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拉著不放，周棠咬了咬唇，低頭道：“昨天燒糊塗了……”

  “嗯，那燒糊塗了，是不是就都不記得了？”李胤澤有意逗她。

  周棠立刻抬頭，抓著他的手，說：“記得！”

  李胤澤愣了下，他以為她會因為不好意思，閉口不提昨夜的事。

  少女盯著他，說：“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哦，原來如此。

  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

  “行，記得就好。”

  她抓著被子，看著他起身，輕聲道：“你今天有工作麽？”

  “休假。”他說。

  她放鬆一點，見他往衛生間去，也掀開被子下床。

  低頭間，感覺有涼涼的東西落到領口裏。

  她伸手摸了下，是那條項鏈，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重新戴到她脖子上了。

  心裏悄悄高興一下，她抿抿嘴角，放輕腳步往衛生間去。

  他站在裏麵，頂上小燈開著，他穿著簡單的居家常服，滿身優雅矜貴，聽到動靜，轉頭看了她一眼。

  “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周棠搖頭，“睡飽了。”

  李胤澤點頭，幹脆拿了一隻新牙刷出來，又給她讓出位置。

  周棠走了進去，就站在他身邊。

  “我刷完牙，就回我房間去。”她說。

  李胤澤把水杯放在了她手邊，單手撐著她身側，從鏡子裏看了她一眼，說：“不著急。”

  她點點頭。

  倆人在水台前站著，他高她一頭還多點。他隻要不戴眼鏡，脫去一身精英氣度，那副優越的皮囊，就顯得格外出挑年輕，站在她身邊，倒沒幾分違和。

  周棠在鏡子裏和他對視，覺得這樣早起一起洗漱，比任何事都要溫馨。

  她端起杯子，安安靜靜地刷牙，眼神卻沒從李胤澤身上挪開。

  逐漸有陽光照進房間，早晨的慵懶氛圍布滿四周。

  周棠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李胤澤正站在咖啡機前，手邊平板上放著當日的新聞。

  她正要開口，有敲門聲響起。

  李胤澤轉身，發現她神色緊張，他笑了笑，說：“別怕，是吳媽。”

  她點了下頭，卻還是往裏走了點。

  李胤澤開了門，竟是直接放了吳媽進門。

  吳媽將早餐放下，看到周棠在沙發上坐著，隻是隨意笑了笑。

  周棠坐立不安，回想著昨天的情況，也不知道吳媽要怎麽想。

  吳媽把茶幾上稍微收拾了一下，起身對李胤澤說快遞的事。

  周棠咬著麵包，耳朵卻豎了起來。

  “您讓我拒收來著，那天我給忙忘了。”

  李胤澤倒了咖啡，掃到了旁邊貌似不在意，卻連咬麵包都放慢的小丫頭。

  他收回視線，對吳媽道：“沒事了，你就和那些書一樣處理了吧。”

  “哎，好。”

  吳媽說著，轉向了周棠。

  周棠趕緊抬頭。

  “棠棠，你昨天回來時有個小包，包夾層裏有一方帕子，都沾了血了，還要麽？”

  周棠想起來了，連忙點頭，“要的！”

  “沾血了，就別要了吧，再買一條。”

  “不行，那個不是我的，我還要比照著，再買一條新的。”

  吳媽若有所思，“那個牌子四少爺以前好像也用過。”

  李胤澤喝咖啡的動作頓了一下。