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那個贏了他的男人 她發燒了?
  “啊啊!哥們兒,贏了!贏了!”

  “嗶!”

  “三號勝出,重複,三號勝出。”場地內部的播放器聲音極大,且清晰度感人,押了三號的人喜從心生,反之,滿麵盛怒。

  此地,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參賽者賽後無需理會其他,也包括下注的看客們。

  賽完就走,完全可以。

  麵前的車技絕塵而去,男子死死咬住牙關,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偏偏是今天?

  “景若霖,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押了1號的看客自然怒火中燒,景若霖在雲溪城素來沒有對手,身後......

  有著小霸王徐家撐腰,言辭上更是橫行無忌。

  但,有車技做後盾,哪怕為人再猖狂混不吝,隻要能夠贏了比賽,那麽其他根本無所謂。

  這些年,前前後後共有著數百場賽事,無且不論規模大小,景若霖都勝得輕鬆。

  以絕對優勢壓倒一切對敵,贏得毫無懸念。

  所以,多年威望與名號的堆砌使得景若霖擁護者極多,當然,必須基於能獲勝,且可以帶給他們利益的兩個條件。

  否則,免、談!

  “兩萬人下注押了你,你小子泡吧玩女人,多少人提醒你練練手,怕你手生,最後,你特麽就是這麽回報我們的?”

  “一個徐家的走狗而已,人家徐大小姐喜歡看賽車,你他媽就知道獻殷勤,真特麽當所有人都眼瞎是吧?”

  “噗!”

  “少特麽威脅老子,我贏得所有比賽,哪一場你們沒有撈到錢?”

  “現在裝什麽孫子!”景若霖怒斥,恨不得剁了眼前的所有人,全特麽是見利眼開的雜種!

  還有那個衝出來的車手......

  他一定會找到那個人。

  一、定、會!

  北冥瞮將車停靠在一處街邊,身後,喧囂至極的聲響正在遠去,原本他無意於此,隻是忽地記起今日是城東賽車的時間,所以,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夾克外套禁錮著臂膀,北冥瞮打開車窗,清新空氣注入,略微驅散掉體內的熱烈與燥意。

  內裏,隻穿著一件黑色緊身背心。

  V領設計,呈倒三角形,胸膛前的溝壑直挺挺露在空氣中,北冥瞮仰起頭,脖頸靠在身後的座椅上,閉幕養神。

  “呼--”

  薄霧繚繞,辛辣的煙草氣分外刺鼻,喉結上下滾動著,緩緩呼出煙霧動作輕緩。

  全然不複方才的狠辣與暴戾。

  閉上雙眼,盡是那抹窈窕的倩影,魅惑至極的腰窩似是要將他徹底吸進去,為她生與死,恣意放縱不顧其他。

  舌尖反複在煙蒂頂端流連,北冥瞮額兩側的碎汗已然匯集成汗珠,順著側臉那分明的線條滑落。

  一根煙燃盡,定睛看著被滅掉的煋火,北冥瞮眼底的欲望卻越加濃烈,燎原之勢,根本毫無湮滅之可能。

  有些東西,有些場麵,不能回想。

  一旦縱了自己去想,墜落深淵,在欲海中下沉,一輩子......

  就會無法自拔。

  抬手看著腕表,時針直指淩晨兩點,北冥瞮徹夜不眠不休,精神狀態倒是好得很。

  看向身下的異樣,他頗為無語地挑起眉。

  驅車離開路邊,準備打道回府,隻是開到半途,北冥瞮臉色竟是越發低沉。

  因為眼前的這條路......

  是去程宅的方向。

  “嗡--”加重打方向盤的力道,北冥瞮下手帶著股莫名的狠勁兒,仿佛在同誰置氣。

  陣陣悶響聲入耳,倒是有些耳鳴。

  “呼。”浴室內,濕氣彌漫,程迦藍捂住右耳,先前,所有醫生都一個口徑:

  為今之計,隻有保守治療,維持現狀已是最佳局麵。

  平素要杜絕動怒,避免思慮過度,切莫情緒過激,做到以上三點配合著藥物治療,並不會出現大問題。

  近些日子,程迦藍維持得不錯,怎知,一次宴會將她打回原形。

  止痛藥就在手邊,但程迦藍一次也沒有去動,前生,她為了暫時壓製住痛感,用藥次數增多,後來,竟肆無忌憚起來。

  她背著秦澤勵去吃,不敢讓他知道,再後來,她說起右耳狀態,秦澤勵隻當是有望痊愈,向來剛硬堅毅的麵容頻頻漾起笑意,他從未如此放鬆過。

  “嗯......”心窩深處的劇痛襲來,參雜在右耳極端刺痛的中間,穿插著,太磨人,太痛苦。

  程迦藍穩住心緒與呼吸,是從何時開始情緒有了波動的呢?

  “你就不怕有人趁機送手腳?”

  “看來程小姐的右耳是有望痊愈了。”

  “很美。”

  “很漂亮。”

  “我很喜歡。”

  ......

  男男女女的聲音在腦海中反複環繞,攪得程迦藍頭痛欲裂,男人的沉聲太有力量,一遍又一遍在耳畔響起,周而複始聲聲不息。

  “嘩—啦啦。”冷水撲打著臉龐,因為痛感強烈而攀上紅暈的臉頰迅速冷卻下來,泛著胭脂的顏色正在快速退散。

  五分鍾後,程迦藍側身走出浴室,躺在床上準備入眠。

  隻是,突然降臨的酸痛席滿了全身,冰冷的雙手根本無法用力,乏累到極點。

  她好像......發燒了?

  幾小時前,北冥瞮才剛剛離開程宅,哦對,還是帶著禮物走的。

  眼下,不過四五小時,他竟又兜兜轉轉回到了這裏,手臂不自覺地打著方向盤,車頭,也不知何時對準了程宅方向。

  屋內,香薰燈中央的火蔟已在熄滅的邊緣,光線再次下沉一個度,越發昏黃,暗昧叢生,似裹著煋火的雜草吹不盡澆不滅。

  鵝絨毯下方,是程迦藍,她無意識將自己埋在被子裏,仿佛如此,可以汲取到更多暖意。

  北冥瞮隔窗望著屋內的一切,五指搭在窗邊的鎖扣上,垂眉斂目。

  床上的暗影太小,他竟然沒有看清晰。

  時間恰好停留在淩晨三點半,良久,凜冽的冷風吹透了身上輕薄的衣物,北冥瞮忽地回神。

  “颯-”從側窗跳入,穩穩落地,地毯很厚,腳感不錯。

  回彈性極高,正欲上前去床邊的那刹,北冥瞮動作猛然頓住,艱澀緩慢。

  因為那一瞬的陣風灌入,使得微弱的燈光在牆壁上瘋狂搖曳,莫名令人心慌。

  昏暗的環境,腳步躊躇的男人,以及......

  仍舊沉睡不起的女人,都在證明著這幅場麵的驚奇程度。

  很詭異。

  有種作案現場的感覺。

  地毯是程迦藍最鍾愛的款式與材質,北冥瞮抬手勾掉腳上的皮靴,舉止稍顯克製。

  走近床邊,北冥瞮呼吸一緊。

  她在房間?

  聽著麵前女人的呼吸,北冥瞮咬緊牙關,呼吸頻率明顯太快,他立刻上前動作輕柔地掀起程迦藍身上的床被。

  半晌,他認命地坐在床邊,將用毛巾擦拭著程迦藍的雙手。

  掌心中的碎汗凝成大顆粒的水珠,饒是這般,程迦藍依舊沒有卸掉手上的力道。

  瘋了似地攥緊,好似想要抓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