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墨雲楓什麽都沒有說，甚至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但是韓霖就是能感覺到，自己主子恐怕是有點不高興了。

  他想了想，小心道：“王爺，你有沒有注意到耿小姐今天有沒有哪裏不一樣？”

  墨雲楓皺了皺眉：“不一樣麽，好像白了點。”

  韓霖：“……”

  這話倒也沒錯，不過往常耿浣語都是一副戲子一般濃墨重彩的打扮，今天卻穿著一條素淨的小裙子，頭發上也沒有墜著什麽大寶珠子了，隻是用白玉簪子挽了個簡單的發髻，麵容上也用的是淺淡的脂粉唇膏。

  韓霖平時搜集情報也經常需要去一些煙花之地，所以對這些還算了解，看得出來耿小姐是特地換了套裝束打扮過一番才來的。

  不過墨雲楓明顯就耿直得多。

  可見耿浣語今天是白打扮這麽一回了。

  “不過您想，耿小姐平時哪有主動過來的，今天恐怕是想要來和您道歉的。”

  聽了韓霖這話，墨雲楓頓了頓，道：“上次來，還想打我來著。”

  韓霖：“……”

  對不起，耿小姐，這個沒法洗，我也無能為力了。

  耿浣語到家之後，有些泄氣，畢竟連墨雲楓的麵都沒見到，不過一想自己曾經做了那麽多禽獸不如的事情，現在想要挽回墨雲楓，多吃點苦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心裏想著，忽然聽見前麵有一陣嘈雜的聲音。

  “你眼睛瞎了嗎？這麽油膩的鴨子怎麽吃？”話音未落，一隻油光閃爍的鴨子便被荷香一下子甩在下人臉上。

  那做飯的廚娘臉上頓時染上了油汙，她卻也不敢擦，隻是戰戰兢兢地討好者：“荷香姑娘，這……這烤鴨本來就是會烤出油的，這樣才會香……”

  “你這意思是，小姐說的是錯的？我看你是不想在府裏待了吧！”荷香兩手叉腰，眉梢吊起來，聲色俱厲地將那廚娘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敢不敢，求求荷香姑娘了，奴才沒有那個意思，我這就去再做一份……”那廚娘嚇得跪倒在地磕了好幾個頭。

  耿浣語看得心驚。

  這些下人竟然怕荷香怕成這個樣子！

  荷香不過也是一個女婢，哪來的這狗膽敢這樣耀武揚威？恐怕她父親都沒有這麽訓斥過下人！

  而且她還是拿自己的名號去作威作福的，到最後這些惡臭名聲一樁樁一件件全都算在自己頭上了，怪不得她的聲譽那麽差，原來還有荷香的這一份功勞。

  “做什麽做？本小姐什麽時候說過想吃烤鴨了！”耿浣語沉聲喝道。

  荷香聽了，臉色一白，但是很快她就恢複了鎮定，立馬上前來挽住耿浣語的手：“小語，你怎麽來這種地方，都要髒了你的裙子，前幾天宮裏送來了幾盆黃梅，咱們去後花園看看吧。”

  耿浣語不著痕跡地把手臂從荷香懷裏掙脫，然後看著荷香冷笑了一聲：“看見本小姐連行禮都省了，我看荷香姐姐是早就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吧。”

  荷香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這些年來，她和耿秋寧在府裏的地位和耿浣語基本上沒差，耿浣語也從未把他們倆當成下人看待，怎麽今天竟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