很久,我沒有主動回應過,在他的溫柔和霸道的掌控下也沒有拒絕,直到那顆果實變軟,變得失了味道,他才吞咽下去。

  他氣息有些不穩,捧著我的臉深深呼吸著,“它不是桑葚,它是一顆開心果。”

  我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孔,他鼻梁抵住我的額頭,唇上還沾著一層薄薄的紫色,我情不自禁伸出手為他擦掉,“你說謊了,它就是桑葚。”

  喬蒼將我有些淩亂的頭發捋順,他手指穿梭在我頭發裏,像一場春風拂過了楊柳。

  “不要計較它到底是什麽。愁眉不展會長出很多皺紋,到時候一個滿臉褶子的何笙,還好看嗎。”

  我忍不住笑出來,他的保鏢在不遠處揮了揮手,比劃了一個我看不懂的手勢,喬蒼看到後說,“你的司機在找你。”

  我這才想起來還有司機,我擔心他找到這邊看見我和喬蒼在一起,我立刻從他腋下鑽出來,匆忙朝來的原路返回。

  他仍舊站在原地,壓在地上的影子一動不動,我走出一半捏了捏拳頭,“喬先生,這一次是我食言了,我不該出現在你麵前,但你分明可以一路開走,今天我們就錯過去了。”

  我深深呼吸一口氣,“周容深寵壞了我,我由不得任何女人分享他,抱怨歸抱怨,該爭的我不會放棄,可能我們做不到永遠不見,但下一次,我和喬先生對對方來說,都是陌生人。”

  身後是一片寂靜,什麽都聽不見,連風聲都不存在,我在心裏數著這樣冗長的沉默到底過了多久,喬蒼終於開口問,“因為什麽。”

  我背對他沒有轉身,腳下走得越來越快,我壓住心底翻滾的滋味,我說我怕自己愛上你,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

  我拐出街口看到司機正在焦急張望,並且拿著電話不斷聯絡我,我感覺到皮包裏的震動沒有接,直接走到他麵前自己拉開了門,他長鬆了口氣,“何小姐我以為自己又把您丟了。”

  我關上門慘白著一張臉催促他立刻開走,他沿著我走來的路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有些疑惑鑽入車中拂塵而去。

  回到別墅已經傍晚六點多,門口停泊著一輛警車,我盯著車裏的人,走到鐵門外停住,周容深的司機推開門下來,朝我點頭打招呼,告訴我周局長剛回來。

  “他從市局回來嗎。”

  司機說周局長到十二個區的區局視察,今天一整天都在忙這件事。

  我說知道了,我推門進入客廳,餐廳傳來一陣陣菜香味,周容深坐在沙發上翻閱報紙,他頭也沒抬,問我去了哪裏。

  我換好拖鞋接了一杯熱水,遞到他手裏,“出去逛逛。”

  保姆端上最後一道菜招呼我們吃飯,我一點也不餓,又怕周容深不允許,就撒謊說自己外麵吃過。

  周容深告訴保姆他也用過了晚餐,讓她直接收拾掉。

  保姆把菜原封不動放回廚房,低著頭上樓留給我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周容深這才放下報紙抬頭看向我,“你今天去找了林南。”

  我早料到她會去周容深那裏告狀,一個被寵了兩夜的新歡,不正是恃寵而驕的猖獗時候嗎。

  不過我沒想到她還挺迅速,更沒想到周容深確實很喜歡她,他忙視察忙了一天,一定不可能抽空去看林南,可想而知林南是通過電話向他哭訴,以往周容身工作時我都不敢打電話打擾,林南倒是很破例了。

  女人的淚水是戰鬥最好的武器,很明顯林南想賣可憐把周容深釣走,給我巨大的難堪,讓我知道知道她的本事和道行,到底夠不夠格和我爭二奶。

  她現在比我新鮮,在男人眼裏睡了一百次以上的就是爛桃,而剛嚐了幾口的是仙桃,傻子都知道吃哪個。有膽子有手段有臉蛋,這次我是棋逢對手了。

  我非常坦然說,“我替你去提醒她,不要惹出麻煩毀了你的名譽。”

