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到達
晨光熹微，拋灑在大地上。
婦人醒來的時候沒在地上看見謝栩木和樂兒，她本以為這一行人走了，卻沒想到在屋外看到了謝栩木。
婦人昨夜光想著請謝栩木找人抓鬼了，未曾仔細看過她。此刻婦人細看，便見謝栩木筆直地站在前邊，麵對朝陽，迎光而立，她的周身被橘黃的微光勾勒，仿若處在朦朧迷離的幻夢之中。
難道她不是普通的富家小姐，而是仙人下凡，來幫著他們除鬼了？
婦人心中暗暗思索。
謝栩木察覺到身後有動靜，下意識地轉頭看去，這時微光隨之射來，婦人一時恍惚，忘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大娘。”謝栩木忽略了婦人的神情，徑直走向對方，開門見山提出自己的疑問，“村裏鬧鬼一事，持續多久了？”
婦人一愣，以為謝栩木真是要為村莊除鬼，連忙回過神來，說：“有一個月了。最開始的那幾天，村裏有十來個氣盛的年輕人不顧家人反對，嚷嚷著要在夜裏捉鬼，結果他們被鬼兵帶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呢，我想，他們恐怕已經……”
說及此，婦人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是心有餘悸。
謝栩木頓了一下，繼續問：“村裏可有人見過鬼兵抓人？”
“大家很害怕，都不敢看，所以不知道鬼兵如何抓人的。”鬼兵抓人，很恐怖就對了，婦人咽了咽口水，她雖然不理解謝栩木為何要這麽問，但還是細細思考，“誒等等。”她的腦海倏然閃過一個人，“好像老李頭見過。老李頭的孫子就是被鬼兵抓走的，他兒子兒媳前些日子死了，他就那麽一個孫子，如今卻……唉。”
婦人的這一聲歎息，既是同情老李頭的遭遇，也是感慨老李頭看見了鬼兵卻沒被抓走。
“可否帶我去見他？”謝栩木則不理會婦人的歎息，隻是如此請求。
……
……
婦人殷勤地在前麵為謝栩木引路，還不忘提醒她小心凸出或凹進的路麵。
老李頭的家離婦人的家不是很遠，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就到了。
彼時老李頭正杵著鋤頭，在院子裏發呆。
老李頭麵似靴皮，雙目無神，他穿得邋遢，花白頭發枯又燥。
“老李頭，我們村兒有救了！”婦人一看見他就喊，“我身後這位姑娘是天仙下凡，幫我們捉鬼來的，她一定能為你的孫子報仇！”
謝栩木看了婦人一眼，接著把目光投向老李頭，恰好老李頭也看向她，並且停頓了一下。
這個老人……
謝栩木隱在袖子裏的食指不由自主地一跳。
老李頭看著婦人，不屑地說：“什麽天仙下凡，若真有天仙，看見我們村裏出事，早就下凡來幫忙了，為何等到現在。可憐我的孫兒，我一輩子也見不到他了！”說罷他突然丟了鋤頭，放聲大哭起來。
婦人覺得尷尬，道：“你說的是什麽話，這位仙……小姐也是昨夜才路過咱們村的。”
出事的畢竟不是自家的孩子，婦人同情歸同情，卻不想因為老李頭得罪了能幫助自己的謝栩木。
老李頭斜乜一眼婦人，說道：“哼，我看你們就是來落井下石的，我孫兒在的時候，地裏的莊稼長勢比誰都好，你們看了都眼紅！”
眼見著老李頭要長篇大論自家孫子有多麽多麽厲害，別人又是怎麽這麽嫉妒，謝栩木立即提前打斷了他。
“你孫子不一定死了。”
老李頭頓時哽住。
“你，你什麽意思。”
“你想救他嗎？”謝栩木不答反問。
“我的孫子我當然想救。但……”
老李頭蹙眉，整張臉看上去更皺了。
謝栩木見他猶豫，說道：“可否告訴我，你孫子被鬼兵抓走那晚的情形？”
老李頭不耐煩地道：“就是被鬼拽著抓走了，連同幾個年輕人一起……這能怎麽描述啊。”他看起來有點急，“我孫子真的沒死？你真能救我是孫子？”
謝栩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她這麽答，老李頭登時無語，連婦人的笑容都僵了僵——這位小姐到底是來幹什麽的？詢問，還是招仇恨？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啊。
婦人看看謝栩木，謝栩木則看老李頭，她見老李頭不再說話，便道謝告辭離開，婦人回過神來，連忙跟上。
謝栩木轉身走了幾步，老李頭才反應過來，他看著謝栩木離去的背影，在後麵跳腳大罵。
……
……
回去的路上，婦人欲言又止。
