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說很重要，吳媽都沒敢亂洗，直接就拿了過來。

  “謝謝吳媽，我自己洗就行。”

  吳媽應了一聲，說：“血汙不好洗，不會處理可以找我。”

  “嗯。”

  周棠拿到帕子，站在門邊，將正反麵檢查了一下，先用手機拍了照，準備照著買一條。

  至於手裏這條，大約很貴，她是舍不得扔掉的。

  嗯，可以留下做做小東西。

  李胤澤坐在小餐桌前，看著她站在門邊的背影，用手指敲了敲桌麵。

  少女聞聲，轉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背對著早晨的陽光，對她笑了笑，“先吃早餐。”

  “好。”

  周棠把帕子收好，走到了桌邊坐著。

  她剛坐下，李胤澤的視線就落在了她的手上，並向她伸出了手。

  她把手伸了過去，掌心的傷口露了出來。

  在路麵上磨破的皮，經過一夜，已經有了一層血痂，傷口密麻，看著叫人頭皮發酸。

  李胤澤拿了隻勺子，讓她用另一隻手拿著。

  “吃完早餐，手也要清洗上藥。”他說。

  周棠點頭。

  室內隻有彼此，早餐很安靜。

  外麵傳來動靜，應該是老爺子早起出門的聲音。

  周棠咬著勺子，探頭往窗邊看。

  李胤澤輕笑，抽了紙巾給她擦嘴角，說：“別怕，爺爺不會進來抓你的。”

  周棠靦腆地抿抿嘴角，看著他，輕聲說：“爺爺出遠門了嗎？”

  “今天應該還不會，可能隻是早起去喝喝茶，不過明天應該就不在家了。”

  她“哦”了一聲，看到麵前有道水晶蝦餃，夾了一隻放在他盤子裏。

  李胤澤很自然地吃了，騰出手來，給她剝茶葉蛋。

  敲門聲響起。

  李胤澤估計是吳媽，直接讓進。

  門打開，果然是吳媽探頭進來。

  李胤澤問：“有事？”

  吳媽：“三小姐在樓下吃早餐，讓我叫您下去。”

  周棠咬住了勺子。

  李胤澤挑眉，“叫我下去？”

  吳媽點頭，“三小姐說今天的雞蛋不好剝，想請你幫她剝。”

  李胤澤：“……”

  周棠眨了下眼睛，眼珠子快速轉動，有點緊張，懷疑是不是李安心也知道了什麽。

  李胤澤把剝開的茶葉蛋放在了她盤子裏，眼神示意她別怕，他擦了擦手起身。

  “行，你讓她等著，我馬上過來。”

  吳媽最懂他們姐弟倆的小默契，認真地應了，轉身離開。

  “小姑姑她……”周棠仰頭看他。

  李胤澤笑了笑，說：“沒事，你小姑姑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愛自己剝雞蛋的，跟你沒關係。”

  周棠疑惑。

  李胤澤讓她先吃，他自己下樓去看看李安心。

  剛出門，走在走廊上，他往樓下看，果然看到李安心表情懨懨的，裹著披肩，麵前正放著一大碗益母草藥湯，手邊是兩個藥湯煮的雞蛋。

  他走下樓去，熟練地拉開座椅，把沒剝殼的雞蛋拿到了麵前。

  李安心皺眉，喝一口藥，歎了三口氣，往樓上看了一眼。

  李胤澤：“我下午要回金陵，家裏就你了。”

  “棠棠呢？”

  “跟我走。”他將雞蛋放在了李安心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