  他問我什麽麻煩。

  我俯下身,用手指在他眉心戳了戳,“明知故問。”

  他似笑非笑凝視我的臉看了許久,“你分明打翻了醋壇子,還要裝無所謂的樣子。”

  我臉上的強顏歡笑在這一刻有些垮掉,“我知道你們這樣的男人都會有很多情婦,但你答應過我,這裏才是你的家。”

  他將我頭發攏到耳後,露出整張臉龐,“你知道她的價值嗎。”

  我說她是你花費三百萬包養的女人。

  周容深笑著說不是,是她存在的價值。

  除了滿足他,帶給他新鮮的肉體,新鮮的刺激,林南哪還有什麽價值。

  淪為玩物的女人,在男人的世界裏也僅僅是承歡。

  我想到她那副風情萬種的肉體,赤裸暴露在周容深麵前,就覺得像吃了一口屎一樣難受。

  他捏了捏我的臉,“好了,打了她出了氣,不要再去為難她,何笙,你是一個很聰慧很溫柔的女人,她這一點永遠比不了你。”

  他已經這樣說了,就是間接為林南求情,他給了我足夠的女主人的麵子,我也不好為難,我答應之後看了一眼他腳上的皮鞋,“你一會兒還去哪。”

  他說還沒打算好是應酬還是休息。

  應酬是公事,休息是私事,聽他口吻今晚恐怕仍舊不留,我忍著心裏的不舒服,將拖鞋給他拿過來,蹲下為他換上,我做好這些後故意仰倒在他腿上,將裙子撩起,露出半個白皙挺翹的臀部。

  若隱若現的蕾絲花邊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出一絲魅惑的味道,我沒有全部露出來,那種女人歡場到處都是,男人早看膩了,似露未露才是最好的誘惑。”

  他笑著盯住我不斷扭動的雙腿,“怎麽。”

  我柔軟的身體貼向他懷中,像一條蛇從底下一直蹭上去,趴在他胸口仰麵看他,“不怎麽啊,要不要做點銷魂蝕骨的事。”

  我這麽直白放蕩的求歡,他臉上笑容有些加深,“你今晚很不一樣。”

  我舔著嘴唇問他哪裏不一樣,他目光落在我擠出來的深溝中,“更風騷了。”

  他說完一把抱住我,想要吻我,我按住他的唇,“去陽台。”

  他有些怔住,他從來沒有嚐試過在陽台上做愛,浴室那一炮已經是別開生麵了,看他的表情估計林南在性愛上段位不高,不管床上多少花樣,想釣男人釣得穩,中規中矩絕對不行,周容深這樣的男人更需要一場火辣的野戰刺激他的內心,喬蒼用實戰告訴了我,那種刺激是沒有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

  周容深吻不了我,隻能將我壓在沙發上撫摸,我伸手觸摸到茶幾上,拿起一粒用來冰鎮果盤的冰塊,我顧著拿東西鬆開了手,他立刻埋頭忘情而投入吻著我的脖子,我含入口中,捧起他的臉。

  刺骨的寒意凍得我有些發抖,我看著他的眼睛,尋找他瞳孔內的火,手摸到他腰腹下的位置,那裏已經有些發硬。

  我指尖靈巧挑開拉鏈,緩慢從他身體蠕動下去,他意識到我要做什麽,兩條手臂撐住我兩側,身體挺得筆直,讓自己更加靠近我的臉,我剝開他所有束縛,張開滿是冷氣的嘴,含住了他的頂端。

  第七十一章永恒的愛

  周容深沒有想到我嘴裏含著冰,他被刺激得悶吼一聲,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

  我跟了他之後沒搞過那些場子裏亂七八糟的花活,他這個人也不喜歡玩兒,至於沈姿,夫妻之間很多時候更放不開,丈夫心思不在妻子身上提不起興致,妻子也不像外麵花錢包養的女人肯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所以周容深估計是頭一次玩兒冰火兩重天。