這位小姐要見老李頭，她帶著對方去見了，可是對方就問了幾句話，看樣子還沒問出什麽東西來，怎麽便輕易走了呢？
“大娘。”謝栩木突然開口說道，“那位老人家，一直都住在你們村嗎？”
婦人早就想和謝栩木說兩句了，此刻對方主動開口，她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倒不是。我自出生就住在這兒，對咱們村的人都挺了解。那個老李頭啊，是一年前住進來的，據說是前些年外出打工，錢沒掙到，隻好回來由兒子兒媳養著他。一開始他孫子不認這個祖父，之後不知怎的——也許是老李頭對他孫子很好吧，反正後來那一家人其樂融融，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鬧鬼之前，老李頭的兒子兒媳在田裏幹活，兒子不小心摔在了田間，剛好腦袋撞上了田上的尖木樁……”說到這裏，婦人倒吸一口涼氣，“想想就恐怖。”她繼續說，“老李頭的兒媳本來就多病，自己丈夫去了以後，她傷心欲絕，沒幾天也去了。”
“老李頭的孫子挺能幹，種田做飯什麽都會，本以為能指望他孫子給他養老，沒想到孫子又被鬼兵抓了去。”
也就是說，老李頭現在孤身一人。
謝栩木耐心地聽婦人說完話，等對方停下來後，才問：“那位老人家是什麽時候離開村子到外麵打工的，之前有人見過他嗎？”
婦人想了想，搖搖頭：“這個我不了解……我記事起，並不知道村裏有這個人，是一年前才聽人說起老李頭。至於有沒有人在他離開前見過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婦人也才三十多歲，對那些老人的故事不甚了解，也正常。
“小姐，你問這個幹什麽？”婦人不覺得這些問題和抓鬼有什麽聯係。
“沒什麽，隨便問問。”謝栩木的這個回答，認真又敷衍。
……
……
李鎮陵隻帶了三個近身侍衛就離開安城了。樂兒也跟在一路，他們一行人快速策馬趕向慶豐村。
離開安城之前，李鎮陵吩咐了東宮的人盯著各大世家和他那些弟弟們，就如他跟謝老爺子所說的那般，誰有異動，就查誰。
慶豐村離安城不遠，快馬加鞭不過半個時辰。
李鎮陵走在前麵，樂兒在身後給他指路。
一路上李鎮陵都在思考慶豐村一事。
謝老爺子說該村鬧鬼，鬧的當然不是真鬼，而是有人刻意為之，誰呢？為什麽呢？
謝老爺子後來補充，說慶豐村有人私造兵器。李鎮陵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二皇子。可，會是他麽？
至於謝栩木，居然一個人在夜裏去郊外探查情況，她真是——
思及此，李鎮陵不由蹙眉。
他雖思緒萬千，但卻沒有停住腳步。
直到樂兒喊了聲停。
“小姐！”樂兒叫起來，這一聲喊，也拉回了李鎮陵的思緒。
他看向前方，看見了他熟悉的人。
她穿著淺紫色的繡花衣，墨色長發垂在腰間。她的側臉很好看，輪廓線的弧度起伏得恰到好處。
謝栩木正坐在院子裏和婦人及其女兒一同吃飯，聽到樂兒的聲音，便下意識地側首看去。
那有一個年輕人，華服修身，玉容帶笑，他邁著步子，向她走來。
一起抬頭望去的婦人覺得，她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子莫過於謝栩木，而最好看的少年，則莫過於此刻朝謝栩木走來的人。
那人氣質高貴，遙遙一看就知他是自己這等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不敢直視的。
“還真是你來啊。”謝栩木看著李鎮陵，淺淺一笑。
“大娘，這位公子也是來幫你們除鬼的。”謝栩木又對著婦人說。她喊李鎮陵為公子，是不想讓對方的身份嚇著婦人。
婦人想再瞥一眼李鎮陵，但是她總覺得對方在看自己，眼神犀利，於是她掙紮一番還是沒去看對方，隻對謝栩木說：“有二位相助，定能還我們村子安寧。”
婦人不敢看李鎮陵，她的女兒還小，自然無所畏懼。女孩兒盯著李鎮陵看了許久，然後笑嘻嘻地說道：“哥哥，你真好看……你和謝姐姐一樣，都是神仙嗎？”
婦人連連去拍女孩兒，讓她不要多嘴，還低著頭跟李鎮陵道歉，說孩子還小不要與她計較。
李鎮陵覺得沒什麽，婦人這般誠惶誠恐，他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有這麽可怕麽？
……
……
婦人家對麵的小巷子裏，蹲著一個老人。
老人的眼睛死死盯住李鎮陵。
他的臉幹枯，皺巴巴的毫無生氣。一雙眼睛無神，隻有在看李鎮陵的時候會顯出一絲情緒。