  我對這個還是很擅長的,麻爺之前我還跟過好幾個金主,他們都喜歡這個,我也是練出來了,我一隻手扶著他根部,另一隻手緩慢套弄著,用舌尖抵住冰塊,沿著他頭部一點點下滑,直到吞入進去整根,融化的冰水滴滴答答流淌下去,把他茂盛的毛發凝結到一起。

  幹這事兒男人太大了女人很受罪,尤其含著冰塊,本來嘴裏就滿,再含住這麽大一根棒子,連氣兒都喘不了。

  不吞進去他不舒服,吞進去喉嚨惡心,最可怕是受到口腔的刺激男人棒子會越脹越大,比正常做愛要粗半圈,女人沒點功夫的,絕對伺候不了這些大家夥的主兒。

  我給周容深吞吐了七八十下後,他明顯有點扛不住了,捧住我的頭控製我停下,一點點從我嘴裏拔出。

  他好像射了一點,嘴巴裏有些粘乎乎的,我咽下去滑過嗓子的時候,是鹹的,帶著些腥味,我知道那是精液,不過周容深沒射多少,如果我再這麽吞幾十下,他肯定要出來了。

  我伏在他胯上問他去陽台好嗎。他被我搞得太舒服了,任由我纏著他走出落地窗,巨大的魚缸後是一塊被草坪覆蓋的空地,夜色不算濃鬱,能隱約看到不遠處路過的車輛和行人,隻是很模糊。

  我壓著周容深躺在草坪裏,手在他身上肆意撫摸,含著他耳朵說如果我們發出聲音,他們會聽到,你想不想要最刺激的,我們讓他們看到好不好。

  周容深根本聽不進去我說什麽,他家夥高高豎起來,在夜風裏膨脹到一個令人畏懼的粗度,非常急渴脫掉我的內褲,用力揉捏著我挺起的臀部,我趴在他身上發出幾聲難耐的呻吟,按住他的頭放在我泛起潮紅的胸口。

  我喜歡坐著的姿勢,這個姿勢他可以吻我的胸,看到他像孩子吃奶一樣吮吸,看到他舌尖在溝壑裏舔舐,在我鎖骨上嘬咬,我視覺會特別刺激,那種刺激是下麵高潮比不了的,畢竟太多女人這輩子都沒有因為撞擊高潮過,這種快感太考驗男人的功力了,但凡有絲毫放不開,就很難夠上那個點。

  更重要坐著的姿勢他進入最深,我分開得最大,周容深腹肌特別硬,肉很厚實,他死死抱著我的時候,摩擦起來很爽,可以嚴絲合縫的觸及我的敏感點,我隻要在他身上顛簸幾十下,就能被蹭到高潮。

  等到他後麵衝刺帶我到達巔峰時,那種感覺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男人強就可以征服女人,這句話一點不錯,連床上的女人都搞不定,拿什麽去外麵呼風喚雨。

  周容深結束後我們兩個人躺在草坪上,赤裸著身體擁抱,頭頂是一望無際的璀璨星空,溫柔的夜風拂過,我閉上眼睛枕在他胸口,問他還走嗎。

  他笑著說還有力氣走嗎,魂都丟下了。

  我撫摸著他的臉,他下巴有一層淺淺的胡茬,很刺手,我一邊咯咯笑一邊往他脖子裏紮,“你愛我還是愛你老婆。”

  他說要聽實話嗎。

  我猶豫了一下,捂住他的嘴,“我不問這個,我問是你老婆讓你舒服,還是我。”

  他還是問我要聽實話嗎。

  我臉上笑容有些僵住,我搖頭說不聽了。

  我翻了個身背對他躺著,他從後麵貼上來,火熱的肌膚燙得我身體一抖,“這麽沒有信心嗎。”

  我哽咽著說你不如以前喜歡我了。

  他細細吻著我的脊背和耳垂,“誰說的。”

  我說是感覺。

  他抱著我悶笑出來,已經不再堅挺的家夥有些軟,在我股溝處輕輕蹭著,“感覺是騙人的。”

  有兩滴眼淚順著眼角滾入草叢,我吸了吸鼻子,“容深,我很自私,是不是人都會這樣,總想要霸占,不想要分享。”