此人，正是老李頭。
婦人醒來的時候沒在地上看見謝栩木和樂兒，她本以為這一行人走了，卻沒想到在屋外看到了謝栩木。
婦人昨夜光想著請謝栩木找人抓鬼了，未曾仔細看過她。此刻婦人細看，便見謝栩木筆直地站在前邊，麵對朝陽，迎光而立，她的周身被橘黃的微光勾勒，仿若處在朦朧迷離的幻夢之中。
難道她不是普通的富家小姐，而是仙人下凡，來幫著他們除鬼了？
婦人心中暗暗思索。
謝栩木察覺到身後有動靜，下意識地轉頭看去，這時微光隨之射來，婦人一時恍惚，忘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大娘。”謝栩木忽略了婦人的神情，徑直走向對方，開門見山提出自己的疑問，“村裏鬧鬼一事，持續多久了？”
婦人一愣，以為謝栩木真是要為村莊除鬼，連忙回過神來，說：“有一個月了。最開始的那幾天，村裏有十來個氣盛的年輕人不顧家人反對，嚷嚷著要在夜裏捉鬼，結果他們被鬼兵帶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呢，我想，他們恐怕已經……”
說及此，婦人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是心有餘悸。
謝栩木頓了一下，繼續問：“村裏可有人見過鬼兵抓人？”
“大家很害怕，都不敢看，所以不知道鬼兵如何抓人的。”鬼兵抓人，很恐怖就對了，婦人咽了咽口水，她雖然不理解謝栩木為何要這麽問，但還是細細思考，“誒等等。”她的腦海倏然閃過一個人，“好像老李頭見過。老李頭的孫子就是被鬼兵抓走的，他兒子兒媳前些日子死了，他就那麽一個孫子，如今卻……唉。”
婦人的這一聲歎息，既是同情老李頭的遭遇，也是感慨老李頭看見了鬼兵卻沒被抓走。
“可否帶我去見他？”謝栩木則不理會婦人的歎息，隻是如此請求。
……
……
婦人殷勤地在前麵為謝栩木引路，還不忘提醒她小心凸出或凹進的路麵。
老李頭的家離婦人的家不是很遠，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就到了。
彼時老李頭正杵著鋤頭，在院子裏發呆。
老李頭麵似靴皮，雙目無神，他穿得邋遢，花白頭發枯又燥。
“老李頭，我們村兒有救了！”婦人一看見他就喊，“我身後這位姑娘是天仙下凡，幫我們捉鬼來的，她一定能為你的孫子報仇！”
謝栩木看了婦人一眼，接著把目光投向老李頭，恰好老李頭也看向她，並且停頓了一下。
這個老人……
謝栩木隱在袖子裏的食指不由自主地一跳。
老李頭看著婦人，不屑地說：“什麽天仙下凡，若真有天仙，看見我們村裏出事，早就下凡來幫忙了，為何等到現在。可憐我的孫兒，我一輩子也見不到他了！”說罷他突然丟了鋤頭，放聲大哭起來。
婦人覺得尷尬，道：“你說的是什麽話，這位仙……小姐也是昨夜才路過咱們村的。”
出事的畢竟不是自家的孩子，婦人同情歸同情，卻不想因為老李頭得罪了能幫助自己的謝栩木。
老李頭斜乜一眼婦人，說道：“哼，我看你們就是來落井下石的，我孫兒在的時候，地裏的莊稼長勢比誰都好，你們看了都眼紅！”
眼見著老李頭要長篇大論自家孫子有多麽多麽厲害，別人又是怎麽這麽嫉妒，謝栩木立即提前打斷了他。
“你孫子不一定死了。”
老李頭頓時哽住。
“你，你什麽意思。”
“你想救他嗎？”謝栩木不答反問。
“我的孫子我當然想救。但……”
老李頭蹙眉，整張臉看上去更皺了。
謝栩木見他猶豫，說道：“可否告訴我，你孫子被鬼兵抓走那晚的情形？”
老李頭不耐煩地道：“就是被鬼拽著抓走了，連同幾個年輕人一起……這能怎麽描述啊。”他看起來有點急，“我孫子真的沒死？你真能救我是孫子？”
謝栩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她這麽答，老李頭登時無語，連婦人的笑容都僵了僵——這位小姐到底是來幹什麽的？詢問，還是招仇恨？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啊。
婦人看看謝栩木，謝栩木則看老李頭，她見老李頭不再說話，便道謝告辭離開，婦人回過神來，連忙跟上。
謝栩木轉身走了幾步，老李頭才反應過來，他看著謝栩木離去的背影，在後麵跳腳大罵。
……
……
回去的路上，婦人欲言又止。
這位小姐要見老李頭，她帶著對方去見了，可是對方就問了幾句話，看樣子還沒問出什麽東西來，怎麽便輕易走了呢？
“大娘。”謝栩木突然開口說道，“那位老人家，一直都住在你們村嗎？”