  他沒有回答我,他起身將我抱進客廳,走上樓放在臥室的床上,他壓在我身上問我,“我是不是說過,從南通回來要給你一個驚喜。”

  “你給了我一個驚嚇,你知道你差點回不來嗎。”

  他蹙眉問我怎麽回事,我說我也是道聽途說,南通的黑老大要找你麻煩,我讓你靠副市長這棵大樹,就因為我再也不想擔驚受怕等你出差回來了。”

  他笑著說就算有麻煩,他爬也爬回來見我。

  我眼圈忍不住泛紅,此時的他好像根本不是喜歡了其他女人的周容深,仍舊是何笙的周容深,他的眼睛裏隻有我。

  我情不自禁摟住他脖子,他伸手探到床頭,拉開抽屜取出一隻小小的首飾盒,這個首飾盒早晨還不存在,應該是他傍晚回來放進去的,他在我眼前打開,我看到那是一枚非常好看的鑽戒,心形的粉鑽鑲嵌在銀環上,將窗外投射進來的月色變得幽藍。

  他握住我的手,將戒指套入無名指上,我嚇了一跳,本能要甩開他,可他握得很緊,我根本無法從他掌心掙脫。

  無名指戴的是婚戒,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流暢做完這件事,他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我剛想告訴他不可以戴在這個位置,他指尖壓在自己唇上,朝我噓了一聲。

  他握住我戴上鑽戒的手,“兩個月前定製等到現在才拿到,如果不是去南通,你可以更早戴上它,所以你告訴我我險些回不來,我說不可能。不論如何我都會回來,因為我要把它戴在你手上,這樣的事不由我來完成,不就失去了意義嗎。”

  我在他身下微微顫抖,他告訴我戒指的名字是永恒的愛。他在我唇上狠狠吻著,他喊我的名字,何笙,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在月色裏循環。

  第七十二章二奶要轉正了

  周容深第二天早晨很晚才起床,按著我在浴室做了一次,他下樓時秘書已經等了四十分鍾,他難得遲到一次,連秘書都很驚訝,以為他身子不舒服。

  我跪在地上給他換鞋,他早就告訴我這些事不用我做,更不用跪下蹲下照顧他,可我習慣了,我剛跟他時特珍惜這個金主,因為我知道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他這種男人真是很難遇上,所以養成了習慣,不管大事小事都竭盡所能討好他,生怕惹他不滿不要我了,把我還給麻爺。

  習慣很難改掉,我在外麵可以因為周容深的撐腰趾高氣揚,但回來我就是他的二奶,我必須讓他舒服,我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才能享得了長久。

  我為他係領帶時他凝視我的臉,問我累不累,我說不累。

  他小聲說看來還是不夠,怎麽越來越難征服你了,晚上繼續努力。

  我紅著臉瞥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秘書,“正經點吧周局長,看你現在這色迷迷的樣子,穿上警服也掩蓋不了你的下流。”

  他抿唇悶笑出來,我問他晚上回家嗎,他說當然回,晚上有什麽項目嗎。

  我踮起腳在他嘴唇狠狠咬了一下,“還想著呢,沒有了。不樂意回來你走,誰也沒求著你回。”

  他笑得更愉悅,說家裏這麽一個勾魂的寶貝,恐怕白天辦公都心不在焉了。

  我將公文包遞給秘書,他轉身走出別墅到車裏等候,周容深有些難耐糾纏著我舌頭吻了好久,吻到我們都有些氣喘籲籲,我還想捧著他的臉繼續,他唇已經離開我,將身體朝後躲避,“再繼續我就走不了了。”

  我撒嬌說可我還想要,那晚上給我。

  他有些無奈,“還好我不是很老,否則真的扛不住你。”

  他穿好西裝朝門外走去,我跟在他身後,他走下台階讓我回去,我和他揮了揮手,他目光定格在我的腰上,“是不是胖了點。”

  我低下頭看了看,“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怎麽可能胖。”

  他嗯了聲沒說什麽,在司機的服侍下乘車離去。

  昨晚我的戰術果然很成功,林南挨了一巴掌梨花帶雨的告狀,都沒能把周容深從我床上拖走,我心情非常痛快,讓她徹底知道我的厲害,看她還拿什麽囂張。

  我何笙在圈子裏這幾年可不是白混的,除了寶姐那種道行,一般女人想贏我不是那麽簡單。

  說句難聽的,寶姐快四十歲了,就算有她的道行,男人也不見得肯放棄一個嬌嫩的睡個老的,寶姐早意識到這一點,才會改行拉皮條帶嫩模,人老珠黃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噩夢,何況是我們這一行。

  周容深對我身體每一處都太熟悉了,這不是好事,所以我必須將我以前從金主那裏練就的本領一點點用在他身上,不能一次性喂飽了,但也要給他點甜頭嚐。

  薇薇在嫩模聚會上說隻要轉正了,我們就高枕無憂了,那張結婚證栓不住男人的心,可以拴住自己的名分,他敢離老娘怎麽也得拿點損失費吧,不吃虧。

  其實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段感情可以高枕無憂,在外界的誘惑下都是岌岌可危的。老婆二奶還是炮友都必須不停給男人灌輸新鮮感,純情的良家婦女偶爾換上開檔褲放蕩一把,男人會大喜過望,就好像天天吃素菜,偶爾一頓葷腥,怎麽會不解饞呢。

  男女的性愛是一門學問,不管男人正經還是不正經,床上操個蕩婦都會喜歡,二奶搞性愛搞不舒坦,沒有金主願意包,長得再漂亮也是為了劈開腿給男人幹的,不是當擺設過眼癮的。

  如果長了一張清純的臉蛋,還有一副放蕩的肉體,這種女人都是老天賞飯吃,這輩子光指著吸男人就能吸得風光無限。

  周容深這兩次讓我特別舒服,他沒有給我做口活兒,但他技巧好像更強了,我在他身上得到的快感越來越多,他強壯魁梧的身材在我胯上馳騁的樣子,獸欲澎湃,讓我恨不得索取更多,就算渾身癱軟了也不想停下來。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做愛做出來,相比他和他老婆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我們隻是同甘,同刺激,這種感情也許沒基礎很脆弱,但對於什麽都擁有的男人,這才是王道。

  飛黃騰達還記著老婆付出的男人不多了,這個社會本身就是一個大染缸,一個垃圾場,多少男人一輩子無能走了狗屎運中幾百萬彩票,第一件事瞞著老婆離婚,和他共苦屁用沒有,根本不如一個美女勾勾手指的魔力。

  我吃早餐時接到了一條短訊,當時保姆正在旁邊伺候我,我看了一眼便把屏幕扣住了,吃完後告訴她出去見個朋友,她問我什麽時間回來,是否帶著司機,我告訴她朋友來接,不會太晚。

  我匆忙趕到短訊上留下的地址,是一家意式咖啡廳,我在來的路上還特意給寶姐打了電話,她最近很閑,手底下又火了一批嫩模,被她輸送到官場和商場的大爺懷裏,她光是拿孝敬都吃撐了。

  我到達時寶姐還沒來,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衣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坐在櫥窗邊,他麵前什麽飲品都沒有,隻有一盒軟中華,一枚打火機。

  我拉住一名侍者問那是25號桌嗎,他說是,我朝他道謝,走過去看了男人一眼,“是你約我的。”

  他沒有抬頭,小聲讓我坐下,聲音很沙啞,有點公鴨嗓。

  我不認識他,不過能因為沈姿這事兒約我的,即使不是我上次委托的保鏢,也一定是喬蒼的人。

  我在他對麵拉開椅子落座,招呼侍者上兩杯溫水兩杯咖啡,等侍者端上飲品離開我問男人是有結果了嗎。

  男人抬起頭,透過墨鏡注視我,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因為鏡片太厚了,而且顏色很晦暗,不過我仍舊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沉著和犀利,這不是一個普通嘍囉,應該是喬蒼的心腹,類似北哥那種地位,算是個堂主或者小頭目。

  “您讓我調查的人,是周局長的太太。”