婦人早就想和謝栩木說兩句了，此刻對方主動開口，她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倒不是。我自出生就住在這兒，對咱們村的人都挺了解。那個老李頭啊，是一年前住進來的，據說是前些年外出打工，錢沒掙到，隻好回來由兒子兒媳養著他。一開始他孫子不認這個祖父，之後不知怎的——也許是老李頭對他孫子很好吧，反正後來那一家人其樂融融，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鬧鬼之前，老李頭的兒子兒媳在田裏幹活，兒子不小心摔在了田間，剛好腦袋撞上了田上的尖木樁……”說到這裏，婦人倒吸一口涼氣，“想想就恐怖。”她繼續說，“老李頭的兒媳本來就多病，自己丈夫去了以後，她傷心欲絕，沒幾天也去了。”
“老李頭的孫子挺能幹，種田做飯什麽都會，本以為能指望他孫子給他養老，沒想到孫子又被鬼兵抓了去。”
也就是說，老李頭現在孤身一人。
謝栩木耐心地聽婦人說完話，等對方停下來後，才問：“那位老人家是什麽時候離開村子到外麵打工的，之前有人見過他嗎？”
婦人想了想，搖搖頭：“這個我不了解……我記事起，並不知道村裏有這個人，是一年前才聽人說起老李頭。至於有沒有人在他離開前見過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婦人也才三十多歲，對那些老人的故事不甚了解，也正常。
“小姐，你問這個幹什麽？”婦人不覺得這些問題和抓鬼有什麽聯係。
“沒什麽，隨便問問。”謝栩木的這個回答，認真又敷衍。
……
……
李鎮陵隻帶了三個近身侍衛就離開安城了。樂兒也跟在一路，他們一行人快速策馬趕向慶豐村。
離開安城之前，李鎮陵吩咐了東宮的人盯著各大世家和他那些弟弟們，就如他跟謝老爺子所說的那般，誰有異動，就查誰。
慶豐村離安城不遠，快馬加鞭不過半個時辰。
李鎮陵走在前麵，樂兒在身後給他指路。
一路上李鎮陵都在思考慶豐村一事。
謝老爺子說該村鬧鬼，鬧的當然不是真鬼，而是有人刻意為之，誰呢？為什麽呢？
謝老爺子後來補充，說慶豐村有人私造兵器。李鎮陵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二皇子。可，會是他麽？
至於謝栩木，居然一個人在夜裏去郊外探查情況，她真是——
思及此，李鎮陵不由蹙眉。
他雖思緒萬千，但卻沒有停住腳步。
直到樂兒喊了聲停。
“小姐！”樂兒叫起來，這一聲喊，也拉回了李鎮陵的思緒。
他看向前方，看見了他熟悉的人。
她穿著淺紫色的繡花衣，墨色長發垂在腰間。她的側臉很好看，輪廓線的弧度起伏得恰到好處。
謝栩木正坐在院子裏和婦人及其女兒一同吃飯，聽到樂兒的聲音，便下意識地側首看去。
那有一個年輕人，華服修身，玉容帶笑，他邁著步子，向她走來。
一起抬頭望去的婦人覺得，她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子莫過於謝栩木，而最好看的少年，則莫過於此刻朝謝栩木走來的人。
那人氣質高貴，遙遙一看就知他是自己這等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不敢直視的。
“還真是你來啊。”謝栩木看著李鎮陵，淺淺一笑。
“大娘，這位公子也是來幫你們除鬼的。”謝栩木又對著婦人說。她喊李鎮陵為公子，是不想讓對方的身份嚇著婦人。
婦人想再瞥一眼李鎮陵，但是她總覺得對方在看自己，眼神犀利，於是她掙紮一番還是沒去看對方，隻對謝栩木說：“有二位相助，定能還我們村子安寧。”
婦人不敢看李鎮陵，她的女兒還小，自然無所畏懼。女孩兒盯著李鎮陵看了許久，然後笑嘻嘻地說道：“哥哥，你真好看……你和謝姐姐一樣，都是神仙嗎？”
婦人連連去拍女孩兒，讓她不要多嘴，還低著頭跟李鎮陵道歉，說孩子還小不要與她計較。
李鎮陵覺得沒什麽，婦人這般誠惶誠恐，他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有這麽可怕麽？
……
……
婦人家對麵的小巷子裏，蹲著一個老人。
老人的眼睛死死盯住李鎮陵。
他的臉幹枯，皺巴巴的毫無生氣。一雙眼睛無神，隻有在看李鎮陵的時候會顯出一絲情緒。
此人，正是老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