  我點頭說是。

  他唇角挑了挑,“何小姐,您和周容深關係匪淺,您調查他不要緊,我們蒼哥和周容深水火不容,黑白勢不兩立的道理您懂吧。”

  我說我懂,可我找不到其他人應,周容深作為市公安局的局長,沒有人為了這點好處調查招惹他,喬先生有這個本事和勢力,他不畏懼。

  男人說蒼哥也不願惹一身狐狸騷,要不是因為何小姐是蒼哥非常看重的人,我們不好駁您的麵子,按規矩我們絕對不碰當官的,尤其是周容深這種拿槍的官。

  我說抱歉,為你添麻煩了。

  他從旁邊的黑色手提包裏取出一份資料,“何小姐,您要的東西,能查到的都在這裏,其他的我們查不到,廣東也沒有人能查。”

  我接過說了聲謝謝,他起身將衣領豎起擋住自己半張臉,“蒼哥有吩咐,何小姐的事不能拒絕,如果以後您有需要,再找我就是。”

  他說完朝我點了下頭,轉身往門口走去,寶姐正好從外麵推門進入,和他近距離碰了一麵,寶姐盯著他武裝齊備的臉,一直目送他走出好遠才回過神。

  我招手讓她過來,她非常疑惑問剛才那是古惑仔嗎?

  我說差不多,混黑道的,喬蒼的人。

  她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好人誰那副打扮,喬先生手底下有一批死士,專門為他執行危險人物,轉移條子的注意力,比如送軍火和銷毀毒品,就是抓住了二話不說直接槍斃的任務,基本上不能露臉。哪個黑老大都得養這種人,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

  寶姐說什麽我沒聽進去,我所有注意力都被手裏的相片吸引了,沈姿還真是出軌了,我那天看到的男人就是她的情夫。

  不過他們不是純粹的炮友,而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基礎,他們是大學時期的同窗,後來畢業沈姿愛上了在公安任職刑偵副處長的周容深,把那個男人甩掉了。

  她和周容深結婚後一年有了孩子,生活非常恩愛,可是隨著周容深升官進爵,對她逐漸淡漠,沈姿在這時又想起了曾經的初戀,通過朋友介紹再次苟且到一起。

  這段不正當的婚外戀已經維持兩年多,周容深包養我之後就不怎麽回家,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沈姿不甘寂寞出軌至今。

  怎麽說呢,她沒找鴨子來派遣空虛是對得起周容深了,嫖鴨子的官太太和富婆太多了,那綠帽子戴得才叫一個難堪,說到底沈姿隻是寂寞,她渴望感情,渴望男人的嗬護陪伴,而不是單純做愛。

  周容深自從包養我所有時間都用在我身上,連夫妻之間例行公事的性生活都很少,沈姿還不到四十歲,怎麽可能挨得住兩年空床。

  寶姐從我手裏接過去看了一眼,她笑著說,“何笙,你可真毒,霸占人家老公,連一晚上都不分給老婆,怎麽,還想用這個翻身上位,行。”

  她點了根女士香煙,笑得非常滿意,“我沒看錯你,夠狠。”

  我張嘴想解釋,她打斷我,“這有什麽啊,男人嘛,有本事搶,沒本事就拱手相讓,什麽不都是靠自己本事爭取嗎。再說了,兩地分居的夫妻還少嗎,人家有的是老婆安分守己等著的,她骨子裏也是個蕩婦,這種女人搶了她老公也不用愧疚。”

  寶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周太太,還不請幾個姐妹兒慶祝一下?”

  我讓她別瞎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沈姿給周容深生了兒子,這就是紐帶,是籌碼,想扳倒她也不是那麽容易,再說她陪周容深這麽多年,周容深是個很長情的男人,考慮著情分名譽孩子這麽多因素,搞不好最後就是形婚,不見得離得了。

  不過我上位確實看到曙光了,沈姿駕馭男人的本事遠不如我,她自己又自掘墳墓,十有八九是要下台了。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門口爆發出一陣吵鬧聲,侍者拚命阻攔仍舊不是闖進來的女人的對手,寶姐比我先反應過來,她剛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她麵前的咖啡就被奪了過去,朝著我臉上狠狠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